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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择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青丝藏回袖袋中,以一双天生带着冷意的杏眼望向姚伟业,问道:“逸王那边如何?”
姚伟业恭敬地说道:“逸王说若要动手,必须先除萧段,这个人是江南的文坛领袖,江南的舆论都跟着他的笔杆转,逸王怕他到时候要坏事。”
白天择闻言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一个书生罢了,竟然让他惦记了这么久,还无法除掉。”
姚伟业解释道:“萧段有熙王护着,逸王不方便动他。”
白天择闻言微怔,沉吟片刻,随即说道:“本王倒觉得与其先杀萧段,不如先对付熙王。萧段只是一介书生,要杀他易如反掌,但倘若先杀了他,熙王便有了防备,到时候就不好对付了。”
“殿下打算先杀熙王?”姚伟业乍听之下脸色微讶,但细想之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冷月澜一死,冷筠便等于断了一臂,他们动手时便容易多了。
白天择摇头,说道:“父皇下了命令,此行一定要带熙王回宫。”
白锦此人,志在天下,不热衷女色,多年来只有一后一妃,即使皇后早逝,他也没有重新立后,但自从当年在战场上见了冷月澜一面,他便念念不忘,一直想得到冷月澜。
冷月澜乃天潢贵胄,即使与冷筠日渐疏离,他依然是北辰尊贵的熙王。白锦求而不得,只好挑选一些容貌与冷月澜略相似的少年充入后宫,聊以慰藉。
白锦虽然找了些代替品,却一直没放弃过强取豪夺的念头,适逢冷筠四十大寿,他便派白天择前来贺寿,暗地里向白天择下了命令,一定要把冷月澜擒回南岐,一尝夙愿。
姚伟业对白锦的心思早有耳闻,听到此言并不惊讶,但要生擒冷月澜并非易事,于是蹙眉问道:“殿下可有办法?”
白天择转目看了姚伟业一眼,问道:“蝎蛇带来了?”
姚伟业恍然大悟,立刻答道:“已经带来了,殿下打算何时用?”
白天择那双杏眼带着冷冷的幽光,吩咐道:“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
“是,殿下!”姚伟业向白天择行了个礼,正要退下去,却又被白天择叫住。
“吩咐下去,以后若冷筠再派女人过来,全部轰出去,不准再让那些女人进门一步。”白天择的声音一如以往般冷漠,甚至带着几分厌烦。
姚伟业应了一声,缓缓退了出去。直至关门声响起,白天择才又从袖袋里取出那束青丝,细细回忆着昔日与那人相处的朝朝暮暮,然而最后挥之不去的却是那人跳崖时拂开他的手那一幕,以及那人抬头望向他的那最后一眼,眸中刻骨的恨意。
那一幕已折磨了他十年,让他在漫长的年年月月中咀嚼着自己的悔恨,从未随着岁月流逝而褪色。他寻了十年,却一无所获,他真怕哪一天,他会因为承受不住那刻骨的思念而疯了。
“净玉,你到底身在何处?”如泣如诉的呼唤,一如十年来的每一次那般,从来得不到那人的回应,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沧凉的静默。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不容易,希望亲们多多支持,路过留评~~~~☆、命悬一线
翌日,萧段在翰林院时一直无来由地心慌气闷,待他出了宫门,便见魏煦等在门外。魏煦见了他,立刻冲了过来,轮廓分明的脸上渗满细汗:“萧段,快和我回熙王府,殿下出事了!”
萧段闻言,心头一紧,急忙随着魏煦上马车,问道:“殿下怎么了?”
魏煦催促完车夫,这才转过头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熙王府派人来通知我,说殿下一直昏迷不醒,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却束手无策。”
萧段的心猛地一跳,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先回府看看再说吧!”
魏煦沉默地看了萧段片刻,这才问道:“萧段,你实话告诉我,这是陛下做的吗?”
萧段微怔片刻,摇头道:“不是陛下,陛下有心保全殿下,绝不会在这时候下手。”
魏煦忽然捉住萧段的手,诚恳地说道:“萧段,你就住在熙王府,我知道此事瞒不了你,所以马上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为殿下保密此事,否则……不但殿下有危险,京中也会乱成一团。”
萧段自然明白事情的轻重,如今京中局势紧张,倘若冷月澜出事的消息传出去,必定闹得满城风雨,更有可能使冷筠和冷逸清提前决裂。一旦乱起来,冷月澜没有自保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萧段轻拍一下魏煦的手,温言道:“魏大人放心,下官知道事情轻重,绝不泄漏半句。”
说罢,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途中只有魏煦催促车夫的声音。
好不容易到了熙王府,两人匆匆下了马车,赶往冷月澜居住的月阁,此时大夫已经离去,只剩下冷月澜的近卫程古候在榻前。
萧段迫不及待地望向躺在榻上的冷月澜,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一头青丝撒满枕席,让人见之心怜。
魏煦和程古是熟人,于是一进门劈头就问:“到底怎么回事?殿下为何会昏迷不醒?”
程古看了萧段一眼,见魏煦没有让他回避的意思,便从某个角落拿出一个笼子,递到魏煦面前,说道:“这是我从殿下的榻沿搜出来的,后来我在殿下的脚踝找到了一个伤口,料想殿下是被这条蛇咬了。”
魏煦和萧段闻言神色骤变,魏煦连忙接过笼子,定睛细看,只见里面装着一条很短小的蛇,蛇身的颜色与蝎子无异,看起来十分诡异。魏煦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蛇?”
程古摇头道:“我从未见过这种蛇,连大夫也不知道,我曾给殿下服过解毒丸,却毫无效果。”
当那条小蛇映入眼帘时,萧段全身一震,望向榻上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容,藏在衣衫内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种蝎蛇乃五行山特有之物,而五行山以前属于赤泱国的国土,因此只有少数人知道它的存在。此蛇剧毒无比,一旦被咬中便无药可解,五日即死。
为何这种蛇会出现在熙王的厢房内?
他的脑海里纷乱如潮,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身边的程古沉默片刻,随即说道:“我明天再去找些江湖人士打听一下消息,说不定这条蛇根本没毒。”
魏煦虽然毫无头绪,但因为冷月澜只是昏迷不醒,并没其他症状,所以他按捺着心中的烦燥,说道:“我先回去找些古藉看看,说不定能知道这是什么蛇。”
在魏煦告辞离去之后,萧段行色匆匆地去了湘河边的落月楼,找到朱逢时。
此时朱逢时正坐在窗边欣赏月色,原本冷竣的脸上带着几分悠闲。当萧段推门而入时,朱逢时停住喝酒的动作,问道:“公子怎么来了?”
萧段因为心里焦急,额角盈满细汗,他关上门,匆匆来到朱逢时面前,冷声问道:“熙王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朱逢时闻言微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反问道:“熙王中毒了?”
萧段的胸口压着一道气,闷得心口灼灼作痛,他的表情未变,又再问道:“真的不是你?”
朱逢时摇头,语气诚恳:“属下没有动手。”
听罢,萧段才慢慢把压在胸口的那道气呼了出来,一双眼睛如覆寒冰,又带着几分迷惘:“那到底是谁?”
朱逢时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片刻,这才说道:“属下听说白天择来月岩城了。”
萧段全身一震,双眼微眯,眸中的寒冰渐渐化作刻骨的恨意,就连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过了片刻,他才冷静下来,低声自言自语:“他到底想干什么?”
朱逢时慢慢喝尽杯中的美酒,说道:“属下可以肯定他绝不是为陛下庆生而来的,公子小心些。”
萧段轻笑一声,说道:“我总有一天会和他再见的,如今的我已不是十年前的我了。”
对于他的转变,没人比朱逢时更清楚,因此朱逢时闻言并未说什么,只是继续慢饮。
萧段坐到朱逢时对面,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饮下,这才问道:“蝎蛇之毒可有方法解?”
朱逢时不假思索地答道:“没有。”
萧段沉默片刻,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曾听你说过,我的身体几乎已百毒不侵,倘若给他喝我的血,能否解毒?”
萧段因为身份特殊,自小便浸泡药浴,早已百毒不侵。眼看着冷月澜中了蝎蛇之毒,五日不解即死,他实在着急了,才会想到这个办法。
朱逢时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声音冷了几分:“虽然您的身体百毒不侵,但不能保证您的血能解毒。”
萧段的眼睫毛缓缓垂下,避开朱逢时的目光,说道:“说不定可以一试。”
听到这里,朱逢时已经没多少惊讶的感觉了,自从上次与萧段见面,他就感觉到萧段的转变,虽然萧段极力否认,却仍逃不过他的眼睛。
“公子,蝎蛇剧毒无比,就算您的血能解毒,但需要的量肯定不少,而且您一旦救了他,就等于让他知道您的血能解百毒,您把自己的护身利器都亮在他眼前,您认为没问题吗?”朱逢时的话里并无责备之意,他只是容色淡淡地反问,却如利箭般扎进萧段的心头,让他的心猛地一跳。
厢房在一瞬间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他们浅浅的呼吸声。朱逢时只是提点萧段,并没打算等他的答案,他认为萧段虽已动情,却始终是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
相对无言片刻,萧段终于放下酒杯,说道:“我懂你的意思,我身负复国使命,必须步步为营。倘若今天必须以命换命,我不会换,但若只是用我的血便能救回他,我会救。”
自亡国之后,他一直是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的人,从不曾迷惘过。
他用十年时间布了一个局,在对手即将入局的此刻,他不可能因自己的某个决定而弃了全局。然而,失去的血可以补回来,冷月澜死了却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倘若有一天,他觊觎我的血,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我会亲手杀了他。”
语毕,他站了起来,快步走出门外。当他离开画舫的时候,抬首望向天上的明月,神色惆怅。
一阵凉风扑面而来,立在河岸的那人长袖迎风,飘逸如仙,但那清爽的晚风却无法拂去那人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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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熙王府里一片寂静,只有侍卫偶尔走动的声音。萧段穿着夜行衣,身法轻盈如巧燕,在熙王府里穿行。他避开巡夜的侍卫,悄悄潜入熙王的厢房,快步走到榻沿察看,冷月澜仍在昏迷,但却呼吸急促,双眉紧蹙,似在承受极大的痛楚,那原本浅淡的唇色已变成深紫,入水不濡的肌肤也苍白得几近透明。
萧段仿如被万刃剖心,他掀开面巾,坐到榻沿,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冷月澜苍白俊美的脸,忍不住伸手抚平他那紧蹙的眉头,轻声叹息道:“蝎蛇剧毒无比,若非遇上我,可能您过不了这个劫。也许这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
指尖下的眉头渐渐松了开来,眉宇下狭长的眼线非常好看,让他忍不住印上一吻,当那温热细腻的触感在唇上传来,他的唇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