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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澜闻言一惊,想不到楚王竟与南岐勾结,难怪兵力如此盛。转念一想,楚地乃边疆之地,只要楚王同意,潜入军队易如反掌。他不由问道:“敌军潜入了多少人”
帐内烛火摇曳,在帘幕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有点诡异。
陆铮答道:“一万左右。”
冷月澜闻言蹙眉,心思一转,又抬头望向眼前的陆铮,问道:“你怎知本王……”
此事毕竟不光彩,因此他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实在说不下去。
陆铮闻言,神色一懔,语带愤恨:“臣前几天听说殿下身体抱恙,本想来探望,但却在帐外听到陛下和殿下的对话,知道陛下欲迫殿下就犯,而殿下却宁死不从,差点殒命。”
说到这里,陆铮顿了一下,双目燃烧着怒焰,越说越激昂:“殿下为北辰固守疆场多年,立下汗马功劳,最后竟受辱至此,臣……臣实在痛心。”
说罢,陆铮瞬间便红了双眼,随即又说道:“殿下,事态紧急,再不走就被发现了,请恕臣冒犯了。”
说罢,他便不由分说地拿起放在不远处的披风,盖住冷月澜的身体,然后抱起冷月澜冲出帐幕。
帐外的打斗已结束,此时尸体遍地,大部分是禁军的士兵,山顶血腥味薰天,十分刺鼻。而战胜的光锐营士兵已候在帐外,见陆铮抱着冷月澜出来,立刻向冷月澜行礼。
冷月澜被冷风一吹,瞬间清醒过来,立刻说道:“若本王一走了之,陛下怎么办?”
“撤!”陆铮向士兵下了命令,然后抱着冷月澜快速奔向山下,光锐营的士兵立刻紧跟其后。
陆铮轻声向冷月澜说道:“殿下放心,南岐军不是我军的对手。若殿下此时不走,以后就没机会了,难道殿下甘心成为陛下的禁脔?”
冷月澜闻言,全身一震,但他很快便理清了思绪,问道:“若我军只对付一万南岐军,自然没有不胜之理,但楚王旧部呢?他们的态度如何?”
陆铮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冷月澜看到陆铮的表情,心中一凉,又想到郭长风才刚接掌光锐营,恐怕无法驾御,便又问道:“光锐营里有多少人随你走?”
陆铮还是沉默不语。冷月澜已感觉到不对劲,他望着陆铮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放本王下来,本王不走。”
陆铮却不肯听命,反而加快脚步:“请恕臣无法听命。臣自从军以来便一直追随在您身边,臣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受辱。”
“如今陛下有难,你我身为人臣,岂能想着一己之私?”冷月澜扬声斥道,但因为他虚软无力,所以声音没什么震慑力。
陆铮却不为所动,反而说道:“君无德则臣叛,陛下所为已让臣寒了心,臣今天决意救殿下,倘若殿下怪罪,臣日后任凭殿下处置。”
冷月澜闻言气极,奋力挣扎,却无奈挣不开陆铮的怀抱,他冷声斥道:“你有没有想过,陛下若有不测,北辰将如何?陛下只有一子,而且还是个婴孩,如何继承皇位?到时候诸侯争霸,北辰将四分五裂,你便是千古罪人。”
陆铮却语气平淡地说道:“不是还有殿下吗?到那时候,臣便拥立殿下,您就是众武将心中的神,他们都会拥戴您。至于那些文臣,国赖长君,他们都懂得选择的。”
“胡闹!倘若北辰因本王而落得如此地步,本王绝不愿苟活于人世,更别说登极了!”说罢,冷月澜把目光转向紧跟在陆铮身后的众士兵,命令道:“本王命你们立刻回去护驾,否则视同谋逆,本王绝不轻饶!”
跟随陆铮而来的士兵闻言皆神色一僵,顿时为难起来。陆铮见形势不妙,立刻一掌劈昏冷月澜,向身后的士兵冷声说道:“殿下忠心为国,那昏君却不能体谅殿下的一片丹心,反而觊觎殿下的美色,软禁殿下,咱们随殿下出生入死、保家为国,怎能眼睁睁看着殿下落得如此下场?今日本将非救殿下不可,你们若要追随那昏君、眼睁睁看着殿下受辱,现在立刻就离开,本将绝不会勉强。”
在场的士兵都是曾追随冷月澜多年的人,心里对冷月澜敬仰若神,自然不能看着冷月澜沦为禁脔,于是齐声高呼道:“愿追随将军!”
陆铮满意地点头,来到马匹的隐藏之处,抱着冷月澜上了马,朗声道:“走!”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出来救美的英雄不是萧段,而是陆铮(不过陆铮不是萧段情敌啊)~~~~☆、梦葬江南
当被派出去寻找陆铮的人回来通报时,冷筠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他迅速飞跃上马,往山上驰去,因为走得太急,身后的禁军几乎无法跟上他的速度。
到达山顶,满地尸体映入眼帘,冷筠的眸瞳蓦地一缩,忽然勒住马缰,下马时因为太着急,差点一脚踩空,他在禁军的惊呼声中晃了晃,立刻往皇帐冲去。
掀开皇帐,帐内空无一人,冷筠心里咯噔一声,脑海一片空白。过了片刻,他渐渐冷静下来,放缓呼吸,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人!”
禁军统领萧思载立刻上前听令:“臣在!”
冷筠声如寒冰地说道:“熙王被掳,朕怀疑是陆铮所为,你马上带五百人沿着下山的道路追查,一定要寻回熙王,不得有误。”
萧思载迟疑一瞬,终于说道:“陛下,如今情势危急,臣不能离开您。”
冷筠闻言,眼眸微眯,正要斥责萧思载,却有士兵匆匆来报:“报,南岐军已攻上半山,原本已降的楚军降而复叛,随南岐军发起进攻,情况已十分危急!”
冷筠心头一懔,厉声问道:“光锐营如此悍勇,怎会轻易被攻上半山?”
虽然光锐营之前与楚军的一战折损了数千人,又被郭长风领走了五千人,但好歹剩下约一万三千人左右,怎么可能让敌军轻易突破防线,除非……
想到这里,冷筠顿时如坠寒冰。那名士兵战战兢兢地看了冷筠一眼,本想解释什么,但当他看见冷筠那双明澈冰寒的眼眸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冷筠悲凉一笑,他御宇数载,朝无失政,想不到竟有一天要面对众叛亲离的局面,他挥手让那名士兵退下,自己独自一人坐在皇帐里,对着摇曳的烛火,胡思乱想起来。
楚军的背叛自是为了名利,只要这仗胜了,原本在北辰面上无光的降军便会成为南岐的功臣。而光锐营背叛却只有一个原因,便是众将领企图让冷月澜取而代之。
满心忐忑,并非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是不知心里念着的那个人有没有参与这个计划,是否欲将他置之死地。
他写了一道密旨,藏在隐秘之处,再写了一封信,用信鸽送给郭长风。处理完之后,他在皇帐里换上庄严的龙袍,倚剑而坐,等待着这场战争的最后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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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杀声震天,陆铮抱着冷月澜往偏僻小道下山,尽量避开正在厮杀大部队。当他们到达山下时,忽然遇到严阵以待的白天择一行人。
白天择一身戎装,俊美的脸半隐在月华中,神色未明,他身后的一众士兵弓箭森严,茂密的树叶中人影幢幢,偶尔又反射出迫人的寒光。
虽是盟友,但此时相遇,陆铮心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因此不敢靠近,而是冷淡地道:“靖王殿下,你我各取所需,如今我已救出熙王殿下,这就带他离开,后会有期。”
白天择向前一步,冷锐的目光打量着陆铮怀里的人,只见冷月澜半张脸埋在陆铮怀里,露出轮廓优美的侧脸,他双目紧闭,眉头轻蹙,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一双洁如冰雪的眼睛,那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即使把他当作情敌的白天择也不由得感叹熙王风华无双。
收回目光之后,白天择轻笑一声,说道:“原本按照约定,本王应该放你们下山,但父皇对熙王仰慕已久,想请熙王到南岐作客,所以……希望熙王能赏光。”
陆铮闻言大怒:“白锦那老贼竟然敢觊嵛熙王殿下!”
白天择自动忽略陆铮不敬的话,俊美的脸微微抬起,唇边泛起一抹弧度,说道:“父皇说了,倘若将军有意投向南岐,父皇必定重用。”
陆铮冷笑一声:“我陆铮纵然再不堪也不会拿熙王殿下来换自己的前程,你若想掳走殿下,除非我死。”
“那就没办法了。”白天择唇边的笑容未变,只是一双眼睛冷了下来,他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便冲上去挡住陆铮一行人的去路,迅速张弓搭箭,气势迫人。
陆铮为了隐藏行踪,只带了三百名亲兵,现在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显得捉襟见肘,只能拼尽全力突围而出。
“杀出去!”他冷喝一声,左手揽紧冷月澜,并抓紧马缰,右手高举长枪,在身边的士兵掩护下冲杀出去。
一阵箭雨过后,因为距离太近,南岐军不敢再放箭,而是改用长刀近身博杀,顿时鲜血飞激,刀剑清音铮鸣,仿佛整座蓬山为之震动。
陆铮不敢恋战,他让部分下属断后,自己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往出山的道路策马狂奔。白天择因为要留下来主持大局,只得命姚伟业率军去追。
陆铮虽然悍勇,但寡不敌众,他们边走边杀,很快身后只剩下十数骑,而姚伟业仍在穷追不舍。
陆铮一咬牙,往望月山的方向策去,他们好几次被追上,血战了几场,陆铮身上已添了许多伤口,鲜血奔流,染红了一身戒装。
颠簸中,冷月澜缓缓醒来,他抬头望向面前的陆铮,想起昏迷前的情境,神色骤变,冷声喝道:“赶快回去救驾!”
陆铮加重揽住冷月澜的力道,说道:“殿下,如今已经来不及了。”
冷月澜全身一震,以为冷筠已遭遇不测,颤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陛下……”
“不是。”陆铮立刻打断他的话,解释道:“臣下山时被白天择阻住去路,白锦……白锦觊嵛殿下……”陆铮这句话说得特别艰难,他知道冷月澜乃铮铮铁骨,哪堪受辱,无奈冷月澜风采独绝,让人忍不住想据为己有,一身风姿竟惹来这么多麻烦。
冷月澜瞬间明白了陆铮的话,一张俊脸蓦地擦白,再望向身后寥寥可数的十数骑,他终于明白如今的处境:“身后有南岐的追兵?”
“是!”陆铮哑声答道:“姚伟业一直穷追不舍,臣和他边走边战,一直纠缠至今。”
冷月澜沉默片刻,知道如今再怪罪陆铮亦无益,只得问道:“你可知陛下那边的情况如何?”
陆铮迟疑片刻,这才答道:“郭长风率了五千光锐营士兵追杀萧段,除了部分伤残士兵,陛下身边约剩下一万三千人左右。”
陆铮没有坦言的是,在白天择的授意之下,这几日军中流言四起,都说冷筠对冷月澜起了色心,更不顾冷月澜的意愿把他软禁,欲行苟且之事。
光锐营由冷月澜一手建立,军中的将士追随冷月澜多年,虽然冷月澜已交出兵权,但这些旧部依然对冷月澜敬仰若神。如今才刚平叛完毕,冷筠便削了陆铮的兵权,更不顾他与冷月澜的叔侄血缘,意图强占冷月澜,这自然让军中的一群铁血汉子寒了心,遇到战事时便不肯死战。
而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