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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陶仁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明悟,三女中恐怕只有石青璇的感情才是不参杂任何功利心,才是最纯真的爱恋。但正因为有婠婠的存在,师妃喧也才会放弃追求天道,落入凡尘。也是因为有了婠婠的掺和,陶仁的三女全收的梦想才有实现的可能。
陶仁开怀一笑,盯着师妃喧笑道:“那妃暄现在真正准备好要与我共渡情关了吗?”
师妃暄招架不住的露出女儿羞态,垂首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岔开去道:“陶兄可知如若石之轩真能把破绽缝补,第一个要杀的人是谁?”
陶仁无所谓地笑道:“总不会是我吧?”
师妃喧看着陶仁一字一字的沉声道:“是石青璇,她就是碧秀心的化身,石之轩唯一的破绽。”
陶仁认真地道:“妃暄你错了,石之轩若是没有了破绽,石青璇就会成了他唯一的死穴,一个连他自己也不敢触碰的死穴。只有石青璇才有可能让石之轩从此改邪归正,因为有我的出现,将会打消石之轩称霸天下的野心和妄想,妃暄不会不给石之轩改邪归正的机会吧?”
师妃暄香肩微耸,不置可否地道:“那我就跟在陶兄身边,拭目以待了。”
陶仁一楞,随即明白过来,忍不住欢呼出声。
师妃喧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垂下螓首,娇羞无限。
五十二、首上青楼
五十二、首上青楼
晚上,陶仁独自一人沿着有若不夜天的南市大街缓步而行,去与侯希白约好见面的散花楼。
街上行人虽远及不上中秋那晚的热闹,仍是非常拥挤。
“散花楼”三字赫然出现陶仁面前上方门匾处,往门内瞧去,只见花树掩映中,辉煌灯火里,内有一座富丽堂皇,门面非常讲究的建筑物。这就是成都最著名的青楼散花楼,与长安的士林苑齐名,并称于世。
陶仁两世人都还从没进过青楼这种地方,之前心里还有点好奇和向往,可等到站在门口,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把门的两个壮汉都上上下下打量他,使他更是浑身不自在。
散花楼显是生意兴隆,一辆华丽的马车接踵而来,迫得陶仁忙避到一旁让路,同时心中后悔不该与侯希白约在这里见面。
既来之,则安之。陶仁猛一咬牙,踏入院门。
把门的其中一名大汉伸手拦着,神态却是客气有礼,恭敬问道:“请问大爷有没有预订厢房?”
陶仁愕然道:“没预订厢房就不能来吗?”
另一大汉歉然道:“大爷见谅,佳节前后贵客最多,这几天所有厢房均被预订一空,客官可试试街西的另一间醉香窝,那处的姑娘也相当不错。”
陶仁大感尴尬,看来自己的青楼运道也是不佳,在门口已倒足霉头。
陶仁正要开口说自己是侯希白所约时。另一大汉正好走了过来,见到陶仁,竟堆起满脸笑容作老朋友状亲切嚷道:“这位大爷不是侯公子的朋友吗?中秋晚小人曾见到大爷和侯公子被范大小姐围着打鼓跳舞呢!”
侯希白可能是在青楼最有地位的人,另两人立即变得无比热情,其中之一还抱怨道:“大爷该早说是侯公子的朋友嘛!侯公子连订十天的厢房,到现在尚未见人来。我们的清秀姑娘盼得心儿都焦枯哩!”
另一人道:“侯公子是否稍后才来?”
陶仁啼笑皆非,道:“是的!他快来了。”
那个解围的汉子道:“小人杨基,大爷高姓大名。”
陶仁应道:“老夫岳山。”
杨基欣然道;“岳爷请随小人来。”
杨基把陶仁在大堂处交给知客后,还落力的叮嘱说陶仁是侯希白的好朋友,陶仁在不好意思下,连忙随手重重打赏。
身为知客的半老徐娘文姑领陶仁穿过一道花径,抵达散花楼著名的主建筑物,那是一座三层高的木构楼房,规模宏大,雕梁画栋,非常讲究。
拾级登上三搂时,文姑笑问道:“岳爷是侯公子的长辈呢还是侯公子的知交?”
陶仁边东张西望边答道:“既是长辈也是知交。”
文姑娇笑道:“这就难怪了。侯公子是从来不和其他公子哥儿打交道的,但对这里的姑娘却好得没有话说,又为她们作曲谱词,只要侯公子大驾在,谁不争看来侍侯他,这三天盼得她们苦透哩。”
陶仁吓了一跳,加重语气道:“我不知小侯几时会来,在他来到前千万勿告诉别人,免致令小侯的红颜知己白欢喜一场。”
文姑推开房门,花香扑面而来,只见对门的窗台摆满香桂花,宽广的厢房内左右靠墙处梅花闲竹的排满以杞梓木造的套几和太师椅,不但精雕细作,部件衔接得紧密无缝,有若独木雕成,椅背几面还嵌以大理石,线条清晰圆润,典雅秀丽,难怪能与上林苑并称当世,只是摆设的家具便见讲究。
墙上角落处均有字画摆设作装饰,没有半丝俗气。
陶仁来到放有一张古筝窗台旁的长几处,望往窗外,在月色灯火中,城景尽收银底,只见神祠佛寺、道里亭馆、闾闾巷市、楼观馆室、圃榭池沼,在高楼外纵横交错,心中不由浮起若有美妓对窗弹唱时,那旖旎动人、醉生梦死的青楼美景。
楼内楼外隐约传来丝竹弦乐之音,不但不觉喧闹,还似更添散花搂的深远宁和。
文姑来到他身后,低声道:“清秀小姐今晚虽难分身,但岳爷既是侯公子的长辈,奴家怎都有办法安排她来为岳爷唱上一曲,其他时间就教秋红侍侯岳爷吧!”
陶仁忙道:“文姑不须知此周章,在下只为见小侯才来此,一切待他来后再作安排,现在只需给在下美酒鲜果便成。”
文姑奇怪地看他两眼,才答应着退出房外,顺手为他掩上房门。
陶仁松一口气,站在原地发呆,对这青楼是极不适应。
门突然打开。
陶仁吓了一跳,知自己是心神不宁,竟听不到有人接近厢房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俏婢送来美酒鲜果。
陶仁充内行的出手打赏,待俏婢走后,在近窗的椅子坐下,举起婢子为他斟满的美酒,轻喝一口,心想这侯希白也不知几时会来,自己到底要不要召姑娘陪伴呢?这个想法仍在脑海盘旋的当儿,足音趋近,到门外略一停步,然后敲门声响,娇美的女声响起道:“清秀特来拜会,向岳爷请安。”
陶仁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跳将起来,为她开门。
门外俏生生站着个漂亮动人的女郎,傲气十足又不失风流文雅,由轮廓至身体的曲线,无不优美迷人,如丝细眉下一对明眸透出渴望的神色,但当然不是为陶仁所扮的这个老头子所引发的。
她头扎彩布中冠,穿的衣服更是非常别致,宽大的罗袖从袖口卷齐到肘部,露出温柔而富弹性的小臂,长衫短裙,上衣无颌,对襟不系扣,露出纹理丰富,色彩红艳的胸兜,衣边裙脚套有彩色布料的捆边,腰围花布造的长带子,使她纤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再披上无袖坎肩,益显绰约多姿,该属蜀地某一少数民族的美女。
陶仁开门时,她微露错愕神色,才挟着香风进入厢房,神色自若的把纤手挽上陶仁的臂弯,娇笑道:“岳爷是否第一次上青楼呢?”
陶仁给她拉得打个转,往左旁靠窗的太师椅走去,苦笑道:“确是第一趟!姑娘是怎样看出来的?”
清秀把他“按”进椅子去,又温柔地为他添酒,微笑道:“惯到青楼的人都知道来这里是让奴家们好好侍候,但岳爷却像掉转过来似的。”
陶仁面具下的老脸不由一热,清秀半边香躯半挨半坐的靠贴他腿侧,把美酒送到他唇边,在他拒之不及下喂他喝了一口,娇笑道:“岳爷勿要全责文姑,有关希白的事谁都不敢瞒奴家的。”
陶仁对这飞来艳福大感吃不消,苦笑道:“小侯来时见到我们这样子不太好吧?”
清秀发出银铃般的娇笑,风情万种的道:“奴家又不是希白的发妻,有甚么好顾忌呢?唔!岳爷的身体很年轻。”
陶仁愕然道:“此话怎说。”
清秀凑到他耳旁柔声道:“不同年纪的人有不同的气味,岳爷看来虽年纪挺大,但气味却像年轻的小伙子,健康清香和充满生气,教奴家不想离开你。”
陶仁心中微凛,暗忖自己所扮的岳山,这破绽竟是这么明显?这是刚才他心神不宁,忘了收敛气息的缘故。
陶仁随口答道:“或者是因为老夫功力较为精深的关系吧!”
清秀仔细打量他的脸容,摇头道:“该与功力无关。奴家每天都接触到江湖中人,其中不少且是巴蜀或各地来的武林名家,可是从没有人有像岳爷身体的气味,岳爷自己当然察觉不到,但奴家嗅得一清二楚,初时还以为岳爷薰过香料,啊!奴家知道哩!是婴孩的气味!”
陶仁虽为之啼笑皆非,亦想到身体的气味可能与是女娲娘娘所赐有关,带有先天的自然气息。
清秀缓缓站起来,来到放置古筝的长几处面窗坐下;举起纤手拨桃筝弦,发出流水淙淙般的连申脆响,垂首轻轻道:“希白今晚是否会来?”
陶仁虽觉有外人在场会碍事,却也不忍骗这大胆热情的美女,对他来说无论是大家闺秀又或青楼姑娘,都应受到尊重。遂坦然道:“小侯与我约在此处见面,该是会来的。”
“叮叮咚咚!”
清秀弹出一段筝音,每个音符迅快的跳跃,就似在最深黑的荒原燃起一枝接一枝的火把,在奇诡难明的寂寞中隐见潺潺流动的生机和希望。
筝音倏止。
清秀幽幽叹道:“这是希白谱的筝曲,离开成都这么久啦!回来后总不来见人家,等他来了告诉他,清秀挂念得他很苦哩!清秀还有别的客人,先失陪一会。”
言罢黯然离开。
五十三、胖贾安隆
五十三、胖贾安隆
陶仁在她掩上房门后,心头仍像被块重石压着。清秀对侯希白的憧憬最终只会变为失望,不过有梦想和追求总比没有好。
那自己追求的又是什么呢?自己追求的应该是一种能为自己作主的生活方式。现在表面似乎得到了,但肩上的担子却压得自己有喘不过气的感觉。陶仁不由又想起师妃暄和婠婠,她们同样也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啊。
陶仁接着又想起石青漩,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会不会为自己的不专情而黯然神伤,唉,陶仁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举杯一饮而尽,再也没有了叫姑娘陪伴的心思。
足音再起,房门“砰”一声打开,一团彩云挟着香风卷进房来,现出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陶仁定睛一看,立感大大不妙。
来人正是川帮大当家范卓的美丽女儿范采琪,身上的彩服劲装益发衬得她像开屏的孔雀,脚踏小蛮靴,那晚的腰鼓被马刀代替,来到头皮发麻的陶仁前方,一手叉腰,青春焕发的俏脸却是笑容可掬,美眸在长而翘起的睫毛下晶晶闪闪的,道:“原来你就是侯希白的长辈和知交,侯希白那言而无信的骗徒滚到那里去了?”
陶仁这才记起侯希白当晚可能为脱身计,不知道向她许下了什么诺言,不用说是侯希白爽约了。得到《不死印卷》后,侯希白恐怕连她的名字都忘掉了,那有闲情去敷衍这刁蛮女。
至此他深切体会到侯希白处处留情的烦恼,在侯希白来说或会甘之若饴,不过现在却要由他来承受这烦恼。只好苦笑道:“老夫也在找他,范大小姐请见谅。”
范采琪娇哼道:“你不是约他来这里风流的吗?”
陶仁心道:“有你在这里,侯希白恐怕就不敢来了。”不过这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