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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哥,我回来了,你知道吗,我终于回来了……我来给你做午饭吃,好不好?
他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两眼一翻,倒了过去。
而在屋中静坐养神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感应到了什么。他收了气,猛地站了起来,他好像听见谁在呼唤他。那一声声悲切的呐喊,无声,沉重。
他竟然觉得是冯洛焉回来了,他这是疯了么?那个女人怎么会回来?她还在牢里受苦啊,还等着自己去救啊!
男人焦躁地来回踱步,觉得自己的感应实在离谱,他几番挣扎,竟决定开门看看,说不定冯洛焉就在外面了呢?
外面?怎么可能?!
但是就在极度自我否定下,他还是走过去打开了柴门,凉意深重的晨雾扑面而来,使得他一激灵,清醒了几分。
就说……哪里有人啊……
男人嘁了一声,自我嘲笑一番,正打算关门进屋,一低头,却看见地上有团黑影,好像……是个人?
人?!
男人大惊,努力地眨眼想看清楚那是什么,最后他蹲下来,凑到那人跟前,拼命地辨认着什么,他颤抖着伸手,去撩开那一团蓬乱的黑发,底下露出一张小巧的脸蛋。
他看不清,真的看不清,这真是令他懊恼万分,恨不能挖出双眼得了,这么没用!
指尖迟疑着抚上那张脸,冰凉的触感令他心惊,即便手感和形状和那夜摸到的一样,但心情却是完全不同。
“阿冯……?”男人皱紧眉头,试图去唤他。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男人不知道冯洛焉是怎么回来的,难道是逃回来的?他受过严刑拷打吗?受了重伤吗?不然为什么会倒在门口?
一连串的疑问无从问出口,男人只得将其憋回肚中。他抱起单薄瘦弱的冯洛焉,跨过门槛进了屋,将他轻轻地平放在床上。
由于冯洛焉满脸的污渍,男人更加看不清他的长相了。只是手背一贴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男人知道他起烧了。
他不是大夫,不知如何配药,隐约记得在他受伤晕迷高烧不退时,冯洛焉好像一直替他暖被窝帮他出汗。虽然当时一恢复过来就骂这个女人放荡,但他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冯洛焉的细心照料,他不可能好那么快。
所以这时候是……报恩么?
想到这个词,男人苦笑一声,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这个老是能让他发脾气的女人越来越在意,在意他的一言一行,在意他的情绪,在意他的……一切。
自己肯定是疯了。
男人这么认定,他静静神,伸手去解冯洛焉的外衣,女子的衣服总是分外复杂,脱了一层还有一层,再加上男人眼神模糊,脱起来更慢。
一个不留神,男人就把手蹭在了冯洛焉的胸口,脸上立即浮起可疑的暗红,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心道这个女人还真是瘦得离谱,胸上一点料都没有,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他嫁不嫁得出去关自己什么事?男人恼怒地想,他扯下冯洛焉的衣裙,扔在床尾,自己也褪了衣裳,跨上了床,抖开被子将两人统统盖上。
冯洛焉冷得双唇发抖,他忽的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东西,便拼命地往那里缩,整个脑袋全部埋进了男人的胸口。
“冷……好冷……萧大哥……”
男人微微一怔,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胸口没来由地一紧,他抬手将冯洛焉搂住,尽量将自己的热度传给他。
这时好像听见了远处的鸡鸣,男人知道,天亮了。
两人紧紧相拥,依偎在一起,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已相恋多年。
“萧大哥……我……好冷……”冯洛焉带着哭腔难过道,他正受着高烧的折磨。
男人不得不再抱紧他一点,“我在,别怕。”
男人喑哑着嗓子,认真道,他无法抵抗内心的冲动,隐忍百般,仍是怜惜地在怀中人的额上,留下一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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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萧大哥要转型了。。
PS:看见有人说没有出现令人期待的英雄救美的桥段比较失望,在下有必要解释一下,考虑到剧情的发展,冯洛焉受牢狱只是一个转折点,为此大动干戈长篇描写我觉得有些过,其实是鉴于英雄的现实状况,他眼睛还没好,又是通缉犯,实在不方便抛头露面,英雄救美。而且我主要通过这件事为了让两人明晰自己的感情。所以英雄救美桥段其实在后面啊亲!!看我真挚的眼神,在后面啊!!!
27真心英雄(2)
那个吻带着冯洛焉的热度,烫伤了男人的嘴角。
这本是一个逾矩的行为,他们两个明明在不久前还互相嫌弃,划清界限,打算两清。男人从一开始就看不上这个乡下女人,粗鲁、野蛮、放荡,根本找不出优点,然而为什么还是会被他吸引?被他左右情绪呢?
这值得深思,但男人无从想起,在不知不觉间,他对冯洛焉的在意,已深入骨髓。
好吧,他认了,全认了。
冯洛焉被他紧紧拥抱着,浑身是汗,浸湿的发丝一缕一缕贴在额上,十分狼狈苍白。他虚弱地闭着双眼,却胸口起伏猛喘大气。
那股药香愈发浓烈,直钻男人的鼻子,使得他也忍不住喘息起来,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暧昧的包围。
不对,他是疯了么?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他竟然想低头去亲吻冯洛焉的双唇,去轻轻含着他的唇瓣感受他滚烫的气息。
疯了,禽兽。
男人咬着牙暗骂自己,即使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朦胧地看清冯洛焉的长相,他也几乎能断定,那是一张美丽的面孔。不住流淌的汗水冲刷了冯洛焉脸上的污渍,再加上男人不断地擦拭他的脸庞,白皙干净的五官渐渐显露,轻颤的睫羽刮刷着男人的指尖,感觉痒痒的。
后悔如潮涌般袭击男人的心头,他懊恼自己之前讲过的那些蠢话,一句句都如刀子般尖利,毫不留情地刺向冯洛焉。但是他的本性就是如此恶劣,自傲,自负,虽有谦逊平和的一面,但更多的是狂霸不羁的一面。这样的人,往往大事上很成器,小事上很糟糕。
他低下头去端详冯洛焉的脸,看不分明。只能抬起手去触碰,去抚摸,指腹滑过他柔软的耳垂,小巧的鼻尖,干燥的嘴唇。
“落……烟……”男人的嗓子哑得不能听,但还是念出了酝酿已久的名字,这好像能让他们拉进距离,更加亲密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洛焉发抖的状况好了许多,精疲力竭的他终于失去意识彻底地昏睡过去。男人披件衣服起身,用水瓢从水缸里舀了几勺水,搓洗了块面巾,拧干后轻轻地擦拭冯洛焉的脸颊,替他吸去汗渍。
这些事他做得不熟练,做一做还要停一停,想想下一步骤是什么。没办法,谁叫他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除了小时候端着银耳莲子汤喂过卧病在床的娘亲外,全是别人服侍他,哪有他服侍别人的时候?
“嗯……唔……”
躺在床上的人无意识地发出闷哼,细如蚊蚋,却意外地撩拨人的心绪。男人拿面巾的手一顿,脸上浮起既尴尬又别扭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即使睡着也不让人省心!
那么脖颈和胸口要不要擦洗一下呢?
为了这么简单的问题男人竟然迟疑了半晌,最后在他激烈的思想斗争中,他放弃了这些想法。就算对这个女人怀有异样的感情,也不能趁人之危,做些下流之事。
这是一个君子的操守。嗯,就是这样。
他握起冯洛焉无力的手,发现他的手心竟被包扎着,顿了顿,心刺痛了一下,虽然闻不出冯洛焉身上的血腥味,还以为他没受皮肉伤,没想到还是漏了一处。
他轻轻地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干净。手倒是不如一般小姐那样柔软细腻,指腹上薄薄的茧子暴露了他的阶级身份。
所以说,初学者总是格外小心,然而发现这个真相后,男人不免苦涩一番。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门吱呀开了。林芝提着陶罐走了进来。
“喂,我来给你送饭。”她回答得无精打采。
男人皱眉抬起头看她,对她打扰到冯洛焉休息有些不满。
林芝奔波了一夜,毫无收获,精神萎靡,双眼呆滞,她贿赂不成,那几个狱吏竟然连送衣物都不许,她在牢房外蹲守了一夜,终是放弃,满心绝望地赶回来,又给那只“獐子”煮了点汤,装进陶罐带了过来。
“喂,你过来吃啊。”林芝把东西放在桌上,回头对男人说,不过她的眼睛一滑,竟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吓得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阿、阿冯?!天啊!”林芝怪叫一声,难以置信,下一刻便冲上前去趴在床头,牢牢地盯着那人,“阿冯?!真的是你……怎么会,你怎么回来的?!”
“你轻些,他在睡。”男人口气冷淡道,“我倒也很想知道他怎么回来的。”
林芝迷惑地看了看男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怎么回来的,他没说?”
“我打开门,他已经倒在了门口。我抱他进来的。”男人淡淡道,回忆起不久前,他仍心悸,“他起烧了,刚刚退下。”
林芝满眼的哀恸,不知说些什么,她握着冯洛焉冷冰冰的手,呢喃道:“你的手?……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之后男人在饿了整整一天一夜后,终于将林芝带来的饭菜一扫而光。他放下筷子,道:“麻烦你,煮些粥。等他醒来可以喝一点。”
林芝点点头,淘了些米,开了炉灶,直接米煮粥。米熬成粥很耗时间,林芝塞了些柴火进去,不够,还想塞,发现柴火少得可怜。她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为何冯洛焉向她借柴火的原因了。这个从来不会撒谎的冯洛焉,为了这个通缉犯,几乎把今生所有的谎言都撒完了。真是傻的可以。
“喂,”林芝坐在炉灶前,边看住灶火,边喊男人,“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被朝廷通缉,但是有件事你必须明白。”
男人狐疑地转过去看她,“什么?”
林芝咂咂嘴,还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我希望你能赶快离开阿冯,离开小南村,你是个通缉犯,你会连累到他的,你知道吗?”
男人闻言,冷着脸没说话。
林芝继续道:“阿冯为你做到这个地步难道还不够吗?我知道你受伤了,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伤快要好了吧?如果好了,就请赶快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看见阿冯因为你而受伤害……”
受伤害?为他?那是他自愿的!
快些把这些话不屑地甩出来啊,男人催促着自己的内心,然而这些任性的狠话根本挤不出喉咙口。他歉疚,他后悔,他应该无地自容。
“你怎么不说话?喂。”林芝不了解男人的脾性,只是就事论事地说,她完全是为了两人好。
男人滚动了一下喉结,觉得喉口发燥,说话都觉得糙,“我……”
林芝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下大骇,难道这人觉得此处是个绝佳避难处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不会吧?!
“别我我我了,我说真的,求你赶快走吧。本来我们村子就不太平,男人们都上了战场,每家每户的女人们不仅要下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