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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何似附在更下面一点的塔楼外壁上,抬头就能见到月亮,楼快羽在他上面一点。两人皆将灵气全数逼出在指尖,使自己得以不掉下去。刚想叫他们快往下爬。突然楼倾城惊呼一声,极小的惊呼,但在这种情境下听来分外骇人!
一只腐烂的手从窗台里伸出,一把抓住了倾城还来不及撤下去的右腕!
楼倾城当机立断,一掌削断了那只手。黑烟消散时,他一回手,却没抓稳石壁,一个翻身竟落了下去!
楼何似与楼快羽均是大惊,双双往下看去。这塔楼虽说不比那大树高,但是却比大树危险的多!只见那地面陡的伸出一双双手来,不是血肉翻落就是白骨嶙峋,猛一看去,竟是满地都是,一直蔓延到围墙边!
而楼倾城,却正往下落去。
楼何似咬牙,心念一转,便要随之跳下去。
虽然那样一定会暴露他的能力,但总不能眼看着楼倾城掉下去——然后面对那一堆恶心的东西。两人撑到楼快羽下来,再尽力杀出去。
正要松手,却见楼倾城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突然变成了一只乌鸦!
变成了一只乌鸦!
黑色的羽翼在空中一个倒翻滑翔,刷的在他们身边掠过。楼何似吃了一惊。
果然很天才……
随即呼道:“先飞回去!把大人找过来,把他们全部吵醒也无所谓!”楼倾城应了一声,翅膀一收,便往观外射去!楼何似一拉楼快羽,两人继续往下爬。只是速度慢了些,反正上面也有下面也有,都一样。
迅速爬了两丈,眼前的石墙中突然有什么猛的凸出。楼何似将头一偏,一只挂着腐肉的手臂从他的脖颈之间穿过!森森利爪,近在毫厘。
正腾不出手来,突然乌黑羽翼挟着白光猛的划过,当即化出了一阵黑烟。
楼何似眉一扬,呼道:“你怎么还不出去?”
楼倾城连续旋了几个圈,将他与楼快羽身边的腐臂全部切断,随即道:“不行,出不去!”楼何似一惊,返头向身后看去,却见远处的景物虽然可见,却是模模糊糊,仿佛整个殿观都是一圈黑气笼罩。
这下可真完了。
楼何似颇有些抽搐的想,猛的一闪身避开墙壁中穿出的腐尸,整个人倒翻攀到了下一个窗户上。
还是说,自己要用出终极绝招?若是在原来,这些东西虽然多,但毫不高级,只要费点时间就能解决,但现在他还是孩子,精神力也恢复不到那种程度。
正困扰,突然身边重重阴冷中,一丝清新一绕。
有灵气?这种地方居然有灵气?
楼何似毫不迟疑,立即翻进了那个窗户,落到一条木走廊上,叫道:“跟我来!”楼快羽和楼倾城倒也有默契,二话不说同时跟进。他紧紧盯上那一抹出现又消失的灵气,从脱落红漆的木楼梯上跑了下去。刚下了一层,就见楼梯旁有一扇小木门,漆的红色,也褪的不少了。上面挂着一把铸成乌鸦形的大铁锁,似灰非灰,似黄非黄,看起来极不起眼。
楼何似冲过来,便要将铁链扯开。但那链子也似做了什么手脚,甫一碰到,顿时如同火灼一般,痛的他登时放开。楼快羽过来帮忙,无一例外,给烫的松手不迭。眼见那些丑陋的魂魄层出不穷,越来越多的从楼梯上爬下来,楼梯下爬上来。他用力踢向木门,但这门却出奇的坚固,完全不像先前那门,一踢就开。
一时束手无策,楼倾城飞到此处,已经回复成|人形。张手一推,铁锁突然应手而落。
三人一时傻了会,突然意识到不是傻的时候,双双抢进门去。进去后首先就是把门一关,狠狠的哐上。
没有魂魄。
三人突然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凝神感受,都能发现这里灵气旋绕,将阴气冲淡了好些。那魂魄本就是浓郁的阴气所凝聚变化成的,现在阴气变淡,产生不了那东西。
静了会儿,楼何似首先开口,道:“谁把火点个?看不清。”
楼快羽与楼倾城几乎是同时把将手指一撮,两朵火苗腾起,照亮了四周。不过倾城的那朵,很明显要大些。
见此情景,倾城哼了声,道:“那么小,也敢拿给哥哥看!”话说了第一个字,人已经贴了过来,粘在楼何似身上。
看楼快羽的表情,是要把那团火扔过来的趋势。
楼何似突然想,早知道,该把这两个小鬼扔到外面去喂狼。
仰头细看四周,却吓了一跳。
一条长长的高大甬道,平整的白石地板,一块块的均匀极了。甬道上满是雕刻的巨大壁画。楼何似与两个小鬼缓缓前行,一边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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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不好意思……55555555~~都发的很晚……
看这边》
《
血咒
石壁上雕刻的图案笔力苍劲,圆转曲折,从右边甬道壁雕到顶上,又从顶上一直雕到左边。而且与外面的干净不同,看起来很陈旧,都布满了淡淡的灰尘。
乌鸦。
不多,只有十只。
十只巨大的乌鸦浮雕腾空在石壁之上,满满的遮蔽了一天空——至少从这里看是一天空。一株巨大的树广广的伸展开它所有的枝叶,覆盖所有石壁。
楼何似靠近,细细窥看壁上石刻。很显然有些年代了,触手粗糙,灰尘极厚,还略略有些变了颜色。不知用什么工具刻的,但极为流畅,勾画大体不细,草草几笔,已得神韵。
靠近右侧比较下面的一只回首后瞰的乌鸦,细细端详了一阵,突然有所发现。
石刻周围一圈,似乎有淡淡的痕迹,好像一个圆将乌鸦包在中间。他用手摸了摸,又叫楼倾城拿火光过来一照,的确是有一圈,但极淡极淡,几乎是感觉不出来的。他看看倾城,道:“能看看上面么?看看那些有没有。”
不等下一句话,快羽已经腾空翻了个身,攀住甬道顶四处探了探,落下来道:“真的有,全部都是。”
楼何似微微沉吟,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只是拉了两人的手,再往前走。一路看过甬道,只见好似有了条分界线,那株树的枝条不再蔓延了。他又走了段,退后两步,细细看着整个石壁,突然一凛!
前面的巨大浮雕在后段重复了一次,但与此不同的是,除了顶上石壁正中心的那只乌鸦保持原状外,其余的乌鸦都变了样!其余九只乌鸦,身上无一不穿出一柄箭杆,羽毛分飞,鲜血四溅!它们全都张着嘴,极其恐怖痛苦的表情,翅膀扭曲的向后折着,下坠的姿势。
楼何似微微皱眉,这真是不吉利的东西。
他停下脚步,凑上石壁去细看。以雕刻的笔法而言,应该是一个人。就连四溅的鲜血也处理的极好,两笔即成,而且……似乎还上了颜色。
盯着那只扭曲乌鸦的眼睛看了会,这笔法虽简,却把那种恐惧神韵描绘的极好。楼何似突然有些发寒。他把视线移开,一边向前走,一边道:“你们原来看过么?像这个一样的?或许长老那有。”
这最后一句话,就是对楼倾城说的。
楼倾城赶快两步,抱着他的右臂,甜甜的道:“没有,倾城在老头子那才没看过!”
老头子……
看来长老的教育,也不算如何成功……
楼快羽在左边插上一句,道:“我也没看过。”
楼何似沉吟,看来这东西,族中从来没有,这定是极秘密的地方了,想不到自己三人却误打误撞的进了来。
前面的甬道已经到了尽头,火焰照耀处,却见是个空荡荡的小殿,也没有神坛,顶上地板与四壁雕着常见的花纹,就像先前在外面时看到的许多小殿一样。而右首有两扇红铜门,门上钉着许多铜钉,也是给大锁锁着的。拿火一照,那锁颜色灰中带黄,看起来十分普通,做成乌鸦形状,却和他们先开那个小门上的锁是一样的。
楼何似放的极聪明,和快羽各各退后一步,对倾城道:“你去。”
楼倾城忍不住笑了两声,望那锁一推,卡拉直接落下来,就好像挂在上的一样。
快羽和倾城用力推开红铜门,楼何似在一边警戒,毕竟谁也不知道里面是啥对不对?
门缓缓的开启,大概由于年代久远,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由高到低。待全部大开后,三人都有些傻。
眼前是一条向下盘旋的石梯甬道,完全黑暗其中,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而愈来愈浓的灵气夹在其中,实在是非常诡异。
三人对望一眼,楼何似率先迈下步子,现在是没有回头路了。
走在其中,楼何似隐隐的皱眉。
如果只是霉味阴气与灵气夹在一起还好说,算比较正常的事,但此刻这种淡淡的味道是什么?
中间还有一缕,游丝般隐秘的血腥味!没错,是血腥味!这种地方的血早该干了,怎么会有味道?
向下盘旋的甬道并不长,只下了一层便到了头。
尽头是扇石门,没有锁。
三人走到前面,有点面面相觑。
楼何似突然回手,一把扇灭了火光,低声道:“别说话!”
有人声!他居然听到有人在说话!在石门里面!但是依先前的情况来看,说这里几百年没人进来也可信。楼倾城也极知机,回手便捏了个法诀,正是先前在屋里用的那个隔音的。
“……多亏你了。”
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缓缓的道。
“……长老不必多礼,狼族愈逼愈紧,这也是必然的。”
有些柔软的沙哑声音,正值阴冷。
楼何似听闻这声音,早已大惊,看倾城快羽,也是目瞪口呆的怔然模样。
这声音,却正是长老与写眉的!
“那么,我便先返回,你还要呆一会么?”长老手中的物事敲了敲地,缓缓的道。
“是,写眉尚停会儿,长老请先行。”
他轻轻向那两人摇了摇手,自己极缓慢极缓慢的向前滑了两步,把眼睛贴到石门缝中,凝神窥看。
黑暗中,情景缓缓显露出来。
这是一个极高极宽广的殿堂——一个由四根红漆大柱支撑的殿堂。
殿堂的四壁与顶部都是由灰黑坚硬的方形大块岩石筑成,当然,地板也是。殿堂顶上均匀垂下许多白色麻布如同卷轴画般的东西,一直垂到离地面一半高,有些已经泛黄,有些却雪白崭新。
而这些东西不管是岩石,还是麻布,上面都画着巨大的诡异的符号与法诀!满满的画的整个殿堂都是,有暗红的,有鲜红的!那一块雪白麻布上,殷红的符号最下一笔,有一滴什么满满的溢出来,缓缓的流了段,凝住了。
全都是血!
可以说,整个殿堂都被血涂满了!
突然有一块泛黄的麻布动了动,缓缓的翻了过来,转了一转。麻布的另一面,宛然吊着具尸体!那尸体眼眶是空的,皮肤扭曲干瘪,被拴住颈项,与麻布吊在一起,已经被风干了。
楼何似暗暗蹙眉,只要细细一看,完全能预料到所有的麻布后都吊着一具尸体——不论腐烂干瘪或者新鲜。
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而他偷窥的缝隙左边,是一座巨大的背对他的石雕。
石雕的料子是普通的青麻石,而且看上去很有些年代了。高耸的底座上,是一只巨鸦。
一只全身呈现扭曲状态的巨鸦,与楼何似在外面看到的那些雕刻完全不同,但是,却与他来时看到的壁画相同。
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