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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了挥手,武敦儒不耐烦的说道:“管他是诗是词,总之以后本公子对这些破烂玩意不会再有兴趣了,不管他。红茹,不要唱了,过来陪我喝……哎?外边天怎么这么黑了?什么时辰了?看样子好象天色不早了。算了,我也该告辞了,这个给你,告诉他们把船划回去吧。”
武敦儒刚要想叫红茹过来陪自己喝酒,忽然发现外边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在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案几之上,便叫他们把画舫划回岸边去。
那秀儿上前拿起这张银票看了看,忽然间低声惊呼了一声,转身言道:“小姐!你来看一下,武公子给的是张一千两的银票!”说着话便把那银票递到了红茹的手上。
被秀儿这么一说,武敦儒还以为自己给的银子少了,不由得有些尴尬,伸手在怀中又掏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递给秀儿说道:“呵呵……!抱歉抱歉!我是第一次来这杭洲的画舫,不知道……!银子给的少了还请几位姑娘不要见怪,这张也给你,秀儿姑娘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们补。”
武敦儒还在这里虚言掩饰,说什么自己是第一次来杭洲的画舫,不知道行情。实际上却是哪的画舫他也没去过,哪的行情他都不知道。
见他又递过来一张三千两的银票,还说不够再补,把个秀儿搞的眼都直了,张口结舌的说道:“小……小姐,你看武公子他……”
红茹在一边把武敦儒的手推了回去,柔声说道:“红茹这里多些公子厚赏了!不过这张银票还是请公子收回去吧!公子的银子并没有给少,反倒是给的多了。平日里似这等陪客人游湖唱曲,最多的也不过是收了五百两而已,哪会象公子这样一下就给了一千两?公子这么个给银子法,也难怪会把秀儿这丫头吓着了。”
“哦!是这样,这样就好,呵呵!我还以为银子给的少了!”武敦儒笑到。
收起那张三千两的银票,坐起身形,听着木奖划过湖面带起的哗哗水声,等着画舫靠岸。在回去的这段时间里,武敦儒与红茹都没有说话,花厅里一片寂静。
时间不大,画舫已经停靠在岸边,那个刘叔在外边搭好跳板,便向厅里喊了一声,道是跳板已经搭好了,武公子可以下船了。
武敦儒站起身来,拱手向红茹几人施礼告辞,言道:“今日多谢几位姑娘盛情款待,着实是令武某觉得非常之尽兴,颇觉不虚此行。此时天色不早,武某也就不再打扰了,这里便与几位姑娘告辞,他日有缘再见!”几句话说完,武敦儒便向厅口走去,准备下船离去。
“公子若是并无急事回去处理,不妨留在舫上歇息一夜!”这句话的声音很低,但还是传进了已经行至厅口的武敦儒耳中。
武敦儒回头一看,就见那红茹姑娘双颊飞红,粉颈低垂,正是满面娇羞的低头站在那里。
忽见到这等女儿羞态,武敦儒的心下也是为之一热,心念一转,哈哈一笑,武敦儒言道:“如此甚好,武某只影单身,无牵无挂,回去并无琐事处理,今日便不走了,就留在这里与红茹姑娘谈诗论词!”
武敦儒最后这四个字一出,那秀儿与青儿两个小丫鬟不由得都一下掩口轻笑起来,就连那低着头满面娇羞的红茹姑娘都忍不住抬起了头,一双美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第二卷 五 红茹
这是间十分雅致的闺房,室内东北方向摆放着一张宽大舒适的软榻,软榻周围都是幕帘低垂,将那榻上风光遮挡的严严实实。
从朦胧间醒来,睡意尚未去尽,武敦儒也没睁眼,闭着双目伸手至枕边便去摸烟,烟没摸着,倒是触手间一片滑腻温软。略微一楞,武敦儒随即便想起昨日所发生的事情,他的脸上又习惯性的流露出一丝苦笑。人的惯性确实可怕,一旦养成,再想要纠正过来还真不是件易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已近四个月的时间了,可这早上醒来要抽烟的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武敦儒睁开眼睛,把身子侧了侧,看着睡在自己身边这秀发蓬松,雪脯半露的美艳女子,唇边不禁又逸出一丝笑意。
“红茹姑娘……!该起了!红茹……!该起来了!”武敦儒刻意的压低了嗓音,又故意把脸凑到距红茹粉脸仅仅几厘米处,向这位昨日才刚刚相识的美女耳中呼呼吹起气来。
“唔……!秀儿别吵,我还要再睡一会!”因昨夜陪武敦儒共寝,被这武家大郎足足折腾了大半夜,直到临晨才休息入睡,因此红茹此时的倦意正浓,也没细辨到底是谁在招唤自己,含糊的嘟囔了两句便是一个翻身,换个方向继续入睡,雪藕般的玉臂竟险些甩到武敦儒的脸上来。
武敦儒见红茹竟摆出如此一副海棠春睡娇憨模样,与昨日那个举止优雅,谈吐有致的杭州名妓竟是天地之差,不由得心中大为开怀,放声便是哈哈一阵大笑。
武敦儒如此放声大笑,他身边的红茹那里还能睡的下去,秀眉微微皱起,睁开美目道:“什么事啊?怎么……啊!武……武公子你醒了……!”
这句话说完,红茹的脸上便是双颊飞红,一双妙目左顾右盼,似不知该望向何方,眉宇间颇见几分羞涩。
“呵呵!是啊!我都醒了一会了。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是疲倦啊?莫不是昨夜太……”武敦儒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一大早便出言调笑起红茹来。
“公子……!你还说……!”红茹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更是大羞,拉长声嗔到。
又是一阵大笑,武敦儒曲肘撑起身子,低头看着红茹娇美的面容,言道:“好好!我不说了,我……”
话没说完,武敦儒已经俯下身去,埋首于红茹雪白的粉颈细细轻吻,大手也早已探进暖被中那温润滑腻的肌体之上四处游走起来。
“啊!公子不……要……秀儿那丫头要进……”只听得几声断续低语,之后便再无声音,只是偶尔会自软榻中传出几声娇吟细喘,几声含糊的咿晤,已是一室皆春。
仍然是山清水绿,仍然是微风习习,也仍然是一袭长衣若雪,武敦儒站在画舫的回廊之中,手中持定一杯香茶,正在那里与秀儿青儿两个俏丫头指点着西湖风光,浅语谈笑。
红茹却也换了一身雪白长裙,坐在几案后手抚瑶琴,一阵阵清幽的琴曲随着她芊芊十指的弹动传出画舫,飘荡在如镜的湖面。而她目光却始终都注视在回廊中那个高大的背影之上,唇边挂着一丝浅笑。
也不知怎的?只是与他相处不到两天,但只要看着他宽宏的背影,红茹就觉心中止不住的欢喜,说不出的欢欣。当然不是说这两日的相处红茹就已经爱上武敦儒了,这只是她自己心中的一种感触而已。
身为杭州数一数二的名妓,红茹身后自然会有一番故事,不过也说不上如何出奇,只是些司空见惯很是平常的桥段而已。红茹出身于一个七品小官之家,后来她的父亲得罪了上司,被上司设计陷害,一家三口都被打入了大牢。
红茹的父母受不了牢中的折磨,双双病死牢中,独独留下红茹,被贬为官奴,准备卖往妓院。幸好红茹的父亲生前有位红颜知己,知道此事后托关系使银子把红茹赎了出来,红茹的命运这才得以逆转,没被卖至青楼折磨而死。
不过红茹父亲的这位红颜知己以前却也是位青楼名妓,后来攒了些银子便在西湖买了艘画舫,仍然插帜卖笑。红茹被她救出后自然也是要与她留在画舫之上,虽然她对红茹甚好,并没有逼迫红茹为妓。但红茹在船上待了一段时间后,却自己提出也要出来抚琴唱曲。
原来红茹发现自己成了这船上唯一的闲人,唯一吃白饭的人,她什么都不会做。若的没有父亲的这位红颜知己,恐怕自己连基本的谋生都做不到,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不能总是什么依靠着别人,一咬牙一狠心红茹便决定自己也出来卖笑。细节不必多说,红茹出道半年的时间,便已经成了这杭州数一数二的名妓,过了一年后红茹父亲的那位红颜知己生病而死,临去之前却把这艘画舫留给 了红茹。
在画舫上插帜也有三年多了,红茹接待过的客人当然已有无数,大多数的时候红茹只是卖艺不卖身,但这却不是绝对的。有过极少几次碰到那实在是权势压人的,红茹也只能咬牙勉强自己侍寝。
在遇到武敦儒以前,红茹陪同侍寝的那几次却无一次是心甘情愿的,那些人无非就是一些官宦权势之辈,生平不做好事,专以权势压人,试问红茹心中怎会甘心?
惟有陪武敦儒这一次,却着实是红茹自己心中情愿,无一丝勉强。原因很简单,武敦儒虽然不是很英俊,但身上却很有一种洒脱不羁的味道,又是出手大方,红茹一时间芳心微动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再说红茹已非完壁之身,既然动心又怎会忸怩作态,故此她才主动留下武敦儒过夜。
自从红茹留了武敦儒在画舫上过了这一夜后,武敦儒接下来的时间里便一直留在画舫之上。整日里什么琐事也不去理会,只是由红茹陪着遍游西湖胜景,再就是留在画舫上饮酒听词,说不尽的风流快活。
某日在红茹抚琴唱曲之时,武敦儒借着三分酒意,却把后世中的一首笑红尘给唱了出来。被红茹听见惊为天人,道是武敦儒此曲开创了一代新风,可开宗立派,把个武敦儒听的是连连摆手,摇头大笑。
在西湖逗留了约有六、七日,各处景致也走了个差不多,这日武敦儒突发奇想,道是要去嘉兴烟雨楼,看看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为什么大家都要到那里去比武?他如此一说,那红茹与秀儿青儿两个丫头立即便都是神色黯然,流露出满脸的不舍。武敦儒却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红茹,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拿出一个主意,让刘叔留在西湖看守画舫,而红茹却带着两个丫头与自己同去嘉兴,这才算是皆大欢喜。
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不止一日,到了嘉兴时已是天色渐黑,武敦儒却不想去住客栈,道是客栈没有船上住的舒服。当下几个人直接便来到湖边,寻了一艘画舫,与主人协商之后用一千两银子租下了画舫,只是留下几个底舱的驾船伙计。
当晚在画舫上武敦儒又来了兴致,与红茹抚琴唱曲直闹到半夜,第二日醒来时酒意犹未去尽,后劲发做,武敦儒只觉得浑身上下火热难耐,郁闷之极。
此时空中正有细雨连绵洒落,武敦儒走到甲板上站了一会,忽觉这雨丝细细的打在身上,竟是清凉无比,甚是舒畅。故此索性将厅中的一座红木软榻搬到甲板上来,又随手拿了几壶老酒,便斜斜靠躺在上面饮起酒来,道是以毒攻毒。
红茹在旁责备他不知爱惜身体,而他反倒哈哈大笑,叫红茹在亭阁之内抚琴唱起那首笑红尘来。
第二卷 六 烟雨
空中淅淅沥沥地飘洒着小雨,微微荡漾的湖面薄雾轻起,丝丝细雨洒下,激起水面点点涟漪,时有叶叶扁舟在烟雨朦胧的湖面轻荡,舟中传来阵阵轻柔婉转的歌声。微风细雨,水雾迷蒙,湖面扁舟,加上那用吴侬软语唱出的柔婉歌声,无不表明此处正是那传说中的烟雨江南。
此时距那大胜关英雄大会已过月余,正值江南雨季。在这江南古镇嘉兴烟雨楼二楼之上,靠南一间窗口之旁,正有两个女子相对而坐,凭栏眺望。
坐在左边的女子约在十八、九岁年纪,相貌娇美,肌肤如雪,生的一张鹅蛋脸儿,晶莹的脸颊之上更有两个浅涡嫣然呈露,身上着了一袭青衣,坐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