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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洗好。
一场澡洗得极为郁闷,我和小狼穿上衣服走出淋浴房,只见大胖手拿一只盆急急忙忙地走过。
我好心叫住他:「等会儿再去洗澡,现在人好多,可以把你身上看出两个洞来!」
大胖一听,牙齿突然磨得咯咯直响,愤怒道:「开饭了!你们不快一点,没东西吃,可别怪我没提醒!」
我看着他气冲冲地走去饭堂,顿感奇怪,挽住小狼的手说:「明明是吃饭,他带个盆做什么?让人以为他是要去洗澡。」
小狼忍不住笑了几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真是败给你了。以后没搞清楚情况前,不要随便提醒别人。你伤到大胖自尊了。」
我莫名其妙地跟着小狼走去饭堂,这才恍然大悟||大胖那只盆根本不是用来洗澡盛水的,而是用来吃饭盛菜的。
浴场里的饭堂由他人承包,因此还有其它食客。而凝香那桌永远最为显眼,她一看大家都到了,高声说道:「光吃饭没意思,我来说几个鬼故事给大家解解闷!」
底下一片掌声,凝香拱手为礼。我还没适应这个叔父的「女子版」,坐在小狼身边,静静听着。
凝香咳嗽一声,现场气氛突然诡异起来,连其它桌的客人也不敢高声说话。一瞬间的寂静后,她突然一拍桌子,所有人都浑身一抖。
「话说在一个十五月圆的雨夜……」
皇姐洋洋洒洒讲了《画皮》、《倩女幽魂》等传世鬼故事。小狼对此极为敏感,几番吓得躲到我怀里,捂着耳朵大叫。我一手搂住他,一手挥袖示意凝香继续说,好让我多抱他一会儿。
凝香一说完,喘口气道:「不尽兴,谁还有恐怖的?讲出来大家一起听!」
我立刻接上:「我来说!」
随后我将从小到大,在学堂、上茅房、照镜子时看到所有古怪的事统统说了一遍。思量着小狼该抱着我大哭,献上他的甘唇求我不要再说。
不料小狼刚才听了高级别的鬼故事,竟不再害怕,失望道:「你说的一点都不恐怖。讲鬼故事要懂得气氛。」说完,他将刚洗的头发向前披下,一只手猛掐住我,阴着嗓子说:「宋小鱼,七天时间已到,你没命了!」
我吓得眼睛大了一圈,赶紧抱住小狼,往他怀里蹭。
凝香哈哈大笑,说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有一次大胖掉进一口枯井,结果爬不上来,只好坐在井底哀嚎。吓得周围的百姓不敢出户,都说那口井里住了鬼。第二天大胖被救出时,大家知道是他叫的,差点没把他打扁。」
大伙听完,集体喷饭。
大胖委屈道:「凝香就爱揭人的短。在我们浴场里的,哪个人没有短处?」
我好奇问道:「你是怎么进大姐的浴场的?」
大胖捧起饭盆,猛吃了几口,不堪回首地说:「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过去在一家酒楼打杂,见店里生意越来越清淡。我好意向老板提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为酒楼着想,应当辞退一些好吃懒做,养着吃闲饭的店小二。」
小狼听后,认真地说:「你的建议很好啊!店家应当称赞你才是!」
「他何尝没有称赞我?」大胖激动道,「老板直夸我急酒楼之所急,与他计画的措施如出一辙,可谓知他者莫过我也。」
「那你还担心什么?」我夹起一颗花生往嘴里拋。
「后来老板第一个就把我辞退了。」
大胖的遭遇比较耐人寻味,大家统统听得唉声叹气。他本人掀开了一个旧创疤,更是失落到了极点。此刻,又一个大婶怒拍桌子道:「这点坎坷比起我的算什么?」
大家一致将目光转向她,大婶立刻悲伤起来,一拧眉,期期艾艾道:「我本是广州人氏,在家乡人称珠江一枝花。可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嫁人以后,磨粗了双手,做皱了容颜。没料到那臭男人还到处拈花惹草,专挑那些人贱人爱的女人。」大婶说着就呜咽起来。
凝香忙安慰她。小狼看我此次没有多管闲事,疑惑道:「家庭纠纷你最擅长处理。怎么不多问问?在想什么?」
我盯着大婶看了半晌,低声在小狼耳畔说:「我不帮说谎的人。那大婶满脸皱纹,一只苍蝇飞上她的额头,说不定还会被夹死。她怎么会人称一枝花?」
小狼也轻咬我的耳朵:「她只说一枝花,没说什么花。说不定是枝烂茶花。」
我不敢大笑,只好拼命拧自己大腿,面部呈现抽搐表情。
大伙接着谈自己的不如意,谈到声泪俱下,惊天泣地。我好奇坐在左边的一个小姑娘从不说话,问她道:「姑娘,你你这么年轻,怎么也来了大姐的浴场?」
一出口觉得此话问得不妥,好似在凝香浴场的人全是废物。
小姑娘抬头,我看她脸上痘痘极多,想必生理失调。不料她忧怨地说:「小女子得了天花,怕连累家人,所以不辞而别。」
我与小狼猛然向旁边挪去,我尴尬笑道:「呵呵……那现在病好了没有?」
「两位公子要是害怕,就坐去别处,天花是要传染的。」
「客气客气,天花有什么了不起,我都得了十几回了。」
小狼一捏我,轻声说:「你怎么咒自己?有人天花得十几回的吗?」
「那怎么办?让她笑话我们两个是胆小鬼,不知人情冷暖?」
于是,我与小狼尽量挤在靠天花女较远的位置,提心吊胆地坐着,充分感觉坐如针毡。
「好了,不准再讲不开心的事了!既然大家都在我的浴场里就要高兴。我现在为大家高歌一曲!」
凝香显然有些喝醉,一曲过后,又是一曲。吓得饭堂老板赶紧疏散其它食客。
「你姐姐的歌声真不怎么样!」我实话实说。
「上天是公平的,大姐才貌双全,就是歌唱得难听了些。听说漱花斋的歌女的可怕歌声,就是她调教出来的。」
「有道理。就像叔父,长得漂亮却太笨,和少瞳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大姐比起他要好多了。」
「她唱歌难听也吃了不少亏。听说有次我姐哼歌,险些被人当街追打,最后别人是看她美貌如仙,才放她一马。」
吃过了饭,一伙人又开设牌局。我与小狼偷偷身退,坐在无人的寝厢外数星星。我数得眼花,倒在小狼膝盖上,甜笑道:「小狼,是你后宫的嫔妃多,还是这天上的星星多?」
小狼一抚我的额头,笑得狡诈。
「我……我只是问问。你别以为我在吃醋!」
「我知道你不是醋坛子,你是醋缸子。」
「…………」我直起身,正色道:「才不是!我问你这件事,是因为我爹有个朋友,四十好几了都没找到老婆。既然你嫔妃多,介绍他一个也不要紧啊!」
「你要把朕的嫔妃介绍给你爹的朋友?」
听听!都打起官腔了,我配合着一哼:「是啊,皇上!草民爹的朋友可是个老实人,要给他好好介绍。皇后吧,皇后不错,母仪天下。一定合得来!」
「晴天,你很调皮哦!」小狼硬把我拉回怀里,轻抚我头发。「我还没有亲政,哪会先去立后?几大贵妃也是母后生前选的,你要是不介意,就让你爹的朋友在她们中挑。」
我突然内疚起来,伸手环住小狼的肩膀:「跟你开玩笑的啦,小狼,你一个人到民间找大姐,怎么会带小凌一起?他很会给人添麻烦耶!」
「小凌那时和八哥吵架,一气之下非要让我带他离宫。他性格柔弱,缺乏思考,让他多多磨练也并非坏事,所以我就和他一同来到扬州。」
「呵呵……你还让他冒充雨天。雨天多机灵呀,哪会像他那个样子?」
「晴天?」
「干嘛?」
「你是怎么识破小凌不是雨天的?」
「鸽子和诗啊!」看小狼一脸不解,我耐心解释说:「给我们送信的是只小白鸽,我们说好不会吃鸽子。小凌非但吃了,还想不起我写不出情诗时,你做的那个梦。」
「就是你追杀一头猪,猪对你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梦?」
「是哦。」我嘟起嘴点头,「不过我现在会改编情诗了,不信我念给你听!但是,念之前,你得先让我吻一下。」
不等小狼询问原因,我已压上唇去。小狼的唇还是那么香香的、凉凉的。我慢慢移到他的脸颊,轻声说:「此唇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吻呐!」
情诗的力量果然巨大,小狼欣喜地将他天上才有的唇,一连献给我好几回。捧着我的脸仔细端详,柔声说:「小鱼,其实你挺美的。」
我摸摸自己的脸,不高兴起来:「讽刺我是不是?我知道自己长得成熟,过去在学堂还有人给我作了打油诗!」
「哦?什么打油诗?」
「哼!那帮禽兽!他们诗云:『你长得很有创意,活着是你的勇气。成熟并非你的本意,是女娲发了脾气。活下去!没有你,谁来衬托孩子的稚气?』」
小狼听后,背过身去,像是强忍即将爆发的情绪。许久才转过身来,说道:「不要听同窗胡言乱语。侍候我的总管,身长才五尺,但他五岁时就已这么高,被人唤作巨人。总管对天大喊『不要让我再长高了!』结果他这辈子只有五尺。你现在成熟一点,等同龄伙伴三十四十,你却能青春常驻。」
「真的?」我兴奋地问。
「君无戏言。何况你看起来也不是很老。小鱼,细看之下,你比宋少爷还耐看些。你还有阳光、俏皮,这些他都及不上你。」
「不敢不敢,抬举抬举。」说完,我开心地跑到井边,打起一盆水,仔细照了照。
哇!这个美少年是谁呀?我捏捏自己的脸,对着倒影傻笑。真是真人不露相!十五年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美人胚子,实在是太有潜力了!
牌局似乎已分出胜负,大家都回到寝厢。为避免我变成一株观望自恋的水仙花,小狼把我强拉进房里休息。
第十章
寝厢里的鼾声碍人入睡。我在不知不觉中,又数过了「千羊」大关,终于恍恍惚惚地去会了周公。
梦中,我身穿玄色长衫,跨骑白色骏马来到小狼身边,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小狼懂些拳脚,但他的花拳绣腿在我面前丝毫没有用武之地。我一手就箝制住他,抱得他无法抗拒、注定随我。
我在笑声中渐渐醒来,发现小狼已起床梳洗。一扭头,看见一整房子的人,都一脸厌恶地瞪着我。
我立刻意识到刚才兴奋过了头,在梦里谈情说爱太过大声,让这些单身贫民眼红不已。
不敢再看他们,我连滚带爬地跑出厢房。匆匆洗了把脸,看到浴场外聚了不少人,小狼和凝香也在其中。我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八贤王已经神通广大地找到了我们。
「八哥?」小狼也有些惊讶,随之平静下来,走到老八跟前,轻声说:「我和小鱼无意间找到大姐,我已对过她的信物、生辰,确是我们的姐姐。」
老八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我和小狼,两人互相问候几句。和小狼寒暄过后,老八走向凝香拱手说道:「八弟迟来了,向大姐赔罪。」
凝香笑答:「原来你就是八弟,果然如外界所说,英俊不凡、一表人才!」
「大姐见笑了。」老八淡笑,「我来到扬州后,一直打听大姐消息。今日总算得以相见,没想到九儿已经先行找到你。」
不远处抬来一顶大轿。小凌从里面跳了出来,急急忙忙地跑来,两颊红得像只苹果。
「不是让你慢点来吗?怎么还气喘吁吁的?」八哥脸上尽是宠爱,拉过小凌揽在身边。
「咦?原来九哥在这里。你和小鱼的平安信,我们收到了。主子和宋少爷怀疑是不是你们在外闯了祸,怕被仇家追杀才不敢回府。」小凌靠在八哥身上,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