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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海风越加凌厉地吹来,侍卫们都有些抗拒不住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谁都知道国王陛下近来所遇到的难事,明白他的心正在经历作为男人的折磨,谁也没有上前去打扰,依然坚持在原地不动。摩苏不经意地看见了这一幕,心下不忍,赞许地拍了拍侍卫们的肩膀,带着他们回宫。
摩苏又独自在皇后殿待了一夜,他依旧喜欢待在这儿,即使殿内已是空空如也,看着内殿摆放的一应事物,都是他或是中秀曾经常使用的东西,看着这一切,摩苏虽还有些怀念,但心已不愿再多想了,他感觉自己太累了,真的累了,近来疲惫的感觉总是围绕着他,更何况,这件事,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个皇后殿,应该还给应得它的主人。
摩苏坐在榻上,不知何时睡着了,清晨侍女来侍奉早起,发现摩苏的头发一夜间灰白了许多,还和衣睡在椅榻上,侍女怕他着凉,想轻声唤醒摩苏,不想唤了多时,摩苏好不容易醒来,却顿感头重脚轻,无法站立,急得侍女们手忙脚乱地扶他上床榻躺下,并连忙传来太医诊脉。
太医越来越多,看着太医们紧皱的眉头,侍女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经太医们多次会诊后,得出了急性伤寒的结果。太医们跪请陛下安养休息几日,虽然头痛欲裂的感觉时时折磨着摩苏的神经,可摩苏的心里却牵挂着自己对于那件大事的答案。今天是宣布答案的日子!他语带怒气的训斥道“朕原本计划了今日一早便要拟几道旨意的,若是耽误了国事,你们谁来承担?”语声刚落,就听太医们卟的一声都跪地祈求道“臣等不敢妄言国事,对于臣来说,陛下的身体就是最大的国事,除此之外,都是次要的,请陛下三思。”“三思,又是三思,耽误了人命看你们谁来抵偿。给朕宣内司殿的宣旨官来,朕就宣喻几道旨意便好。”“请陛下三思,陛下现在的状况,实在不便于处理任何国事,您的旨意可是不容出错的啊。”摩苏正欲发怒,可太医们却极为坚持,不停地劝阻,摩苏无力地轻叹口气,只得作罢。他的病情来得凶猛,每多久便处于昏迷状态,忙得内司殿的太医和侍女们冷汗淋漓,整个后宫笼罩在一种极度的恐慌中不知所措。
正文 大结局 海,软如棉,硬如铁
十天后,摩苏略微感觉适宜了些,心里总是惦念着快些颁布自己的决定,宫廷太复杂纷乱了,他怕夜长梦多,有人会遭不测。虽然太医们的脸色依旧是那么晦暗,摩苏还是由贵妃狄米尔搀扶着来到大殿,这些日子,都是由狄氏陪在他的病榻旁照顾他。相比心计聪明的应氏等,摩苏还是喜欢狄米尔的纯洁坦然,她没什么心计,从不要求什么,不多话,不会阿谀奉承,语义简单实在,摩苏总觉得和她在一起,对于大脑休息是最合适的。
摩苏派人宣来了贵妃应翡榭、内司殿尹女官、皇嗣殿安女官、莱娅和多位肱股大臣。大殿上的气氛有些紧张,摩苏抱了抱从皇嗣殿带来的小德特,随即转给了安女官,缓缓说道“朕老了,朕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如今好在大敌已除,我石莲今后至少很多年都会和平康泰,眼下朕要处理的是朕的后宫和后嗣的问题,这也关系到我石莲的未来。”说着便歇息一下,摩苏自知已无力侃侃而谈了,“来人,拟旨:朕正式说明枢密大臣浩岤的身份,他是朕的皇长子,由莱娅夫人所生,多年来虽埋没父子名义却始终深受朕的教诲与养育,此次与皇后李氏的事件现已查清,自始为他人恶意误传,生恶者早已伏法,朕特命宽赦浩岤,并册封为皇太子,以继朕位。”摩苏的话音刚落,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对于浩岤的人品能力,都是无可挑剔的,只是事出突然,让在场的人包括莱娅都为之一震。摩苏环视着众人,沉声道“谁有异议吗?但说无妨。”接触到摩苏阴冷的目光,人人都感到寒意袭来,谁还会有什么异议?更何况浩岤掌管军队多年,有的是死党跟随,谁又会为来难自己呢。“这么说通过了,先颁第一道旨吧。”
传旨官刚为第一道圣旨飞奔出去,摩苏便紧接着令人拟第二道圣旨,“皇后李氏,在后位多年,贤德宽仁,此次虽为他人恶意误传,但已损害了我石莲国母的尊严和名德,实难再居国母之位,特此册封夫人,即日起与皇子豪珍等暂且移居偏殿,按我石莲国法,传位以长,特取消皇子豪珍的皇太子位。”停了会儿,转头对内司殿的尹女官令道,“另外,再吩咐太医去偏殿为李夫人和皇子豪珍诊脉,吩咐偏殿必须照顾周全。”第二道旨意在众人跪拜声中传出去了,众人心中都尤感陛下的宽容与大度,实为常人所不及。摩苏看着传旨官飞奔而去的身影,心下略感安慰和舒畅。
摩苏休息了会儿,脸色郑重地宣布第三道圣旨,“皇太子浩岤之生母莱娅夫人,贤惠淑德,原为朕的原配皇后之选,因先帝临时为国事联姻而误,夫人多年来独自养育皇太子甚得朕心,特册封莱娅为我石莲国的新皇后,并于今日举行简单的册封仪式!”“陛下!”莱娅不禁惊叹地怔在原地,一脸的惶恐和惊异,内司殿的尹女官上前恭敬地搀扶莱娅上大位,狄氏、应氏和众官员等众人一并跪拜高呼万岁,瞬间之际,莱娅已是石莲的皇后娘娘了,莱娅不知是兴奋还是被惊吓了,强忍着泪水在眼眶内转动。而其时流泪的,又岂止是她一人?
今日的北殿冷宫中死一样的寂静,已消瘦地不成人形的中秀,紧紧抱着已无声息的豪珍,脸色灰暗,她已经感觉到了豪珍的虚弱,她也明白此时已是谁都无力回天了。中秀用衣衫上撕下的布块轻轻地为豪珍擦拭,喃喃自语道“我可怜的孩子,你还那么纯真,那么小,为什么要让你来承担这本该是大人之间的恩怨呢。让母亲多陪陪你吧,如今这是母亲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不要怪我好吗,母亲不久又会和你在一起了,来生若有缘,我们再做一次母子,让母亲好好来弥补今生的过失。哭累了吧,睡吧,多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累了,身上也不会再痛了,睡着了,就舒服了,睡吧…”
雨儿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泪水都渐渐哭干了,心下已经明白了主人的心意,默默地在一边为主人母子整理路上所需的用物。中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豪珍,豪珍的脸色开始发青,手开始慢慢地冰凉,中秀平静地对雨儿令道“雨儿,豪珍已经睡着了,把他的衣服拿来,我要让他穿得暖暖和和的。”雨儿用力咬着嘴唇强忍着哭声,把先前整理好的几块干净些的大布块递给中秀,中秀亲手小心翼翼地裹在豪珍的身上。看着异常冷静的主人,雨儿知道,此时中秀的心已如同海底的冰岩,彻底冷了。
殿门被打开了,中秀和雨儿谁都没有抬头,此刻除了豪珍之外也没什么是她们所在乎的了。大殿传来了圣旨,令中秀和豪珍移居偏殿看管。圣旨传诵完毕,传旨女官见她二人没有丝毫反应,便上前劝道“娘娘,陛下已经赦免你的死罪了,这马上就要出去啦,陛下还令太医为您和小皇子诊脉,还不快点谢恩。”中秀不屑地轻声道“不用了。”
女官和两个侍女帮着中秀等上车来到偏殿,一路上安静无声,中秀的脸上挂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眼眶虽深陷此刻却依然犀利有神。进偏殿后,中秀笔直走进偏殿内的小花园,这里被布置修饰为一个小小的海滩,地上铺满了海滩上的细纱,中秀轻轻放下了熟睡安静的孩子,亲手扒开沙土,一点一点,手被沙划破了,中秀似乎没有感觉,任凭手上直流的鲜血滴入沙土中,直至感到豪珍可以安睡才作罢,雨儿帮着中秀将豪珍安放好,泣不成声地用沙土深深地埋起来,中秀对着沙堆默默地说了些什么,刚要行礼叩拜,忽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任凭众人怎么呼喊也没有回应。
浩岤被释放后,按礼回家洗梳后进宫向国王谢恩。此时摩苏已在新皇后莱娅的陪伴下回皇后殿休养。浩岤请侍女通传晋见。他已知道中秀和孩子被释放并得到了照顾,欣喜之余真心感激摩苏的宽厚。而对于即将见到已为皇后的母亲,浩岤心里总有些异样的不适。虽感到不舒服,心下却也明白母亲和陛下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份都是事实,回想起在那天和摩苏在大牢里谈话时,他提起父亲时的奇怪方式,想必那时他已经知道了真相,怪不得他说不能处死自己,原来是顾念了自己皇嗣的身份,对于此,心里却始终有些难以接受,在他的心里,父亲永远是那位慈祥和蔼的文质将军,若是他知道了这一切,真不知该怎么承受。在浩岤的心目中,母亲是那么纯善而正直,从小就严格要求自己不打诓语,可她自己却向所有人隐瞒了整件事情的真相,对于这一切的突然转变,浩岤直觉得心,重了。
侍女来传,浩岤进得内殿向国王摩苏谢恩,并恭贺皇后娘娘万岁。莱娅坐在床榻旁,听着浩岤请安的话,虽恭敬却感锋芒在刺,她知道浩岤在用恭敬而讽刺的方式宣泄他的不满,她心下明白浩将军在儿子心目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莱娅的脸颊微红。却听见摩苏咳嗽了两声,沉声道“起身吧,无论过去怎样,你是我石莲国的皇太子已是不容争辩的事实了,朕是一国之君,负有将一切还原的责任,你应该体谅你母后多年的艰辛,若要责怪也是朕的过错。”“臣不敢。”“你是朕和你母后的儿臣!”摩苏严厉地加以指正,浩岤违心地应道“儿臣不敢。”摩苏躺回身体,仰天叹了口气,轻声道“去吧,去休息吧,朕也累了。”“儿臣想去看看李夫人,请陛下恩准。”摩苏睁开眼,看着殿顶上绘制的花纹,平静地应道“去吧。”“谢陛下恩典。”浩岤明朗的声音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转身刚要出门,撞上了急着进门通传的侍女,急不成声地跪地禀告道“启秉陛下、皇后娘娘,豪珍皇子薨了。”“什么?!”殿内三人同时惊叫了起来,浩岤更是用力地抓着侍女问道“你说什么?在胡说什么?”侍女不知是被惊吓了,还是被抓痛了,哭着求道“太子殿下,奴婢不敢胡说,是偏殿上报内司殿后来报,说是今天早晨去的,李夫人已经亲手将皇子安葬了。”“那李夫人呢?”摩苏急切地问道“她现在怎样了?”侍女哭道“李夫人在安葬了豪珍皇子后突然昏迷,不省人事了,彦太医正在为她诊脉。”浩岤摔下侍女,向偏殿飞奔而去,身后传来摩苏和莱娅的大声呼喊。
浩岤飞骑至偏殿,夺门而入,看见中秀已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雨儿在一边已哭作泪人。浩岤跪在床边,握住中秀冰冷的手,轻声道“中秀,我是浩岤,睁开眼睛,好吗?”说着,理了理她蓬乱的秀发,继续柔声道“豪珍是睡着了,别再为他担心了,好吗?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太医轻声上前劝道“太子殿下,夫人刚用了药,暂且不会有反应的,您先在旁休息一下吧。”浩岤看到彦太医,用乞求的眼神说道“太医,您救过她多次了,这次请您再施回春之计吧,在下求你了。”彦太医点头道“医者父母心,只要有一线机会,下官都不会放弃,现在的问题在于,是夫人她自己没有求生的欲望啊。”“什么?您是指什么?”“请恕下官直言,夫人一直拒绝用药,刚才是强行喂下,也只是喂下小半,唉,不容乐观呐。”
说着,摩苏和莱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