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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德低头沉吟了片刻,“殿下此计可谓大胆到狂妄,但我却深信它必将取得成功。”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也请殿下相信,我必将完成殿下交托的重任!”
“我相信!”
开完作战会议后已是深夜十一点,凯伊连身上的铠甲也没脱就倒在行军床上合上了眼。一整天精神的高度紧张让他疲惫得只想蒙头大睡一场,但对于明天那场关系到生死的大战的忧虑又让他难以入睡。
现在我方能作战的只有九千多人,而对方却是整整两万,如果再加上北路军的残余,那就是两万四千,差不多是我们的三倍!而且西路军的统帅在作战技巧上显然要胜过迪亚托许多,这一次我的计策是否会管用呢?
他在脑中反复地思考着自己作战计划的每一步,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
正想着,他垂在床边的手被一样又温热又湿润的东西轻轻地舔了一下,凯伊一下子睁开了眼。
“银眼!你怎么来了?”他又是兴奋又是喜悦地坐起身来,“不是叫你先在附近的森林里等我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虽然说着责备的话,但他还是紧紧地把最好的朋友搂在怀里。银眼温柔地舔着他的脸,用它充满依恋的眼神诉说着它的思念。
凯伊几乎要落泪了,“不是我不想你呆在我身边,只是这里太危险了,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揉着银眼的头,轻轻地感叹道,“我只有你了,不想再失去你的温柔……”
极有灵性的银眼把头靠在凯伊的胸前,象个孩子似的斜着眼撒娇似的凝望着他。
它乖巧的神态把凯伊给逗乐了,“哎,你真狡猾!”凯伊轻笑道,“每次都让我不忍心赶你走,只想把你留下。这样吧,天亮之前你都呆在这里,等晨光一起,你就得走,这样好吗?”
银眼喜悦地呜呜地叫了两声,把毛绒绒的脑袋深埋到了凯伊的怀里。
凯伊宠溺地捏了捏它的耳朵,微笑着一边抚摸着它的身体一边轻合上了双眼,原本焦虑的心绪也随着银眼的到来而彻底地得到了舒解。
明天,一切听天由命……
与此同时,三里外的王国西路军大营里,统帅罗兰也在彻夜未眠。
原本打算与友军胜利会合后返回巴黎的他,却大为震惊地得到友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为了防止敌人溜走,他加快了行军步伐,提前三个小时赶到预定的会合地点。
慢河大战遗留下的惨状令罗兰心惊不已,他难以想象两万铁甲军竟会在一个上午被人毁得支离破碎,而勇冠全军的迪亚托竟也生死不明。
一边让副将收编铁甲军的残余,罗兰一边加强了对敌方的监控,从铁甲军的幸存者那里他也了解了更为详尽的战况。对敌方堪称一绝的战术,罗兰颇为赞赏,但对那个自称是蔷薇公爵的黑甲骑士,他却不以为然。他冷淡之极地对站在一旁的副将说了一句,“这个年代什么样的骗子都有啊。”
副将神情慎重地回答道:“这种事也许是真的也说不定。这次令铁甲军失败的计策怎么说也是令人震惊的高明之策,说不定就是由此人策划的。”
罗兰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以为打败铁甲军就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事?迪亚托那人,就知道带着八千重甲骑兵一个劲地往前冲,他那一万两千名步兵几乎成了摆设,长期得不到战火的洗礼的他们其实已非常脆弱,这次的事真是拿命买教训啊!”
因为听出上司对同级的北路军统帅评价不高,副将只得默不作声。
不理会副将的沉默,罗兰吩咐贴身侍从为自己倒一杯提神的波尔多红酒来。身为法兰西十大贵族之一的他,即使在征战时也不忘享受优雅的生活情调。
有着“美战士”之称的罗兰身材修长,英气逼人。但他的长相却颇为柔美,有着一头如上等丝缎般光泽柔滑的浅金色长发,弯月一样的秀眉下是比钻石还要眩目的蓝眸,而他那常微挑着傲意的线条优美的淡红色薄唇,在初雪般晶莹的肌肤的映衬下更是显得娇艳欲滴。
虽然有着让女性都自愧不如的美貌,但罗兰却以他的实力证明着他内在的强焊,“剑与玫瑰的结合”,这是弗朗西斯对他的评价,也是罗兰最满意的赞誉。
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水晶玻璃杯,看着烛光辉映下的鲜红的酒色,罗兰喃喃自语道,“明天,让我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第四十三章
新的一天在濛濛细雨中拉开了帷幕。
绵绵不绝的灰绿色雨丝在游吟诗人的眼里是浪漫的琴弦,但在与敌军对峙的西路军将士心中,却象是捆缚他们的丝绳一样地让他们不快。
不远处就是昨日慢河会战的战场,目光所及,到处是披着残破战甲的尸体,外翻的血肉、裸露的白骨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的腐臭味更是强烈地刺激着每一个西路军将士,令他们灰暗的心情更加阴沉。
身处于这郁闷氛围中的西路军统帅罗兰的心中尤其火大,一张俏脸冷得如十二月的冰雪,湛蓝的眼眸则因浑身赶也赶不走的疲乏而燃起了怒气的火焰。
几乎是带着刻骨的痛恨,他怒骂了一句,“该死的天气!该死的敌人!”
旁边的副将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脸色阴得象从地狱归来的统帅,心中暗道,但愿他能平息怒火,不然,那些叛军呆会儿就要尝到被碾成碎沫的滋味了。
确切的说,双方的较量在凌晨一点就开始了。
几乎是在罗兰放下酒杯准备休息时,他安置在叛军营地周围侦察敌方动向的暗哨中的一个放出了红色火箭。按照先前的约定,有敌情就放红色火箭,无事就放蓝色火箭,因此罗兰马上断定是敌人想趁夜色逃遁,他立即下令全军整队出发追击敌军。
仅花了不到十分钟,西路军的两万将士就已精神抖擞地排好了队列,只待统帅一声令下,就要如下山猛虎一般扑向敌人。却不料,立于阵前的罗兰才刚张口,发出红色火箭的地方竟又放出了蓝色火箭。
“怎么回事?”副将忍不住脱口问道。
罗兰星眸一寒,“全军待命!斥侯立即出发赶往出事地点查明情况!”
他直觉自己是被对方摆了一道,但若不弄清楚原由,他还是无法放下心来。
二十分钟后,满头大汗的斥侯骑马赶了回来。
“报告大人,哨点的哨兵说因看到有大队敌军冲来,所以就放了红箭,却不料他们晃了一圈后又回去了,因无事所以又放了蓝箭。”
罗兰细致的薄唇扭曲了一下,“大队敌军?究竟有多少?”
“走近了才看清只有约一百骑兵,他们在马尾上绑了树枝,所以……”
“哼!”罗兰脸色微微发青,咬着牙吐出一句,“现在就跟我玩上了!”
身旁的副将此时也明白了敌方的用意,他们是打算以扰敌之策疲惫己军,因此以后的几个时辰里,红箭会一而再地出现。
命令军队解散后,跟随罗兰回大帐的途中,副将问道:“大人,我们是不是也该回敬他们?”
“回敬?”罗兰冷笑道:“那不就正中他们的圈套?你动动脑子想想看,他们中午就打垮了北路军,却并不趁此空隙逃窜,而是一直呆在这里,你说他们这样做是为什么?”
副将略一犹豫,“难道是在布置陷阱?”
“除了这我想不出别的理由。北路军惨败的情形我们也看到了,对方也算是用计的高手,而且现在又是深夜,周围的情况我们都不熟悉,如果此时因一点小搔扰我们就沉不住气,只怕派多少人过去就会损失多少。这个账你算算吧,看究竟值不值!”
“属下愚钝!”副将一脸惭愧之色,“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理会他们的搔扰呢?”
“不,那样也会中计!”罗兰微眯了一下眼,“对方用的是虚虚实实之计,我们理会就是搔扰,我们不理会他们又可趁机溜走。所以我们不但不能放松警惕,还要不时地派人去查看我们的暗哨有没有被他们破坏利用。”
“属下明白!”
此后的几个时辰,西路军就是在不断地被红箭惊醒、然后又解除警戒中度过的,全军将士,包括罗兰都被折腾地苦不堪言。虽说长期征战沙场的他们早已习惯了不稳定的睡眠,但象这样被人耍弄着玩却还是第一次,因此所带来的精神疲惫就远不是肉体疲惫那么容易恢复了,几乎每一个人都恨不能立刻天亮,好痛痛快快地与刁钻的敌人打上一仗。
却不料,好不容易盼来天明,这场不合时宜的阴雨又把他们强自压下的肉体疲惫也引发了出来,这怎不让身为统帅的罗兰怒火冲天,他觉得己方根本是还未上阵就先输了一筹。
“哼!就算我先让你一着吧,接下来可就没你得逞的时候了!”
相较于敌方的忧苦,叛军的将士们倒是十足十地睡了个好觉。
按照凯伊的计划,罗伊德将骑兵以一百人为一组,轮流上阵实施搔扰,完成任务的立刻回来休息,下一队又开始整队待发。这样的轮换充分保证了骑兵的睡眠,而敌军因顾及陷阱而未来反搔扰又让步兵们根本无需从梦乡惊醒。因此,在新的一天来临时,大家都精神焕发,情绪高涨。
此刻,面对于前方两倍于己方的敌军,如神祗一样屹立于阵前的凯伊以浑厚的嗓音大声问道:“你们害怕吗?”
“不怕!”九千多人齐声吼道。
这如响雷一样的吼声让全军都有点昏沉的西路军将士吓了一跳,纷纷抬高了沉重的眼皮,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们瞪圆了眼珠。
只见敌方的黑甲统帅单枪匹马,如旋风一般向他们直冲过来。因事情的发生完全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所以西路军的将士都只是睁着惊奇的眼睛看着,看着他在离己方二十米的地方停住,右手挥动着马鞭直指己方的统帅罗兰,“你不是我的对手!”
轻蔑的语气,狂妄之极的言辞几乎要把人气炸,已有弓箭手弯弓搭箭准备把侮辱他们敬若神明的统帅的黑甲骑士射成个刺猬,但还没等他们放开弓弦,对方已如闪电般地纵马飞驰而去,奔向欢呼雷动的叛军阵地。
“真是够胆色!”罗兰怒极反笑,“就让我看看你的九千人怎么打败我的两万人!不要让我失望啊!小子!”
他扭转马头面对众将士,“看见没有,别人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昨天人家以一万打败两万铁甲军,今天更是要以九千打败我们两万四。小子们,你们有脸输吗?”
最后的话语以很柔很轻的口气说出,但却象一根染着毒液的针一样刺在每个人的心上,两万四千人的眼中立刻迸发出了熊熊的怒火,原本因困乏而有些弯曲的腰板也挺得笔直,“没脸输!大人!”
“很好!”罗兰微点了一下头,“这样才是我罗兰带出来的兵!”
他侧身指向对面的敌人,“现在前方是令我们的友军血流成河的敌人!他们令我们的将士无法回到他们家人的怀抱!我们能饶恕他们吗?”
“不能!”
“很好!”罗兰轻轻笑了笑,艳丽的笑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