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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雪空讨了个没趣,但也不甚在意,到是安静的站在莫孤影旁边,看了看莫孤影,勾起了邪气似的笑容,心里直觉有趣,复也转头看向大会了。
此时大会方开始,莫裘天登台,鼓足内力说道:“诸位前辈、英雄,老夫自任武林盟主以来,不敢说大有作为,但亦是尽心尽力。如今江湖,正是江郎才俊辈出之时。老夫已老,这江湖终该交于年轻一辈,方能显出我们白道年轻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因此,老夫欲于此次大会中选出可继任老夫之位之人。此前老夫已将关于此次大会内容的手信送予了各门各派。”
顿了顿,看到各门派掌门均点了点头,莫裘天又道:“是以,老夫望年轻的有志之士上场前来一搏。但须谨记,此次大会大家比武切磋,点到即止。”
语毕,莫裘天便宣布比武开始。
莫孤影听罢,直摇头。如此一番说来,难怪莫裘天不惧武林前辈下场夺筹了。
武林盟主正值壮年,都告老退出,而那些有些年纪的掌门等人,怎好拉下面子上场比武。一时场下唏嘘不已。
江湖大小门派甚多,再余一些独行侠士,这武林大会亦非一朝一夕便可结束。
这大会开头无甚精彩之处,不过是初出茅庐的侠士一展风采,借机成名罢了。场下的众多高手也都看得昏昏欲睡,但为着面子,强撑罢了。
相比而言,莫孤影这边,到是嘈杂许多。
“他那招‘回风落日’使得正好,可惜时机不对,不然必会拿下这一局。”
“这把剑不错,锋芒正锐,华而绝美。可惜了拿剑的却是个粗犷大汉,啧啧,要是配个美人儿,那才绝。”
“这小子下盘不稳,一会对方使一招‘秋风回荡’他必要摔上一摔……哈哈,你瞧,被我言中了,果真摔了一跤,好不狼狈。”
……
饶是莫孤影性子温润,听到叶雪空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耳边嗡嗡嗡地作响,也禁不住的恼了。
“叶公子,对各家武学如此了解,不如下场一战,兴许亦能博个头彩。”
叶雪空像是没听到孤影的抱怨似的,“不不不,我最喜美人,这场上打来打去的不外乎那几个粗犷大汉,实在没趣。若是孤影你上场,我必奉陪。”这对孤影的称呼不过须臾便从“公子”变成“孤影”了。
“只可惜我有心而无力。”孤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不再言语了。
叶雪空看了看莫孤影没落的神情,暗暗打量了莫孤影一番,观其神情不似作假,便向他道了声歉,亦安静地观战了。
而后几日,叶雪空总是跟在莫孤影身旁,有事没事总往莫孤影身边跑,其脸皮厚度堪比墙砖,莫孤影本是不喜,久而久之亦习惯了。
只是可惜,有他在身边,始终无法与楼玉茗联系。
而叶凭生与莫裘天两人,观其他们俩的关系甚密,许是忙于大会的缘故,亦不曾管束。
这大会接连进行了七日,到今日,场上剩下的已无几人。而前几日,则不断有高手退出比赛,问其原因,均是摇头不回。
莫孤影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楼玉茗给他的消息,观这几天退出比赛之人的行为,他到也暗暗留了心。先前以为这些消息只是楼玉茗的恶作剧,如今细想,楼玉茗并非如此儿戏之人,只怕这消息跟那些退出之人多少有些关系。
莫孤影沉思回忆到,早先给的消息是华山掌门的七弟子拉了肚子,这本是小事,然而昨日这七弟子登台一战,没过多久便败在一知名的少侠手下。这华山派七弟子武艺是众弟子中最好的,极有可能是下人华山派掌门,如今竟败在一不知名的人物手里,不得不让人怀疑。
再想到消息所提的放天门门主的小妾小产,而前日里放天门提出退出大会,携众弟子而走。而后乌沙帮帮主爱驹死了,没过多久,乌沙帮帮主便突染怪疾,无法出战。梅阙山庄庄主名画被毁,其弟子于大会前两日称庄主因名画被毁,郁结于心,无心再战。
这些人,俱是小门小派之人,对大会的盟主夺位未有过大的影响,而今骤然退出,再想到楼玉茗给的消息,不由得让人称疑。
“呀,大哥上场了。啧啧,对上莫奉青了,此战怕是要定输赢了。”叶雪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把莫孤影的心思转了回来。
只见台上如今站立着两道身影,左边的黄色劲装的少年,乃是莫裘天之子莫奉青。他背负一把长约三尺的刀,此刀名为“折别”,通体黑色,乃是乌金玄铁锻造而成,刀背宽约七寸,背负在身量尚未拔高的少年身上,却不显突兀。
而右边的男子,乃是叶凭生之长子叶常风。只见他身着青色长袍,左手持剑,右手垂立身旁。而手中的那把剑,尚未出鞘,但隐有气势,名为“鸣涧”,指的乃是拔剑之初,其剑声如鸟鸣涧,如鹤唳。
两人都是当世的一代少侠,叶常风略长莫奉青几岁,其人做事沉稳老练,可惜不善言辞,因而江湖中人与之打交道的不多。
而莫奉青少年心性,虽缺了一份成熟,但其明朗的性格甚得大家喜爱。是以这场比武,无论谁输谁赢,各有计较。
两人在场上站立了片刻,便拔剑拔刀比拼起来。只见场下飞沙走石,烟尘弥漫。高手过招,等的不过是一个契机,契机一至,便需将气势全出,以震慑对方。
“好一招‘雁落回天’,这招躲得好。”
“这剑招虽无力,但亦算是实打实,还是有所成效。”
“啧啧,莫小子的刀法尚不成熟,只怕大哥再至一招‘秋风点画’他便败了。”
……
叶雪空又开始了他的解说,而莫孤影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台上的比武。他对结果并不关心,因为他知,赢的必会是莫奉青。
他关心的,而是这个大会背后隐藏的事情,似乎就像有只手,在暗中操控一切。如果说一切乃是莫裘天为莫奉青当上盟主之位而做,可退出比赛之人对比赛结果没有影响,如此作为有何意义。
况且,莫裘天突然卸下盟主之位,凭他对莫裘天的理解,如此十分可疑。而且,从刚才开始,莫孤影便感觉似乎暗处有人在这观望一切,似乎只待盟主之位敲定之后,便来个渔翁得利。
“锵”地一声,乃是刀剑相接划破空气之音,比武已进行了大半日,两人早已是汗流浃背,体力将支。
现下这一刻,乃是比拼双方的内力了。
论内力,练刀之人,内力走的是纯厚一道,内力更为扎稳。而叶常风的内力虽较为阴和,但他毕竟虚长莫奉青几岁,多练武几年,因而内力也是不输于莫奉青的。
而此时场上的形势,似乎叶常风略胜一筹,再众人皆以为叶常风必胜之时,谁知,不过须臾片刻,叶常风便口吐鲜血,被刀气生生震开来。
如此变化,让人不禁惊叹。再看叶常风,此刻乃是单膝跪地,以剑撑身,似乎受伤颇重。而莫奉青不过是惨白了脸,但仍站立场上,如今谁胜谁负,早已定断。
“咳咳,莫贤弟武艺精湛,临末的一招‘运气之势’,端得让在下佩服。在下,输了。”叶常风慢慢站起身,拱手道,随后便走下了台。
叶常风如此一说,台下众人恍然醒悟,这“运气之势”指的乃是内力深厚之人,先将部分内力存入丹田,待得时机一到,便尽数放出,可达转败为胜之效。
若要使得好这招,必要运用此招之人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契机,同时也要有雄厚的内力,既能保证对打时内力不输于人,又能在关键时刻转败为胜。没想到,这莫奉青有如此之能,众人不由得钦佩起他来。
叶雪空看着自家大哥落败,由觉得不敢相信,明明眼看大哥即将胜利,却突然落败,自家大哥如此高傲之人,怎能容许在这最后输于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彼时,他两眼茫然,双目圆瞪,尚不及细想其中关系,便追着自家兄长而去。想来这纨绔子弟,虽是常常流连烟花之地,但对大哥的情谊仍是深厚的。
莫孤影看在眼里,也不禁替叶雪空担心,他又怎狠心告诉雪空,这场比武,结局早已注定。很显然,叶常风乃是故意输掉的。莫奉青的功力尚不足以使出“运气之势”,方才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而如今场上,莫奉青接掌盟主之位的呼声甚高。
而莫奉青尚未回神,这场比武让他赢得太不可思议了。
可他爹爹却已将他带至盟主台,取过盟主令,双手奉上放到莫奉青的手中。
莫奉青正要接过盟主令,却听一声妖娆的女人声音传来。
“哟,好一个俊俏的小伙,只可惜嫩了一点,与其当什劳什子的武林盟主,不如当奴家的贵妃吧。”
此话尚未说完,众人便觉一阵扑鼻而来的香味,而后身体突然一软,竟是如中了软筋散,浑身乏力,纷纷倒地。
饶是莫裘天江湖老道,也忙不急闭气凝神,竟也中了此道,莫奉青更不用说了。而此时,场上唯一一个没有倒地的,也只有坐在轮椅上的莫孤影了。
“你,你是玉仙谷的玉十娘。”场上有人认出了这名女子,竟然是黑道上有名的玉仙谷谷主。
若说当今黑道的势力,则是分崩离析,各据一方。但其中以行云宫、玉仙谷、毒蛊教等势力最为庞大。
如今白道聚首的武林大会,竟然来了玉仙谷谷主这等黑道人物,怎不让人诧异。
传闻这玉仙谷素来只收女弟子,不收男子。那些女弟子常常虏获俊俏男子,安放谷外,以作寻欢传宗之用。
莫奉青方听到她的名号,便已苍白了脸。
闻玉十娘言语之意,是要虏获奉青作男宠之用了。
只见这玉十娘乃是坐在一顶由四位少女抬起的大轿内,轿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而轿身乃是镶金而成。
如此重量的轿子,若是普通大汉来抗,也当累得气喘吁吁,而观其抬轿的四名女子,虽是素纱蒙面,但神情自得,可见其内功之高。
玉十娘此人,观其容貌,竟是看不出年龄,似乎三十开外,但细细一看,又似年方十八的少女,其肤若凝脂,面目姣好,若非她出道已近二十年,只怕众人俱认为是个妙龄少女了。
玉十娘看了看倒在地的武林人士,笑了笑,忽地用轻功飞出轿外,来到了莫裘天面前。
看着玉十娘飞身的身影,莫孤影瞳孔微微一缩,冷冷一笑,不作他言,静看事态发展。
“好轻功,‘踏雪无痕’果真名不虚传。”莫裘天虽身无力气,但是长期行走江湖以来的沉稳冷静自是不失。
“名不虚传?呵呵,江湖人提到奴家,皆是不齿我宠爱爱妃的行为。又有何人,看得起奴家的轻功呢?”玉十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凄凉,不过复又消失殆尽。
她走到莫裘天的手前,只轻轻地掰开莫裘天的手指,便将这盟主令取到了手中。
而莫裘天身无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十娘拿走盟主令。
玉十娘看了看盟主令,细细摩挲上面的花纹,这盟主令其实非常普通,不过是上刻了一个“盟”字,而玉十娘却当宝一样看待,眼里竟似充满了温柔。
“玉谷主,盟主令实是普通,不过是一块形式的牌子罢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