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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那种心上擂鼓般的跳动感又出现了,孙孟采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听从着本能的驱使不要命的往京城赶去,等终于赶到了那间囚困自己四年多的王府,却看到了朱门上的封条,他从手指颤抖到了嘴唇,哆哆嗦嗦的拂过那些封条,跌坐在了王府门口。
当初那些囚困住他的心他的人的家伙都已经离开了人世,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忘记这一切,重新做回游戏花间的风流君子?
上次的烂醉如泥,使他之后的五六年间都生活的像是一尊无情的玩偶,可是不可抑制的,孙孟采再次喝醉了,朦胧之间,他仿佛又看见那个高傲冷酷的人,心又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又活了,还是又死了。
“孙孟采……”梦中那人埋首在自己肩头,声音低沉的说道,“你有多久,没对朕笑过了……朕,很想你……”
南柯一梦,醒来时天已大亮,孙孟采望着窗外天光,慢慢的笑了起来,桃花眼里现出了久违的神采。
多年之后,万青年再次想起了就不见面的孙兄,又向媳妇儿打听情况,这次万年青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过。放心不下傻子还特意从塞北赶到京城夜探皇宫,不但没找到那人,还被自己的皇帝表哥堵了个正着,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他脑子有病,万大侠只能灰溜溜的跑出皇宫。后来才听说风流君子孙孟采继承了他外公的家业,成了白马郑家的家主,有传言孙公子在官面上十分吃得开,郑家俨然成了江南一带最大的皇商,家财万贯直比当年和皇室攀亲的万家。
嘉靖九年,当朝皇帝为了寻找问道仙方要东去蓬莱,说是这么说却微服私访转道江南,行到杭州城门口,就看到了相候已久的郑家家主,二人相视而笑,从此前事尽散,余生相携。
☆、第二番(一):两生缠绵
穆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小腹上扎着绷带,一阵阵的疼。没过多久,舞厅的酒保来探望自己,说他演出结束后从舞厅的后面离开,被狂热的追求者发现,那家伙照着他肚子就来了一道,幸好当时情绪比较激动,那一刀刺偏了,这才留下条小命来。
“不过肚子上怕是要留下伤疤了,”酒保有些可惜的说道,“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跳舞。”
明明只昏迷了一晚上,却仿佛做了个悠长的梦,虽然内容记不清了,但却好像在梦中平平稳稳的安享了一世一般,让人舍不得醒来。
这伤养了一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肚子上真留下了条淡粉色的疤痕,照老板的意思是要他去纹身盖住伤疤,但是左挑右选没找到喜欢的图案,又急着登台赚钱,他只得先买了几张贴纸应付下,灯光打上去影影绰绰的,观众也看不那么真切。
这天穆青重新登台,老板一早就把消息散了出去,天还没黑场子几乎就满了,主角没有登场,人们随着嘈杂的音乐摇摆着,人群之中却有一人显得格格不入,他身材高大,却是一脸纯良,身上的衣服料子不错,却是普通款式的,和周遭客人夺人眼球的装扮差的太远,这人皱着眉头左右张望,终于凭借身高优势发现了目标,拨开人群就走了过去,一把按住某个长发青年,“薛放,你干嘛带我来这儿?”
那长发青年打扮十分新潮,手腕上却不伦不类的带着上好的檀木佛珠,他扬起笑来说道,“小青年儿,你来东北也有些日子里,兄弟我是看不得你一本正经的傻样儿,来带你见见世面的。你别看这一条街都是酒吧迪厅,为啥我单带你来这家?跟你说,全省会最好的舞男就在这里挂牌子,我看你小子平时对女人也不太留心,没准儿是个弯的,一会你瞅准了,要是觉得好,兄弟我舍了这张脸,去帮你搭搭讪!”
“你……”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刚要说什么,耳朵却被震天响的尖叫和口哨声灌满,薛放眼睛一亮,喊着,“来了来了!”然后一把拉着他,接着巧劲儿不断往靠近舞台的方向钻。
被人群猛地推到台下时,表演已经开始,年轻人猛一抬头,就看见身前一个人灵巧的攀上他身前的圆台,然后手扶着钢管,对着下面轻轻一笑。
那一瞬间他好像被什么击中心房一般,只知道痴痴的望着台上的人,那个人长得十分秀气好看,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望着谁都像含着情似的。这张脸明明从未见过,但一照面,却像是从年轻人心底浮出来的一般。
他眼看着那人绕着钢管慢慢转圈,台下的尖叫声越发响亮,接着那人突然停下来,笑起来的眼睛不自觉的半眯着,然后他将手指轻轻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喧闹的舞厅顿时鸦雀无声,然后音乐,响了起来。
像是被按开开关,安静的舞厅里再次沸腾起来,人们肆无忌惮的吹着口哨,所有目光都集中向舞台上那个缠绕着钢管旋转的人,舞者的动作时而激情四射,时而柔美的如同叹息,然后台下的年轻人眼睁睁的看着那舞者带着迷醉的表情,随着向后旋转的余韵利落而优雅的扯下上衣,随手抛出一个弧度,穿着黑色的窄肩背心继续舞蹈。
“青年!”薛放也终于挤了进来,抬头看着表演,笑着对他说道,“怎么样?这可是脱衣舞,一会儿你就能看见了,这舞男的身材没得挑,到了床上,啧,那叫一个销魂啊!”
他正说着,就见那舞者轻轻将手按在皮带的金属扣上,登时又引来一波尖叫,谁料舞者只是暧昧一下,灵蛇般的手指轻轻向上滑,慢慢挑开背心,露出小腹上黑色的蛇形纹身,这挑动并没有停止,随着他肆意的旋转,背心直被挑到了胸口之上,露出了一边红珊瑚般的乳珠,然后他微一仰头,潇洒的褪去了这层遮蔽,彻底坦露了上身,旋转之际那姣好的腰部线条,还有蔓延到低腰裤中的臀线都分外惹人遐想。又是一阵舞蹈后,他终于解开了腰带,却不再脱衣,只是将手留在裤子里,眼角一勾,意味深长的望着台下,那面那年轻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身旁一阵阵的吞咽口水声。
“他……”眼见着舞者的裤子有渐渐松开的趋势,年轻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薛放回头看他,却听见了这样一句问话,“他……要脱到什么程度?”
“诶?”薛放愣了愣,很老练的回答,“这牛仔裤下面,就是丁字裤了吧……你问这个干……”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刮过一道劲风,眨眼之间好友已经翻身上台,周围有看场子的反应极快,立刻就迎了上去,却被他一拳一个打翻在地,然后直径走到那名舞者身前,将休闲外套脱下罩在他身上,然后二话不说,蹲下身将人整个扛了起来,转身就走。
场子里立刻乱了套,有客人上前要阻拦,却被那年轻人无形的气势阻挡住,保安们刚要追上去,薛放忙笑着拦住,从兜里掏出一打支票来笑眯眯的说道,“我朋友难得高兴,这个事儿叫你们老板来和我谈谈,只要我朋友喜欢,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那年轻人没有走远,只是找了间无人的包厢,然后蹲下来将人放在沙发上,抬眼间就看到那舞者披着自己的衣服,毫无惊慌,勾着笑望着自己,顿时就语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舞者见他不说话,像西方骑士似的蹲在自己面前,笑的更欢,倾身过来,伸手抚着他的脸说,“怎么,看你气势汹汹的,我还以为你立马就要办了我呢。”他凑得更近,年轻人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贴着对方的唇线,语调中带着调笑,“是不是我下了台,你就没胃口了?”
“不……不是……”
“原来是个结巴啊!”舞者故作惊讶的弯起眼睛,然后起身拍了拍他的脸,“你把我带下来,我可没法和外面的客人交代,你等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再回来陪你。”
年轻人又要说什么,却被他按了下来,“乖,我马上回来。”
说是马上,他几乎眨眼的功夫就转回来了,看年轻人的眼神也发生了些变化,带着些嘲笑,距离也拉远了不少。
“我还自作多情以为是崇拜者呢,”他轻声说道,“原来是个财主。不过我除了跳舞和陪酒,不接受别的业务,你要是找鸭子,我可以帮你介绍。”
“我……”年轻人愣了愣,然后“嗵”的一声站了起来,红着脸说道,“不,我不是找……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情。”
舞者不可抑制的弯腰大笑了起来,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我不做这种事情?可是我只会做这种事情怎么办?”他上前两步,伸手捧住年轻人的脸,“小财主,我不像你,有人养有事业可以接班,我一没祖产二没学历,这辈子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就是跳舞都没个专业证书,要是不在这里,我吃什么?”
年轻人呆呆的望着他,一句话脱口而出,“我……我养你。”
从此以后,这家舞厅多了一个常客,这人从头到脚都显得分外不合时宜,头牌舞男上台的时候,全场子的保安都会紧紧看着他,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将他扑住。舞男穆青对这位仰慕者一向秉承着放养的原则,既不关心,也不疏远,他接近不会推开,许久不出现,似乎也不曾想念。
☆、第二番(二):两生缠绵
第二番(二):两生缠绵
东北的秋天很短,今年几乎叶子还没全黄就下了第一场雪,傍晚穆青凑家里出来就看见那人等在楼下,抬头望着天上鹅毛似的雪片,一脸的惊奇,“阿青!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穆青看着他的一脸傻笑,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开口说道,“怎么会?你不是东北人吗?”
“诶?”傻子一愣,说道,“我是上海人,今年才来的这里。”
其实他说话是有一些南方口音的,但是不知为何,穆青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这个人和东北,还有大雪有着什么联系,他正想着,傻子却连忙伸手将他拉近车里,“下这么大雪,你穿得太少,别冻着。”
这傻子名叫万青年,当初听说时足足笑了有三分钟,然后觉得怎么称呼他都别扭,看他傻头傻脑的干脆直接叫了傻子,对方也并不介意,每次都答应的兴高采烈,穆青也就心安理得起来。
仔细算来,他们相识是在初秋时节,到现在快有两个月了,傻子每天有时间就往他这里跑,不管他去哪都车接车送,无条件的满足他的一切要求,恍惚间穆青真的有种被包养了的感觉。不过他十几岁就出来混,这种事情一向分的很清楚,若是没下定决心跟人家过,还是不要提什么无理要求的好,否则以后还不起人情不说,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翻了脸,自己也应付不了。
想到这里,他转头打量了眼开车的万青年,想了想问道,“傻子,你家里人知道你喜欢男人吗?”
“啊?”对方一个急刹车慌慌张张望向他,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最后只吐出四个字,“不……不知道。”
这么说是没可能上台面了,穆青没什么表情,接着问,“那如果你以后结婚,怎么处理同性情人?是分手还是继续地下情?分手给不给分手费?”
“阿青你……干嘛问这个?”傻子有些发懵,“我……我不结婚,也没有情人。”
“难道我又自作多情了?”穆青端详着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雪片,淡淡说道,“我以为你在追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