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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砸下来,谁也承受不起。
谭瑞一下子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但是既没求饶也没告罪。
木雪宁的脸煞白,心跳地咚咚直响。
安静又开始弥漫。
“倒是各有千秋。想听听朕的点评吗?”皇帝开口道。
点评?莫非这就是殿试?最后面莫名变成试题的赵同突然觉得压力巨大。皇帝的金子,真不是白给的。
木雪宁心念电转,连忙跪下叩头,其他人也随着跪下,听皇帝御评。
“你们四个——深、谋、远、透。”秦鸿溯的目光顺着谭瑞、关遥、方落和木雪宁看过去,“几位主考以为如何?”
“皇上所言,一针见血,精辟之极。臣等也已经对几位考生的答卷和今日表现做出合议,请皇上过目。”翰林院大学士,卫太傅呈上一份不知何时写好的评议书。
桂公公连忙呈递给皇帝,秦鸿溯看了看,放在一边。
“按照惯例,状元、榜眼和探花都是京中留用,其他新科进士按照官职空缺和各自专长,安排在个京中各部和州府县衙门。”秦鸿溯停了一下,又道,“谭瑞,你身为四才子之首,才学不俗,朕看过你的文章,言辞犀利,大气磅礴,深得朕心。如今虽未进一甲,但朕还是有个私心。给你个机会,让你说说,想做什么?”
谭瑞跪着没动,只是抬起头来看着皇帝,然后低头道:“草民愿留在礼部,做礼司。”
礼司,是负责国家和皇宫所有礼仪体制的相关事务的官员。在京城里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做得好是应该的,出了差错很可能掉脑袋,典型出力不讨好的官职。
好处是可以出入宫闱,面见皇帝,一旦有机会,便可以平步青云。
只是在京城这个步步惊心的大官场里,想脱颖而出那是千难万险,不是仅靠运气和才华就可以的。
秦鸿溯一挑眉:“礼司?也算是险中求胜,是你的性子。好,朕准了,等着看你如何证明自己不辱西嘉四杰之首的名声。”
“微臣谢皇上恩典!”谭瑞的声音终于有了些波动。
“你们也别不服气,进来京中各部各司人才紧缺。今日上殿之人,只要自己愿意,均可留用京中。吏部会酌情安排职位。”
“谢皇上!”
秦鸿溯拿过笔,在一张写好的圣旨上又刷刷写了几个字。桂公公上前接过来,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午六年,会试科举大考……钦定方落为金科状元……赐一甲三魁,京城内跨马游街,以示恩荣!钦此!”
顾晚枫坐在亭子里揪花瓣,好端端一盆花都快秃了。
红绡看不过去,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公子,你说谁能中状元。”
“方落。”顾晚枫无精打采,无法从痛失银子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为什么?”
“方落为人老成持重,见识宽广,有远见,将来必成大器;关遥棋招之间,可见足智多谋,是个谋臣的料子;木雪宁年纪虽小,但是文辞水平最高,而且生于商贾,又是皇亲,造就了他看人看事通透,将来进个翰林院,着书编史也能成就一番。至于谭瑞,城府极深,将来如何,全看他自己的选择了。”顾晚枫说的头头是道。
红绡怀疑:“公子,你才认识他们几天啊,这么清楚。”
“道听途说,耳听眼见,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红绡不禁自豪:最厉害的还是我家公子,什么都看的明白。
“啊啊啊!该死的秦二!敢抢我的银子!”
又来了==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他。哼,过两天皇帝不是办什么琼林宴吗?我要去吃回本儿来!”顾晚枫握拳道。
“哎?公子,您一个人,得吃多少才能吃回来……”
“……带上你!”
“我们就是想去,以什么身份去啊?”
顾晚枫思索了一下:“皇帝的……家眷?”
红绡泪流满面:虽然我祈祷过让秦鸿溯把公子收了,但只是想想而已;要公子真留下,回去太子妃就该把我收了。公子,你挣点气,别这么快就倒戈啊!
“行了,看你那样子,我是去吃饭,又不是去砍头。过来,给你看样东西。”顾晚枫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金色的丝绢。
这是,自家皇帝的圣旨?
33。一夜两重天
这几天那鬼影再没出来闹,要查的事情也没太大进展,冷不丁又收到西都送过来的密信,庄齐急得嘴里起了个大泡,吃饭只能从一边往里塞。
易蓝看他的样子哭笑不得:“你急有什么用,西嘉除了你就没有能用的人了吗?”
“京城莫名起骚乱,我又被拖在这里,怎么想都不对劲。净搞些阴谋诡计的,实在憋屈,有本事就明刀明枪的来,谁怕谁!”庄齐舌头不敢乱动,说话声音有点怪异。
这不是笑的时候,易蓝强忍住笑意道:“人家怕你啊,谁敢跟朝廷明刀明枪。你只要解决这里的事,让皇帝没有后顾之忧。至于费脑子去绕的事情,就交给擅长的人吧。”
庄齐沉默了一会儿,道:“易蓝,你真是善解人意。”
“……你能换个词吗?”
“嗯,知书达理?蕙质兰心?冰……”
“算了吧,善解人意就挺好……”
两个人讨论了半天无果,只能出门透透气。溜溜哒哒又来到了后营,庄齐在帐子外面苦思冥想,到底什么样的功夫能让人瞬间消失,了无痕迹。
易蓝看着庄齐映在帐子上的高大的人影,心中那萦绕不去的怪异感又升腾起来。
突然,易蓝一把拽住要走的庄齐:“别动!”
“怎么了?”
“你看我们的影子。”易蓝指着前面道。
庄齐看看,不解:“就我们两个的影子而已,你别惊弓之鸟好不好。”
“不是,你看你的影子因为离火光的距离远,比你自己长了很多。你再想想那日看到的影子,有多高?”
庄齐凝神细想:“那个人好像跟你差不多高吧。”
“不是那人跟我差不多,是那人的影子!这里光线暗,我们看到的只是他映在帐子上的影子。你看看我们的影子,比本人高出一半还多,那人影子和我一样高,那他本身最多有我一半身高。”易蓝分析道。
“对!我怎么没注意到。”庄齐恍然,“可是,只有你一半高,那顶多是个毛头小孩,怎么可能?难不成,是个跟庙里的土地爷一样的矮子?”
“土地爷?”易蓝努力想抓住心中一闪而过的一点想法。
猛地,两个人惊醒般对视一眼。
“来人!”庄齐大喊一声,“把这个中帐给我拆了,把里面仔仔细细搜一遍!尤其是地面,给我挖地三尺也不能放过蛛丝马迹!”
稀里哗啦涌过来一堆人,七手八脚一会儿就把押粮官的帐子拆了,然后拿着火把开始在里面仔细查找。
几个副将也被惊动,赶过来看情况。
还没等他们问,就听有人喊道:“将军,这里有个地道!”
果然!庄齐他们过去看,一个很小的地道口,三角形,两个边正是沿着帐子的篷布边缘而挖,另一个边竟然是在帐中铺地毡毯的下面。怪不得之前查的时候没看出来。
“竟然他妈的是个遁地来的。坑死我们了!”一个副将叫道。
庄齐立马吩咐找了个一个身手灵活很有经验的士兵下去查看。
“注意安全,不好就撤!”
“放心吧将军。”小兵顺着道口的绳梯慢慢爬下去。
刚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哎呦”一声叫。众人均心中一紧,结果就见那小兵龇牙咧嘴爬了出来。
“怎么回事?”
“启禀大将军,下面有条挺长的地道,但是很矮,成年人只能猫着腰前进。而且这里沙石地,土质散,地道大概挖得仓促,顶上冷不丁就往下掉土和石子,我刚才给砸了正着。”小兵摸摸脑袋道。
“怪不得那人好像带着个头盔的样子,合着是防土石下落,砸到头?”庄齐可算是想明白了。
“这个人一趟趟来,不惜冒着惊动大家的危险,恐怕来者不善。”
“对了,小的还踩到个圆不隆冬的东西。”小兵把一个东西举到庄齐面前。
庄齐接过来,借着火把光仔细看,是个金属的小圆箍,做工粗糙。
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没看出是个什么东西。倒是赵明靠过去一看,脸色大变:“将军,这个像是做火药用的,套在外面,用来固定比较大的火药。”
“你确定?!”
“下官曾经是火炮营的,我看着很像。”
就这一句话,一个军营几乎彻夜未眠,把整个营地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
天快放亮的时候,庄齐跟一干将领站在操练场上,看着面前从粮草堆和周围地下挖出的一堆火药,心里直冒寒气。乖乖,这要是真点上了,那还不得把整个军营连锅端啊。
庄齐脸色很难看。堂堂一个州府总兵大营,让人到处埋火药,如入无人之境,简直是奇耻大辱!
此时此刻,跟那边的惊心动魄比起来,西都城可是火树银花,歌舞升平,一派喜气。
皇帝为状元设宴,破例准许所有三甲进士一同参加。这可是天大的喜讯,一辈子可能都无缘得见天颜的进士们从白天就开始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难掩激动。晚上京城也是张灯结彩,分外热闹。
今次的琼林宴因为人多,特地设在宫外的皇家避暑花园。
众新科进士俯首叩头,山呼万岁。皇帝象征性地讲了一番鼓励的话,于是盛宴就此拉开序幕。
宫廷乐师的鼓乐声刚刚响起,众人还没来得及交杯换盏,就见一个传令侍卫跑进院子。众位大臣察言观色的本事多大,看样子是有大事,否则断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都立即噤声,竖起耳朵。鼓乐跟着停了下来。
那些进士们也察觉气氛不对,渐渐消了声。
秦鸿溯蹙眉。
侍卫跪下磕头:“启禀万岁,南翔新任外度使节前来道贺。”
“新任外度使?朕怎么从未听闻?”
“回皇上,原外度使张大人称新使节昨日才到京城,本该明日前往皇宫觐见皇上,但正逢皇上喜得栋梁之际,冒昧前来贺喜。”
“皇上,外度使本就是两国邦交,文化往来的联系人,关心科举是常情。张大人本就年事已高,预备告老。这新使节虽来的仓促,未及时知会礼部客司,但……”礼部尚书小心翼翼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