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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鼓起勇气,他手捧两个披萨盒,走进别墅院门,按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一个手臂刺满龙纹身的矮个小哥开了门,不由分说,把三百元塞进戴军衬衣口袋,拿走披萨就甩上门,他吃了闭门羹。
看样朱玲的男友误会了,以为他是送披萨的小工吗?他拔脚刚想走,但是转念一想,刚才那个人不像朱玲男朋友啊!一点不像,太矮了。朋友吗?不会,他去过她的卧室,里面堆满书籍,一个爱看书的女孩儿,不会和纹身的社会小哥鬼混,这不合常理!
鬼使神差地,他绕到别墅后面,看准二楼主卧室打开的窗户,就顺管道往上爬,魁梧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派上用场,像蜘蛛侠似的攀爬。转瞬,他跳进那扇窗户,定睛一看,正看见朱玲被捆绑,躺在床上昏迷,吓一大跳,不及多想,又顺水管给扛下来了。他没敢再多作停留,猫腰,钻树丛就跑了。
他完全忘记自己是开车来的,背着这轻盈的女孩,一路飞奔,一直跑到五四广场,到青岛市政府门口才敢歇口气。众目睽睽之下,群众以为这俩年轻人玩行为艺术,指指点点,他只好又被背起她,一口气跑回了家。
进了自己卧室,把绳索给她解开,平放床上,摸摸她胸口,还有心跳,拍拍她面颊,她也不醒。正在想着要不要送她上医院时,她睁开眼……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四肢无力,隐约见有个大块头朝自己贴近,卯足全力,右勾拳打飞,但由于用力过猛,又晕了过去。
他一个踉跄,稳住身,摘掉被打碎的眼镜,摸摸自己被打肿的左脸,吐出一口血痰,看着床上的女人,愁容满面,心想:女人是老虎,可一点儿也不假。爸妈总为自己的婚事着急,千方百计给他介绍女孩,现在可不用急了,他等会儿就对二老说,‘爸妈,您放心,老虎被我扛回家了’。
咔嚓,大门钥匙孔有响动,他脸色大变,抓起朱玲扛在肩上,在卧室里团团转,不知藏哪儿好。
客厅里,戴爸爸换好拖鞋,并呼唤戴军,边唤边走过来,敲敲门,一扭门把,探头进来——严肃又有亲和力的中年人,五官周正,身姿挺拔,目光炯炯有神,仿若力拔山河的奥林匹克勇士,他叫戴长河,是戴军的父亲,也是青岛市公安局局长。
此时的戴长河万万没想到,自己打开一扇熟悉的房门,却看到匪夷所思的场景:儿子戴军赤裸上身,和陌生女孩儿钻一个被窝里,被罩上,还有一摊被黏液稀释的血渍。见自己父亲进来,他仍神态自若,抚mo她乌黑秀发——这也是她唯一暴露在戴长河视线内的部分,说:“我不知您今天会早回来,就和女友在家里了。”天啊,这是自己养了二十八年的那个儿子?
当父亲进来时,戴军想,一切都可以得到圆满解释,自己从犯罪分子手中,解救了被绑架的女孩。但是他心底有个角落,担心朱玲被绑架,也有其自身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他因她已两进公安局协查了。出于保护她的潜意识,他二十八年来第一次离经叛道,给了父亲一个荒诞不羁的理由,“我不知您今天会早回来,就和女友在家里……了。”
“唔……”戴长河愣了一下,僵硬地点点头,然后从外面把房门给儿子关上。
戴军长舒一口气,心跳咚咚加速,感觉枕边人游离于半昏迷状态,与梦魇搏斗,就拍着后背,轻哄她安睡。哄着哄着,左脸的肿痛消失了,困乏席卷全身,他随之跌入梦乡。
他睡觉一向很沉,极少被吵醒,除非像现在这样,怀里的性感尤物在舔吻你的大腿根……
第十三章 一个女孩的死亡过程
头埋在他两腿之间,轻轻吮吸,感觉肌肉微颤,小手插入臀底,稍稍托起,混浊的呻吟溢出。不急不慢,有条不紊地掌控,舌尖滑腻得像一尾鱼,自由自在地游弋,激进、急停,摆尾……他难以置信,电流漫延四肢,大手覆盖秀发,不想让她离开,缓缓地,徐徐地,伴随她的节奏,整颗心如维也纳音乐大厅被《命运》轰鸣。
“啊,”他猛地弹起身,托起她的脸,急躁地说,“痛。”
“啊?”笑意让语调拐弯,笑靥如花,小手贴上胸肌,她魅惑地耳语,“唇齿留香,你真甜。”说完,挑高嘴角,舔着尖牙,低头在他胸膛吸印,一朵朵小梅花绽放,感到肌肉松开,石头柔化,小手沾些唾液,溜到腹肌弹琵琶,五指逐一散落,指甲搔痒腹沟,向下。
酥麻串流,丝丝缕缕,他敞开身心接纳,眩晕一波接一波侵袭,自己从没有这样舒服,像在云端随风飘着。她舌头一边撩拨他心尖,小手一边掌控指挥棒,暗想:会喊痛的处男,得到手后,操纵起来容易许多。
在家里呆的那几天,调查衣腾,也查了他审讯的人——戴军,公安局局长的父亲戴长河,只是他家族势力的一小部分,研究他背景资料以后,他成为不得不利用的一颗棋子。而这步棋路,也得到了孙子文的首肯,他说“‘座圣’对我说,他很欣赏你,耶稣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你。朱玲,你会让国安局刮目相看,让所有人加倍偿还,这是你一步好棋,决定成功”。
yuhuo焚身,他心头一紧,抓住丰乳,咬牙抑制手劲,急切地想要纾解,翻身扑倒她,强吻红唇,挑出折磨自己的小舌头,牢牢吸住。右手探下,小内裤细带勒紧食指,一用力就断开,顺柔肤滑深,却被小手一把抓住,愕然抬头,见她眼底静得不可思议。
从88酒吧逃出来、卞顿带她上了黑色宾利的那天,孙子文就晓以大义说了一大套,他说耶稣会是专门暗杀腐败贪官的组织,与政府腐败恶势力斗争,所以才会被多方围剿等。他的演讲足以颠覆任何人的世界观,相信正义是站在耶稣会一方的!计划在进行,戴军是一颗新的棋子,而且是一颗影响全局的至关重要的棋子——她不相信男人是爱情的奴隶,却深信男人是性爱的奴隶。
大手被拉至红唇,小巧的舌头缠裹手指,唾液润滑后,又送回原来的地方,送得更深……柔嫩的手感,高超的挑逗,美丽的胴体和脸庞,还有深不可测的眼神,使他亢奋起来,像斗牛一样鼻喷炽火,恨不得用犄角撕碎一切,为此愿意奉献鲜血和生命。他盲目地寻找突破口,女孩的身体构造精妙,第一次接触实在难以和所知“理论”挂钩。
美腿屈伸,顶开不知所措的他,扳倒翻转,他顺势躺在床上,眼神热切又慌张,她微笑着,直起腰,握住它,湿润自己——有时她了解自己,有时又不了解自己,为了虚无缥缈的未来而失去现在,为了遥不可及的梦想而迷失自己,那么,现在的自己还活着吗……闭上眼,玉臀压下,一刺,两个人同时痉挛,“痛,不要!”他弹起喊道,她却扑哧笑了,眉头舒展,心底暖流开闸,伸手再次推dao,咬下唇坐下。人生总有许多第一步,不是吗?今天和每一天都一样,只是流的泪多一些……
几个小时后,看着床单上的血迹,分不清是他们两个人谁的,戴军说她是神奇的处女,童年的阴影也是财富(指她曾被第二爸爸猥亵)。听到这话,她打心底憎恨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自己要为母亲的风liu买账?为什么自己要忍受男人们的践踏?为什么别人的财富可以是金钱、权利、地位,而自己的财富要是“阴影”?
灿然一笑,她忍住疼痛,爬起身,轻吻他的耳垂……第三次相交时,他们达到高潮,他像征服烈马的骑士,疯狂摇摆臀部,又像第一次启动的云霄飞车,不断与轨道激烈磨合,冲撞出自己的轨道。茫茫一片白桦林,同时出现在他们脑海,昏昏然、飘飘然、不知所以然。
当做完爱,他感觉彼此是坦诚相爱,对她说起自己的父母和家人,还有其他一些琐事,然后被倦意席卷,熟睡。她一一默记这些话里的情报,盘算如何派上用场,然后趴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睡觉,幸福得像普通小女人。
梦总归要醒来的,当戴军醒来的时候,枕边人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军:谢谢你。请你远离我,我很爱你。笑笑敬上”。不,他在心底呐喊,幸福曾经离自己那么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它消失?一定要找回她!
……
青岛八大关小礼堂。旅美大提琴家卞顿独奏会。2009-6-2,19:30
人头攒动,嘈杂一片,观众座无虚席,政府要员、集团大亨和媒体记者纷纷到场,西装革履的先生们、艳妆华服的女士们,使人目不暇接。真是一个快乐的天堂。
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投射舞台中央,拉丁混血的女主持人,浅咖色肌肤,褐发黑眼,穿着赤红鱼尾裙,性感火辣。她神采奕奕,用清晰的普通话说开场白、致欢迎辞,和介绍卞顿的音乐旅程,最后说,“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屡获国际音乐大奖的优秀青年大提琴演奏家——卞顿先生”。
掌声雷动中,卞顿抱着大提琴,从舞台右侧出场,挥手向观众致意,坐到事先准备好的木椅上,惨白脸庞浮现微笑,但仍带着吸血鬼的诡谲。可是,第一排观众席上,有位穿绿连衣裙的女人却不这么想,她为卞顿感到骄傲,对身边的男伴说,“你看,这就是我的弟弟”。
琴弓压在琴弦上时,场内静谧,乐曲像一只只小蝌蚪钻进耳朵,大提琴饱满敦厚的低音,忽快忽慢,时而像,烧煤老列车鸣奏前进的汽笛,时而像,没牙老牧师朗诵最后的悼词,压抑、沉闷、窒息,听众们个个愁眉不展,不知是受感染,还是受煎熬。
舞台上,卞顿昂着头,看不见突兀的颧骨,只有下颚线在划弧,灯光打在惨白的脸上,看起来竟是那么地柔和,恍如超凡脱俗的圣人。
会场内外,武警、警察、保安围得水泄不通,上百双警惕的眼睛巡视,佩枪执勤,五步一岗,随时用通话器保持联络。这场独奏会将进行两个半小时,他们必须确保到场观众万无一失,因为他们都是各界首脑人物。
沉闷的乐曲戛然而止,卞顿站起身,抱琴鞠躬。掌声爆出,女主持人上场,中间休息的几分钟,由她给听众解闷。趁此空档,一位穿灰色工服、戴棒球帽的工作人员匆匆跑上场,搬来高背软椅——椅面是海绵填充物,放在卞顿身后,撤换汗水浸湿的木椅,跑回黑幕之后。后面两个工作人员紧接跑上,分别送上水和擦汗的毛巾。这三个人事先演练过,保证卞顿喝水、擦汗和坐下是一气呵成的过程,节省场上时间。
喝水后,卞顿有些头晕,慢慢坐下,用毛巾擦汗,感觉椅子上有针刺中自己臀部,他一张口“阿啐阿啐”,不停打喷嚏。女主持人经验老道,诙谐地说:“这看来这不像一场普通的感冒”(指猪流感),听众们笑了,报以善意的掌声。卞顿心里觉得不对劲儿,自己向来只坐木椅演奏,有经验的大提琴演奏家都会这样,因为海绵椅垫闷不透气,这软椅来得蹊跷。可是,他无法提出异议,因为除了眩晕以外,还不断打喷嚏,致使张口结舌。女主持缓解场面尴尬,说:“看来必须立即找个医生确诊了。让工作人员带卞顿先生去后台,休息五分钟吧”。贵宾们对女主持外国式的调侃,微笑认可,以礼貌的掌声送下卞顿。
工作人员赶紧搀扶卞顿下场,坐在第一排的绿连衣裙女人起身,快步走向后台,她神色紧张,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情急之下,扭断了鞋跟,她干脆赤脚跑进了弟弟的化妆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