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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办法,言景旸才不会关心。
然而就在他打完电话这天,他收到了乔任寄到公司来的东西,里面的照片不多,但足以让他整个人的肌肤都灼烧起来。那晚他没有回别墅,甚至没有向路曼交待自己这晚不会回去,而是把方以珩找来陪他喝酒。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干脆把照片拿给她看,跟她要一句解释,但是选择相信她,那太难了。一来,照片是真的,她的笑容也是真的,二来,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完完整整地相信过谁。
从这天起,他对路曼的态度冷淡下来,那份生日礼物便迟迟没有送。她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莫名其妙,却一次都没有问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此时在言景旸面前的路曼,并不真实。
就算心里委屈,也会用力挤出一个笑容给他,跟照片上自然而然、毫不做作的笑容相差甚远。所以他更加觉得她对他的一切,关心甚至是讨好,都是伪装出来的。
照片源源不断地寄到公司来,他几乎不用找人查,便知道寄来照片的人是谁。他怀疑乔任的动机,企图给自己心理安慰,那些照片只是他刻意制造的假象。
而事实是,他曾到过路曼的学校几次,亲眼看到过她跟乔任走在一起的时候,笑容有多刺眼,又有多真实。所以他丝毫不怀疑,他们可以做出照片上面那样亲密的举动。
直到那次路曼跟乔任一起吃烧烤。他坐在车里凝着她的背影,他看到乔任慢慢凑上去,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几秒之后,乔任才坐直身体。从言景旸的角度来看,两个人就像接吻。
他几乎是立刻打了电话过去,他看到路曼拿出手机,却是迟迟不愿接起。电话很久之后才接通,他的声音不禁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连称呼都省略,“在哪里?”
她那时的回答分明多了迟疑,少了底气。
那晚回到家,他身体里长久以来积累下来的火气灼烧了他所有的理智,只想着占有她,唯有如此,她才能认清自己已婚的事实。
他自然知道她是第一次,可他也是。所以她眼底的不甘愿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脑海里很快就有另一个声音回答: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她喜欢的人不是你。
完全跟疯了一般,他不顾她一遍遍的讨饶,一次一次执著地占有,可心里还是感觉不够,远远,远远地不够。
……
那晚之后,他心里的郁结消除了一些,而每次他吻她要她的时候,她对他的抵触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强烈,他心里舒服了一些,所以愿意尝试当作从没见过那些照片。
只是,愿意息事宁人的只有他而已。他本就不是好脾气、宽容大度的人,当更多的照片寄过来,甚至上面开始出现除了乔任之外的男生,他想要好好待她的热情再次熄灭了。
他对她,时而流露一丝关切,时而冷言相向,他看到她眼底闪过的受伤,心里不是不后悔的,可他偏偏控制不住,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这样情绪多变的人还是他吗?
之后管家那句“少爷对小姐其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冷淡”从某种程度上点醒了他,可他怎么都没办法对自己承认,他已经对她产生了超出自己预料的感情。
当晚,他把方以珩叫出来,请自诩情圣的人帮忙剖析他的内心。
方以珩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盯着他,“景旸,我现在十分怀疑你当初是怎么追到那个人的,你的情商真的有在随着年龄增长?还是说回到了十几岁?”
言景旸眯起眼睛,将衬衣袖口慢慢卷起,方以珩立马识趣地不再调侃他,一本正经地帮他梳理他心底对路曼的感情。
方以珩说了很多,中心思想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承认吧,你喜欢上她了。”
言景旸抿了一口酒,手指一下下抚着杯身。
他喜欢她吗?他会因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是在,吃醋?他被他心底突然涌出的想法吓了一跳,酒杯因为他突然抽回手的动作,摔向地面,声音清脆。
那晚之后,他虽然依旧不能够确定自己对她是怎样的感情,却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对她好,直到那次路曼突然带着晚饭跑来公司。
那天他又收到乔任寄来的照片,在接到她电话之前,他恰好将照片装进牛皮纸袋,收进抽屉,下楼之前却忘记上锁,因此才会被她发现,后来的事,也渐渐脱离原本平静的轨迹,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秦礼渊的出现让言景旸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危机,他无论哪方面都并不输给自己,更何况,秦礼渊跟路曼一起走过的日子,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替代跟忽视的存在。
路曼对秦礼渊,甚至比对他更为依赖信任。所以从一开始,言景旸从心底排斥路曼跟秦礼渊的亲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跟路曼冷战期间,乔夜蔷回了国,说要见他。
其实结婚之后,他真的极少想起乔夜蔷这个人,可能他天生不会愿意为舍弃自己离去的人再付出一丝留恋,他自然是不肯见她的,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乔夜蔷想方设法见到他。
那天他跟公司客户一起共进晚餐,走出酒店便看到等在酒店门口的乔夜蔷。她朝他笑了笑,径直朝他走过来,“景旸,好久不见。”
言景旸蹙起眉,一脸不欲多说一句话的表情,声音也是冷淡,“有事么?”
乔夜蔷微愣,笑容不变,“听说你结婚了,所以我回国看看,你娶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配不配得上你。”
“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言景旸觉得她不可理喻,转身欲走,她却贴上来,在酒店门口,许多路人的围观之下紧紧抱住了他。
言景旸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心底一阵油然而生的抵触厌恶。路曼从来不用香水,她身上从来都是清清爽爽,他抱着她的时候,闻到的只有可能是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的味道。
他握着她的手臂,用力地将她推开,克制的嗓音依旧冷硬得不行,一字字地说:“请自重。”说完便大步离开。
他以为这件事会到此为止,却没料到几天之后,乔任发短信过来告诉他乔夜蔷在家中割腕,希望他能见她一面。他没有答应,却在当晚接到了乔夜蔷的电话。
路曼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他起床穿上外套,帮她掖好被角,走到阳台,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在哭,倾诉她离开之后有多想念他,在国外的每时每刻都在后悔,现在她终于回来,却听说他已经结婚,只要他还肯接受她,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绝对不会像当初一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他身边。
言景旸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乔任做出那样的事,她又怎么可能是回国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他现在甚至怀疑,她割腕自杀的事情也是假的。
他沉默地抽了一根烟,等她哭诉完,只冷淡地告诫她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便挂了电话。
之后他跟路曼相处起来,更加觉得她的纯粹十分难得。
后来路曼将她收到的包裹拿给他看,他才知道她看似瘦小的身体究竟有多么强大的承受力,至少在他眼中,在面对一些事情时,她比他都要勇敢得多。
多么幸运,他此生娶到的人是她。
就在他以为一切风平浪静下来时,乔夜蔷去了他的公司,他没想到的是,她这回身上带了瑞士军刀,看到他对自己的冷淡态度,便要在他面前割腕。
言景旸本以为她只是威胁他,却没想到她真的在手腕上划过一刀,立马有鲜红的血液涌出来,滴在办公室的地板上面。
“你疯了么?!”言景旸这才从办公桌后站起身,从医药箱里拿出绷带帮她做了简单的包扎,将她送去了医院。
她坐在医院的病床上,语气很认真地告诉他,她的要求只有一个,只要他肯给她三天,她便会永远放开他,更不会再骚扰路曼,打扰他们的生活。
他答应了乔夜蔷的要求,这也是他之后回想起来,他曾做过的最让他后悔的事情之一。
在S市的三天,他把中午跟晚上的时间留出来,给路曼打电话。其余时间陪在乔夜蔷身边,整个人却是心不在焉,他们去的地点都是乔夜蔷挑选,他只负责配合。
那三天是他过过的最漫长的三天。
三天之后,两个人飞回A市,走出飞机场。因为下过雪,路面很滑,乔夜蔷没走几步便摔倒在地面上,她的脚也因此而扭伤,白色外套上面更是污浊一片。
她跟言景旸去了别墅。言景旸考虑到她的脚伤,让她到一楼的卧室找一件外套换上,自己一个人去了二楼书房。
没过多久,乔夜蔷却一步一停地上了楼,走进了书房,他正站在窗边,这时转过头来,看到她身上的外套没换,一步步缓缓地向他走来,眉头不自觉蹙起。
她来到他身边,他却重又一语不发地转过身去,望向窗外。
……
如果可以重来,他应该狠下心来,不答应那三天,不带她回别墅,那样的话,他的小刺猬不会因此而对他彻底失望,他们不会离婚……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也不会失去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而她现在如此痛恨他,抗拒他的靠近跟示好。
只是,有些伤害一旦造成,想要弥补起来很难很难,尤其,当对方是他现在最在意的人,他想要弥补对她的欺骗伤害亏欠,就更难。
更何况,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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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字数就多了OTL
还有什么是我没交代的么?
最近冒泡的姑娘好少,乃们都抛弃我了吗?还是要考四六级,期末考?
看完不冒泡的人,晚上睡觉会梦到乔夜蔷在你耳边唱《最炫民族风》~哼!
Chapter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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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阳光穿过微凉的空气洒下来,路曼身上一片暖洋洋的舒适;刚刚低落下来的情绪也仿佛随之蒸发;心情变好了许多。
街边有青春洋溢的学生发着传单;路曼经过时,便递给她一份,声音喜悦清脆;“阿姨,到我们新开的餐馆光顾一下吧?”
路曼被这个称呼囧了一下,怔了很久才看向手里五颜六色的纸张,上面印着一只很可爱的刺猬,目光微偏,看到旁边餐馆的名字——爱如刺猬。
如此文艺的字眼居然是一家餐馆的名字?路曼有些难以置信,转过头便看到这家新开张的餐馆名字的的确确是这四个字。转过头来对那孩子笑了笑,“今天免单吗?”
餐馆里的顾客不少,路曼在里头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空气里的音乐低沉如水,倒像个优雅的咖啡厅。
服务员走过来,将菜单递到她面前,态度语气都很恭敬,“请问您想吃点什么?”
路曼接过菜单,翻了几页,一边报了几个菜名,医生的叮嘱她不敢忘,所有的菜她都很郑重地加上一句:“不要加辣椒。”
“那您要喝点什么?”
路曼想了想,“要热牛奶好了。”说完拆开自己面前的餐具包装,把免费供给顾客的冷饮推到离自己更远的位置。
菜上得很快。拔丝地瓜做得太甜,路曼尝过一块便没再动了,开始专心嚼着鸡肉,不得不说这家餐馆的鸡肉做得很香,肉很嫩,让她食欲大开。
她正吃得舒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