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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这一手我可没教你,是你自己发明的,典型的唯心主义。你肯定紧张了,别看嘴上不承认。”高敏只相信机遇和勤奋,从不相信预感。
“你不相信感觉?可我信!我的感觉很灵验,几次任务都是如此,提前就有预感。再者说,军情局又给一号台发来了催促电,估计这回差不多了,该出了。”郑爱英说得神乎其神,越说越来劲。
“噢?真有那么灵?怪不得你接连有发现,原来是有神灵相助。那你教教我,怎样才能找到这种感觉?”高敏不想打消郑爱英的雅兴,开起了玩笑,好让她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这可教不了,只能自己体会。灵感是与生俱来的,不是每个人都有,特意性非常大,学也学不来。”郑爱英说得更加高深莫测。
“好了,就看你的感觉是否灵验了。让我说,咱们还是抓紧搜索,漏了情况可交代不起。”说罢高敏不吱声了,两个人集中精力搜索起来。
此时此刻,宋小光的行动队也各就各位,静静地等候着一号台出联。宋小光和吴胜军蹲守在吉普车里,时刻准备着为一号台定位。接连几天的控守使他们疲倦至极,真想好好睡一觉。但他们硬挺着,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
“师傅!一号台多久没出了?”吴胜军边操作机器边问。
“记不清了,总之时间挺长,问这干啥?”宋小光面无表情地回答。类似问题吴胜军已问过好几次,宋小光的耳朵都磨出了茧子。
“那,整天这么守着有必要吗?弄不好,一号台正在睡大觉。”吴胜军又说。
“那也得守着,干咱们这行就是被动的,这叫以静制动,守株待兔,懂不懂?”宋小光敲打了吴胜军几句。
“那得守到啥时候,要是知道啥时候出就好了。”吴胜军异想天开地说。
“能耐得你,你先预报一个我看看,一号台啥时候出能告诉你?”宋小光一脸不屑地讥讽着。
“不知道说明你不行,我师娘就知道。要不然,凭什么她总能听到情况?”吴胜军故意拿郑爱英说事。
“那是她运气好,要是干咱这个,她也不行,海豚来了也得这么守着。”宋小光偏不生气,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两个人又逗了几句嘴,便继续守候起来。
钱运通连起草带加密,整整忙了三个多小时才译好电文,累得头昏脑胀的。之后他打算歇一会儿,晚上把电报发出去。他想了,晚上出联最为有利,那时候伙计睡了,西山共军也懈怠下来,监听起来困难些,不容易被盯上。可他只歇了几分钟就改变了主意,又想马上出联。他权衡了,马上出联也没什么,西山共军正自顾不暇,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手忙脚乱,顾不上对自己的侦察。况且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出联,不会轻易被盯上。
说干就干,钱运通从暗洞里取出了电台,小心翼翼地架在了桌子上。可准备接通电源时,他又犹豫了,觉得此时出联危险太大,还是不冒险的好。万里有一,倘若真被西山共军盯上了,他们的定位仪肯定在伺候着。经这一犹豫,他又打消了马上出联的念头,将电台收了起来。
接下来钱运通躺到了床上,眯起眼睛琢磨起来。他觉得没必要如此小心,即使被西山共军盯上了,就凭自己的精明干练,只要发报速度够快,时间够短,也不会被定位。被盯上了更好,正好陪西山共军玩玩,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能耐,能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猫不是会捉老鼠吗?那好,自己这只老鼠偏要逗逗西山那只猫。
钱运通的挑战欲极强,既具备间谍精明、机敏、缜密的特质,又具有冒险家狂妄、自负、孤傲的冲动,是具有多重性格的人。他多日没有出联,此时已按捺不住了,心里痒痒的,极想一试身手,与西山共军捉一回迷藏。不与西山共军过过招,他就觉得枉称花蛇一回。他很想看一看猫捉不到老鼠时抓耳挠腮的滑稽相,于是再次从暗洞里取出了电台,架好后接通了电源,从容地调起机来。
此时西山道观的郑爱英已快下班了,一下午没收获,心里稍稍有些失望。但她不敢随意打发剩下的时间,工作干劲丝毫未减。她清楚,一号台随时都会出联,哪怕只懈怠一分钟,也可能漏掉。高敏和其它人也一样,都聚精会神地搜索着。
突然,郑爱英听到了一个大大的鸣声,震得她耳朵直发麻。“哎呀!一号台!”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像触电一样定格在了哨位上。
郑爱英的喊声虽然不大,但非常刺耳,将高敏吓了一跳,胡占明等人也把目光投了过来。“别一惊一乍的,影响别人!”高敏小声批评着郑爱英。
“怎么回事?注意纪律!”胡占明也大喊了一声,以为郑爱英在开玩笑。
郑爱英没工夫解释,再次大声喊道:“八号波段某频率,一号台试机!”
这一次郑爱英喊声很大,如同在报房里扔了一颗炸弹。人们顿时醒过神来,只听“咯嚓”一声,都用收讯机对准了她报出的频率。
高敏也以最快的速度对准了频率,果然听到了一个强烈的鸣声,音响纯正,没有一丝杂质,一听就知道机器不错。“天啊!太灵验了!真的是一号台,看来马上要出。”高敏顿时来了精神,冲郑爱英竖了竖大拇指。
“快发定位任务!”郑爱英顾不上搭理高敏,朝胡占明喊了一嗓子。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宋小光,惦记着为他争取定位时间。
“定位任务已经发出!哎?不对啊!咱俩谁指挥谁啊?”说完胡占明嘟囔了一句。
“咳!这时候就看出谁远谁近了,宋小光这回要立功了。”高敏小声取笑了一句。郑爱英冲高敏使了个鬼脸,算是回应。两个人心里都有数,一号台试机的时间不会长,马上就会出联,便做好了抄收准备。接着李剑和刘政委赶来了,王东胜和李明也赶到了现场,大殿里的空气紧张到了顶点。
最紧张的要数宋小光的行动队,接到定位任务后马上行动了起来。吴胜军当场就懵了,一边笨拙地操作着机器,一边颤抖着声音说:“师傅!有情况!一号台试机!”
宋小光吓了一跳,“忽”地挺直了腰板,紧盯着吴胜军操作机器的手。见吴胜军手脚笨得要命,宋小光急得抓耳挠腮的,嘴里不停地唠叨着:“慌了吧?你的能耐呢?别慌!右手拿笔,操作机器,左手定位,动作要快。耳朵跟上!眼跟上!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左手定位,这不是正定位嘛!”吴胜军紧张得手直哆嗦,满头大汗地说。
“对!就这样,稳住了。行不行?不行快下去,师傅给你示范一个。”宋小光已经忍不住了,边唠叨边呲牙咧嘴。试机时间短,机会稍纵即逝。
吴胜军战战兢兢地比划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便一侧身把机器让给宋小光说:“好了!出来了,师傅把把关!”
宋小光接过机器,麻利地比划了两下说:“行了!完全正确!”说着吉普车已射了出去,如同枪弹出膛。
恰好鸣声停了,吴胜军一边擦汗一边说:“一号台试机完毕。唉!刚才真够紧张的,要不是师傅在旁边,肯定出错。”
“这回知道师傅的厉害了?瞧你手忙脚乱的样子,吓得直尿裤子。”宋小光一脸不屑地说着,车子开得飞快。
“瞎说!谁尿裤子了?”吴胜军不愿意听了。
“快说大致方位!一会儿该出了,趁机多赶点路。”宋小光边开车边催促。
“方位来了,在小海湾以北,加油门吧!”吴胜军回答。
“还加油门?欲速则不达,翻了车你负责?注意定位,快出了。”宋小光没听吴胜军的。他心里有数,车子已经够快,再快会有危险。
“一号台出了,快点开!”吴胜军又慌起来。
“急什么?随时报方位,不然就来开车!”宋小光说。
“放心吧,保险错不了,你别撞树上就行。”吴胜军提醒着,镇定一些了。不一会儿,吉普车来到了望海亭北面坡下,即将进入一片繁华商业区。可车子突然停下了,因为一号台停止了发报,联络结束了。“真他娘抠门!再磨蹭一会儿就齐活了!”宋小光遗憾地捶了两下方向盘。
“那怎么办?”吴胜军不知所措。
“有办法,我再开车跑一段,你用机器测一下,也许一号台还没关机。”说罢宋小光驱车往前赶去。但机器里再也没有反应,一号台彻底消失了。
的确,钱运通发完电报就切断了电源,留给了宋小光一个大大的遗憾。当宋小光的吉普车驶过瑞祥百货店时,他已将电台放回了暗洞里,阁楼里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的挑战欲得到了满足,却余兴未尽,又将左手跪在桌子上做起了发报动作,正是宋小光见过的左手跪姿。他边做动作边得意,猜测西山共军可能正在寻找自己,失利后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定十分滑稽。
郑爱英和高敏完整地抄到了报文,被李明拿去译电了。两个人感到很过瘾,其它人也很高兴,个个脸上美滋滋的。“终于又有收获了,可喜可获。你们师徒就是一号台的克星,有你们在,他就别想溜。”李剑向师徒二人表示祝贺。
“是挺过瘾的,一号台手法正规,点划清楚,听着就让人舒服,比抄收吴连生的电报带劲多了,但愿这样的电报每天都来几份。”郑爱英仍沉浸在兴奋之中。
“那可不行,要是你一个人包圆了,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去?还不整天闲得难受?”刘政委幽默地开起了玩笑。
“还别说,你的灵感的确很准,这一手什么时候练会的?”高敏边整理电台材料边打趣。
“搞监听靠灵感不行,要靠真功夫,靠勤奋工作。”郑爱英故作严肃地说。
“哈哈!”人们顿时大笑不止。
“看把她美的,都成孙猴子了。我已教不了她了,拜她为师还差不多。”高敏笑着对李剑说。
“不错!这次干得很漂亮,小郑该向大家介绍经验了。”说罢李剑就走了,跟刘政委匆匆去了破译科。两个人现在顾不上高兴,还惦记着宋小光的定位结果。
到了破译科,李明说各定位站和帐篷的定位结果已经出来了,一号台的潜伏范围缩小到了望海亭以北区域,只有宋小光机动定位的结果尚未反馈回来。“这个宋小光!怎么搞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拿不下来呢?再联系他,问他机动定位的结果!”李剑焦急地吩咐着,在屋子里转起圈子来。
结果很快就有了,宋小光汇报说,目标锁定在望海亭以北的繁华商业区,正欲进一步定位时,信号停了,只有等下次了。“这还差不多!好!干得漂亮!”
李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说嘛!这样的机会小光他们不会放过的。行了!再这么干下去,很快就可以打牙祭了。”刘政委诙谐地说了一句,大家又开心地笑起来。
四十三、晴天霹雳
李剑等人高兴得太早了,当一号台发往军情局的电报译出来之后,一个个全都傻眼了,顿时陷入了沮丧和恐慌之中。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花蛇发给军情局的成绩单上竟然有那么多重要情况,而且还有共军情报部队的字样,连西山即将发生事情也提到了。此次一号台复出带来的恐慌远比暴动队偷袭要厉害,恰似在滚沸的油锅下面添加了一把干柴。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急剧变化的形势令人喘不上气来,李剑等人不得不紧急商讨对策。
“唉!现在倒好,暴动队尚未打发,又来了一条蛇,该来的都来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