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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穿裤子,也要穿得住啊!这鬼天气不知怎么了,纯粹跟我较劲。师傅,这么守下去啥时候是头啊?”吴胜军愁眉苦脸地说。
“就你这样,一号台出来也抓不住。快穿上!有情况怎么办?”宋小光没正面回答,拿起裤子递给了吴胜军。
“咳!我巴不得出情况。要是一号台出来,光着身子也能抓住他,不穿裤子跑得更快。”吴胜军接过裤子扔到了一边,继续操纵机器。
“严肃点!上衣可以暂时不穿,但必须穿裤子,街上有光穿裤头的解放军吗?你见过?”宋小光认真起来。
“真教条!山头上又没有女人,怕什么?命根子都快烂没了,照这样下去,非断了我家香火不可。”吴胜军边穿裤子边咧嘴。
宋小光急忙看了看吴胜军裤裆下面,发现他的烂裆非常厉害,红乎乎的一片,还流着血水。“咋不早说?快脱了!”宋小光立刻改变了态度。既然吴胜军脱了裤子,宋小光索性也脱了上衣,光着膀子说:“瞧!这回咱俩一样了。”
吴胜军乐了,又问:“师傅,咱们啥时候下山?”
“唉!这要看一号台啥时候批准。现在他潜得更深了,怕被抓住尾巴。”宋小光一脸的无奈。
“那,他不出来咋办?”吴胜军一脸的担心。
“那也有办法,除了帐篷和吉普车,剩下的在他经常出没的地方布了暗线,或许能逮住七寸。”宋小光说得软绵绵的,没有底气。
“要是还不出来呢?总不能无限期守下去吧?”吴胜军问起来没完没了。
“哪来那么多问题!要是还抓不住,自然有别的办法。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好好值班。”宋小光不耐烦了。
“看把你牛的,连海豚都开诸葛亮会,我还提过意见呢。他听了我的问题,肯定不是这个态度!”吴胜军边说边撇嘴。海豚是李剑的代号,他经常召开任务分析会,征求意见,只要正确就采纳。按他的话说,这叫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宋小光哭笑不得地说:“行!吴胜军同志,我一定把你的意见汇报上去。你是我师傅行了吧?我还一肚子意见呢,找谁说去?”
“找海豚说啊!反正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一号台不出联,呆在这里毫无用处,倒不如在重要部位多布几个暗线。”吴胜军振振有辞。
“照你这么说,都到街上当暗线去,那一号台出联咋办?谁定位?”宋小光反问了一句,吴胜军顿时没了话说。
见吴胜军瘪了,宋小光打起精神开导他说:“我问你,暗线不起作用咋办?满大街都是人,哪个是一号台?能恰好撞上他吗?所以只能双管齐下,一是布点守候,等着一号台出联,及时定位缩小范围。二是布暗线,在重要目标附近守候,等着一号台露马脚。这就是大海捞针了,得凭运气,发现他的机会微乎其微。唉!认命吧!谁让你是我徒弟呢?师傅干的就是这活!”
“天啊!我咋认你当师傅啊!要是认了师娘,早就立头功了!”吴胜军满脸都是绝望。
“净说废话!认谁当师傅你说了算吗?别拣了便宜卖乖,有人想给我当徒弟,我还不要呢。想立功是吧?那就打起精神好好干,把活干漂亮了。以后别师娘师娘的!她没那么老!”宋小光不愿意听了,脸又板了起来。
“你是我师傅,郑师傅当然就是师娘喽!哎!你想师娘吗?”吴胜军换了副表情,笑嘻嘻地。
宋小光脸色好些了,嘴角翘了翘,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但他马上恢复了严肃,煞有介事地说:“小毛孩子别瞎问!话可说明白,平时咋跟师傅闹都可以,但关键时候不能给师傅丢脸。在我这里没孬种,放跑了一号台,我不会认你这个徒弟。”
“放心吧!我只是提提意见,该干什么心里有数。”吴胜军不再嘻嘻哈哈。
“这就对喽!干什么吆喝什么。别看你师娘现在风光,最后解决问题还得靠咱们。你没见过师傅风光的时候,大红花这么大个,军委首长亲自给师傅戴上……”宋小光夸张地比划着,馋得吴胜军眼睛直放光。
别看宋小光说得头头是道,其实想法也挺多。现在一号台停止了联络,这四顶帐篷基本上处于停顿状态,那四台吉普车也在空耗,急得他心里直冒火。尽管大家主动出击,配合监听科做一些搜索工作,可这毕竟不是本行。若长期这么下去,这四顶帐篷和四台车就会困在这里。
宋小光对布暗线的办法也心里没底,因为花蛇不是一般人,活动方式隐蔽,联络方式特殊,仅靠毫无目标地布暗线,找获的可能性十分渺茫。因此,他认为在充分利用现有手段的同时,应该建议领导尝试其他途径。眼下天气越来越热,条件越来越艰苦,大家难以坚持长久。可宋小光又一想,李剑和刘政委一定考虑过这些,或许想得比自己还周全。应该等一等,看看他们的意图再说。目前要做的就是按计划坚守,不能站在个人立场干扰整体部署。
钱运通下到了大海湾底部,一路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发现海防工程进展很快,有的地方还加了岗哨,禁止闲散人员通行,好说歹说才得以通过。再往前行就是马头山了,可马头山四周已经戒严,哨兵止住了去路。钱运通只得折往西去,爬坡绕到了马头山西侧入口处。同样,工地门口也有哨兵把守,只知道里面在施工,人却不能随便出入了。于是,钱运通跟哨兵耗上了,说自己常来工地,是为工程做贡献来的,送来了免费的日用百货。可无论如何纠缠,哨兵就是不让他进。
钱运通正在为难,恰好小英和张大娘走了过来,像是送水来的。“姑娘!姑娘!送绿豆水的姑娘!”钱运通老远就招呼起小英来。
“老板,有事吗?”小英来到跟前问。
“我进不去了,麻烦你跟哨兵说一声。我带来不少好东西,都是免费的。”钱运通央求着。
“这可不行,工地有规定,无关的人不能进去。您做买卖不容易,还是到别处卖些钱吧,免费送给了大家,不是亏了吗?”小英一脸为难。
“说哪去了,我是真心实意这么做的。没有解放军保护,我能安心做生意吗?政府号召支援海防工程,我能不响应吗?像你,不也在支援海防工程吗?”钱运通仍然坚持。
见钱运通如此,张大娘很受感动,一旁接过来说:“难得你这么热心肠,我就给你说说。只要支援海防工程,就是好样的。”
“那谢谢您了!”钱运通急忙道谢。
小英还想说什么,张大娘已跟哨兵说开了:“解放军同志,这位老板常来工地,免费送些日用百货。您看我的面子,行个方便,让他进去吧。”
“这位老板你们认识吗?”哨兵犹豫着问。
“是瑞祥百货店的钱老板,常来工地,让他进去吧。”小英帮着回答。哨兵打量了钱运通一眼,放他进去了。
钱运通还跟往常一样,送完东西在山顶转了一圈,随后又到山腰和山脚看了看。他发现工程已到了关键阶段,各部位已经显现出雏形。山上山下到处都在施工,其难度和规模难以想象。看罢钱运通就离开了工地,挑着货担朝南面去了,此时已是太阳西下。
十九、久别重逢
驻防部队张团长这段时间比较忙,各种事务缠身,一睁眼就忙得脚打后脑勺。他已习惯了这种紧张生活,每天都带着王参谋到下面视察,也时常到马头山和其他工地巡视。
这天上午,张团长带着王参谋到马头山看了看工程情况,又到平江码头和市区转了转,觉得一切正常便往驻地返。可快到驻地门口时,远远望见一位女子正跟门卫说话,像是找人来的。呀!这个女子的身影咋如此熟悉?难道是她?张团长心里一激凌。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认为是自己过敏了,世界这么大,不可能在这里遇上她。
吉普车开到门口停下了,女子把身子转了过去,仿佛没听见有车开来。张团长下了车,将信将疑地瞅了瞅背对着自己的女子,信口问门卫:“有情况吗?”
“报告团长!有位女士找您,已经等半天了。”门卫汇报说。
“找我?”张团长再次打量起背对着自己的女子来。。电子书下载
“怎么?不欢迎?”女子终于转过身来。
“春莲?真的是你?!”张团长又惊又喜,上前一把握住了女子的手,使劲攥着,生怕她跑了一样,疼得她直咧嘴。原来,这位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张团长苦苦寻找了十几年的恋人冯春莲。
“我是从报纸上知道你在平江的,所以找来了,没想到真能找到你。”冯春莲说话带着颤音,眼圈潮红,睫毛上留有泪痕,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我也没想到是你,走!到办公室谈!”张团长陪着冯春莲进了大门。
王参谋看出两个人关系不一般,抿着嘴问:“团长!是嫂子吧?”
张团长回头板起脸说:“哪来那么多问题,中午到伙房弄点吃的,我有客人。”
“是!”王参谋开车去了,张团长领着冯春莲来到了办公室。
张团长的办公室也兼宿舍,其实是一排平房当中较为宽敞的一间。部队驻扎在这里时间不长,条件有限,只好把团长办公室设在了这间平房里。屋里的陈设很简陋,正面靠墙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安了一部电话,旁边放着一个铁皮保密柜,是存放机密文件用的。墙上挂着一幅平江守备态势图,把驻防部队重要目标和附近岛屿敌军部署标示得清清楚楚。墙角安了一张床,上面有一套军用被褥,已经洗得发白掉色,一看就知道拆洗过多次。这就是张团长的全部家当,除此之外再没什么。
冯春莲穿了一件素色旗袍,显得身材婀娜,妩媚高雅。她并不拘束,摸摸这,看看那,从容地观察着屋里的一切。张团长打量着眼前成熟丰满的冯春莲,怎么也不敢把她同当年那个地主老财的黄毛丫头联系在一起。“别站着,坐下说话,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张团长亲切地招呼着,由于只顾了激动,都忘了自己的问题冯春莲已说过了。
“瞧瞧这个,你现在是大名鼎鼎的战斗英雄,全平江没有不知道的。”说着冯春莲从随身挎包里取出一张《胜利报》递给了张团长,大方地坐到了床上。
张团长看了看报纸,自己胸配大红花的照片十分醒目,便笑着说:“这我都看过了,吹得神乎其神。什么大名鼎鼎的战斗英雄,跟那些英雄比起来,我并没做什么。”
“行啊!觉悟够高的,到底是一团之长。难怪老百姓都传开了,说解放军有个张团长,炮打得准,一炮就把马头岛的蒋介石打没了!”冯春莲说得饶有兴致。
张团长听了哈哈大笑,边笑边说:“这都哪跟哪儿啊!我哪会打炮!听谁说的?”
“老百姓都这么说,连小孩儿歌都是这个,不信到街面上听听去!”冯春莲一脸的认真。
张团长不好意思了,谦虚地说:“老百姓这么说可以理解,炮兵这两仗确实打得漂亮。不过,这仗不是我打的,不敢贪天之功。”
“可报上的照片是真的,老百姓这么说也不为过。现在你已经家喻户晓了,走在街上没有不认识的。”冯春莲眼神里透着崇拜。
“你一直都在平江?我怎么没遇上你?”张团长似乎想起了什么,摸着头皮问。听张团长这么说,冯春莲脸色一沉,眼泪夺眶而出。“呦!别哭,别哭,这不是见面了嘛!一直都在打仗,没顾上回家找你,千万别怪我!”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