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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凑热闹、看爹爹的,我外公不过是顺道陪我,不会待太久……他年纪大了,早已不过问江湖之事,哪有什么打算,哈哈。”卫靖摊著手说,尽管他没将水半天等当作外人,但为求谨慎起见,他和杨仇飞一行的主要目的、那八长老计谋、飞雪山庄与土匪帮派之事,自然是一个字也没提。
樊军本因昨夜中计,脸面无光,方才一直静静地听卫靖说话,也没插口,此时想了想,便说:“小卫,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你爹爹。”
“嗯,我正是为了这事才特地来这儿的,想拜托月临堂的曲姑娘帮个忙。”卫靖点点头,诚恳地说:“我三年没见到爹爹了,本来下山想找个机会混进英雄会里瞧瞧他,但我左思右想,觉得实在不妥,生怕在英雄会上碰上以前那些冤家对头,又无端端给爹爹惹出麻烦,我便想何不干脆请曲姑娘替我讲几句好话,就说是三年前那个不懂事的孩儿来认错了,希望帮主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乡下孩子,让我见见爹爹一面。”
“哇──小卫呀,你人模人样地说话时,就表示打算要干坏事啦,你又有什么诡计!”水半天哇哇怪叫了起来。
“水爷爷,你别乱讲──”卫靖连连摇头,对著大家解释:“你们别还将我看作是三年前那个毛躁小鬼好吗?小鬼也会长大的,我爹爹当初为了保我,在闯天门中一待便是三年,形同软禁,我即便是再无聊顽劣,也不会害自己爹爹呀!”
曲子燕本来默默地坐在角落,她眼睛又红又肿,昨晚她本以为将八仙楼守得天衣无缝,岂知仍然让那飞雪山庄玩弄于掌心之中,气愤失眠了一整夜,哭得双眼红肿,此时听卫靖这么说,便也起身拱了拱手:“这举手之劳有什么难的。”
“曲姑娘,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我便想要赶赴总坛,向李帮主请罪,即便帮主不肯恕我,那便在总坛之中责罚我好了,也免得拖到英雄会上惹人闲话。”卫靖诚恳地说,曲子燕也点头应允,言明今晚便会差人传话,明日即有消息。
□
入夜之后有些寒意,在霸王巡捕房里吃了顿热闹的晚餐后,卫靖拍著饱足的肚子、打出微醺的酒嗝,漫步朝著云来楼走。
他经过一条一条巷子,看著街道两侧的商家渐渐打烊,突然有些怀念四年之前第一次来到海来市时那般情境,不同的是那时他身边跟著老狗阿喜,现下他的老狗阿喜变成了猴阿喜,加上猴樊军、猴贝小路、猴公孙遥,便是他带在身边的四只猴儿,四只猴儿在昨夜追踪行动中负责率领著各队猴子闻嗅气味、聆听铃铛声响,进行地毯式搜索。夜战之后,四只猴儿返回云来楼待命,其余猴儿则分散返回绿坡山上那杨仇飞的暂时歇脚据点。
此时,卫靖突然觉得经过身旁的一条巷子十分眼熟,巷子里头拉扯争吵的两个人也有些熟悉,他停步看了看,一时还瞧不出个所以然,便拐入了那巷子,见到了一只招牌,这才恍然,那是间客栈──飞飞客栈,在巷子里拉扯的是梅文凤和梅文柔两姊妹。
姊姊梅文柔怒气冲冲地说:“你拉著我干啥,还不趁著他们睡了,快去报官将他们赶跑,这两家伙在这儿骗吃骗喝,你真相信他们付得出房钱?”
妹妹阿凤苦苦摇头地说:“姊姊,那年轻人说这几日必能付清房钱,也拿了个值钱东西作抵押,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他随便说说你也相信,这两家伙一副乞丐模样,更兼饿死鬼投胎,从早吃喝到晚,酒一下肚就吵闹不休,打坏了三张桌子、四张椅子,将客人都给吓跑啦,咱们生意还要不要做啦。他拿来抵押的那东西说不定还是赃物,不知从哪儿偷来的,说不定给咱们惹上麻烦。”梅文柔甩脱了阿凤的手,便要向外去。
阿凤又追了上去,说:“姊姊、姊姊……现下这时间,我想巡捕房也关上了吧,你现在去报官,说不定惹来一顿骂,要去的话,也等明儿一早再去。”
“啧……这倒是!”梅文柔想想也对,便臭著一张脸转身,又回到了客栈中。
阿凤叹了口气,拿著布擦拭著木窗和门。
“两姊妹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卫靖在巷口怔了怔,突然想到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飞飞客栈。
“对不起,咱们打烊啦……”梅文凤苦笑著对走来的卫靖摇了摇手。
“里头应当还有空房吧,我不吃东西,纯住一晚。”
“嗯……可是现下咱们这儿有个客人脾气……有些古怪,怕你吓著了,还是请你上别家吧……”阿凤解释著。
“哈哈!再古怪的家伙我都见过……要是客满了,便让我睡柴房吧!反正你们这儿的柴房挺干净,和上房一样好睡。”卫靖嘻嘻地说。
“咦──咦?你……”阿凤这才想起四年前那个抱狗少年,她后退两步,让客栈里头的亮光透出更多,瞧著卫靖的脸说:“你是那个……”
“我是卫靖!”卫靖哈哈地笑,说:“我都记得你叫梅阿凤,你却忘了我的名字。”
“是你啊!你变成了个大男人啦。”阿凤惊喜地叫喊出声。
“你倒和以前一点也没变,还是一副好心肠……”卫靖笑著说,又暗自呢喃著:“要是那家伙和你一样个性,这海来市可要清静太多。”
“卫靖,你当真要住这儿……我可没骗你,那客人这些天吓跑了一堆客人……”阿凤又犹豫起来。
卫靖哈哈大笑说:“以前你们这儿也来了个客人,也是个大块头,也是成日喝酒,脸上还有一道疤,你记得吗?”
阿凤连连点头,她问:“我记起来啦,后来那人也是你来将他带走了的,难不成……这两人也是你朋友?”
“这不一定,你也知道这阵子海来又热闹起来了,五湖四海的怪家伙未必全都是我朋友,总之就让我住一晚吧,若不是我朋友,在这儿捣蛋,我便帮你们将他赶跑,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卫靖卷起袖子,让阿凤看看他手臂上的结实肌肉。
“哟?你当真是以前那个野孩子呀?”梅文柔在里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听卫靖说要替她们赶跑恶客,倒是欢迎,便说:“阿凤,便让他住吧,反正空房多的是。”
阿凤便招待卫靖进入了客栈,上楼替卫靖整理空房。
卫靖伫在楼下,顺口问那大姊:“你刚刚说他们一共两个人,一个醉了,一个走了,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不就是乞丐样子啰。”梅文柔随口回了一句。
“姊姊,别这么说人家。”阿凤下楼时听了,苦笑了笑,稍稍形容:“他们一老一少,老的那个不算太老,少的那个看来也二十来岁了,两个人衣服有些旧,模样也挺可怜的。”
“乞丐不就是这样子。”梅文柔忍不住笑了,她在柜台前整理著帐册,顺手捻起柜子抽屉中一个物事,笑著说:“我才不相信这东西真是他们的,多半是从哪个姑娘身上顺手摸来的,哪个大男人会带著这玩意儿?”
“啊!”卫靖见到梅文柔手上捏著的那东西,低呼了一声,他上前问:“这便是他们抵押在这儿的东西?能不能让我瞧瞧?”
“当然不行!”梅文柔将那东西很快地收回了抽屉。
阿凤赶紧解释:“他们在这儿住了几天,前几天的房钱还没结清,所以拿了个东西抵押,但东西仍算是他们的,没经客人的同意,咱们也不能作主,随意将人家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瞧……”
“我刚刚便瞧见了,那是个金花叶子,只是想看清楚些,不然你们看仔细点,上头是不是写著字?”卫靖无奈地说。
“写字?”梅文柔听了,也有些好奇,又将那金色花叶缀饰拿起细看,只见两片叶子字迹与叶脉模糊成一片,她呢喃念著:“……什么……‘天守’……‘护’,另一个是什么……‘平’、‘安’。”
“嗯,这就是了……大姊,你刚说一个出去了?是年轻的还是老的?出去有多久了?”卫靖问。
“是年轻的,老的那个脑筋有些问题。才刚出去,我趁他出门,本想赶紧去报官赶人,但想想天色也晚了,海来市的官兵可没那么勤劳,吵著那些官爷睡觉可不行。”梅文柔耸著肩说。
“这样好了……”卫靖摸摸口袋说:“我的房间还是替我备著,我出去找找他,说不定能找著。还有,他们住宿、吃喝、打坏的东西都我让来结清,那抵押的东西给我带走……”
阿凤摇著手:“卫靖……这可不行,东西是人家抵押的,咱们可无权作主将东西让你赎走……”
“谁说不行,我说可以!”梅文柔这次倒挺配合,立时将那金色花叶在卫靖眼前晃了晃,报了个数字出来。
卫靖二话不说,立刻自口袋摸出银钱付了帐,还加了自己这晚住宿费用,将那金色花叶抓在手中,便转身要走,他见阿凤脸上还有疑虑,便笑著说:“放心,他是我朋友——”
“有著过命交情的好朋友。”
卫靖离开了飞飞客栈,捏著那金色花叶在夜道中奔走,他一会儿看看那花叶缀饰,一会儿看看左右,最后他站定身子,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他可能会上哪儿了……”
卫靖将缀饰放入口袋,加快脚步,在夜道上飞奔起来,不久之后,他来到了那曾经待过一些日子的地方──卫家剑庄。
“该不会傻到要回去做学生了吧……”卫靖远远地瞧著那剑庄围墙,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他伏低著身子,让自己更加敏锐,像是一头寻找山猪的猎豹一般,一个箭步又离剑庄围墙更近,四处张望,侧耳倾听,他倒是不介意扑了个空,反正他时间很多,找不著人顶多回客栈守著。
他来到离围墙只半步的距离,那围墙另一面立著一棵大树,是很好的掩护,他看看左右,身子一纵构著了围墙上缘,一拉一荡已经跃过了围墙,他却未落地,而是按著墙面一弹,猴儿般地弹至树上,他从树丛叶影中向外探望,四周宁静安详,学生宿舍里只亮著微微光火,远处几间楼舍倒还是较为明亮,也因为舍中明亮,因此那个伏于一间房舍之外的人影儿瞧来十分醒目。
“嘿!”卫靖发现了那人影,便跳下了树,轻声跟去,他来到那人影身后数公尺之遥,静静看著他。
公孙遥低伏在窗前,一手轻轻抓著窗沿,另一手提著一只沾著泥土的布袋,还一并抓握著一只细长宝剑。
公孙遥似乎对身后的动静全无了反应,他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他所见到的房间里头,在那清幽雅致的房间中,一只枣红镜台前坐著的是卫中芸,卫中芸将脑袋侧向一边,静静地梳著头发。
过了许久,公孙遥都维持著同样的姿势,卫靖也仍然躲在数尺之外的树后,盘算著要如何才能将公孙遥吓得屁滚尿流,卫靖才刚刚想要叫喊,便见到公孙遥突然起身奔离那窗,卫靖怔了怔,也跟走上去。
两人在深夜的卫家剑庄中如入无人之境,公孙遥翻过了围墙,卫靖也跟翻过,在他头下脚上,像个悠哉飞猴般地跃过围墙时,突然想起了三年前他们赶往探月楼那晚,还得一个翻爬上墙,拉另一个上去呢。
“采花贼儿想逃到哪儿?”卫靖嘿嘿一笑,朝著十数尺外的公孙遥轻喊了一声。
但公孙遥没有停下脚步,像是什么也没发觉一般。卫靖怔了怔,喊得更大声了些:“站住,你这个偷看姑娘睡觉的采花贼!”
本快速奔跑著的公孙遥像是给雷劈中般地弹跳起来,转身愕然地看著卫靖,他绝没想到自己的行踪会让人发现。
卫靖背著月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