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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看着照片,没有接过去,但是就笑了,他看着吴邪的表情,显然当时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一个吴邪完全笑不出的瞬间。
“你想知道的是哪方面的信息?”
“你所知道的一切吧。”吴邪说道。
解雨臣看着照片,闭上眼睛想了想就说道:“这个人的汉姓姓齐,家族显赫,他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教育,在德国有一个音乐和解剖学的学位,在行内开始出名是在很早之前了,主要是做国外考察的掮客。很低调,是陈皮阿四之前的代理人之一。”
“和九门有关系吗?姓齐的话。”
解雨臣叹了口气:“算有,也算没有吧。这个人比较可靠,因为,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威胁他了。”
吴邪抬起头,有些诧异,问:“为什么?”。
“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解雨臣说道:“如果你只是想知道这个人是否可靠,这个故事对于你来说太长了。”
吴邪沉默了,他摸了摸脸:“他和我说过,他活不了多少时间了。看来是真的。”
解雨臣看吴邪的烟头迅速燃到了手指的部分,这已经不算是抽烟,人不需要那么快速的吸收尼古丁,吴邪是在靠对肺部的刺激抵抗焦虑。他把咖啡杯推到吴邪的面前,让他当烟灰缸用。“这是我在这里的专用咖啡杯,我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这样吧,你太疲倦了。现在就休息一下。”
“不是我不想休息,我没法休息。”吴邪道。
解雨臣站起来,从隔壁的桌位拿了两三个垫子过来,垫到了吴邪的椅子边上,让他躺下来。自己盘腿坐到对面。“你闭上眼睛,我给你讲这个瞎子之前发生的事情。”
吴邪盯着天花板看,头顶是草草装修的各种管道,用帷幔和奇怪的油漆色点缀着。
“所有人知道这个人,是在11年前了,那时候北京城出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这件事情因为发生的地方比较特殊,所以很少人知道,我因为之前住在军区大院,霍奶奶算是红色家属,事情就传到了我们当时住的那个院子里。”解雨臣道:“那是现在二环内靠近长安街的一幢楼房,是一幢板楼,以前是某个部队的房子,有七层楼,现在是某个单位的驻京办,出事的时候,那幢楼房起了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而且火起得非常凶,瞬间就烧得不可收拾,非常的奇怪。火灭了之后,从里面一共清出了14具尸体。可当时是节假日,这幢板楼里没有人,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当时也逃了出来,事后检查单位和附近的小区,没有人员失踪。”
“是。”吴邪问道,“入室偷窃,不小心引燃了房子。”
“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警察觉得有些蹊跷,因为发现这14具尸体的房间,非常分散,排列有些诡异。而且,14具尸体里的13具,法医检查出来,并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淹死的。”
吴邪揉了揉眼睛,说道:“这种事情你讲出来,我还怎么休息。”
“13具淹死的尸体,全部都有严重的眼疾。他们被摆放在13个不同的房间里,这13个不同的房间,在平面图上,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是一条鱼。”解雨臣道:“人们人心惶惶,都觉得这件事情,背后有着什么隐情。”
“第14具尸体呢?”
解雨臣道:“第14具尸体更夸张,这具尸体在天台上被发现,他和其他13具尸体都不一样。”
第二章 第14具尸体
前面的13具尸体,都是男人的尸体,第14具尸体是女人,尸体被烧得非常彻底,皮肤和油脂全部都没了,他们发现这个女人的尸体的时候,尸体是站着的。
她站在天台上燃烧殆尽。
而事实上,天台上没有着火,火灾只烤化了天台的沥青,这个女人从着火的楼道直接走到天台,从沥青上的脚印看,当时她已经烧得所剩无几了。
这非常不寻常,烧伤是一种剧烈的疼痛,人不可能忍受这种痛苦还能行走。即使可以,也无法行走那么长的距离。
“这是个悬案。”解雨臣也拿了个靠垫,躺在了自己的沙发上。“公安局当时束手无策,霍奶奶的丈夫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我们这一行嗤之以鼻,是公安部当时的副部长,私下找的霍家,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事情发生的地点太靠近长安街了,上头有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九门里最难搞的霍老太,最后嫁了一个看不起这一行的固执军官,霍仙姑活得也不是那么舒心吧。”吴邪喃喃道。“还是说,只是为了家族的需要。”
“你越来越八卦了。”解雨臣叹了口气,午后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让一切都有了暖意。他开始回忆起,11年前的那个午后,黑瞎子走进他们大院时候的情景。
霍老太太生活在很敏感的一个政治氛围里,不仅仅是她和丈夫的关系,也要考虑的丈夫在机关中的影响,位高权重到那种地步,很多时候活得比普通人更加的如履薄冰。所以她把事情托给了陈皮阿四,陈皮阿四身上背着不同年代十几个通缉令,每个抓住都可以枪毙十几分钟,自然不会自己出现,最终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人。
虽然已经过去11年了,但是解雨臣觉得,第一次看到黑瞎子的时候,他已经是那个样子,11年他几乎没有变化过。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实际年龄。而他本身的性格也让人很难辨认,从十几岁的小孩到中年人,似乎他的性格都不突兀。
黑瞎子在大院里和他们喝茶,霍老太太和解雨臣做陪,黑瞎子和几个公安了解了情况。
他看到了案发现场的一些照片,首先他提出来的,是天台上,烤化的沥青印出的脚印的照片。
因为这14个人的身份都没有查明,所以没有任何的基本资料,他盯着脚印的照片看了半天,就说道:“一定还有第15具尸体,你们没有找到。”
他们并不明白,对于解雨臣来说,这个事情属于玄学的范畴,九门里除了齐门八算,其他人都很排斥这个东西。
盗墓贼一定是最希望世界上没有鬼神的行业,即使他们的生活让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些现实。
“为什么?”其中一个民警问。
“脚印太深了,要在烤焦的沥青上踩出这么深的脚印,这个人的体重会很夸张。”黑瞎子吃着霍老太自己做的中国民国时代的各种精致点心,一边露出非常赞赏的表情。
“解放之后人就活得没那么讲究了。”黑瞎子对霍老太说:“和我小时候我家下人做的一个味道。”
吴邪笑的咳嗽起来,“他真的这么说?”
小花“嗯”了一声。黑瞎子继续问公安:“附近有人看到过女相扑选手进出这幢大楼吗?如果没有,那么这个女人着火走上天台的时候,身上还背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东西。”
两个民警互相看了看,脸色都有点发白:“你确定。”
“不信我就别叫我来。”黑瞎子道,“不过这件事情暂时不重要,这具尸体一定在你们找不到的地方。”
黑瞎子掏出一支钢笔,抓过一个人的人,在他手上画了楼的侧面图:“整幢楼一共是七层,13个人的尸体被分布在这幢大楼的13个不同的房间里,这13个人都是在其他地方被淹死的。一个中国女人,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要把13具尸体从其他地方运到这幢楼里,搬到不同的房间,然后还要点着火。楼里没有电梯,怎么可能做到。所以,尸体是在楼里被淹死的。这个楼里哪里有淹死人的条件?”
“厕所?”一个民警问。
“在厕所的洗手池里吗?”黑瞎子道:“给你只狗你都不一定淹的死。这个楼里一定有可以淹死人的大面积积水,上面七层楼不可能有,你们再好好找找车库和一楼吧。”
解雨臣当时已经知道了黑瞎子的基本思路,他知道黑瞎子肯定是属于自己的同行。
他没有发表意见,当时他的面相还太嫩,发表意见只是白费力气。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奢侈淫糜的生活方式,解雨臣了解到,黑瞎子应该算是贵族体系少数不多的遗存者。
民警回去之后,彻底检查了整个楼底和车库,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积水处,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发现车库的部分,有大量墙面开裂的现象,似乎整装楼正在沉降。
这是战争时期的楼房,又是在北方,这种现象不可能是质量问题或者是地质问题,只能说,有可能这幢楼底部的地质状况和开始建筑时候不一样了,地层发生了变化。
裂缝都很新,这种变化发生的时间应该在一年以内。
黑瞎子被请到了现场,他四处查看,最后在一块空地前面停了下来,他在车库的这块空地上走了三个小时,然后躺了上去。最后,他让人把这块空地砸开。
“下面是一个大洞,洞里全是积水,这块水泥只有两根手指的厚度,下面架的是木条和钢条,水泥的表面被做旧。他们检查了那个积水洞,深不见底,不知道通到哪里?”
“盗洞?”
“不算是。”解雨臣道:“抽水机抽了两天,把洞里的水全部都抽干净了,那是一口井,他们在井底找到了第十五具尸体,但是却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第三章 黑瞎子
从井底捞出来的,是一具女性古尸,尸体是头朝下半漂在井底,完全窨尸化,皮肤皮革浆化,紫黑色,鞣尸状态。衣服的样式和花纹完全腐烂,无法辨认,仅从手上的首饰判断,应该是明晚期的尸体。
捞上来之后发现骨头基本已经完全化光了,尸体像一件皮衣一样,头骨基本碎裂溶解,但是非常奇怪,面部的骨骼和头发保存的非常好。
整个头骨好像一张面具一样。
井底没有任何的淤泥,非常干净,井壁都是青石堆砌,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在她的脖子上,挂着一面非常奇怪的铜镜。
铜镜非常薄,几乎是铜箔包在碧玺做的盘上。镜子的柄是一把头钗的形状,刺在女尸的锁骨中央。
是明晚期的某个谋杀案的现场,鉴于这块地离紫禁城非常近,各种传说都可以自发的去想象。
“鞣尸产生的条件是酸性沼泽环境,井底没有任何沉淀物质,这有点说不通,尸体本身腐烂也会产生大量的杂质。”吴邪道:“这口井不可能形成这种尸体,看来是另有乾坤。”
“尸体确实是在潮湿酸性的环境里变成鞣尸的,但是却不是在这口井里,这个黑瞎子当时就下了结论。插入女尸锁骨部位的镜子,后来也证实是近代的东西,伤口也是成为鞣尸之后形成的。”解雨臣道。
民警想拔出那面镜子,被黑瞎子阻止了,他做了一个动作。让民警观察。
头骨的前段保持很完整,说明整个头部的重量,集中在这具女尸的脸上,如果这具女尸是站立在井底的,那么因为脸的重量,她的头是往下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她视线交接的地方,有一面镜子。
所以事实上,这具女尸一直在看着自己镜子里的自己。
这应该是这面镜子被插入到她胸口的目的,但是将她抛入井中的人,犯了个错误,他们把女尸的头朝下丟进了这口井里。
女尸的脸很重,头朝下丟入到井里之后,她的脸就对着井底。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伊个则面孔先落地。”黑瞎子给民警讲解:“这种局太凶了,这种错误是不能犯的。女尸是从另外的地方出土的,被移到这口井里,应该是把女尸挖出来的那些人,搞不定这具东西,高人指点,这里有一口井,但是女尸的变化太诡异,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