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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双眸亮起一道寒光,缓缓点头,心中暗忖道:“他奶奶的熊,现在才想起把哥哥我当高手用,不嫌有点晚了吗?嘿嘿,不过区区一个哨所也算差强人意,老安我就委屈一下漏影刀吧!”
夜幕下,哨所静悄悄地浑然不知道一场杀戮即将降临到他们头上。
不知不觉间,雨下得更猛烈了。
邦库库随手抹了一把面罩上的雨水,低喝道:“全体预备,一、二、三——行动!”话音才落,八名侦察兵已对准魔镜十字星锁定的目标要害,同时扣动了扳机。
“蓬!”八箭齐射,耳畔却只闻得一声闷响。但见哨所门前、岗楼垛口后的八名麻衣武士无一例外地被齐齐爆头。殷红的血液、白稠的脑浆、森森的白骨喷溅着飞出数丈,一颗颗大好头颅有如被敲得稀烂的西瓜般四分五裂。
不过这一幕仅仅预示着狙杀行动刚刚开始,八名狙击手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已经充满自信地调转狙击弩,锁定下一个目标去了。似乎之前那一箭能否命中目标,早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根本无需挂怀。
安德鲁一边飞下城墙,一边观察着狙击手们的神态,心中不禁感慨万千道:“我靠,王牌部队真他妈的牛啊!一个个拽得就象箭神转世似的。不过……他们也确有自信的本钱啊!”
“卟!”安德鲁双脚着地,身后亦传来数声略微沉闷的牛皮靴摩擦石板的声响,邦库库和六名侦察兵也顺着软索滑下城墙。
八人片刻也不停留,笔直冲向哨所。看情形他们压根就没考虑过前面是否埋伏着敌人,想必是充分信任背后城楼上那八名狙击手不是吃干饭的,何况他们自己左手上还稳如磐石般平端着一柄随时待击的“蝗虫”式突击弩呢!
十丈距离转瞬及至,在邦库库和安德鲁率领下,八条人影旋风般卷入了哨所正门。
从建筑物的装潢看,这是一座颇有年头的老屋,分为东西两厢和正厅。经验丰富如邦库库没有一丝犹豫就做出两个手势,下令分头突击。他和安德鲁一组冲向房间狭小、外观却比较精致的东厢,其他六人一概冲向空间明显大出数倍的西厢。
“轰!”厚重的房门在瞬间寸寸皆裂,千百枚碎片四处飞旋激射,爆炸性的破坏力量顷刻充斥整个空间。此时若屋内门扉附近潜藏着暗哨,定会被伤得千疮百孔不复人形。
下一刻,安德鲁已经鬼魅般闪现在屋内。
紧随其后跟进的邦库库不禁看得目眩神迷,最令他感到惊奇的是,安德鲁仿佛在房门碎裂前的一刹那就冲入了卧室,可那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你们是谁?”室内立时响起一把暴烈的男音、一声尖锐的女人尖叫,还有长刀锵然出鞘的动静,不过随后马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咔!”一根火折子幽幽燃起,照亮了室内的悲惨景象。
墙上遍插着数以百计的残破木片,地下躺着一名赤裸裸的三旬男子,床头还有一名生死未卜的赤裸女子。
令人瞩目的是,那名男子的右臂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扭曲到了背后,搭眼即可看出其臂骨已全部粉碎性骨折。在距离他右手三寸位置的地上静静地躺着一柄精钢长刀,刀身被拦腰斩断,临近刀柄的一截锋刃蜷曲如蛇,有如被大象践踏过一般。
邦库库用一种充满敬佩的眼神瞅了安德鲁一眼,低声赞道:“安兄,好雄浑的臂力啊!”
安德鲁非常谦逊地道:“雕虫小技难入行家法眼哩!这厮被我用真气封锁了全身经脉,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弟对刑讯逼供实属外行,接下来的工作就麻烦邦兄出手喽!”
邦库库欣然道:“那小弟就代劳了!”话音才落就一脚踏在俘虏受伤的右臂上,同时另一脚踢中了目标的哑穴。这两脚有如兔起鹊落,动作快逾闪电,而且位置拿捏得精准无比,时机也掌握得恰到好处,不愧是王牌侦察小队——“海豹”的首领。
安德鲁目不转睛地看着,但见那名俘虏骤然象一只海虾般弓着身子弹起半尺,遂又重重地坠落地面。他喉咙里呜呜地哀嚎不已,双眸直翻白眼,口涎鼻涕也齐齐流了出来。最触目惊心的是,他手指脚趾都绷得紧紧的,显是痛到了极点。
邦库库冷静从容地观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眼神中没有半点怜悯,有的仅仅是一种猫戏老鼠的残忍和无情。他悠然自得地看了片刻,待对方从最初的震痛中恢复过来,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俘虏双目无力地瞪着邦库库,眼神直勾勾地充满了怨毒和惊恐,此刻在他眼中邦库库恐怕比魔鬼还要可怕百倍了,一时间不知是因怨恨还是因麻木不仁,那人竟然岿然不动,毫无反应。
“哦!”邦库库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露出一丝歉意道:“对不起,我忘记封掉你的哑穴了。”言罢立刻一脚踢在对方身上,解开了哑穴。
那名俘虏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嗫嚅地道:“毛阿拉得盖森米达!”
安德鲁闻言微微一愣,遂倏然想起自己身在高唐领土上,那人讲的当然是高唐语了。
邦库库毫无意外的表情,也用高唐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次俘虏回答得很快,他只说了两个字:“里窝那!”
接下来的审讯工作非常顺利,在邦库库和里窝那的一问一答中时间飞快流逝。不一会儿,邦库库的审讯记录上已经抄满了满满一页。忽然,邦库库虎眸精芒大盛,恶狠狠地问了一句:“药本业,滚跌儿机会哈嫩撒兰恩努故隐秘嘎?”
里窝那犹豫了片刻,非常谨慎地瞅了床上一眼,那意思显然是害怕被那名女人听到。
邦库库淡淡一笑,抬手就是一弩,随着“蓬!”地一声闷响,那名倒霉的女子顿时脑浆迸裂,立时被当场击毙。
里窝那长嘘了一口气,快速地用高唐语说出一大串话语,直听得邦库库频频紧皱眉头。临了里窝那用一种非常可怜的眼神瞅着邦库库,哀求地诉说着什么。这回安德鲁听懂了,那显是让他饶过自己一条贱命的意思,不过邦库库却根本不为所动,再次抬起左臂,重重地扣动了扳机。
“蓬!”里窝那的脑袋被炸得四分五裂,脑浆和鲜血喷洒得到处都是,距离很近的邦库库和安德鲁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淋得浑身都是碎肉。
安德鲁气得哇哇大叫道:“我靠,你他妈的太变态了吧?”
邦库库用一种冷酷无情地眼神瞪着他,一字一字地道:“这个王八蛋磨磨蹭蹭地耽误了我们最宝贵的时间。你知道吗?审讯笔录记载的全部内容,都比不上他最后一句话重要。他妈的,这次攻占清州郡的居然是四郡联军,而且他们背后还有一支多达四万人的赤眉军。”
安德鲁听罢呆若木鸡,半晌才迟疑地道:“你是说……长津郡、三嘉郡、灵光郡、尉砧郡四郡联手,还有黑狱里的死刑重犯们组成的赤眉军?”
邦库库沉重地点了一下头,遂旋风般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室门。
安德鲁慌忙跟上,乍闻院子里传来邦库库的低喝:“大家注意,情况有变。根据最新情报显示,敌军是由乾罗岛第一高手八旗老鬼亲率的四万赤眉军,以及四郡联军一万六千名麻衣武士和十二万名奴隶兵。请大家牢牢记住这个情报,以备禀报公主殿下得知。现在我命令,‘海豹’侦察小队全体撤退,任何人不得恋战!完毕!”
“是!”六名侦察兵轰然应诺,遂冲向哨所大门外,邦库库和安德鲁留在队尾断后。
就在这一刻,城楼上蓦然传来一阵嘹亮刺耳的警钟声,有人被发现了,清州城内也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而等待“海豹”侦察小队的却是一场力量相差极度悬殊的残酷战斗。
邦库库一把拉住安德鲁的胳膊,低声吩咐道:“瞅准机会你先闯出去,我们掩护你!”
安德鲁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道:“不,我们一起冲出去。你放心吧,凭哥哥我这口漏影刀,全清州城加起来都不够俺砍的。嘿嘿,其中还包括你说的那个乾罗岛第一高手叫什么什么老鬼的家伙。”
邦库库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好,冲你这股豪气,咱们就拼他娘的一次!”
距离黎明仅剩半个多时辰了,雨势小了很多,只从昏暗的天空淅淅沥沥地垂下。
“从现在开始该下血了吧?”
雨幕中不知谁幽幽地呢喃了一句,给凄凉黑夜带来无限杀机。
清州城西门素有重兵设防,若非疯狂肆虐的暴风雨襄助,“海豹”侦察小队想要混进城内绝非易事,此节直到突围时方露端倪,让一直轻视敌军的邦库库心中叫苦不迭。
他瞅了一眼城楼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再回头看看西大街影影绰绰的麻衣武士,毅然做出决定道:“目标……”话音未落安德鲁一把截断话头,沉声道:“西城门。”
诸人的目光刷地一声聚焦在他脸上,充满了疑惑不解。要知取道西城必须做到两件事,一是至少承受两轮箭雨袭击,二是必须瞬间破开城门。否则全体队员皆会陷入两面受敌的困境,终将力竭战死。
邦库库目光炯炯地盯着安德鲁,眼神中并未露出被抢风头的不快,相反透出一股绝对信任和支持的神色。他想也不想就举手道:“好吧,我同意安德鲁的建议!”
余下诸人包括刚撤下来的八名狙击手在内,十四名侦察兵齐刷刷地举手同意了。这要归功于邦库库一贯英明果断,迄今为止他还从未判断失误过,这让“海豹”小队凝聚力极强,且总是以他马首是瞻。
安德鲁见状如释重负地大笑,意态豪雄道:“接下来就看哥哥我的啦!”言罢率先冲向西城。
第十七卷 蚕食 第二章 双锋
千万道雨线密密织成一张巨网,铺天盖地地浇洒下来。冰凉彻骨的雨水淋在身上,不但寒意倍增,更遮掩了弓箭手们的视线。夜漆黑如墨,从灯火摇曳的城楼上望下去,城中伸手不见五指。
南智丘暴喝道:“你们这帮蠢货,还不给我把气死风灯全投下城去,难道想摸黑射击不成?”
此言一出,麻衣武士们方如梦出醒,立刻将城头悬挂的灯笼统统扔到了城门左近。由于气死风灯乃是用油蜡纸特制的物品,能够风雨不浸,霎时间在数百灯笼映射下,雨中的西大街立刻被勾勒出一抹模糊轮廓。
与此同时,弓箭手们发现了借墙角阴影蛇行鼠窜的敌人。这回根本不用南智丘命令,数百支狼牙箭就嗤嗤作响地突破雨帘激射而去。按说掷灯和射箭的动作几乎一刹那完成,定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岂料结果却令他们大失所望,“海豹”侦察小队的成员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掩体躲了起来,并及时做出反击。
眨眼间,一蓬比暴雨更密集十倍的乌芒扑面而至,猝不及防的弓箭手们一瞬间被撂倒了三十几个。他们身上中箭处统统被炸出一个海碗大小的血窟窿,形状凄厉到了极点。紧跟着一蓬蓬乌芒接踵而至,期间根本未留下一点喘息余地,顿时又有四十余名弓箭手光荣殉职。
南智丘看得睚眦欲裂,口中狂呼道:“大家小心,统统隐蔽攻击!”
可惜弓箭手们都被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打击弄得六神无主,只顾盲目还击,过了老半天,直到他喊第四次的时候,才总算听清楚长官的命令匍匐在地。此时城头囫囵的弓箭手数量已经不足两百人,足足减员了近五成。
南智丘凭借超人一等的敏锐触觉,在敌人第一轮反击前就卧倒在地,双眼透过垛口的缝隙,死死地盯着敌人隐藏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