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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声音颤抖,透着一丝低哑。
女人看她,显然是满意她的回答,急切地想要走,又忍不住嘱咐了一声,“阿姨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末了,似是于心不忍又或者只是客套,“你这个孩子也不容易,以后有什么困难,给阿姨说说,阿姨能帮的一定帮!”
顾瑀翘只是木然地点头,直到女人的身影带着局促消失在她眼前,她才任由脸上冰冷的泪水滑落。
模糊了视线。
顾瑀翘没有回宿舍,女人走了后,她也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着。她向来如此。一旦心烦意乱,一旦伤心欲绝的时候,她就会走路,似乎,唯独让自己的身心忙碌起来,才能不必要去感受那份痛彻心扉的难受。
她尽力地在生活中不去碰触家庭的这一块儿。却不曾想过,她还没有踏出社会,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撞了一次腰。
博苒的不屑来自于她本身的自我满足。其实,她的想法顾瑀翘也能够理解,含辛茹苦地将儿子抚养长大,却最终有可能会成为收拾烂摊子的“清洁工”。
她从不否认,她家的情况就是一个烂滩子。母亲早逝,父亲好赌,她在亲戚朋友间的接济白眼下长大。
受尽了苦难和折磨。
她的家庭也是她一直以来难以启齿的痛。难得博苒在得知后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可是,他能够接受,并不代表他的家庭也可以接受。
她终究是太天真,天真地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
却不明白,代表的是两个家庭的磨合。
一开始,她就处在了下风。
竟是无力反驳。
顾瑀翘就那么边走边想着,一直到手肘发软,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提着水瓶一路走过来。
站定,闭上眼。
泪水在冷风干涩后再次潮润。
前方说话的声音让她的哭泣哑然而止,顾瑀翘有些慌乱地抹掉眼角的泪水,扭头看着自己站在体育器材储藏室的前方,铁门开了一个缝隙。
想都没想就闪身进了去。
里面漆黑一片,四散着各种体育的器材,空气中有股霉味。
顾瑀翘的身后是一男一女的说话声,期间夹杂着女生的低笑。
由远而近,又渐渐远去。
……
顾瑀翘想起她和博苒,心中又是一疼。
提着水瓶就站在一片黑暗中,忽然有了安心的感觉。缓缓地走到深处,也不想再走了,就着角落,靠着身后的椅垫,蹲下去,蜷缩了身子。
小的时候,她就习惯这种姿势,双手环抱住整个身子,似乎这样就能将一切的不开心和恐惧排除在外。
顾瑀翘想着方才的那番对话,再也忍不住。将头埋进腿间,压抑了太久。嘤嘤地就哭出了声。
心底的难受和羞辱让她快要喘不过气,脑海里无数次地闪过博母那鄙夷的目光。
心如刀绞。
她就那么抱着自己。任由脸上的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她猛然听到前方一声响动。
碰地一声,是铁门关上的声音。
她猛然想起这道门每天都要锁的。
当下一惊,站起来跑出去。
发现铁门已经关上了,门外没有任何的响动,连最后的一丝光亮也被掩盖住,偌大的空间是一种空茫的死寂。
还有冰凉的空气。
顾瑀翘心中的悲伤发泄完了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恐惧,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谁都会害怕。更可怕的是就在顾瑀翘心中的恐惧开始像蔓藤一样在四肢百骸游走开的时候,身后又是碰地一声。
她已经忍不住尖叫一声,猛地对着声音发出的位置,就着上头的天窗微弱月光竟发现自己前方站着一个人。
她的呼吸一窒,几欲晕倒,在她身子瘫软下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喊了声,“顾瑀翘!”
有人拿出了手机照亮。
顾瑀翘总算看清,面前的不是鬼,而是人。
一个她最讨厌的人。
竟是霖嘉奕。
霖嘉奕?
顾瑀翘如遭电击,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霖嘉奕的脸。
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反应。
久久地,喃喃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此刻的霖嘉奕却是觉得一个人头两个大。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谁叫他就那么凑巧。鬼使神差地撞见顾瑀翘提着水瓶失魂落魄地在校园里闲晃。
不仅如此,远远就能看到她脸上的悲伤,甚至是路灯映照下的泪水闪闪。
他的心莫名地一揪。
也不敢上前,就默默地跟在身后,然后看到顾瑀翘进了储藏室,自己当然也跟进去。然后就看到她一个人缩在那里哭。
哭得撕心裂肺。
他在一边看着心痛。
不知不觉入了神,发现门被人关上的时候为时已晚。
再到后来顾瑀翘吓得全身发抖,他才不得不自动现了身。
看着她。
顾瑀翘在巨大的震惊之后,如梦初醒地站直身体,竟是不管不顾地再次朝门口走去,上前拉着门把手就是一阵地拉扯,捶打。
边敲边喊,“救命……救命!!!有人吗?”开什么玩笑,困在这里已经够可怕,还要和霖嘉奕在一起。那跟遇到鬼有什么区别。
而霖嘉奕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哭笑不得。
救命?亏她喊得出来。
“别叫了,这个时候鬼才会经过这里。明天早上就会有人来开门了!”霖嘉奕想上前,顾瑀翘却是猛地转身,防备地看着他,基于前车之鉴。“别过来!”
霖嘉奕蹙眉,却依言停住了身子。
她还真当他是鬼了?
一时之间无名火起,也不再去劝阻她什么,任由她扯着嗓子喊了一会。
到后来,顾瑀翘也放弃了,颓然地坐到离霖嘉奕最远的地方,半晌,猛地想起什么,摸摸口袋,该死的,手机没有揣在身上。
霖嘉奕就坐在她前方不远的位置,靠着身后的垫子闭着眼,似是明白了她的意图。
“不用看我,我的手机没电了!”
顾瑀翘蹙眉,“你骗人!”方才分明还亮着。
霖嘉奕也不反驳,直接将手机用手推到她的脚边,顾瑀翘拿起来一阵乱按,果然屏幕一片漆黑,片刻不死心,掰开后盖,松了松电池。再次按动开机键,屏幕亮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惊喜,瞬间又是漆黑一片。手机震动了一下后,完全静溺在黑暗中。
顾瑀翘的眼底闪过绝望,将手机推回霖嘉奕的那头。
抬头望望四周。
“放心吧。我又不吃人。在这种地方谁会有兴趣。”
顾瑀翘怀疑地看他,猛然想起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霖嘉奕心中一凛,这个女人还真是固执,绕了一圈又回到这里问题。
他有些无奈,看着顾瑀翘脸上的怀疑越发地明显,随口说,“这个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倒是你,自己闯了进来,我还没有出声好不了!”
说的好像这里是他的地盘一样。顾瑀翘觉得蹊跷,随即又觉得现在还执着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
现在重要的是约法三章。
“我先说好,我们就各自在这里。谁也不许跨雷池一步。如果谁……”半晌想威胁,却是苦于找不到理由,只得顿住。
霖嘉奕好笑地哼了哼,“明白了,我就坐着好吧!”说完,就不再说话,顾瑀翘嘟着嘴将目光放到一边。
她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天窗,月光柔和的线扑洒在她的脸上形成一道剪影。有些朦胧。
却那么真实。
霖嘉奕就在一片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她。
顾瑀翘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样子有些局促。瞪他,却因为看不见他的样子,完全没有震摄力。
最终只得放弃,侧了侧身子,直接侧对着他。
一切看似相安无事。
可是到了后半夜,空气中清冷的因子开始肆虐。就算是霖嘉奕,也感觉到一股钻心的寒冷在静谧的空间蔓延。
顾瑀翘开始的时候还在强撑,后面几乎冻的睡不着,牙齿打着寒战。
咯咯咯作响。
霖嘉奕的身子动了动,她已经敏锐地抬头,“你干什么?”
声音就是一个受惊的小兔子。
霖嘉奕收紧了外套反问,“我能干什么?”
然后顾瑀翘就不说话了,半晌,却是站起来,立在原地开始跑起步来。咚咚咚地声音恼人。
霖嘉奕不耐烦,索性脱下外套,扔过去,“拿去!”
黑色的大衣正好搭在顾瑀翘的头上。
一阵温暖的体温。
顾瑀翘拉下来,捏着衣服半晌,身体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顾瑀翘你有志气的就不要和这个家伙再牵扯上任何关系。咬咬牙也就过了,大不了打打针吃吃药。另一个又在说,顾瑀翘你傻吧,你这小身板这样下去,还能熬到天亮!
人神交战的时候,顾瑀翘的身子又是冷得一颤。
然后,贪图的小人瞬间占了上风,她将大衣披拂到身上,瞬间,温暖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地喟叹一声。
裹着就不打算再松手。
这边,顾瑀翘是暖和了,霖嘉奕已经开始为自己的白痴行为懊悔,他里面就穿了件线衫,薄薄的布料在此刻分明就是一种讽刺。
不到片刻,他的身子已经抖得不像话。
“顾瑀……翘……”他忍不住喊了声。
顾瑀翘半晌才抬头看他。
“好冷,你……”
“不行!”顾瑀翘想都没想地答,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真是被狗吃了心肺。自己这么大义凛然,她却想都不想就拒绝。
霖嘉奕觉得憋屈,腾地站起来。
顾瑀翘被他的动作一惊,裹着他的大衣也站起来。眼看着霖嘉奕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来。本能就想闪躲,霖嘉奕长手长脚,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轻轻一拉,她的身子也靠了上去。
“放手!”一想到之前的不愉快回忆。顾瑀翘立马就挣扎起来。
“你动个屁,爷都要冻死了,谁想鸟你!”霖嘉奕却是双唇打颤,轻易就固定住顾瑀翘的身子,按压在怀中。
一阵天旋地转,顾瑀翘就半趴在他的胸口上,霖嘉奕将大衣穿回自己身上,解开纽扣,从前将顾瑀翘整个包裹了进去。
两人靠地很紧,顾瑀翘的脸几乎贴在他的胸口。
空气中有种暧昧的气息流窜。
但两人的体温一交合,却是极度地温暖了。
顾瑀翘甚至有片刻该死的念头想要就一直这样。
好暖。
……
可是,理智还在挣扎。
头顶的霖嘉奕感觉到了,也大方,手臂一掀,“好啊,你想被冻死就出去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再傻到脱衣服给你!”
“你……你少骗人,这又不是冰天雪地,你以为你演戏!”顾瑀翘没好气地瞪他。身子却舍不得移动一下,真的好冷,这北国的气候早晚温差极大。
“随便你!”霖嘉奕的声音凉凉的,看似满不在乎。
顾瑀翘的身子挣扎了一下,最终却是认命地裹在里面,就像大冬天的温暖被窝,真的不想起床,真的不想离开。
最终,身子可耻地做了妥协。
霖嘉奕暗笑在心中,胸口的位置因为她的靠近暖了暖,鼻子靠着她的头发,清新的味道。他忍不住狠狠吮吸了一口。
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该说顾瑀翘是真的神经大条还是怎样。
放下防备后,或许真的是之前神经绷地太紧。
包裹住她的温暖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