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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絮不语,手下用力,刀刃上有血染过,顺着刃尖滴落。
晚袖吃痛,敛了笑颜,恨恨瞪他,“我若给你,你保证不为难我?”
沈絮淡淡道,“你现在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本吗?”
晚袖娇娆一笑,素手轻扬,锦盒飞向窗外。这楼临水而建,窗外便是活水,一旦掉下去,再寻回来很是艰难。
沈絮只得飞身去拿锦盒。
晚袖一笑,跳另一窗而出。
千年寒蝉是他与喻桐花了数十载费尽千辛万苦才寻来的,很是对喻忱的体弱之症,与之相比,晚袖性命自然不堪一提。
沈絮打开锦盒,脸色骤变——里面空无一物。
他也不着急,干脆重新坐回桌边,端起余下半盏茶轻酌慢饮。茶水还未见底,刚才跳窗而逃的晚袖又原路折回。
“晚袖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是舍不得沈大哥?”
“沈絮你好卑鄙,居然下毒!”晚袖嘴角尚有血迹,甚是狼狈。
“真不好意思,被你发现了。”沈絮道,“你是第二个知道我会用毒的。”
世人皆道他不会毒,连喻忱也这般以为,其实他比谁都懂毒,但有一点确实如此,那便是他不轻易用毒。世间知他底细最深的,便是晚袖背后的人,也不如喻桐多。
适才晚袖没逃几步就腹中剧痛,五脏翻江倒海。这毒她熟,那人惯用的,名唤红绸,来势凶猛,撑不过片刻。她若是去那人会合处拿解药,铁定来不及。
“看来你知道红绸,所以才回来找我。那么,是谁给你香魂的?”
香魂便是喻忱身中之毒,也是唯一他不会解的毒药。
晚袖死扛着不说,沈絮也不着急,推了杯茶水过去,“天干物燥,多喝茶水清火润肤。”
晚袖快痛得失去神智了,吐字艰难,抖着唇,半天也没说出半字。
沈絮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还能撑一会,那么便等你想起来了,再来告诉我吧。”
他起身欲走,手被晚袖拉住。
“三哥……”
沈絮身形一颤,僵硬地转过身。他伸手,缓缓摸上她脸,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是楚伊。
一度魂牵梦萦的眉眼乍然出现在眼前,沈絮只觉得喘息维艰。江湖人皆道他弃医拾剑是为了昔雁楼,却不知是为了眼前这男子。本是书堆与药罐里泡大的单纯孩子,却艳羡江湖的快意恩仇侠骨柔肠,他便为他弃医拾剑,落户昔雁楼,甘愿送他一世繁华情爱。对方也回赠他十指交缠海枯石烂,只不过,却是与别个男子。
一晃七年,再见竟是这番光景。
“三哥,我有苦衷,你若顾念旧情,便放我离开,我不想连累你。”楚伊满目凄婉。
沈絮低叹,“别想太多,凡事有我在。”
多年前,他也这般对他说,那时他不屑一顾,如今再听,人事变迁,竟是满满感动。忍不住像儿时那般偎进沈絮怀中,“三哥——”
沈絮忽地用力握住他腕,楚伊闷哼一声。
男子修长两指间夹着一根细针,绿光幽幽。
楚伊不会对他用迷魂香,用不会用毒针。楚伊的指甲,薄而透亮,淡粉色,眼前这十指,形如百合。
“你不是楚伊。你到底是谁?”
男孩两指一松,细针掉落,媚眼如丝,“你若愿意我是楚伊,我便是楚伊。”
沈絮凝眉,他脸上并没人皮面具,难道世间真有一模一样的面目?
男孩半撑起身,香肩半露,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两点茱萸在敞开的衣襟下若隐若现,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最是诱惑,“你是大夫,见惯生死,看穿红尘,人生不过数十载,归了尘土都是浮云,真真假假,又何必太过较真?”
沈絮揉揉眉心,似有不尽疲惫,“我知道了,是罗舒吧?带我去见他。”
叨叨念:讲真的,这章写得我好别扭,尤其是后面,真不是我现在的风格,嗯,是我五六年前的风格……
啊啊啊啊,大家凑合着瞅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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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桥拱岸,碧水泱泱。水榭中有男孩静坐,风姿绰约。
见到沈絮,立时笑如春花,张开双臂热烈拥住,嘟囔着埋怨,“一别七年,师兄竟才来看我。”
一别七年,他似不曾变过分毫,红唇皓齿双眸灵动,美好胜若女子。
沈絮扯下他两条胳膊,“罗舒,今天我没心情陪你演这兄弟情深的戏码,既花了功夫引我来,不妨直接说事。”
“多年不见师兄,阿舒甚是想念。本想送师兄一份见面礼,可是……”罗舒垂下眼,似有无尽委屈,沈絮不为所动,抱着胳膊靠着亭柱冷眼瞧他。
罗舒眼圈微红,忙掩饰性地别过脸,低声道,“师兄随我来。”
罗舒肚子里有几只蛔虫,沈絮一清二楚,他看着他长大,倒也不怕他玩什么埋伏陷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便是。
然而当他随着罗舒抵达溶洞,看清寒玉冰床上男子沉睡的容颜时,沈絮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指尖深掐进掌心里,前尘往事纷至沓来,沈絮呼吸艰难,猛地看向罗舒,厉声道,“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楚伊已经死了,你就不能让他安生片刻?”玩狠玩冷酷,他永远不是罗舒的对手。
“我知道怎么解释师兄都不会信我。”罗舒道,“可是这次,就当是为了楚伊,也请师兄信我!”将一卷书册递到沈絮面前。
沈絮瞳孔微缩,如被人狠敲一棍子,疼痛却无力叫唤,“你疯了!这是禁术!传说的而已,至今没人成功,尝试者大多因功力用尽走火入魔七窍流血而死!”
“那是他们一知半解!”
“那你又知道多少?”
“师兄以为我这几年怎么过的?”罗舒有些激动,欲言又止,稍微平复情绪,道,“师兄只怕也没兴趣听我的旧事,我还是说说这禁术吧,师兄姑且一听,至于信不信,又是何决定,我不干涉。”见沈絮没拒绝,续道,“心乃神之居、血之主、脉之宗,苗疆蛊王珍稀药材养蛊,血脉又有百蛊寄居,若能取得蛊王心脏,施以禁术,便能复活楚伊。”
罗舒的声音还算平静,双目却遍布痴狂,绝望希望共现,脆弱如同琉璃,一碰即碎。
沈絮头痛欲裂,当初是罗舒亲手将楚伊从他手中夺走的,后来若非罗舒与楚伊争吵不休,楚伊也不会走火入魔而死。如今他又摆出这么个同生共死的姿态来!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年岁再大也还是孩子,怕黑怕冷怕孤单,渴望温暖渴望爱,得到再多依然会惶恐不安,病态地攫取,犹如不知满足的饕餮。
“那他这张脸算什么?”沈絮一把拖过活着的“楚伊”,捏住下巴迫他直面罗舒。
“是我求阿舒帮我换脸的。”“楚伊”平静地替罗舒解释,他原名本是方槐,奈何对罗舒一见钟情,“即便是替身,纵然只得阿舒一眼,也是值得。”
“行,你们玩。”沈絮点头,松手,转身,迈步。
“沈絮!”方槐在他身后喊,“苗疆蛊王今夜将现身碧玉峰,阿舒如今只余三成功力,倘若你肯帮忙,拿到蛊王心脏,楚伊便能真正复活!”
沈絮脚步稍顿,旋即又迈开步子。
方槐还要说,被罗舒制止,黯然道,“让他走。”
夜凉如水,罗舒身着夜行衣,一打开门,便见到门前立着一人。
“什么也别说。”罗舒率先开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次我势必要复活楚伊。”
“那我呢?”方槐笑得苦涩,“他活了,我怎么办?我这张脸,是不是从来就是个笑话?”
“楚伊死的这几年,我想了很多。夺走楚伊,害师兄痛苦不堪,以前我太不懂事。楚伊并不爱我,是我逼迫他的。一旦楚伊复活,我便会从他生命里永远消失。”罗舒目光平静,顿了顿,道,“那时,你可愿陪我一起终老?你若不喜这张脸,我也可以替你换回本来面目。”
“你又骗我!”方槐几乎落泪,“你总是骗我!你如今只剩三成功力,你以为蛊王二字是浪得虚名之辈便能拿得?为保楚伊身体不腐,咱们费尽千辛万苦才寻得冰床。我埋伏了大半年,一步一步功成,如今将沈絮骗来,你却又一时心软顾念旧情,让他走了。”
“我虽不仁不义,却终究是人,亏欠师兄良多,更是对不住楚伊,唯有将他复活,方能弥补一二……”
话未说完便断了,方槐点了他穴道。
罗舒瞬时明白,急急道,“别做傻事!我若杀不了苗疆蛊王,你更没可能!”
“我都傻了七年了,你竟才来提醒我。”方槐吃吃笑,“你这人,总要等到失去了,才记起别人的好来。我是不是也要用这种方法,才能得你真真正正瞧一眼?”
“方槐!我从来就不爱你!你便是为我而死,我也不稀罕——”
方槐干脆点住他哑穴,“果然不能听你说话,你一开口我就想掐死你。”
他抚他脸,无视那怒容,“你若能一直这样乖乖听我说话,该多好!旧年重阳你醉了,也是这般乖,明明抱着我,却唤着别人的名字。那么多人从你嘴里出来,偏偏没有一个我。当时真想挖出你心来瞧瞧……终是下不去手。你若连心都没了,以后还怎么挂心我?呵,总是想着,只要你活着,我便有机会,总有一日,让你心里只有我……你假仁假义阴险毒辣睚眦必报……你这么多不是,我竟还喜欢你,你说人怎么这么奇怪?”方槐自顾自地笑起来,“罢了,脸都为你换了,也不差这一条命了。”他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黑暗中,有一双眼倦怠地闭上。
那时他尚年少,意气冲动,看到爱人与师弟依偎相拥的身影,执剑冲上去。
楚伊拦在他面前,漠然道,“看在过去的情份上,希望你能放手。我已经不爱你了。”
他自小便厌恶刀光剑影,钟情医术,立志悬壶济世,可是,只因楚伊一句向往江湖快意恩仇,他毅然弃医执剑。
那曾是楚伊幸福的源泉,不知何时竟变成负累,丢弃尚犹不及。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能背着一篓瘦骨嶙峋的记忆,浪迹天涯,直至遇到那个男孩子。
那时他已身入江湖,被仇家追袭,他杀了一拔又一拔,总算突围,随便挑了一大户院落藏身。晚间出来觅食,被某房中飘香酒菜引诱,误入其中,才饮了几口,便觉浑身燥热四肢酸软,他心惊,难道仇家对他行踪了如指掌?念头刚出,屋里便多了几位五大三粗的汉子,齐齐向他攻来。沈絮内力流失大半,本以为不死也得重伤,哪料这几位汉子功力比之前那几拔杀手差了许多,他虽躲得艰难,却毫发无损。正犹疑之际,一男孩跳进来,一招挥出,几位汉子倒飞出几尺远,应声倒地。
然后,男孩优雅转身笑容可掬,蹲都蹲得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他说,“是我救了你。”
沈絮飙血,他以为他是聋子吗?刚刚包围他的那些汉子分明毕恭毕敬地叫他“三少爷”,还喊得那么大声!他以为他是瞎子,男孩那一掌明明什么内力都没!那几位汉子倒飞出去的姿势也太假太丑!这分明是他故意找人为难他,再自个儿跳出来假装救他!演戏好歹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
男孩掏出绢帕给他擦净脸,仔细端详后,第二句话是,“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