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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这一具有人。待看清那人面目,喻忱吃了一惊。
竟是阮凤耽。
他怎会在这?今日不正是相国大人给他出殡之日么?也不像是易容。
喻忱最挂念的还是他被沈絮所杀之事,谣传他是被芙蓉剑一剑穿心。
喻忱安静看着阮凤耽,你生前爱沈絮入骨,沈絮又怎么枉顾你情意?便是不回应也不会戕害于你。若有得罪之处,实乃情非得已。你在天有灵,也必定希望真相水落石出,将真凶绳之以法,方能瞑目吧?
喻忱一边默念,一边解开阮凤耽衣衫,找到伤口,跟栾桑池伤处非常相似,不仅是芙蓉剑独家出品的痕迹,还有中毒迹象。唯一不同的,是那角度与深度,绝非沈絮这样一个神医兼武林高手刺出的,这伤,更像是……
“真是稀客!”这阴森之地陡然响起一句男声,喻忱差点魂飞魄散。
栾桑池从黑暗中走出,一脸微笑,“本王明白了,你是来看凤耽的吧?”
不待喻忱答话,栾桑池便热忱地执起他手,拉到棺木前,“来来来,本王给你们介绍一下,左边这棺木里的,便是咱们相国公子,喻忱你该识得的,本王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骗过相国大人,偷换了他的身体回来。”又对着棺木中的阮凤耽道,“这位便是喻忱喻三公子,你心上人的心上人,你不是一直想见么?今日总算有缘得见,怎么样?可还配得起你的心上人?如今,你是死心呢?还是安心呢?”最后一句,他声音低迷下去,似情人间的耳语般,温柔低喃。
喻忱有些发寒,道,“误闯此地,惊扰了阮公子,于心难安,我还是到外面等王爷吧。”
“咦?就这急着走?”栾桑池道,“既来了,就陪凤耽说会话嘛。”
喻忱被他握着手,挣脱不得,只得听他一脸温柔地絮叨,“凤耽无兄弟姐妹,小时特怕寂寞,见人就叫哥哥弟弟,好吃的好玩的也都送人了,只求别人陪他玩一会,瞧着挺心疼的。那时便想护他一辈子,可他不稀罕,他只稀罕沈絮。”
“生死由命,缘分天定,王爷节哀!”喻忱看了他一眼,之前栾桑池身上的毒只是暂时被压住,也不知此刻解了没有,现又遭阮凤耽身亡之打击,明明面色憔悴,神色间却不见悲痛,倒是一片脉脉温情,实在诡异反常,喻忱忍不住关切道,“王爷身体可好了?”
“你这是在担心本王?还是担心沈絮?”
“王爷可以试着信一次我。”
“也对,本王若不康复,又怎会让沈絮安然无恙?”栾桑池恍然大悟状。
他这样子,根本没法谈下去,说什么都是枉然,喻忱也不再与他多费唇舌,直接道,“王爷,这事疑点甚多,为免错漏凶手,以慰阮公子在天之灵,还是重新细查的好。”
“哦?你瞧出什么了?”栾桑池饶有兴致地问。
喻忱最讨厌他这表情,明明心知肚明看穿一切,却硬是要看猴耍把戏。
却不得不说,“阮公子的伤虽是芙蓉剑所为,但这力道,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为,而这角度,更……更不会是会医懂武的沈絮所为,凶手定然另有他人。”
“原来喻忱是来给凤耽申冤来了,有趣。”栾桑池抱住他大笑,半晌停住,“喻忱,你要明白一件事——”他慵懒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修长四指穿过他发间,把玩他一绺青丝,“本王说是谁做的,那便是谁做的!”
喻忱忽地明白了,“柳家庄被灭,昔雁楼子弟销声匿迹,沈絮被朝廷通辑……原来这一局,王爷早就开始设了。可笑我还以为……”
柳家庄是先皇亲信,垄断江南织造业,新帝与先皇不合,登基后若不愿收为已用,必是要铲除的。
昔雁楼近年来有独霸武林的趋势,更与众多官商保持紧密联系。在国泰民安的盛世,不需要枭雄。
前两个是皇上的心头刺,而阮凤耽一心扑在沈絮身上,是栾桑池的心头刺。
端了柳家庄,嫁祸沈絮,昔雁楼成过眼云烟,一箭三雕。
栾家两兄弟联手拔刺,自然所向披靡。
可笑他竟天真的以为,只凭自己便能让栾桑池放过沈絮。太瞧得起自己。喻忱笑了。
阮凤耽过世、栾桑池中毒、沈絮失踪,皆是同一天。沈絮出身书香世家,连番变故机缘巧合之下,落户昔雁楼,后又机缘巧合继承红河神医衣钵,文武双全,一曲锦瑟惊艳四座,妙笔丹青享誉江南,弦丝诊脉。
那双好手,从不使毒。
那伤口确是沈絮使芙蓉剑所为,但剑上的毒,绝不会是沈絮下的。
那日与沈絮在一起的,是阮凤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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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忱聪明。”栾桑池笑,“凤耽因为沈絮,简直恨我入骨。生不能同床,死亦要同穴是不是?我又怎忍心让他太过寂寞?”他伸手一指那棺材,“所以这两副棺木,一副给他,一副是我送他的。我本想自己下去陪他,可他决计是不愿意的,地府里可没有一把芙蓉剑让他再杀自己一次。”
喻忱猛地抬眼,阮凤耽自杀?
是了,难怪他想不明白那伤口刺入的角度及深度,原来如此。
栾桑池笑吟吟地看向喻忱,“喻忱觉得凤耽最愿意谁去陪他?”
喻忱心惊肉跳,外面隐约传来刀剑相击声,没完没了,如天罗地网,铺天盖地将他裹扎,喘息维艰。
“你以为沈絮上次入王府当真是舍身救你?外面的声音听到没?你以为是谁?”栾桑池道,“沈絮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那本王便来个请君入瓮,只可惜了喻老爷……”
听到提及喻桐,喻忱一惊,“我哥只是一介商人,无意掺和朝堂之事,王爷……”
“他是无心朝堂,但他钟情沈絮!”栾桑池截断他,“他甘愿被沈絮利用是他的事,但是坏本王的事可就万万不能了。”
说话间,刀光剑影已然逼近密室,一蒙面人骤然飞身而入,一剑刺向栾桑池。
栾桑池冷冷一笑,抓起喻忱挡在剑前,那剑便硬生生转了向。
在这电光石火间,蒙面人已被王府暗卫截下,缠斗一起。
喻忱一身冷汗,栾桑池搂着他腰温柔地道,“适才他没杀你,想必是熟人。喻忱不妨猜猜这是谁?若是猜对了,本王可赏他全尸。若是猜错了,本王请旨诛他九族!”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仿佛在听曲喝茶一般,喻忱却如堕深渊,那双眼,那招式,他怎会不识得?
儿时顽皮,爬树掏鸟蛋摔下,是他将他接住,双手宽厚双目无奈,“三少爷,你若再这么调皮,老爷回来又要罚大胡子叔叔了。三少爷倒是疼疼叔叔。”他在他怀里扯着他的大胡子咯咯笑,奶声奶气没有半点诚意地许诺,“就这一次,下次不会啦。”
他总有无数次下一次,从来都将父亲的禁令当耳边风,都是大胡子帮他把风,被逮着了,也是他替他受罚。
终于有一天大胡子失踪了,他蹬着小短腿跑去问大哥,大哥淡淡地说死了,他一听,哭得差点岔过气去,喻桐吓坏了,赶紧将大胡子唤出来,他才知道,大胡子以后要保护大哥了。
他们拉勾,“我哥有叔叔保护我就放心啦。”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再见到那张脸,却恍如隔世。
大胡子被押到栾桑池面前,
栾桑池笑得云淡风清,“这张脸,喻忱可识得?”
仍是熟悉的眉眼,仍是一脸胡子,只是多了岁月的痕迹,凭添不少皱纹。他头发被往后扯拉,被迫抬脸,满身伤痕,喻忱从不曾见他这般狼狈。
栾桑池抚掌笑,“是了,一张脸的确不好记,再让他说句话来听听,看喻忱还有无印象?”
栾桑池话音方落,暗卫手中剑光一闪,一声惨叫伴着一块粘着碎布的肉片飞出,鲜血四溅,喻忱一抖。
“还记不起来?”栾桑池道,“那就继续,直到喻三爷想起来为止。”
喻忱别过脸,不忍再看,却被栾桑池捏住下巴扭过来,迫他直面那血腥,“本王耐性可不多,喻忱一向善解人意,这次也要多多体谅才是。”
每听得一声惨叫,喻忱身体便僵一分,想捂住耳朵,被栾桑池握住双手。
喻忱惨笑,“你一定要这么逼我?”
“喻忱要是为难,本王也可以给你指另一条路,你不是舍不得他死么?本王允你去外面找一人替他。只不过找谁,可就由不得喻忱决定了。”他贴近他,轻吮他耳垂,在他耳边低声笑,“喻忱猜猜,那些人里,有没有姓沈的?或者,姓喻的?”
那个“喻”字一落口,栾桑池便觉得怀里人一抖。
凌迟仍在继续,惨叫声不迭于耳,眼前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喻忱从栾桑池怀里滚落下来,跪坐在地,颤着唇,许久才抖出声音,“朱标……”
“嗯?本王没听清。”
“他叫朱标。”喻忱似是用尽全身力气,瘫软在地。
“这才乖嘛。”栾桑池笑了,“人都多情,可情也有轻重之分。你不舍这人,但总有更不舍的人。这不,还是分出高下了。所以喻忱,你也别怪我。”栾桑池揽他入怀,低声叹息,“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你上本王床的目的,本王不再计较,只要你乖乖的,本王会好好待你。说起来,你也曾救本王一命。”
外面刀剑声渐渐停息,有人进来报告,刺客四死三擒,只等王爷下令如何处置。
“这种活口本王一向是不留的。但是今天这么无聊,”栾桑池看着喻忱笑,“不如,喻忱给本王提点建议,怎么玩比较有趣?”
体温一寸一寸流失,喻忱只觉得空前绝后的冷,看不清眼前人的脸,明明触手可及,伸出手去,却是遥不可及。
从未有过的陌生和凛冽。
喻忱浑身发抖,揪住他裤脚,“求王爷……”
这许久以来,他一次开口说“求”,可是求什么呢?再说不下去。求他有用么?只怕拿命给他,这人也不屑一顾弃之如履。
栾桑池扯住他发丝,迫他抬首,低声呢喃,若情人私语,“你这样子,本王很难过。本王怜惜你,你也别本王为难好不好?”
喻忱笑了,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环住他脖子,送上唇。
栾桑池面无表情不言不动,直至血腥弥漫口腔。
喻忱松口,泪盈于睫。
栾桑池捧起他脸,抹去泪珠,忽地吻住他唇,凶狠猛烈,似要吞进肚里。
喻忱阖上牙齿,咬住他舌。
栾桑池不动,他却再咬不下去。
泪混入两人交缠的唇齿间。
栾桑池蓦地笑了,“知道凤耽为什么要自杀?”
他与他交颈,几近耳语,“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便告诉你真相。”
芙蓉剑上的毒,不仅伤身,更是伤心。栾桑池视阮凤耽为珍宝,他却视他如猛虎凶兽。曾几何时,对酒当歌同榻而眠的旧情不经意地消失殆尽,只余进退有礼疏离寡淡,两人独处时竟只是枯坐,再不余促膝长谈的温情。
他与沈絮言语不和,动手的却是阮凤耽,他强行压住毒性,第一件事还是去找阮凤耽,果不其然,阮凤耽正幽对烛火枯等沈絮,见他来了,也只是瞟一眼,淡淡道,“我并不是有意毒你,只是不希望你伤害沈絮。你现在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栾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