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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拿手指往他伤口上戳!
“王爷的火可灭了?”喻忱一无所知地问。
又来装无辜!栾桑池气结,不过小王爷倒真软下去睡觉了。
两人正闹着,蓦地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栾桑池赶紧熄灭火堆,处理痕迹,四面一看,拉着喻忱往里走。
“是石壁。”喻忱小声提醒。
栾桑池充耳不闻,伸手按住某处,石壁中开启了一道石门,竟是别有洞天,石桌石椅齐全,分明是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喻忱心有万千疑惑,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洞外隐约传来两人的说话声,一人声音粗犷,道,“属下来迟,请少主恕罪!”
“到底还是活着。”那少主答。
喻忱本无兴致听,但见栾桑池一脸专注,便也噤了声,陪他坐着,此刻听到这少主声音,浑身一震。
只听那下属又道,“李将军让属下带话给少主,喻桐知道得太多,留之必有后患!”
那少主没作声,下属又道,“少主您是段太子唯一的血脉,光复大段乃是段太子毕生心愿,一将功成万骨枯,少主当以大局为重,万不可被儿女私情所绊!”
喻忱如坠深渊,段是前朝,本朝踏破段朝国都时,段太子下落不明,本朝太祖皇帝多番追寻,皆是无踪。
原来,他不姓沈,而姓段。
原来,从柳家庄血案开始,便已入局。
起初以为栾桑池仅是因为儿女情长而嫁祸于沈絮,原来,他早就知晓他是前朝太子遗孤!难怪栾桑池扫荡昔雁楼,追捕昔雁楼残余势力,只怕昔雁楼里尽是前朝余孽。
只听得沈絮道,“我们招兵买马多时,钱财一直紧缺。你以为喻家生意只是表面那些?战争财是商人最爱赚的,前喻老爷便是发了国难财,宝藏足矣倾国!可是这宝藏所在之地,只有喻家兄弟二人知道。喻桐戒心甚重,我虽博得他好感,一旦触及到钱财与生意,他对我从来都是避之不及。现在若是杀了喻桐,难不成你去给我弄钱?”
喻忱双膝一软,栾桑池抱他不及,竟是扑通一声跪地。
沈絮眼睫一动,没有动作,话峰却是一转,“你以为栾桑池拼死救出喻忱是为了什么?前朝战事刚息,国库空虚,倘若内乱再起,国库绝对支撑不了。皇城里走出来的人,还能有几分良善与真情爱意?他也不过是为了喻家那份宝藏。”
喻忱很安静,石室内静得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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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桑池也很平静,“他说的话,你信?”
喻忱却笑了,“其实我并不介意王爷对我抱有这种目的。我与王爷本就开始于一笔交易,我以全部身家换王爷一句承诺,王爷后来也算兑现,倒是我的身家,王爷分文未取。每人的需求皆不同,为需求而追求,是人之常情。所以求爱也好,求财也罢,实质都一样,并无高低贵贱之别。只是你们所说的宝藏,我却是一点不知,这恐怕就得让王爷失望了。”
这一番话他笑着说出来,似是毫不在意,但眼底深处那抹伤痛却清晰映现,栾桑池凝视他,“喻忱,我都知道你很聪明,几分真几分假,你该分得清。”
“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王爷真真假假玩得滴水不漏,我不过一戒草民,又何德何能能看透王爷?”
“那是对别人。对你,”栾桑池道,“纵使让你伤心难过过,却从不曾算计过。”
喻忱自嘲道,“是我还不配让王爷算计吧?”
栾桑池看他,“你一定要这么误解我?”
喻忱无力仰头,迷茫道,“如果我一直都深信不疑的沈大哥,给我这般真相,颠覆信仰,我还能信你吗?”
栾桑池神色寡淡,“他是他,我是我。”
“你们都一样!”喻忱轻声道,“你跟他也没什么不同!”都是尔虞我诈过河拆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感情都能利用之辈!
他走到石壁旁,按住某处突起,又一扇石门开启,竟是洞中有洞。
喻忱笑,“王爷既是特地带我来这里,不就是想让我瞧里面的东西么?”
初始以为栾桑池不过是误打误撞寻得这山洞,但发生这许多,他已知道,并非偶然。
洞里难以计数的粮草,足以养活几十万大军。数十车火炮,足可摧毁一座城池。
这便是沈絮窝藏军需之处,因此才会有碧玉峰那般传言。
一个想颠覆王朝,一个欲开创盛世,情爱再繁华,在巍峨壮志中,也不过如红灯笼中的一叶烛火,焚了心,断了肠,唯余一缕轻烟。
他喻家两兄弟的爱情,这般轻易地被两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玩弄于股掌。
“少主,这两人既然知晓秘密,必不能留!”
不知何时,沈絮二人开启另一扇石门。
瞧着洞内的栾桑池与喻忱,沈絮面色冷漠,点头道,“我与栾桑池都有伤在身,你去了结栾桑池,喻忱我来处置。”
那人应声是,刚要行动,沈絮忽地咳起来,咳得弯下腰,快要喘不过气来,那人扶住他,“少主,这两人都交由我解决……”
沈絮的咳嗽猝然就止了,他说,“不必了。”
抽出匕首,拿绢帕擦拭锋刃上的血迹,漠然道,“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指手划脚!”
那人倒在他脚下,真真死不瞑目。
沈絮身份既已暴露,栾桑池身为当朝淮王,此刻重伤在身,喻忱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灭口好时机,不料他竟然反戈。
栾桑池微眯起眼,若有似无地笑。喻忱受的一连串冲击太大,一时怔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我哥知不知道?”
沈絮沉默片刻,“他大抵猜到了。有些事情,我便是想瞒,也没本事瞒过他。”
喻忱记起沈絮从淮王府被放出来的那个午后,在药圃内,喻桐对沈絮说,其实你该知道的,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不计后果地帮你。但这后果不包括喻忱。
如今想来,喻桐确是早知沈絮底细,只是二人皆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那你又为什么要放过我们?”
“杀了李将军的亲信,放了你们,我便没退路了。”沈絮顿了顿,复又笑了,淡淡的嘲讽,“皇位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闹剧,我并没兴趣。有兴趣的是李玉来,他打着我的旗号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
关于皇位之谈,喻忱记得栾桑池也说过同样的话。这点,两人倒是一致。
“你说的喻家宝藏,我是真不曾听说。”喻忱道,“我哥等你七年,你若是不能回应他,希望你能及早言明。我也有错,若不是我年少无知推波助澜,也不会误我哥七年……”
沈絮微垂下眼,掩住眸中黯淡,道,“刚说的喻家宝藏是假,我本意稳住李玉来这个亲信,怕他对喻桐不利。喻桐下落不明,我多方查探,至今仍不知他是在李玉来手中,还是在淮王爷手中。”说到最后一句时,他与喻忱两人齐齐看向栾桑池。
栾桑池面上似笑非笑,像是事不关已般,不置一词。
沈絮这一说,同时也还栾桑池清白了,至于适才为什么嫁祸栾桑池,栾喻二人皆了然,大抵是人的阴暗心理作祟,本有旧怨,自然见不得他人舒坦了。现下又主动解释,莫过于因了喻桐。
果然听得沈絮道,“你是他的心头肉,他最关心的就是你过得好不好,我又怎能再让他为你的事而寝食难安?他因我浪费七年光阴,我只能将余生补还给他。”
“这话你还是跟他说吧!”喻忱道。
“对百姓来说,只要自己生活得好,谁当皇帝都一样。国泰方能民安,何必为了一已私欲,搅得天下不得安宁,徒添白骨血腥?我从来就没想过利用他,更加不会连累他。”沈絮轻轻一笑,往洞外走去,扬声道,“你可知此身不能久在,何苦急急忙忙干些歹事?我却晓前生皆已注定,只得清清白白做个好人!”
喻忱听得心中一震,下意识地看向栾桑池,栾桑池也看向他,两相凝视。
此身不能久在,前生皆已注定,人生本已纷扰,又何必再纠结无谓苦楚?
“沈神医留步!”栾桑池终开金口,笑道,“沈神医既是这么大方还本王清白,本王也不能太小气,喻老爷现下正在落尘小筑做客。”
喻桐果然在栾桑池手里,自己问了他那么久,都问不出来!喻忱心里很不痛快,面上也毫不遮掩地露了出来,栾桑池只作不知,该说说该笑笑,喻忱气得牙痒痒。
沈絮走后,两人并没在山洞逗留太久,也携手下山了,在山脚下便见到一干王府侍卫等候在那,许昌一见王爷受伤,便抱住主子大腿痛哭流涕,被主子嫌弃地踢到一边。
喻忱笑,“王爷果真教导有方,下人见到王爷伤了,第一件事不是处理伤情,竟是哭丧!”
他本意是笑话栾桑池的,但周边皆是高手,再低声,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许昌一汗,赶紧偷偷逃离王爷视野。
喻忱见许昌一溜,便知他听到了,一时尴尬收口,但覆水难收,拿眼瞪栾桑池。
栾桑池见他那口气不仅没出,似乎更甚,指指自己的唇,“要是还没出气,可以借淮王的唇给三公子磨磨牙。”
喻忱真气得牙齿咯吱响,栾桑池忍俊不禁,揽过他狂风暴雨般吻上去。
虽然两人有过在侍卫前拥吻的经验,但那时皆是心伤欲绝,与此刻柔情脉脉的心境截然不同,栾桑池脸皮厚得刀剑都戳不破,他是无所谓,可喻忱面薄皮嫩,哪能跟淮王比?偏偏力气远没他大,挣脱不开,只得再拿指戳他伤口,这下换栾桑池气得牙痒痒了。
两人一路闹到府里,王郊低咳一声,低垂眉眼报告道,“王爷,有密报。”
既是密报,喻忱主动回避。闲极无聊地走到庭外观花赏树。
他靠在树后,来人并没发现他。只听得一人低声道,“跟丢沈絮了。”
“这可怎么向王爷交待?”另一人忧心忡忡。
喻忱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栾桑池……这人……这人!
他不想再讲迂回之道,直接过去质问,“你派人跟踪沈絮,为的什么?”
栾桑池优雅从容地将手中密信放到烛火上燃尽,不答反问,“你说沈絮会不会真去落尘小筑找你哥?”
喻忱蓦地抬眼,“你什么意思?”
栾桑池淡淡一笑,不徐不疾地道,“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是否真的因喻桐而放了你我?我说喻桐在落尘小筑,他便信?万一喻桐不在,又或者喻桐虽在,但落尘小筑外撒了网,就等他沈絮这条大鱼……”
喻忱满目震惊,又听得他道,“沈絮是段太子遗孤,他不死,本朝根基始终不稳!”
那双眼,适才还柔如三月桃花梦,现在却是冰箭丛射,梦碎血溅,肝肠寸断。
喻忱全身发冷,只觉得这人可怖至极!
注:“你可知此身不能久在,何苦急急忙忙干些歹事?我却晓前生皆已注定,只得清清白白做个好人!”这是缙云寺的对联,很通俗的白话,看到的时候,心里真的震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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