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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脉络,自言自语的说道,“气流顺畅,经脉活络,毒性当真是被瓦解的干干净净……这蛊毒,我花尽了心思也只能是配出一方控制病情的药剂,根本无法奢望根治,如今这蛊毒竟就这样被彻底散去,当真是神奇……”
池羽听的一头雾水,他问道:“你是说他没事了?可是怎么他人还是没醒?”
“醒来是早晚的事,这你倒无需多虑……不过,我的药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改用的药材我全都用了,怎么会……莫非……以毒攻毒!?啊呀!我怎么没有想到!真是妙啊……不行,我得去趟药房!”千影自顾自的说着,忽然眼前一亮,她起身就要出门。
池羽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千影,指着床上的人说道:“姑娘留步!姑娘,他现在浑身是血又尚未脱离昏迷,性命攸关,姑娘怎可现在丢下他不管?”
“那血不是他的,放心,他很快就会醒了。宝蟾你先留在这里,我晚些时候再过来!”千影甩下了这句后便闪身出了房门,留下池羽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叫血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
“啊!”池羽忽然想起了什么,在原地大叫了一声。
接着他向一直在房中的宝蟾说道:“姑娘,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床上的人,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说罢,他便冲出了房门。
出浴的诱惑
池羽找到梓祁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不大的房间里,那个人就那样静静的趴在床上,张牙舞爪的伤口撕烂了他的后背,本应光滑的肌肤现在面目全非,没有一丝平整的地方,看上去触目惊心。
人,已经昏了过去。
为他清理过伤口的千岳慢慢从昏迷的人口中抽出了一根已经被咬断的木棍。那是他之前为了防止这个人咬伤舌头让他咬上的,而如今这木棍早已在他的口中断成了两截。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那件被撕的粉碎的血衣,千岳心里不禁有些佩服这个人。
清理伤口的时候,这个人曾经几度被痛醒,又几度再被疼晕过去。钻心的疼痛让这个人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但是从头到尾,这个人都没有哼出过一声,直到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池羽在门外看着这一切,嗓子有些发干。
他没有想到,原来这个人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强撑着将若熙带了回来。强烈的内疚让他没有办法迈出那走进房间的一步。
犹豫了再三,他最终还是转过了身,选择要离开。
“你不进来么?”房中的声音响起,让池羽停下了脚步。
“你在房外站了那么久,不打算进来看看么?”千岳的身影再次响起,让池羽不得不转过了身。
“咳……他没事吧……?”
“暂时死不了,但是今后几天很难说。我刚才替他刮了骨,把伤口的腐肉都去了,如果他命大,应该能够挺的过这一关,背上的伤可以恢复,不过右侧的身体可能没办法像以前那么灵活了,他的手肘被整个翻出来了,脚筋也被压断了。”千岳一字一句的说道。
池羽听了千岳的话,惊呼出了声:“怎么会这样的?!”
他不敢相信那个英姿勃发的健硕身影会被废掉半个躯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我们在山上找到阿西……不,若熙,我们在山上找到若熙以后,遇到了山兽袭击,山兽太过嗜血,遇到人便要攻击,撞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后来它盯上了若熙,是他将人护在了身子下面,死死的抱住,才让若熙逃过了这一劫,不过他却被……被伤成了这样……”
池羽不可思议的听着千岳口中的话,脑中想象着梓祁为了护住身下的人活生生被山兽捣烂了后背的景象,胸口一阵憋闷。
“还有……”千岳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他说他要回来见你,他说他要亲手把人交到你的手上,要我们谁也不要拦他,也不要帮他。虽然我不知道他执意要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我想,你对他来讲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所以,如果你能来看看他,我想他知道了会很高兴的。”
说完,千岳拍上了池羽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离开了房间。
……
随后的几天,池羽就借住在了千岳的家中。
从山上将若熙救下后,人还一直没有醒来。虽然千影一再告诉他人醒来是早晚的事,池羽还是整天惴惴不安,免不了的心神不宁。
这个人在山上的遭遇实在是个迷,在找到这个人的同时,池暮也就这么像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池羽觉得事有蹊跷,写了封信托寨子里的人进城赶集时送到了驿站,暗中部署命人调查此事。
呆在灵云寨的这几日,大部分时间,池羽会呆在若熙的房间,像是跟朋友聊天一样,他会给昏迷不醒的人讲一些这段时间他所经历的事情,虽然这单方面的聊天没有回应,但是池羽总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填补自己心中的那小小的一块空虚。
一路走来,他已经习惯了有一个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如今这个人没了,他竟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所以有的时候,他会跑到梓祁的房间外面站上一会,看看房里的人到底怎么样了。站上一会,他便离开。好像这样他就觉得自己的内疚能够减轻一点。
其实池羽后来知道,当初这个人也许真的是想要保护自己,如果当日他也上了山,也许现在躺在床上的便是他自己了。
不过池羽转念一想,自己有手有脚,武功又不再那个人之下,哪里需要他的保护?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担心的有些多余。
回想起来,自从那日这个人将若熙带回来以后,他便没有再和这个人有过面对面的接触。
虽然在重伤后的两天,这个人醒了过来,可是也许是由于这次真的是伤的重了,这个人一直没能下得了床。
池羽也找不到借口让自己进去那个人的房里。自己这次不分青红皂白的错判了好人,并且还动了手,实在有失做这个人的岛主的资格。
但是无论如何,身为岛主,还是要有岛主的威严可循的。“威严”二字是他爹江子墨从小在他脑中灌输的概念。江子墨经常给他讲述人生来便有高低贵贱之分的道理,懂得这个道理他才能够心安理得的坐上统治者的位子,否自他将被自己的愧疚感生煎活剥。
所以池羽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妥,却始终是磨不开面子去向那个人低声下气的求谅解。
更何况,他了解梓祁这个人。他知道这个人一向什么都是遵从他的,等这件事过去一段时间后,这个人一定又会像以前那样回到他的身边,对他关怀备至,惟命是从了。所以想到这里,池羽便稍事安心了一些。
这一天,池羽又不知不觉走到了梓祁的房外,躲在一处从窗缝里看着里面的人。
他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这样远远的看着那个人了。
那个人第一次能够下床的时候,池羽也是这样站在窗外默默的看着。
他看着那个人因为脚步不稳而一次次的摔倒,又一次次倔强的再爬起。直到下巴被摔的磕破了皮,直到手臂已经无力再支撑起身体的重量,那个人还是一次又一次不停的尝试着。
到最后,他也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曾经那是个多么风流倜傥的才子,如今却连走上两步都成了奢求……
那一次,池羽真的就要忍不住冲进了屋去。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如果那个时候他冲进屋去,那将是对那个人莫大的侮辱。
所以这一次,他也就这么打算静静在外面看上两眼就离开,却没想到也是这一次,他的眼睛放在了那人的身上,竟再没能离开。
缕缕的青烟透过间缝细细的珠帘,梓祁静静的坐在供人沐浴的木桶里,头枕在桶边,无力的呵着气。发髻流下的汗水顺着那俊美的脸颊淌下,水滴离开湿润的发梢有节奏的嘀嗒作响。
池羽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偷窥别人洗澡!而且,偷窥的对象还是个……男人……一个日日陪伴在他身边为他卖命的男人。
想到这里,池羽竟感到一阵没来由的面红耳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池羽熟悉这种气息,他知道那是千岳精心调配出的药浴味道。
他从宝蟾那里听说过,灵云寨的这种药浴很是神奇,浸泡其中,不仅能够使其伤口的疼痛得到缓解,也对促进伤口愈合有着奇效。
只是,为了准备药浴,要集齐许多种珍奇的草药,很是不易,想必准备这道药浴的人着实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看来,千岳确实在治疗这个人的伤势上下了不少功夫。
这个人已经和千岳混的很熟了吗?池羽看着梓祁完美的侧脸,突然没头没脑的想到。
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个人都做了什么。
“呼……”房里的人发出了一声轻叹,眼睛蕴含着水汽迷蒙的望向了远处。
第一次,池羽发现,原来那个人的脸上可以出现这样的表情。他竟然差点忘了,那个人有着这样一双深邃的眼睛。
还记得过去,有多少次,这个人就是用着这双深邃的眼睛望着自己,和自己轻松惬意的嬉笑怒骂,可是曾几何时,那些笑容那些轻松全都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永远平静永远漠然的脸孔。
而现在,他越发的感到这个人与自己开始变得生分生疏,甚至有些时候,这个人会给他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好像这个人随时都可能消失一样……
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在盯着正在洗澡的人发呆,池羽为他自己的行为感到一阵不耻。
转过脸去便要离开,池羽却忽然听见屋内“哗啦”的一声水花溅响。
池羽匆忙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木桶里的人方才挣扎想要站起,却没能站稳,跌进了水里!
木桶在原地摇晃了两下,溅出了无数水花,无力跌倒在水里的人呛了两口水,开始猛咳了起来。
再没有犹豫什么,池羽转身奔向了梓祁的房间,一把推开了此刻□的人的房门。
两只忠犬
池羽突然出现在房里,着实让梓祁吃了一惊。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他人已经一把被池羽从水中捞了起来。
慌乱之中,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眼神闪过一丝惊慌。
池羽看到眼前人的这个样子,一脸的不悦。自己不过就是看他出浴不方便上来扶他一把,这个人却好像把自己当作什么怪物,一脸被侵犯的表情。
你行,你行。池羽所幸松开了手,心里想着,我少见多怪了,你爱咋咋地。
心中不爽,池羽抽回了手,转身就像离开。这一抽不要紧,池羽没有想到,本来被他从水里捞起来的人身子摇晃了两下,扶住桶边的手根本吃不住力,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一声又跌回了水里。
“唔……”跌回水里的人顿时脸色煞白,发出了一声呻吟。
看那人表情痛苦的样子,显然是跌回水里的时候撞到了哪里的伤口。
池羽这才发现,原来梓祁手肘的地方包着一层奇异的扁平药囊,估计是为了配合伤口较深的地方浸泡药浴。想到千岳曾经说过,这个人的右手肘曾经被翻了出来,池羽就冒了一层冷汗。
趁着池羽愣神的空档,桶中的人已经恢复了神志,伸手去够挂在桶边木架上的布巾。
池羽知道那个人这是想要用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