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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暮心里还清楚,自己需要弥补她的不只是这些。他知道南舞对自己的情谊,也知道无双岛与西域的联姻意义重大,所以就算自己再不甘愿,也必须要执行下去。只是实在是对不起南舞,恐怕他要辜负她的一番心意了。
这也是池暮一直迟迟不肯提及婚事的一个原因。他实在不想辜负这样一个好女子。
但是再拖下去,这件事情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心烦意乱,连哄带骗的支开了南舞,说是自己要找池羽有些事务商榷,池暮离开了正阳阁,来到冰火阁。
说是来找池羽,其实也只是借口而已。他现在其实谁也不相见,只想自己静一静,理清楚自己的思路。
在冰火阁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池暮的脚步停在了一个熟悉的房间外。
他记得这个房间,那是若熙曾经住过的房间。
他还记得自己把他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他就躺在那张狭窄的床上休息。
无法再想下去。池暮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房里熟悉的脚步声。
昔日今朝
听到了房内的脚步声,池暮瞬时停在了原地。
那脚步声好像突然消失不见,池暮果断的一掌推开了门,踏入了那个房间。
房门被那一掌击的在池暮身后开开合合,吱吱作响。
池暮向房里看去,那不大的房子,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小床,一副简陋的桌椅,没有任何其他的家具,也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是自己听错了么?池暮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站着。
最近,他总是会有些奇怪的幻觉出现。也许是连日以来服用了大量的药剂的缘故,有时,他会听到奇怪的声音,闻到奇怪的气味,甚至还有些时候,视觉也会跟着模糊,看到奇怪的影像。
所以这次听到什么脚步声,恐怕是老毛病又犯了。想到这里,他也见怪不怪了。
池暮轻轻叹了口气。是药三分毒,看来那些药是真的不能再吃下去了。
其实有些时候,连他自己也开始不确定,那些幻觉到底是药物的作用,还是自己真的已走火入魔。最近,他的幻觉好像越来越真实。那感觉,就好像,那个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有的时候,他好像甚至能看到那人在树上的影子。就像以前,那人默默守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样。
正欲转身离开,池暮的眼神留在了一旁破旧的桌子上。
那粗糙的桌面上,静静的躺着一个黑色的面具。
他曾经见过这样的面具。他记得自己的一个哑巴影卫也是带着这样的一个面具。
真是奇怪,自己怎么从来不曾注意过,这个岛上有多少带着这样面具的影卫。
其实何止是他呢?全天下都是一样,没有人在乎这些人的存在。
每日都有这样为主人出生入死的影卫无声无息的消失于世上,不留一点痕迹。而这些人恐怕到死,也没有人在乎他们长的什么样子。
池暮上前把玩了两下,就放下那张面具离开了。
这个房间已经有新的主人了。
旧的死去,就马上有新的补上来。这个世道果然残酷。就好像,那人从来没有在这里存过一样。
也许,那个人本就不属于这里。所以如今,才会走的这么不留痕迹。
……
回到正阳阁,用完午膳,池暮躺到了床上。
连日以来的幻觉,让他很是疲累。
出关以来,医师一直都嘱咐他要多加休息。只是,别人不知道,他只要一合上眼,就不断看见那个人血淋淋的画面和那双好像永远含着泪的眼睛。
那噩梦每夜每夜的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入眠。
另一边,池暮的房外,若熙悄然的落在了树上,替下了正在当值的影卫。
刚才池暮在他房外突然出现,惊吓度着实不小,害的他连面具都没来得及带上就夺窗而逃了。
仓惶的逃出了房间,躲过了池暮,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疏忽大意了。既然自己是个“已死之人”,怎么能现在还住在原来的房间呢?
左右思量着,若熙决定一会当值完毕后立刻搬出那个房间。
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瞒天过海的呆在这里多久,但是就算要离开,也不能是现在。他还没有看到池暮完完全全的康复。
其实若熙自己也明白,这只是自己找到的借口而已。池暮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不仅如此,人也变得不再那么冷漠了。这些,都要多亏了那位南舞公主……自己,说不定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正这样想着,若熙突然用余光扫到,旁边的一颗树上,落下了什么东西。
警觉的看过去,才发现,原来是只嗷嗷待哺的雏鸟被挤出了鸟巢,从树上摔落了下来。小鸟在地上扑腾了两下,无助的叫了几声。那声音极其微弱,很快就消失了。
为什么这一幕总是在自己的眼前上演。若熙握紧了拳头。
平日里,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同类之间互相排挤。不是因为他自己也是被排挤的一员,而是因为他从来就未曾归属过。自始至终他都只是孑然一身,孤身一人,才让他更加知道一个温暖的归属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若熙左右扫视了一遍,房内,他的主人正静静卧于床上;四周,主人其余的几名影卫都暗自藏于影中。
静谧的午后,整个园中,除了正在犯困打着哈欠的几个侍卫,安静的只听的见虫鸣。
确保了没有其他人经过,看准了时机,趁那几个侍卫都没有注意,若熙飞快的纵身落在了地上,捧起了那只摔落的小鸟,又像鬼影一般窜上了树,稳稳落在了那个鸟巢的旁边。
轻轻的把小鸟放回了巢内,面具下的若熙露出了微笑。
四下观察了一下,趁人不备,若熙又重新窜上了刚才栖身的树枝。
这一切,速度之快,园中除了其余的几名经过特殊训练的影卫,根本没有人察觉。几名地上的侍卫好像听到一阵清风掠过,却没有在视野中发现任何可疑的事物。
躲于影中的其他几名影卫虽然都将若熙这举动看在了眼里,却也没有当作什么大事。毕竟,没有被做主子的发现就可以了。
所以就连若熙自己,也觉得这个暗中的小鸟拯救行动进行的天衣无缝。
可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房中的池暮看在了眼里。
池暮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带着面具的那个哑巴影卫,在没有命令的时候突然现身,落于树下,为的只是将一只被挤落地的小鸟重新放回鸟巢。
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为了放小鸟回巢而上了树。后来,却因为自己的出现,傻傻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他还记得自己和那人离得很近的心跳。
还记得那个人涨红脸说不出话的样子。
还记得他慌慌张张想要落跑的窘相。
他都记得。
一切,都好像在此刻,在眼前重新上演。
再也没有给自己任何思考的机会,池暮夺门而出。
全力护主
池暮夺门而出,方欲纵身上树揪出自己的影卫问个究竟,没想到刚一出门,就撞见一群杀气十足之人大声叫嚷着向自己这边涌来,听也知道,来者绝非善类。仔细看去,竟是那帮住在正阳阁偏殿的西域使者。
那几个西域人个个身材魁梧,五大三粗,手上高举着奇异兵器,嘴里面还高声叫嚷着一些中原人听不懂的西域话,面相凶狠地冲撞着挡在他们面前的侍卫,想要涌进后园。而此时,后园的一班侍卫已经排成一排堵在园口,正在奋力阻挡他们的进入。
为首的那个西域人看见了池暮从房里出来,更是突然气焰高涨了起来,那人似乎力大无穷,三下五除二撞开了几个身材略显弱小的侍卫,举着个镰刀似的的东西就直冲池暮刺了过来。
原来这群人是来替他们的小公主南舞打抱不平的。
从中原回来有一段日子了,他们眼见池暮的伤势渐渐好转,但是对与南舞公主的婚事却一直避而不提。日子一天天过去,众人对池暮将婚事一拖再拖的不满也逐渐膨胀,他们觉得池暮是个忘恩负义之徒,借着公主脱险后便要过河拆桥。今日终究是安奈不住,一伙人商量好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替他们的小公主讨一个公道。
池暮对异疆的话略懂一二,早先同几位西域的前辈打交道的时候受过一些指点,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只言片语,他便大抵明白了这些人是为何而来。
只是,他的影卫听不懂西域话,也不明白他们是为何而来,此刻在他们的眼里,只看的到锋锐的利器直刺他们的主人而来!
几乎是同时,几道黑影无声的从四处窜出,鬼魅般的现身。几个影卫落地,将他们的主人死死挡在身后。
最先冲杀过来的镰刀男劈头盖脸的一砍,被一个带着面具的黑影有惊无险的挡开,那镰刀男被这一挡带的失去了重心,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那人极不甘心,恼羞成怒,回身就是又一计镰刀,轮开了胳膊就与那黑影厮打成了一团。
另一边,其他几个影卫寸步不离他们的岛主,死死的守住,迎接着就要冲上前来的西域恶煞。
这一切发生之快,让池暮一时也愣住了。这些人是救下无双岛的恩人,如今难道要反目成仇?局面却演变成了这般,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况且这件事情,错在自己,本就是理亏,与人动手,更等于是恩将仇报。
“住手!”池暮一声大喊。
瞬时间,池暮看到他的影卫在自己的命令下应声收手。
但不幸的是,与他厮打的那西域人根本听不懂那句“住手”,也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只见那大力士气势如虹的将镰刀高举过头顶,双臂爆着青筋不由分说的就劈了下来。
池暮看着他的影卫静静站在原地,挡在了自己与那挥舞着镰刀的大力士之间。
不能出手,只能用血肉之躯抗住这致命的一击。
镰刀重重的砍在了他影卫的肩头,登时鲜血四溅。
他的影卫被这重重的一击砍的单膝跪在了地上,顶住了镰刀,却始终没有再还手。
那个大力士被这一招弄得一愣,刚要抽刀,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所有人都停止了骚动。
那大力士回过头,正看到南舞公主急急赶到。
原来南舞公主早些时候发现偏殿里所有人一时间都没了影踪,心里就大叫不好。她那几个侍从都是父亲屠影法王为了保护她亲手挑选出来的血性汉子,虽然个个都是忠心耿耿,但却都是一帮头脑简单的家伙。这几日以来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他们会莽撞行事,没想到今日自己一个不留神,竟让他们直直冲到了这里!
南舞急急的穿过人群,一颗忐忑的心不安的狂跳,生怕她的人真的下手伤了池暮,但是等到她走到人群之前的时候,才真正发出了惊呼。
她亲眼看到西域第一大力士的巨型镰刀狠狠的插在了一个血肉之躯里。那人此刻僵直的跪在一滩血泊中,面具遮住了他的脸,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而池暮此刻正站在那人后面,溅的满身是血,看不太懂脸上的表情。
一下子,南舞急的眼泪涌了出来。那大力士看到小公主居然吓哭了,忙的慌了手脚,连忙像拔萝卜一样的拔出了镰刀,一把扔在了地上,单膝跪在了公主脚边,一手扶胸,低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