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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你搬张椅子进来。”
“我要抱枕。”耳朵一长,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古澜梵急忙申报福利,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硬椅子她坐不了多久就腰酸。
楞了一下,莫非继续吩咐道:“……还有抱枕。”
“要两个。”左一个右一个,被软绵绵地夹着坐最省力。
“……两个。”应要求再追加,莫非的语气变得有些僵硬。
“就是那两个绣有篆体字‘和’‘诚’的红色大抱枕。”属那两个最棒了,又大又软,面料又柔和。
抬起头,莫非的眼眯了起来。古澜梵直挺挺站在门边,嘴里嘟囔着自己的享受品,有兴致地再审视一遍书房的装设,心里想着如果自己有间这么大的书房会怎样设计,手无意识地揉揉隐隐发酸的腰后。
“古小姐最常用的那两个。”
“是,少爷。”
手指离开了按键,忆及去本宅的那日,莫非心思有些游移,两个人各自神游天外,一时间书房里静了下来。
很快的,威廉吩咐仆役将古澜梵的专用“宝座”从起居室抬到了书房,上面放着两个她喜欢的绣字暖色大抱枕,其实相同的抱枕在储物间里还有很多干净未拆封的,每隔三天威廉就会让人悄悄换新。
抱枕是缓和情绪的良方,等古澜梵挤进软绵绵的抱枕中,虽然防备仍在,可惊吓已经沉淀下来,通常这个时候,她已经被威廉等人强迫躺到床上午休了,可今天因为莫非的召见床是没沾上,可困乏却不是说取消就会消失的,一只一只的瞌睡虫钻了出来,再往里坐坐,蹭蹭软枕,有点乐陶陶的,古澜梵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常把女子比喻为猫,按理说,古澜梵可怜的身高,蜷窝在座椅上的姿态,懒懒的神色加上之前犀利的言辞应该符合那如猫一说,可惜,她怎么看都像是一只酣足欲打盹的……熊。也许是因为她的眼神里没有惑人的慧黠,只有自得其乐的悠然,不是刻意引人注目,而是享受安然自足的世外宁静。
她在乎的只是自己的闲适会不会被打扰。
“你看一下那份协议,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 古澜梵用手贴住脸颊,冰凉感可以让她保持思路的清晰。“我不以为我们……至少我不需要与你达成什么……婚前协议。”
“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不要岂不是更省事,又名誉。”住了这些天,她从那些女仆的背地里诽谤的话语里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莫家的家规,或许说族规更为恰当。
“我不想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
呜——
算他狠,竟然一箭正中靶心。她之所以没有制造点小意外送这孩子见上帝,就是因为骨子里那一咪咪传统情操又跳出来作祟,她承认自己很小人,就等他亲自开口,想把罪责推到他一个人身上,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看起来他不该有的却奇怪存在的责任心,太让人诧异了,诧异得让她觉得乌云罩顶。
“才三个多月,不算……杀掉啦。”放低姿态,委婉地劝说道:“你别看我好象很聪明,”呃,听起来是在夸耀自己。“其实我蠢得比驴子好不了多少,而且我有间歇性精神病史,”所有朋友都说她不正常,多多崽还骂过她很多回变态,“我担心……不,我生出来的小孩一定有问题,不是弱智就是疯子,你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悲剧产生吧,果断一点,你还年轻,要孩子以后机会多得是,”说这话怎么有点别扭,感觉听熟的,在哪儿听到过?“关键是,你可以给自己的孩子找个才貌双全、德财兼备的母亲,先有预期值,生下来的孩子才能合意。不要这么想不开,随意给自己抹污。”她是烂泥,说她是狗屎也可以暂时接受,反正她是糊不上他这堵白玉墙。
“预期值?”莫非有些玩味的说道,她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可值得期待的吗?
“……这只是一个小小小的失误,我们把它轻轻抹去,就风过了无痕了。”努力压低声调,方同学说过低语有一定的催眠作用。
“可惜,这个小失误却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
“诶?”
“这是我唯一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会留下她,不惜一切代价。”看着面前那个看起来胆小却心肠冷硬的女人,她的说法越是轻描淡写就越显得她残忍冷血。
试探的游说,小心地观察着莫非的神色,那无波黑眸中掠过的一丝芒再配上他的言语,让古澜梵心底募然发毛。将松垮垮的毛衣往上拉拉,遮盖住她很脆弱的脖子,阻隔突如其来的凉意。想了一下莫非的话,奇怪地问道:“唯一?你蛮正常的啊……”下意识地往那男人被桌子遮住的部分看看,原谅她的猥琐,她首先的反应就是他不举了。
“我不可能再有其他孩子了。”
怎么可能?!古澜梵张大了嘴,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闭上嘴,小声嘀咕,别吓她啊,那不是天要亡她吗?!不可能的,他精力那么旺盛,精虫活动能力也不差,看她的肚子就知道了……难道他遭遇了不可想象的“打击”?比如说关键部位受创?
“你……不行了?”小心的问道,真可怜,从她踹了多多崽一脚就让他怨恨万年这件事她就明白这对男人来说是多么致命的打击。替他哀悼一下。
挑高右眉,莫非看着这个古怪的女人,明明脸上同情得要命,那眼睛里荡漾的盈盈笑意又是怎么回事?真是虚伪。
“我本不想要孩子,便做了结扎手术,没想到还是有了一个。”
“我支持你贯彻到底。”
“既然有了我自然留下她,所以你不要再有打掉她的一丁点念头,记住,这是我唯一的子嗣,不管她是傻子还是疯子,如果她没有了你也得一起消失。”即使她只是在矫情作戏,也不能表露出一点那种念头。这个所有人意料之外不受期待的孩子一定得来到这个世上。
“……”低头,嘴中无声吐出一连串的低咒。身、孕妇操、情敌相见落下风
“明白了就签吧。”
“不要。”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不—要—!” 郁闷的吼了出来,抓起手边的抱枕砸过去,可惜,明显离想砸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不是力气不够,是根本不敢用力。
“你的意思是宁可消失也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喽。”
“不自由,勿宁死!” 古澜梵情绪激昂地跳了起来,一脚踏椅,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威胁自己的人,明昭自己坚持多年的原则。
“是吗?那就这样办吧。”
诶?就这样?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古澜梵有点呆傻地把脚放下,老实地坐了回去,饶饶头,纳闷莫非的轻易妥协,有些语无伦次:“呃,是嘛,这样对大家都好,你也别太在意,有小孩多麻烦,不行再做一次手术把输经管倒回就可以了嘛。才几个月,你旺盛的,呃……优秀的……能力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呵呵。”真是个好人,这么为别人着想。
“莫轩,你过来吧。” 莫非又再度按下通话键。
莫轩?这名字好耳熟……
“你叫他来干嘛?!” 放松的神经瞬间恢复紧绷状态,脸色煞白,整个人都缩进椅子,把没丢出去的那个抱枕挡在面前。莫家虽然人数不少,可她认识的人姓莫的扳着手指就可以数出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叫莫轩的就是那个粗鲁不讲理的冷面黑脸绑架犯。
“在你消失以前,我也想告诉你,我说过的话绝对做到。” 在她死以前,礼尚往来地送上警告,也算是仁至义尽。
消……消失?僵硬地扯扯面皮,他说的不是自己想的哪个意思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她在这可是众所周知的,如果就这么不见了……她根本没出过大宅,这个“众”好象全是他的人,而且,她之前就那样从医院被绑走,没跟任何人通过信,看见莫轩的人也只有一个命不久已的老头子……消失……
“咯——”门柄扭动,传来金属摩擦声。
嘭地一下,古澜梵冲到书桌前,抓起那份刚才信誓旦旦绝不再碰的文件,哗哗地翻了起来。
“少爷。”被谴开的莫轩推开书房的门。
午时的阳光虽高照却不炙烈,云彩漂浮而过,些微的暗沉消失,光线再度暖融融地射进房间,莫非背光而作看不清他的神色,站在书桌前的女人线条柔韧,毛料荷叶裙,大格子的驼灰色披肩随意地围在搭在肩肘上,松垮的辫子在光线映射下泛着红光,听进开门声转过身来,悠然淡雅地朝他一笑:
“莫轩,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
“少爷,您找我?”根本不理会那个笑得好象和自己很熟的女人,莫轩恭敬地问道。
“听说你受伤了,还好吗?”嘁——,居然不甩她。
诧异的细芒在两个男人眼中同时闪过。莫轩看向主子,可莫非却看着古澜梵,没给他任何暗示。……少爷已经重视这个女人到把公事也告诉她了吗?心里有了个底,莫轩不再倨傲,朝古澜梵躬身道:“谢古小姐关心,已经无大碍了。”
“事情怎么样?”不再看突然变高贵的古澜梵,莫非问道。
“回少爷,已经办妥了。”虽然疑惑于主子的反常,可莫轩依旧照实回答。
“没其他事了,只是……夫人想见见你而已,你下去吧。”
夫人?!少爷竟然当着他的面承认这个女人的地位,这么说最近交待他办的事情全是为了她吗?莫轩震惊地看着莫非,可眼中看到主子那张干净贵气的面孔上没有一点动摇,一切已成定局,就为了这个女人舍弃那绝佳的机会和尊贵的地位,少爷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下去吧。”莫非又些不悦,他不需要置疑他决定的下属,他要的护卫是没有思维的执行工具。这个莫轩,太不专业,难保他不自以为是地做出一些多余的举动,再用一段时间就该替换了。
“是,少爷。”莫轩也明白过来自己的失礼,不再滞留,合上门,在离开时确定了书房附近的清净。
“呼——”真是让人不舒服的小子。古澜梵对这种不懂起码礼数的人十分感冒,莫轩前脚一走,她这边就长长吁一口气,挑剔地撇起了嘴。
“这么快就想通了。”讥讽地挑起嘴角,莫非嘲笑这个怕死的女人。
“咳——,难得你已经理好了文件,我不看就拒绝不太礼貌,”尴尬地笑一笑,古澜梵辩解道。她知道自己这么明显的前后不一致很孬,可是她实在不想就这么被拖出去在某个不知名的仓库地下室或是什么荒废墓地,然后“砰——”,一颗枪子打爆脑门,玩完。
她的确是不珍惜生命的人,可是,要死也得按自己的意愿,死在丛林沙漠、连环车祸或是小国内战都比这样没尊严地被“做掉”要光彩,至少那是不可抗力。
“你的意思是看完了再拒绝吗?”
“……我又没说一定不生孩子,不是在商量吗?只是……为这个结婚,你不觉得太可笑了。我又不会和你争孩子。” 又不是在中国。
“一点都不可笑,莫家不允许有非婚子的出现,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咳,好象听说过。”本想混过去,却突然想到威廉的忠心不二,急忙敷衍过去。她在这里听过的说过的这个男人该知道的不会漏掉一丁点。咂咂嘴,看样子是真的躲不掉了,形势所迫,屈一点也没多大关系。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