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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求是”是撰写史料的一条根本原则，诚实是做人的道德标准。 笔，贵在诚实。
（节选自第三次全国文史工作会议闭幕词，全国政协档案处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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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３—王首道文集
只有忠于事实 才能忠于真理
１９８１年２月１９日
今天，我利用湖南省部分老红军、老干部和党史工作者座谈这个机会来看望大家，和一些老同志见一见面，也想同大家交换一些意见。现在，我也老了，记忆力也差了，要我系统地讲什么东西很难。 今天只能同大家共同回忆一下过去的事情，也谈一点关于撰写史料的粗浅意见。受邀请参加今天的座谈会的，主要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参加湘赣边、湘鄂赣边和湘鄂西等老根据地革命活动的部分老同志和党史工作者。 座谈什么呢？座谈写回忆录的问题，座谈写这３个地区革命史的问题。 我想大家一定感到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因为这是老战友很难得的一次会面。 以后还能不能和同志们会面呢？那是没有把握的了。 这次会面是难得的会面，这是我跟同志们谈的第一点。第二点，想谈一下湘赣、湘鄂赣、湘鄂西这３个革命根据地的历史。 这一段，即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是从１９２７年大革命失败到１９３７年的所谓十年内战时期。 大革命失败后，我们党不是有个在莫斯科召开的第六次代表大会吗？第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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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忠于事实 才能忠于真理 —１３—
党代表大会的路线是正确的，否定了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路线，给中国革命指出了方向、道路。“六大”以后，在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正确路线领导下，全国各个地区的红军和革命根据地有了很大的发展。 湘、鄂、赣３省在大革命中有较好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上，各地执行了“六大”的决议，革命运动和武装斗争有较大的发展。 所谓湘、鄂、赣边，这个“边”的特点是什么呢？
凡属边界的特点，是社会经济比较落后，交通不便利，没有公路、铁路，敌人不容易进去，敌人的统治力量比较薄弱，便于积蓄和发展革命力量。 和大革命时期的农民运动一样，革命在这些地方是有基础的。 也正是根据和利用这样一个特点，我们先后在湘赣边、湘鄂赣边、湘鄂西的两省或者是三省的边界地区建立了革命根据地。浙赣革命根据地是以井冈山为中心的根据地发展起来的。 最初，是在大革命失败后，各个地方举行秋收暴动，以后由暴动队伍逐渐发展成为游击队，开展游击战争。 比如浏阳的游击战争，在座的同志也有参加了的。 马日事变后，毛泽东同志带了湖南的工农义勇军到井冈山去了。 浏阳这个地方，大革命时期有许多共产党员，比如我和张启龙等，我就是这个时期的党员。 大革命失败后，我由祁阳逃回浏阳，在浏阳恢复党的组织，发动游击战争。 浏阳第一个游击队是浏东游击队，是刘少凌、李真（女）等同志组织的。 这个游击队的干部现在还有好多人健在。 那时，浏阳游击队只有几枝枪，是在农民协会武装组织的基础上成立的。农民武装起来，打土豪、分田地。 秋收起义以后，各个地方都组织了很多游击队。 到１９２８年，湘鄂赣地区就有彭德怀、滕代远、黄公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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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３—王首道文集
等同志领导的平江起义，在座的恐怕还有参加了的。那一年，彭德怀在平江起义，建立了红五军，有５个纵队。 平江起义后的红军，最初是从国民党部队变过来的，很不巩固，有许多人逃走，直到同当地的游击队合编后才逐步巩固的。 实践证明，凡属国民党起义的部队如不与当地的工农武装和土地革命联系起来是不能巩固的。 浏阳的游击队就编入了黄公略的第二纵队。 当时，张启龙是第二纵队的党代表，我在浏阳县委工作。 彭德怀这个部队是同孔荷宠、李宗白、吴溉之等人在平江组织的游击队结合的。结合后，红五军就巩固些了。敌人第一次进攻的时候，红五军还不很巩固，改编以后才比较巩固了。彭德怀、滕代远同志当即带了一支部队上井冈山，留下第二纵队在湘鄂赣边区坚持斗争。 红五军到井冈山与毛泽东率领的第一军团汇合后，彭德怀留守井冈山，毛泽东则带领主力部队向赣南、闽西方向发展。 到１９３０年，以江西永新为中心的湘赣边十几个县已形成了一个湘赣边区的革命根据地。这个根据地的武装主要是红军独立第一师和三师七团，由这支武装逐渐扩大起来，保卫和发展革命根据地。 这个地区最初有赣西南特委陈正人领导的武装坚持了一个时期，后来他们走了，留下刘其凡同志和赣西特委，还有北路分委，在湖南方面有湘东南特委。那时，张启龙已到了湘东南当书记，就是茶陵、攸县、酃县等地方。 这些地方的革命武装都有了较大的发展，中央就决定成立湘赣边区省委。 中央苏区决定让我到湘赣苏区。当时，湘赣边省委有我和王震、张启龙、袁德生、甘泗淇、林瑞生、刘希凡等许多干部。１９３０～１９３３年的上半年，都是我们在那里坚持斗争。 这个地区的部队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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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忠于事实 才能忠于真理 —３—
是由红军独立第一师和三师七团逐渐发展起来的，后来成为红十六师、十七师。１９３３年秋，第六师、第七师合编为第六军团，由任弼时、肖克、王震领导。１９３４年春，红六军团奉命向湘鄂边地区发展，牵制向中央苏区进攻的敌人。 ４月以后，回师湘赣根据地。 这年秋天，红六军团又奉命突围西征，向湘鄂西发展。１０月，与湘鄂西贺龙领导的红二军团汇合，组成以任弼时、关向应、贺龙、肖克、王震为领导的二、六军团。 以后到陕北形成二、六军团的队伍。 这是湘赣边区建立经过的大概情况。１９２８年，平江起义后，湘、鄂、赣３省边界各县建立了革命政权和武装。 为了统一湘鄂赣边的领导，成立了中共湘鄂赣边特委。 湘鄂赣边特委是如何成立的？有两说，同志们可以回忆。 当时，中央派滕代远经浏阳到平江找到彭德怀的部队，时间是１９２８年７、８月间。 彭德怀的部队原与南华安特委有联系，后来，南华安特委机关被破坏，彭德怀部队中的党组织——黄公略他们那些人暴露了，敌人要抓黄公略，彭德怀知道这个情况。 彭德怀写有《我的自述》的传记，现在已逐渐在党的刊物上发表。你们搞党史的一定要看这本传记。他自己写的这个传记，基本上是符合事实的，只是有个别地方可能有出入。 根据彭德怀在传记中所写的以及滕代远的回忆，平江暴动后不久，在江西铜鼓的幽居召开了成立湘鄂赣边特委的会议。当时，滕代远是红五军党代表。这个事实，同志们去查一查党史，查一查当时中央的秘密文件和中央那个时期的一些指示。 最近，你们提供了一些资料，我也看到了。有些资料中说过这样一个情况：中央决定膝代远同志来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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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３—王首道文集
彭德怀武装起义，他是带了成立湘鄂赣边特委这个任务来的。据这个材料看，中央要滕代远成立这个特委也可能是有的。但事实上，那时成立的这个特委不起作用。 特委有膝代远、彭德怀和我，还有一些什么人。 但滕代远始终没有在地方上做过工作，没有在地方上呆过，他都是跟红五军到处走。 湘鄂赣边许多同志的印象，滕代远没有在那里做过特委书记。 后来的特委是我、李宗白、邱训民、袁克其和其他一些同志，实际上只有这个特委。 成立了湘鄂赣边特委，形成了湘鄂赣边根据地以后，彭德怀、滕代远率领红五军一部分南下，另外一部分，即黄公略率领的第二纵队在湘鄂赣边坚决斗争，就是同张启龙及其他一些同志在浏阳一带坚持游击战争。 湘鄂赣边特委最初的基础还是平、浏、修、铜、万，即平江、浏阳、修水、铜鼓、万载这几个县。１０来年的时间，红军不断地打游击，游击队时起时伏，情况变化很大。 现在写这段历史也很难写。 我想，要写还是写主要的，当时有些什么主要的部队在那里工作。 总而言之，湘赣、湘鄂赣、湘鄂西这些根据地各有不同的情况，但总的讲起来，都是具有我在上面说的边界的那些特点。 所谓两次革命高潮中间的１９２７年和１９２８年，其中１９２８年是最反动的时期。有人讲，彭德怀是一个投机分子，那个时候就有人这样说。彭德怀怎么是投机？
在那样的反动时期，谁都不愿意来参加革命，彭德怀正是在那个时候跑到革命队伍里来的。革命经过１９２７年、１９２８年的低潮到１９２９年秋天以后，新的高潮就到来了。１９２９年，湘鄂赣各省的群众游击战争有了新的高涨，加上那个时候反动统治阶级内部分裂，发生了湘桂军阀战争，使湘赣和湘鄂赣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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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忠于事实 才能忠于真理 —５３—
两个地区的革命群众运动迅速发展，各个地方都闻风而起。在座的恐怕就有那个时候在地方上参加游击队，参加群众斗争的。 这个时候，湘赣、湘鄂赣边已打成一片，整个根据地都处于革命高潮。 这两个根据地有时被敌人分割封锁，但始终未能割断两个地区的联系。 湖南的平江、浏阳、醴陵、茶陵、攸县，江西的修水、铜鼓、万载，湖北的通城、通山、崇阳这些地方都有革命势力在活动，而且互通情报，互相支援，所以说两个根据地是打成一片的。 后来，彭德怀率领的红五军和何长工率领的红八军合编成红三军团。红三军团在彭德怀、滕代远的领导下回到湘鄂赣，趁湘桂军阀混战之机，乘虚进攻长沙，占领长沙１０天。在座的同志可能有参加攻打长沙战斗的。 当时，立三路线开始形成。 立三路线只有半年的时间。红军占领了长沙，李立三就发狂了，认为红军的力量很大，要夺取武汉，夺取大城市。 红军占领长沙以后，成立了湖南省工农兵苏维埃政府，还公布了《暂行劳动法》、《暂行土地法》，实际上是一哄而起，一哄而散。 后来敌人一进攻，那些部队又只好回到湘鄂赣根据地去。 所以，攻长沙这件事成了彭德怀历史上的一个问题，史学界也有一些争论。 彭德怀攻长沙，本身究竟是不是一个大的错误？据我看，当时红三军团在占领平江后，认为敌人空虚，只有一个旅，在平江消灭它的两个团，就乘虚攻占长沙，这样一个行动，恐怕很难讲彭德怀就是怎么样错。 问题是中央领导对当时的形势估计错了。在第一次进攻长沙后，不应当继续进攻和占领大城市，而应当把缴获的那些军用物资疏散到农村去，巩固和发展农村革命根据地，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最后去夺取城市。 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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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线则不仅主张第二次进攻长沙，而且要毛主席领导的第一军团同彭德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