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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何谓良木?每个人心中的定见都不一样,所以只有自己认定的才是对,别的木头全都是朽木。不然,历史上那来这么多战争呢?
不管了,挡住他去路的树林都是朽木,他恨不得把它们全部砍光。
他晓得自己必须尽快追上寻相,不然再让他逃了,就很难追上。毕竟寻相在这里生根已久,熟谙这里的地形,而他的部队是跟踪而至,根本不晓得这里的地理环境,此时若失去进攻的机会,很可能围剿不成反被包围。
探子已经查到他们的踪迹了,快,一定要紧咬不放!
他们以扇形的队形,朝洞窟的所在奔过去。
第十五章
叩、叩、叩……
吕辰道的眼皮像弹簧般弹起,仔细聆听声音来自那里。
啪、啪、啪……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是他又来了吗?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夜阑人静,他听到同伴发出微微的鼾声,禁不住想着,是只有我听到,还是他们都睡死了呢?
声音越来越近了,而且又增添了像是一边走动、一边手贴着墙壁,所发出的沙沙声。在静谧的空间,这些声音彷佛来自四面八方,根本找不到究竟发自何处。
喀、喀……断续的两声。
他可以确定,这两声来自房间里,也绝不可能是呼吸或翻身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缓缓转身,面对为了通风而打开的窗户,更要死不死地瞅见飘浮于空中的白衣。
在一剎那间,他的头皮整个麻痹,寒刺的感觉也从小腿往上迅速漫延,心脏的跳动比平常多了二、三十下。这具被吓到软绵绵的身躯,不自主地把力道全灌注于无法动弹的双臂,以及往下扳的脚指头,彷佛要用四肢使力的僵硬来逃避眼前的恐惧。
他想转身,但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做不了,好像鬼魅只准他一味地凝看那道白衣,加剧心中的骇然。剎时,他才发现到那根本不是什么白衣,而是旅馆房间的灯光倒映在后面那排房子上面,他重重吐出了浊气。一旦恐惧消失了,全身也跟着瘫软。
他忍不住自嘲着,人吓人,比鬼吓人更恐怕。
啪、啪、啪……
不、不、不……那是什么?!在夜色与红瓦的对比下,是那么明显!灯光不可能映在瓦片屋顶,而且还上下跳跃,白色的衣摆更随着跳动而飞舞。白影持续跳着,接着白影的上面就像盈亏的月亮,从月底的了无身影然后冉冉浮现,越来越多透着苍白的脸庞出现在视线里、也越清晰了,他的惊骇也随之越深邃。
那个头颅就在屋顶转了半圈,狞笑地瞅着他。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那双透着青光的眼睛,嘴角那抹血丝,一样逼得他全身卷曲起来,脸庞抽慉,牙齿打颤。小孩举起了手,从黑夜中牵出一个鬼影,正是那位断头将军,腰间挂着长剑。他们在屋顶巍然而立,就这样面向他,监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鬼影缓缓消失了。
叩、叩、叩……
他连半口气都来不及放松,就再次听到声响。难道他们进来了吗?这股声音跟刚才一样,乍听之下彷佛来自四面八方。忽地,这个世界又落入宁静的恐怖,他渴望再听到声音,虽然恐慌,至少还能有点心理准备,但如今却是静的可怕,连自欺欺人的一丝安全感也被静谧所剥夺。
静下来,不要自己吓自己!他拼命告诉自己。也许被吓累了,再加上白天搭车与旅游的疲惫,他逐渐睡着。
一早,大伙见到吕辰道睡眼惺忪的模样,就知道昨夜轮到他了,不自觉地摇头叹息,只有谢敏良兴奋地询问他昨晚是不是撞见鬼了。
他也只能倦累地点了点头,诉说昨晚的惊魂记。虽然已经大白天了,他仍旧感到一股凉意从小腿袭来,讲到惊恐处也不自觉地抖起鸡皮疙瘩,双颊微微发麻。
“也许你是真的看到那对父子。”秦秀慧说。“但是,那些声音肯定不是他们发出来的。都那么晚了,居然还有人穿着拖鞋霹霹趴趴地在走廊闲逛,吵死了!她越说越气恨。
“呵呵……我也听到了。”章宏国笑着说。
“阿……!我还真的是自己吓自己!他顿时瘫软地靠在椅背上,双颊一下子羞红、一下子苍白。想着自己都步入中年了,居然没有分辨出那是人类脚步声,而非鬼魂的步步近逼,羞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所有人对于他的误认并不以为意,毕竟他仍然看到了那两位冤魂。只有谢敏良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加深他的羞愧。
“不管怎样,那对父子究竟是谁呢?”管海佩困惑地说。这个问题让众人缄默不语,想不透怎么会有对父子的冤魂一直缠着他们。
这时,师傅才走进了他们用早点的小餐馆。
“你今天怎么睡到这么晚才起来呢?”魏彩婷为了打破沉闷的氛围,故意笑着说。
“就是有位刚入行的小伙子不晓得管涔山怎么走,刚刚就在指导他喽。”师傅坐了下来,向老板点了早点。
“对了,就是管涔山。”秦磊突然说道。他这句无厘头的话语,惹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昨晚你也梦见了?”荀相恒满脸严肃地说。
“欸!”他把昨晚所做的梦告诉大家。他的梦境比较简短,因此荀相恒再补充他的部份。
当吕辰道获悉那些声响不是厉鬼的脚步声,残存的恐惧就散去一大半,反而被羞赧所取代。此时他已经恢复常态,像要挽回形象似的满脸严肃地说。“嗯……寻相叛逃之后逃到管涔山,秦磊也跟踪而来,两方人马可能就在那个洞穴进行决战了。”
“阿,究竟是谁战死?还是两个人都一起死呢?”谢敏良说。
“只有你被杀死啦!秦秀慧愤恨地厉声说。谢敏良的嘴剎时被她的话所杀,无法发出一语。
真的是皮在痒!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为什么梦又是只做一点点,不一次做完呢?”魏彩婷气馁地说。
“唉……我也不想这样!秦磊说,然后瞅着荀相恒。“也许就是要我们一点点恢复记忆吧,不然一下子把全部的事情托梦了,怕我们会忘记。”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荀相恒说。
囫囵吃下早点的师傅,清了清喉咙说。“管涔山只有万年冰洞,这大家都知道,怎么还有个那么大的洞穴呢?我在晋北土生土长,就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看,必须再去那里一趟才行。”秦磊说。众人也点头赞成。秦磊不禁揣度着,我还是无法摆脱皮偶的命运,只能任凭他一步步引领我来这里。接下来,他要我面对什么?死亡陷阱吗?!
“该去守口营了!毕威突然冒出这句话,也打断秦磊的思绪。
“大家吃饱了,就早点上路喽!”谢敏良紧跟着说。
这两个家伙怎么一唱一搭呢?章宏国狐疑地想着。
管涔山的范围那么大,也不急着现在就去,于是他们匆匆解决了早点,就前往守口营。但是谁也没有道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毕威和谢敏良会一直提起守口营呢?感觉上他们好像非去那里不可!
章宏国也抱特相同的疑问,因此特地在随身包包里摆放好佩枪,而且枪口朝前,只要右手伸进包里就能开枪。
第十六章
守口堡是座人口不到一千人的村落,一条河川划过田野,一侧是村子,背面是高耸荒凉的峻岭。河的另一边则是一畦畦的农田。这里有着一段气势峻伟、山高陡峭的明代嘉靖年间修护的长城。
这里的长城景致跟北京八达岭修葺完整的长城相比,当然显得残缺颓圮,却更令人发思古之幽情,体会到天苍苍、野茫茫的征战悲歌,岁月烙下的痕迹,以及事过境牵的凄凉感伤。因为只要一越过北方的山脉,即是内蒙。在古代也就是匈奴、突厥的故乡………塞外。
他们以接力的方式,陆续爬上了位于光秃秃山脊上的长城。这段长城构筑的陡峻与颓敝的险恶,虽然爬起来胆颤心惊,却更能体会到当年修筑的艰困,以及边关随时处在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也萌生了一股惊心动魄的刺激感。
岿立城上,遥望八方,几匹马儿驰骋而过,达达的马蹄扬起一片尘沙,他们心中不禁盈满了遗世之感,以及苍凉悲壮之情。眼前的光景让他们坠入一片嘶声遍野的空间里,迷惘地瞧见自己身着盔甲,骑乘马背往敌营奔杀而去。无处不在的飒飒风声,犹如刀剑砍杀的相撞声、头落血喷身抖的颤声,临死之前的哀嚎、胜利者的欢呼等……
他们不自觉地阖上双眸,就让前世的记忆尽情在脑海奔腾,耽溺于杀声遍野的战尝你死我活的搏命厮杀之中。他们的神态也随着记忆而变化,一下子紧张、一下子咬牙切齿、一下子痛苦呻吟、一下子得意亢奋……
章宏国困惑地瞅着他们,直想着,现在到底又怎么了?他们怎么一个个都灵魂出窍,难道全都中邪了?!
他见到毕威和谢敏良茫茫然地走向墙缘,急着往前跨出一步,大声喊着。“不要那么靠近,小心滑下去!
他们两个好像听到章宏国的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幸好,他们还算清醒!章宏国这才安下了心。他举目眺望,这里的景致可说是最像千年之前的战场了。不过,该不会守口营便是那几个冤魂所布下的陷阱,让他们重回隋末的战争,趁他们回忆之际下手报仇?还是,又有人装神弄鬼,甚至将他们催眠……
站在谢敏良旁边的毕威环顾苍茫的天地,再次诗性大发,吟诵起隋朝薛道衡的出塞。
“高秋白露团,上将出长安
尘杀塞下暗,风月陇头寒
转蓬随马足,飞霜落剑端
凝云迷代郡,流水冻桑干……”
谢敏良居然边听、边哭泣起来。
毕威的朗诵越来越悲壮,章宏国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更感觉越不对劲,甚至感到自己正伫立于杀气腾腾的沙场。不!不是感到,而是正陷于处处杀机之中。随着越发紧张的氛围,一阵寒意包围他的双腿,右手也缓缓伸进包包里,轻轻打开手枪的保险,喀一声,上膛,食指往板机摸索而去。
长城之下,两位样似游客的男人也渐渐靠近墙垣,同样把手伸进斜背的包包里,全神凝视站在长城之上的那几个人。
云絮撕开了,阳光从云层的罅隙射了下来,章宏国的眼睛不得不玻鹄矗辖籼鹱笫终谧〈萄鄣墓庀摺�
阿……
怎么是女人惨烈的叫声!
阿……
又换成男人惊怕的嘶喊!
不管了!章宏国极力睁开眼睛,却发现毕威不见了。他慌地奔过去,只见毕威从墙上直坠而去,他吓得趴了下来,大声吼叫………毕威……
在墙下不远处的那两个男人发现有人坠落,也急忙跑过去。其它人也全都回过神来,猛然惊声大叫,随即惊慌地连滚带爬下了长城。章宏国连忙站了起来,跟着爬下去。
他们看到了毕威的尸体,有的蹲了下来恸哭,有的拼命发颤,有的呆愣,有的悲情涌现,有的惶惶然。
最先跑到毕威旁边的那两个男人,急忙触摸他的颈子,然后颓然地凝看着尸骸,掏出手机报警。
章宏国瞅了他们一眼,这两个人感概似的摇了摇头。他再仔细观看毕威,发现他是头部撞到锐利的石头才魂归长城。当时谢敏良就站在毕威的旁边,是他把毕威推下去的?还是毕威自己不小心滑倒坠下?
城高最多才十五米,再加上山势的陡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