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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荒郊野外卡到阴了。”秦睿脸色凝重地说。“你看那个脸色跟眼神,根本不是生病的样子。”
“嗯,有这个可能!秦父拉垮着脸,暂停忘记伤口的疼痛。
急诊室的医生对于这种恍神也束手无策,只能开些镇定剂,打一针营养剂,然后叫家属帮秦磊挂号精神科。不然,这些动刀动针的医生还能怎样呢?
看精神科,还不如先去庙里问问!这是秦家的直觉反应。
秦磊对于众人的关心和意见,好像有感觉,又彷佛全不关他的事。茫茫然的,空荡荡的,他只是个皮偶,随着别人的摆布。不过,他有时倒是回过神来,头脑清晰地说话,询问家里的事。
秦家对于他急遽的变化,全都傻了眼,于是决定晚上就赶快先带他去庙里询问。
秦父躺在病床上无法陪儿子前往,又不放心妻子大惊小怪的个性,只好叫女儿也跟着去,至少她的悍劲能压制妻子没事就慌张的个性。他一直庆幸自己的一对儿女都没有遗传到妻子的个性,不然家里不知道会变成怎样,鸡犬不宁是逃不掉的。尤其又是开餐厅的,不吓到客人才怪。
晚上,秦睿开着BMW载他们来到位于郊区的一间庙宇,规模算小,但是灯火通明、香火鼎盛,庙内的民众大都是来问事情的善男信女。
在香火袅绕与喃喃的天语中,秦磊终于清醒了些。他惶惶然地望着一尊尊的神像,穿着道袍摇摆的乩童,以及有些呛鼻的烟雾中,突然对于发现自己怎么会在庙里却没有感到一丝的惊愕,觉得有些惊讶。他彷佛知道自己是尊皮偶,只能受人支配,却又晓得所有的故事情节,只是无法照着自己的意志去扮演。另外,他也知道来这里是为了自己好,更想早日脱离这种皮偶的日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的脑海浮现了悬空寺。
虽然他自认已经清醒了,但是陪伴的家人仍然担忧地瞅着他,因为他的脸色仍然十分难看,眼神又飘浮不定。
许久,轮到秦磊了,由熟稔这间庙宇的秦睿代为发问,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原本秦母想要自己来,在秦秀慧的极力反对之下才作罢。
乩童拿起一把点燃的香,在他面前摇呀晃,浓郁的烟雾逼得他玻鹧劬Γ缓筘劳灯鸫蠹姨欢奶煊铮孟裨谠鸨福轴莘鹪谥敢G乩诘谋砬橐膊蛔跃醯卦嚼丛匠林兀夹髟俅伪涞梦陕也豢埃袷瞧≡诎酌C5目罩校闹泻廖尢な档母芯酰从忠枷蒙衩髟诟嫠咚裁础�
过了一会儿,乩童的翻译开始解说神明的指示。
从那里来,就往那里去,事情才能了结!秦磊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摇醒,剎时心明神清,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悬空寺也在脑海乍现。然后影像转换成一片山峦荒野、悬崖峭壁,他直觉认为那是在山西北部,一处他没到过的地方。
翻译跟秦睿嘀咕一会儿,然后拿了几张乩童所画的符纸递给他。秦睿朝神明虔诚膜拜,付了钱,就搀扶发愣的秦磊打算离开。
“就这样结束了?”秦磊的母亲茫然地问。
“不然你还要怎样?!秦秀慧推了母亲一把,秦睿受不了似的白了她一眼,她才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膜拜,跟随他们离开庙宇。
她一走到庙前的小广场,劈头就问。“阿睿呀,神明到底说什么呢?”
“说的很清楚呀!秦睿不可思议地瞅着她。“就是要阿磊再回到去过的地方,才能解决事情。”
“嗯,就是回到山西北部。”秦磊惶惶然地说。
秦秀慧从头到尾都仔细聆听,但是翻译并没有提到山西,他怎么会这样认为呢?于是好奇地问。“是神明告诉你的吗?”
“嗯。”他若有似无地点头。
“阿……你还要去呀,如果越卡越多怎么办?我跟你去!秦母气鼓鼓地说。
“阿嫂呀,你跟去那里干嘛呢?既然神明已经跟我们指点了,又特地跟他暗示,让他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不要去凑热闹,就在家里照顾哥还有餐厅啦。”
“叔叔说的没错,你就让哥一个人去,神明都没说什么了,只要去一去就能解决,你就不要操心啦。”
“叫你别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就是偏偏要去,最后……”
秦磊已经听不到母亲的唠叨,他又逐渐恍神了,陷入一个没有自己的空间里。
只是没有人发觉,当他们走出庙门时,乩童凝看了秦磊的背影一眼,脸上透着诡谲的笑意,同时沁凉的气息也在庙里悠然回荡。
其实这间庙的主神早就不在,而是由一尊飘荡数百年的鬼魂所占据。基本上祂并没有害人,反而不时帮民众指点迷津,藉此享受信徒的供奉与香火。只不过祂并非是正神,行径忽正忽邪,因此对秦磊的事祂只说了一半,没有道出另一项重点。究竟是捉弄,还是要看他的造化?或者,是看在某位神祇的面子上帮他,甚至是种不得不的妥协?
秦睿将他们送回家,交代符咒怎么贴、如何烧了给秦磊喝之后,就独自前往医院跟他的大哥报告。
“乩童的意思是阿磊刚好碰到跟前世有关的人,可能有事情要找他帮忙,才把他弄成这样,希望他再回去解决。”
秦磊的父亲重重叹了口气,没想到儿子一趟寻幽访古之旅居然惹上麻烦。“你有没有问神明能不能作法事解决?如果他再去大陆还是这样子的话,要怎么办呢?”
“这种事我当然有问!神明说他不是碰到纠缠不清的鬼魂,才赖在他身上不走,所以作法事也没用,最好的方式就是再去大陆一趟。地点嘛,神明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出来之后我发现阿磊好像知道要去那里。”
“唉……”他想了一下才说。“你也知道阿磊精神不稳,你明天一早就赶快帮他订张机票,让他再去北京,别让你大嫂插手。我看,阿慧要不要跟他去?”
“阿慧如果跟他去北京,你又住院,餐厅要怎么办?难道叫阿嫂拿吗?她的个性你又不知道,连鸡毛蒜皮的事也要大惊小怪!如果不是她打那通电话,阿磊可能就没事。”
“她什么都好,就是这点让人受不了。对了,要不要带阿磊再去别间庙问看看?”
“不用啦,你看神明这次说的跟我们平常所听到的原因完全不一样,可见神明一眼就看清楚原因,真的想帮他。不过,阿磊这样晃神晃神,怎么去北京呢?搞不好搭错飞机,飞去美国了。”秦睿蹙起眉头说。
“阿!你还说我。”他斜瞪了秦睿一眼。“再帮阿慧买张机票陪他去,我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反正餐厅可以趁机稍微装潢一下,不用急着开张。你的手机借我,我叫她赶快准备行李。”
秦睿缩了缩脖子,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秦秀慧是忧喜参半。忧的是要带精神恍惚的秦磊到那么远的地方,途中也不知道他会怎样。喜的是能趁机到北京旅游,顺便透口气。而且她母亲听到消息之后,就嚷着由她去就行了…。才怪!没事也会搞出事情来。
如果她不愿意去,就必须由母亲陪同秦磊前往,她左思右想,最后还是答应了。幸好她去年曾陪同父母到桂林旅游,早就有台胞证,不必空等办证的时间,只要加签就行了。
第三章
荀相恒他们在北京逗留了一天,有的逛闹区,有的再前往紫禁城。隔天一早他们到丽泽桥搭巴士前往位于北京西南方一百多公里的永宁山南坡之清西陵参观。
还是研究生的毕威跟他们说曾经来过西陵,因此要先回学校处理一些事情,就不跟他们同游,等到他们返回北京,再一同前往内蒙旅游。既然毕威都这么说了,而且也有要事处理,他们也不好意思要求他当免费导游,只好就六个人前往清西陵。
清朝皇帝的陵寝分为东陵(位于北京东边的遵化县),以及西陵。埋葬于西陵的清帝有雍正(泰陵),嘉庆(昌陵),道光(慕陵),光绪(崇陵)。另有皇后、嫔妃、阿哥、格格、王公等陵墓,共有七十六位埋葬于此。另外,陵区还有行宫,佛寺等众多建筑,环境清幽雅洁,规模雄伟,气势磅礡,工雕细腻璀璨。
其中以违反祖制,另置西陵的雍正泰陵,规模最为宏大,也是主要建筑群。
西陵占地太辽阔,他们只能挑选四座皇帝的陵寝参观。
其中,一生壮志悲情的光绪帝之崇陵虽然比不上他的祖先宏伟壮丽,而且大体直到民国初年才迁入地宫,却最令他们驻足凭吊。如果没有慈禧太后把持政局数十年,如今的中国会是怎样的光景呢?尤其身为社会学系副教授的吕辰道,对这座陵寝感触最深。
这四座帝陵所埋葬的皇帝,不是相当具有争议性,就是正处于内忧外患,十分有戏剧性,因此有感而发的吕辰道不时讲起这四位皇帝的故事,尤其是慈禧太后和光绪帝西逃的轶事,以及古代皇帝为了兴建陵寝,带给当时社会与人民的影响等等。
他的讲诉往往透着像说书那般的趣味,不像一些教授讲课时那样满嘴理论,底下的学生满脸睡容,因此他们倒也听得津津有味,不觉得枯燥乏味,也为陵园之旅增添活泼的色彩。不然他们又没有花钱请导游讲解,有看没有懂是当然的,而且坟墓一座看过一座,左看右瞧都是伴随死人的古物,总会情不自禁地哈……打个哈欠,渴望拥棺而眠,尤其歇息……酸软的脚,其它的部位就不必了。
荀相恒面对这些皇帝,忍不住遥望苍茫的天地,感触良多地着,一将成名,万骨枯。建立帝国的开国皇帝,必须牺牲多少人的性命,才能成就他一人的霸业呢?
他的感触,他的落寞,犹如是位为了他人争夺天下,结局却落败的悲情将军。
他猛然想起了返台的秦磊……而他呢?也一样为人作嫁,只不过是胜利的一方。
荀相恒随即回过神来,使劲搓揉着脸颊,心里嘀咕着,我怎么会萌生这些莫名其妙的愁绪,尤其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该不会病情加深吧?但是每晚我都有吃药呀!
宋乔珍见他满脸愁怅,担心地问。“你还好吧?”
“呵呵……没事,谢谢你的关心。”荀相恒微笑地轻握她的手。宋乔珍一方面露出安下心的笑靥,另一方面则想着,朝医生娘的目标又踏出一步了。
不过,宋乔珍总觉得小腿凉飕飕的,彷佛有只无形的手在腿上抚摸,毛细孔一个个张开迎接沁凉的气息,有点冰、有些痲。她忍不住问了其它人,魏彩婷低声告诉她,陵寝本来就带着寒气,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凉意。管海佩同样有这种感觉,只不过感到很舒爽。宋乔珍这才恍然大悟,不以为意。
只是宋乔珍没有特地告诉她们是小腿感到凉意,并非全身。
谢敏良又开始插挥打浑,精神恢复了一大半。魏彩婷和管海佩尽量不理会他,免得他认为有了观众就顺着杆儿往上爬。
吕辰道今天才体会到为什么其它人都尽量避着谢敏良。但他是总召,也不能对谢敏良太冷淡,只好耐着性子陪他说几句话。或许副教授这个称呼就让人感到严肃,因此谢敏良在他面前也不敢太过胡闹。
在网上找游伴就是有这项缺点,不晓得同游的陌生人是怎样的个性。优点也是因此而认识了更多的朋友,毕竟每个人都来自不同的领域和环境,可以同时扩展自己的视野。
晚上他们住在满族的农家里,体验北方的农家生活。他们用完了满桌的满族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