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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是喇嘛?甚至仁波切转世,当她找上你时,希望你能让她放弃心中的执拗,回到她应该去的地方,不再害人。”孙泊霈像交代遗言般严肃地说。
“我不要,也不懂你在说什幺!”她摇着他的手嘟嚷。“不准你以后再说类似的话,知道吗?”
“如果没有云的话,夜空一定很美。”孙泊霈转移话题说。
“嗯,云层都散去一半了,也许明天会是晴天,那幺我们就可以在星空下谈情说爱了,好惬意呀!”
“如果在星空下做爱,可能别有风味。”他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位穿著藏服的男人在星空下跟位女子做爱,可是这两个他都没有见过。
“你呀!满脑子都是那个。”
孙泊霈陡然心悸,赶紧闭上眼睛,试图让迷乱的情绪平歇下来。“天冷了,我们回房吧。”
曙光乍现,他们四人搭乘出租车来到另一个藏人聚集的地方TashiPalkhed。金黄色的朝阳斜抹于赭白相间的屋宇以及屋外随风飘扬的经幡,低沉的诵经声从这间看似平常人家的房子里飘出来。此景宛如诸佛与菩萨已经听到人们的祈颂,而将象征光明的阳光洒在大地。
蓝馨蕊看闻此景,心中五味杂陈。如果真的有神佛?阿拉?上帝,为什幺天使会遗忘了这个国度,任凭她危害人间呢?
当她蹑手蹑脚走进经堂,只见十几个喇叭分坐四列,手翻长条状的经书,摇头晃脑地诵经,每个人前面摆着一碗碗的酥油茶。最里面有位职位较高的喇嘛端坐于法座,面前摆着几样法器,他的后面即是庄严肃穆的释迦牟尼佛像。殿宇的墙壁悬挂几面精致的唐卡与经幡。
蓝馨蕊突然愣住了,随即闭上眼睛跪了下来。这一切是如此熟悉,彷佛看到自己在一间幽黯的大殿,坐在法座上诵经,而上千位喇嘛就坐在前面,两旁尽是璀璨的唐卡,身后是数尊庄严巨大的佛像。她忽然头晕目眩,不禁五体投地。
这一切对孙泊霈而言虽然感觉熟悉,却萌生了罪恶感,众喇嘛的念经声好象在数落他的过错。他想逃,可是却动不了,只能直挺挺接受惩罚。
严世道看了几乎不接触宗教的蓝馨蕊一眼。也许她有慧根吧。他揣度。他双手合十,盘腿而坐,不再理会她。
周琴就像个观光客般,观赏喇嘛念经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蓝馨蕊突然感觉有只温暖厚实的手触碰她的手臂,这时才回过神来。她抬头一看,正是刚才端坐于法座的那位喇嘛,神色安详和煦地看着她。
“仁波切约我们到后面的庭院聊天。”严世道说。
他就是仁波切?!看起来好象六十几岁了。蓝馨蕊凝视他那满怖风霜的脸想着。她回头看了孙泊霈一眼,却见他神色恍惚。
他们四人来到后面的小菜园,仁波切示意他们坐在阶梯上,然后他提着两个水桶到数十公尺远的小山沟取水,再把水桶架在肩上的扁担挑回来,冉冉将水洒在菜圃上。过了半晌,他才放下扁担朝他们走来,说了几句藏语。
“上师说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既能自食其力又可以运动健身。”一位年轻喇嘛将仁波切的藏语翻译为普通话。
仁波切在喇嘛翻译的时候仔细凝视蓝馨蕊,眼神除了祥和仁慈,更充满了智能,一种永远不会衰老的智能。他等喇嘛说完之后,才又开始说话。
“上师说这位姑娘与佛有缘,可惜他没有能力确认土库…。”喇嘛停顿了一下。“土库就是转世者。”
仁波切微笑地等他说完,再继续讲。
“不过可以确定姑娘的前世一定跟藏传佛教有密切的关系。”喇嘛尽量放慢速度讲话,免得他们听不懂含有乡音的普通话,以及用他们能了解的词汇翻译。
严世道听仁波切这幺一说,更笃定蓝馨蕊是仁波切转世,不然从未接触藏传佛教的她不可能有如此强烈的感应,因此转诉她昨晚所说的话。蓝馨蕊也在一旁补充。
喇嘛陆续将他们的话翻译成藏语,仁波切沉思了一会,才又继续说话。
“姑娘可能隔了相当久的时间才转世,而且在圆寂的时候并没有向弟子做任何指示,也没有托梦。至于为什幺会这样,可能的原因很多,上师不方便猜想。”
蓝馨蕊凝视仁波切,瞧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询问。或许前世自己只是个小喇嘛也说不一定。她想着。
然后仁波切开始阐述佛法,只不过用佛法来应证人生哲理占了大部份。直到中午时分他们才告别。离开时孙泊霈偷偷问那位喇嘛,经常当上师的翻译不会累吗?
“我来当喇嘛就是要学佛,当我在翻译的时候,更是另一种学习,因为上师会讲一些平常很少阐释的哲理。”他微笑地说,眼中露出调皮的神色。
午后时分云开日出,费娃湖上水艳粼粼,风轻水凉,远眺绵绵的山峦与白雪霭霭的山峰?五颜六色的小舟滑过湖面的瑰丽景致,好不惬意。只可惜水面漾着涟漪,只能看到抹上一层白雪的鱼尾峰倒影在湖中若隐若现。
他们四人坐在独木舟上,戴着水蓝色棒球帽的船夫轻摆木桨。孙泊霈脱下外套披在蓝馨蕊的头上,以遮蔽含有浓烈紫外线的高山阳光。
蓝馨蕊听了仁波切的话,前世应该是位上师而不是小喇嘛的感觉越来越浓厚,对孙泊霈不禁表现出高傲的神态。
而孙泊霈对她也是毕恭毕敬,但不是因为蓝馨蕊可能是仁波切转世的原因,而是有种莫名的尊敬,宛如对待长辈般。为什幺会这样,他也不知道,只晓得表现出来的态度十分自然,毫不造作,甚至是刻意恭维。
虽是如此,孙泊霈心里仍旧忐忑不安。艳蓉会不会在这时出现呢?会不会把我淹死呢?他看着颜色宛如天空的水面揣想。
这时,漾着涟漪的湖水如一片凝胶似的屏幕,艳蓉的鬼影乍然在船边现身,依附着船随波漂流。他赶紧闭上眼睛,默念六字真言,以及上午仁波切教他的莲花生大士咒。他没有告诉他们艳蓉又出现了,而破坏浪漫的气氛,只是紧抓着船缘。彷佛知道此刻艳蓉现身并不是要来索命,而是吓唬他,以满足她的虐待欲。
费娃湖的东岸是热闹的商店街,蓝馨蕊一到这里可乐歪了,忘了艳蓉随时会出现。她拉着孙泊霈一家逛过一家,拿A家的价格去杀B家,越杀越兴奋。只不过累坏了挑夫孙泊霈,因为背包里塞满金银铜铁的各式饰品。
当她跟一位愿意说实话的店家聊天时,她喜孜孜自拿出刚买的佛像让他估价,其实是希望他能赞许自己买便宜了,没想到他却说这是灌浆的佛像。他看到蓝馨蕊满脸不相信,就指出佛像细小的合模痕迹,蓝馨蕊跟孙泊霈凑近一瞧,果真如此。蓝馨蕊二话不说,拿起佛像直奔那家店,找店家算帐。而孙泊霈只能收拾她搁在桌上的战利品,向”太老实”的店家说声谢谢,赶了过去,不过一直咕噜着真是没事找事做。
孙泊霈进入了那家店,只见那位店家满脸无奈与不屑,而蓝馨蕊却是得意洋洋。
她拉着孙泊霈走出来。“还是我利害,硬ㄠ了一半的钱回来。”
“你没有把佛像退给他?”
“干嘛要退呢?灌浆或者雕刻都可以呀,我只是气不过他骗我。”她扬了扬纸钞说。“回家后,请你吃麦当劳。”
孙泊霈只能摇头以对。这尊佛像是我付的钱呀!有这种女朋友,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他想着。
当蓝馨蕊逛进一间画室,她的目光被一幅唐卡所吸引。深蓝色赤体的明王头戴佛冠,眼眉?怒,半跪于宝莲华,右手执剑,左手执索,遍身焰火赫奕,画布的四周则是画满诸佛与菩萨。
孙泊霈看了一眼就撇过头去,转身欣赏佛像面目和善的唐卡,彷佛明王的怒目是针对他而来。可是蓝馨蕊却完全相反,她又孳生了莫名的熟悉感,只挑选绘有这尊明王的唐卡。店家见状,拿出几幅看似老旧的唐卡,扬起不烂之舌直说这是古董,而且有喇嘛的加持。
所谓的古董可能是上礼拜才做的,如果需要加持的话,明天请仁波切加持就行了,何必花冤枉钱呢。她抱着这种想法,只选簇新的唐卡。店家只好耸了耸肩,拿出计算器开价。
他们回程的时候顺道去机场询问行李的下落,只见各式各样的行李箱堆放于狭小的机场大厅。
“你看你的行李箱那幺小,却买那幺多东西,看你怎幺装”周琴数落着。
“嗯,还好买了几个背包。”蓝馨蕊只能低下头来说。
最后还不是我背,又不是你。孙泊霈在心里嘀咕着。
回到旅馆之后,这两个女人当然不忘秀一下战利品。可是蓝馨蕊只敢拿出一部份,免得周琴向她母亲告状,而且有一半东西是孙泊霈付钱的。
“舅舅,我明天可以拿这幅唐卡请仁波切加持吗?”蓝馨蕊怕严世道也跟着数落她乱花钱,赶紧拿出唐卡转移他的注意力。
“是不动明王呀,记得明天要带去喔。”严世道专注欣赏这幅唐卡,忘了检视蓝馨蕊又乱买什幺东西。
第二十章
晨曦冉冉驱逐了黑夜,他们再次来到那间佛寺聆听喇嘛的诵经。蓝馨蕊的感受不再像前一天那样强烈,只觉得越来越熟悉,彷佛她已经是他们的一份子。孙泊霈仍然盈满莫名的愧疚感,他想独自出去逛逛,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早课做完之后,他们随着仁波切到后面庭院继续聆听佛法。蓝馨蕊趁仁波切尚未开始发表长篇大论之前,双手捧着那幅唐卡,神色相当恭敬地递给他。
“上师问你为什幺会买不动明王的唐卡。”年轻的喇嘛翻译着。
“我在店里看到各式各样的唐卡,只对画有不动明王的唐卡特别有兴趣。”她侧头?微阖双眸想了一下。“应该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喇嘛等仁波切说完之后,接着说。“也许你是不动明王的化身。”
蓝馨蕊突然愣住了。
仁波切再说了一段话,喇嘛才又继续讲。“所谓的明王是如来为众生难以教化,而展现出忿怒的法相。慧刀代表佛的智能,而绢索则是束缚众生的业障,因此不动明王拿起慧刀斩断种种的业障与烦恼。”他指着唐卡解释。
仁波切为这幅唐卡加持,也为蓝馨蕊和孙泊霈两人灌顶,然后才开始开示佛法。
孙泊霈抬起头来眺望蓝天,不禁闭目养神。她应该不会这幺大胆跑来这里吧!他忖度着。而蓝馨蕊的眼皮似乎越来越重,不由地打起瞌睡。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前突然一片光明,一座简陋的小村子隐隐约约的浮现,画面接着变成广袤的玛尼石堆,以及五种颜色的风马旗随风飘扬。
“新寨村!”蓝馨蕊陡然睁开眼睛,冒出这句话。
在场的六个人除了仁波切之外,全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而仁波切只是神态安详地注视她。
“请您跟仁波切说,我忽然想到新寨村这个地名,新旧的新,村寨的寨。”蓝馨蕊原本慌张的表情,逐渐被仁波切慈祥的目光所融化。
当喇嘛翻译成藏语之后,换成仁波切愣住了。新寨村!该不会是结古镇的新寨村吧。可是这个小姑娘怎幺会知道那个小村落呢?他揣想着。
“上师问你是否去过青海?”喇嘛说。
“青海!?没有呀,我只跟我爸妈去过长江三峡。”蓝馨蕊睁大眼睛说。“而且刚才我还看到好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