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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原政命令到,“不然我就再来一次!”
听到冷酷的威胁,容嘉毓这才慌忙睁开眼。在那双漆黑的瞳仁里,原政看见自己完全赤裸的健硕身体,以及在其他人面前永远不会显露的嗜血野兽般的表情。
“你还真是很漂亮呢。”原政猥亵的抚摸著他的脸,“尤其是害怕的时候……你怕我吗?”
容嘉毓惊慌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麽。原政俯身下去慢慢舔上他的脸,容嘉毓想躲闪,头却被他有力的双手牢牢固定在枕上。
连一点护肤霜的味道都没有,比起那些满是脂粉气息的女人,这种干净更能让他冲动,除了太瘦这一点让人不太让人满意,这个Xing爱玩具还是非常适合他的,因为容嘉毓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所以原政可以卸下伪善正派的面具,在他身上尝试许多罪恶的花样,他也绝对不会反抗,甚至连大声叫喊也不会。
“这个可怜的家夥还没有碰过女人吧?”原政一边想,“不过哪个女人会喜欢这种懦弱无能的白痴呢?”
跟容嘉毓发生关系已经四个星期了,为了给自己每个周末坐飞机来这座城市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原政接受了在当地一所大学担任客座教授的邀请,平时他可根本不屑於这种邀请,那所大学的校长倒是受宠若惊。
当然,有时回到自己居住的城市,他会为自己浪费宝贵时间居然只是因为那个白痴而感到莫名愤怒,而当每次拥抱那个柔软瘦弱的肉体时,心情才格外好起来,忘记了所有不满。其实得到容嘉毓还是让他十分高兴的,因为他发现,对这个人甚至连欺骗的话也不用说,他根本不会反抗,不懂反抗,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原政後来索性连那些“喜欢你”“补偿你”之类的谎话都省略了。
象往常一样,他在激烈的Xing爱结束後心满意足的点燃一支烟,却发现烟灰缸不见了,他记得自己上次来时明明顺便从商店买来一个的。只好先用茶杯代替。
一边抽烟,一边皱眉打量著房内陈旧粗糙的陈设,多年的优越生活使他根本无法忍受容嘉毓的简陋生活,尤其是这里的廉价碎末茶水,不用说他常年在国外养成了喝现磨咖啡的习惯,不喜欢喝茶,即使喝茶也受不了这种泥汤吧?当然,饭店是要舒服的多,但是顾忌到这种不正常关系,他每个星期到这座城市来,必然会悄悄来容嘉毓的小公寓,而绝对不会把他带去自己住的饭店。以後既然要经常来这里,怎麽也不能继续忍受下去了。
“拿去,买些像样的家具,把这些垃圾统统换掉。”原政伸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衣,掏出一张金卡丢在容嘉毓脸边,“我下个星期来时可不希望再听到这张床的叫声。”
然而,当原政下一个周末又来时,一进门,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间屋子还是和上星期离开时一模一样,那简陋粗糙的家具,还有那张拥挤的床都原封未动的摆在原处,好像什麽也不知道的容嘉毓正蜷缩在床上睡觉。原政心情十分恶劣,毫不留情的把他揪起来,容嘉毓看到站在眼前的愤怒的原政,又露出象往常一样战战兢兢的表情。
原政的愤怒不只是因为容嘉毓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更换家具,而是今天发生的一件小事让他十分不舒服。
“教授是不是在恋爱?”上午在那间大学讲课,课间休息时一个女学生突然跑过来问原政。
“哦?为什麽这麽说?”原政觉得有些奇怪,却并没有生气,他对漂亮的女生向来都很和蔼,正因为如此学生才敢经常问一些私人的问题。
“大家都说教授最近心情很好呢,脸上常常带著笑容,越来越有魅力。”
“对啊!”另一个女生也插话,“而且大家都说……教授的意中人就在我们这座城市,不然教授为什麽会每个星期坐飞机来我们学校讲课?”
原政心中一惊,不过还是面不改色的解释说只是因为校长盛情难却,可是学生显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浪漫猜测,还满脸羡慕的说:“真嫉妒教授的女朋友啊!”
望著容嘉毓不整洁的拖沓打扮和这间破旧肮脏的公寓,想到自己竟是因为迷恋这样一个瘦弱苍白无趣的身体,刚才才会被人问的狼狈不堪,原政心里已经十分恼怒,他揪著容嘉毓的衣领:
“你这个白痴!我不是让你换家具吗?”
“我不是白痴……”容嘉毓却突然反驳到,这还是原政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清楚的表明意见。
“哦?”原政眼中闪过一丝嘲弄,马上就用更尖刻的言语伤害他,“你不是白痴是什麽?你就是白痴!你的头脑从来都不正常!你是怪物!”
容嘉毓怔怔的看著他,已经完全失去血色的嘴唇开始发抖,他慢慢伸出手,好像想用力抓住原政的外衣跟他打架,但是瘦弱细长的手指却抖的如此厉害,根本无法抓住一丝布料。
原政低头看著这个根本就不是自己对手的可怜的家夥,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很想去亲吻这个怪物的苍白嘴唇,生气的把他推开,转眼却看见桌上正摆著那个每次来都出现,漂浮著土黄|色茶叶末的茶杯。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喝茶!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他在盛怒之下抓起茶杯随手一泼,滚烫的茶水正好洒在容嘉毓身上,他一声惨叫跌坐在地。原政也吓了一跳,连忙把他的长裤褪下──大腿上的皮肤已经红了一片,在比一般人白皙许多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原政连忙去厨房找来冷水给他擦洗,容嘉毓像小孩子一样一直不停哭泣,原政把他抱上床,花了很长时间抚慰他,等确定他的伤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
结果,那天什麽也没有做成,事实上容嘉毓的伤也无法让他做任何事。
这个周末的宝贵时间全都浪费了!坐在回程的飞机上,原政烦躁极了。我为什麽要去安慰他?把他丢在那里不就行了?难道我大老远坐飞机去只是为了一个烦躁的下午,只是去安慰一个白痴?但是他也知道以容嘉毓的古怪性格,把他一个人丢下说不定会哭到把警察招来,出了事还是对自己的名声不利。
是时候该离开那个白痴了。这件事让他产生了警觉,趁这个机会跟他彻底了断,那张金卡就算是给他的补偿。
回到研究所,他立刻就让助手给那所大学打电话,说自己最近很忙,暂停讲课。
不能再去见那个白痴!当初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欲望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声誉著想,这种不正常关系也该及早切断。我原政会因为容嘉毓那个白痴而干扰了正常生活?这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转眼已经进入深秋,天气越加寒冷。
自从原政下决心冷却与容嘉毓的关系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而这一个月,他的心情也是难以形容的恶劣。工作进行的越顺利,莫名的焦躁反而越加剧。
今天,他的心情还算是少见的晴朗。从蛋糕店拿到定做的生日蛋糕,原政开车去拜访研究所时的导师林教授,教授已经退休了,今天是他的72岁生日──已经整整十年没有为象父亲一样敬爱的导师过生日了。
早知道他要来的师母正系著围裙和面,准备包他最喜欢的水饺,十分高兴的把他迎进门。教授在书房里给一盆菊花剪枝,头发早已全白,精神却还很健硕。
林教授是出了名的为人正直,即使是在当年的政治风波中遭受毒打,也从来没有低头说一句谎言。正是这种品质让原政一直深深敬重,虽然他并没有按照教授的道德观念来约束过自己。尊敬一个人是一回事,要完全按照这种珍贵可敬的品格在现实中生活则是另一回事,那是要付出相当大代价的。
和教授间的谈话永远是那麽轻松愉快,不需要掺杂谎话,连膨胀满满的名利之心也可以暂时放下。
握在手掌里缓缓转动的白瓷茶杯飘出缕缕茶香,即使是不喜欢喝茶的原政也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在教授家查资料、借参考书并且每次都会被师母热情留下吃饭的日子,久违的家一般的简单和温馨。在这里,他无须说什麽,无须做什麽,不论年纪多大,永远都象孩子一样被呵护宠爱,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觉心情出奇平静了许多。
“教授,我来了……”
原政突然听到一个轻微声音的从门外响起。
“嘉毓,快进来!”教授显然十分高兴,“原政,还记得嘉毓吗?他是小你两级的师弟……”
那个永远都带著羞涩笑容的人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提著一个蛋糕盒,地上还放著一只旅行包。
原政看著容嘉毓显然因为看到坐在沙发里的他而突然僵硬的笑容,吃惊过後反而轻轻眯起了眼睛,心情不知为何突然变的格外舒畅和愉快,好像野兽突然发现自己闯入巢|穴的猎物那样惊奇和兴奋。
“嘉毓每年都会来给教授过生日,这个孩子,真的是很温柔呢。”师母低头切著面,很随意的说。
“是吗?”原政十分诧异,他从没想过容嘉毓也是能记住别人过生日的人。因为看到容嘉毓明显的惧意,不想就这麽把刚刚误入的兔子吓跑,他借口来厨房里帮师母的忙,一边剥虾仁一边竖起耳朵倾听书房里轻微的谈话声。
“嘉毓是个很温柔的孩子,教授经常说,那个孩子就像是从树叶间吹过的最轻微的风。”
容嘉毓虽然已经27岁了,但是教授和师母仍然很自然的把他叫做“孩子”。第一次听到导师说出这种文学性的话,而那个被他如此评价的人竟然是容嘉毓,可见导师对他的感觉有多麽特殊。原政无法理解,教授为什麽会那麽在意那个平庸甚至不正常的人,从前就是这样。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但容嘉毓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他感到教授心中就是这麽定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就很独立冷漠的原政在导师这里第一次感到被人关爱的温暖,容嘉毓的出现却轻易分享了他的幸福。
“说什麽呢?这麽高兴!我们也来帮忙。”满面笑容的教授出现在厨房门口,後面跟著显然很不情愿的容嘉毓,他低著头,目光根本不看原政,原政却心情大好。
今天你是自投罗网,反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容嘉毓低著头,十分费力的包著饺子,柔软的头发一颤一颤在瘦削小巧的脸边轻轻摇晃。原政就故意站在他面前,长长的手指慢慢剥著虾壳,心中充满了邪恶欲念,想像著一会儿把他压到,好好听听他久违的压抑低泣和呻吟。导师和师母一边包饺子,一边微笑的看著他们,好像看自己的两个可爱孩子,根本不知道原政此时的念头有多麽龌龊。
容嘉毓包的很慢,他的右手总是在颤抖,无法用力合拢饺子。原政知道自己不怀好意的注视更让他心慌意乱,好几次都把饺子馅掉到了地上,又狼狈不堪的慌忙收拾。可是教授和师母却一点都不在意,他们也放慢了包饺子的速度,明显是为了让容嘉毓安心和放松。连原政都有些嫉妒他们对容嘉毓的充满真情的关爱。
这顿饺子足足花了两个半小时才包好。
“呵呵,我还记得这两个孩子当年是没说过几句话的,没想到他们现在相处的能这麽好。”热腾腾的饺子终於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