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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涡玉珠,转身出了门。
刚行至王府门口,便被两名侍卫拦下,言语之间尽是幸灾乐祸:“格格,福晋吩咐过,您哪里都不能去。”
云钰知道云铧是怕她逃跑,也不和这侍卫多说,转身向云铧处行去。
“我一定要出府一趟。”云钰紧紧盯着云铧,两手垂在身侧,却已经握得死紧,手背上泛出深刻的白色,显得态度十分强硬。
云钰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笑:“你若是一去不回,我上哪找人去?”
言语中透露着她的得意,云钰此刻并没有心思和她多说,皱了眉,低声开口—数日以来的哭泣已经将她的嗓子破坏,声音干涩难当:“你可以派人跟着我。”她转了眼睛,“你也不想日后被鬼魂惦记吧?”
古人笃信鬼神,云铧自然也不会例外。她看了看云钰,有些不悦的点头,却又笑开:“好,我让你出去。反正你也没几天的日子好过了,看看风景也好。”她又长叹了口气,一脸假惺惺的表情,“姐知道你和四爷两情相悦……”
云钰抬了手,阻止她再说下去。她现在只急着找藏云,能不能救回胤禛、历史能不能按着原来的轨迹发展,便就只在这一次了。
一路疾行,无论她走多快,后面那两个一脸高傲的侍卫都一直跟着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就怕她跑了,无法给胤禛殉葬。云钰哪里会想跑,若是用这涡玉珠穿越了时空,事情便不会如同现在这个样子。
藏云仍旧在开扬赌坊里。
仍旧是那身装扮,似乎没有变过。云钰大力推开雅间的门,清楚的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喜悦:“格格,你同意将涡玉珠交还了么?”
云钰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我要你,帮我救他。”
身后那两名侍卫将雅间的门口堵死,生怕云钰逃走。而在听到云钰的话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藏云也定定的看向云钰:“你确定?你只有这么一次穿越时空的机会,你确定要选择救他?”看他的样子,仿佛知道云钰的秘密,但云钰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这藏云真正的身份和来历,她坚定的点了头:“是的,我确定,我要救他!”
屋内一时静极,云钰眼中再无他物,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一下下,如同她在胤禛的怀中,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藏云直视她半晌,终于慢慢笑开:“好。”他抬手接过云钰递来的涡玉珠,将两颗珠子在一起摩擦,口中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云钰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记得自己说:“我要回到胤禛遇害之前。”
第三卷,非人磨墨墨磨人 天若有情天亦老(2)
紫光便将自己吞没,她只觉头晕目眩,等眼睛恢复清明的时候,却已经在王府之中,自己的床上,而胤禛正一脸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见她苏醒,胤禛一个箭步上前:“你醒了?”
云钰愣愣的看向他,缓缓的颤抖着伸手抚触他的脸庞。温暖的触感告诉她,此刻的胤禛,是真实存在的,她真的回到了他遇害之前。
心头似是一块大石放下,这些天的痛苦似乎在一瞬间化成眼泪,从她的眼中全然涌出。
胤禛见她哭泣,更是慌了神,连忙将她拥在怀中:“怎么了?是谁给你气受了?”他轻轻拍着云钰的背,柔声安慰她。
可他越是如此,云钰哭的越是厉害……她抬起头,泪珠下却是灿笑如花。她抬手抹去眼泪,死命抱紧胤禛不肯松手。
“怎么了?”胤禛觉得她十分不对劲,皱头眉头追问。
云钰一边哭,一边笑,抽搐着声音开口:“没有……能和你在一起,我太高兴了。”那种失而复得的情绪从心头涌起,一瞬间将她淹没。
她暗自下了决心,这次,绝不教胤禛受到任何伤害!
问过水色,知道这便是他们出游前三天,康熙刚刚复了胤礽,封了诸子。十三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封号,心情抑郁的在家关上门,谁也不肯见。
云钰亲自下厨做了他爱吃的凤梨味布丁,上门去拜访。胤禛也陪着前去,他不喜看到胤祥如此消沉。不就是个贝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等将来……
车子在胤祥府祇门口停稳,云钰由水色扶着下了车。望见眼前的府祇,一种苍茫的感觉从心头升起。现在的十三阿哥府,在十几年后,便是怡亲王府……而再过上几百年,这里却会不复现在的荣光,沉默在孩子朗朗的读书声中。
有那样昏黄的灯光下,又有几人记得,这里曾是大清的怡亲王府?
收敛心神,她跟在胤禛后面,亦步亦趋,缓缓踏上台阶。那门口的侍从见雍亲王前来,早已恭敬的打开大门迎接,林林总总跪了一片。
云钰和胤禛便从这跪着的侍从中,缓缓穿过,直入正堂。
想到许多年前,胤禛曾经和自己说,这些不过是奴才,自己心底还有些不愉,而现在,自己的思想已经泰半与他同化。再也提不起兴致说什么众生平等了,在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平等。不过自欺欺人罢了,或许这就是成熟。
牺牲掉心底最纯真的美好,带上面具,就叫成熟。
她望向胤禛的背影,唇边含笑,这也是她放弃回到现代的原因之一。无妨,若他是天使,自己便助他拯救世人;若他是恶魔,自己也同他一起沉沦地狱。
这是她的选择,一生无悔。
夜羽迎了出来,一脸的苦闷之色却在看到两人后迅速消散。行了礼,支退一干侍从,夜羽便开口诉苦:“四哥,云钰,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云钰又轻轻笑开,这样的台词,她是熟悉到了极点。之前发生的事情又如回放电影般开始,她的眼神略过夜羽,看向四周。
她不能忽略一切细节,她要查出,泄露她们出游消息的,究竟是谁。她不但要将历史拉回正常的轨迹,更要查出企图杀死胤禛的人究竟是谁。
最大的疑凶……她垂了头,心中十分明白。
“呵呵,十三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胤禛笑着将茶水饮下,站起身,“走,看看他去。”
胤禛不愧是胤禛,别人怎么敲都开不了的门,他只在外面递了张字条进去,胤祥便铁青着脸,一把将门拉开,房里顿时传来憋闷的味道。
云钰笑吟吟的上前,将胤祥拉出来,再顺手关上门,黑青着眼圈的胤祥便呈现在春日明媚的阳光下。
许是他将自己关的太久,竟一下子不能适应屋外的阳光,抬手遮住眼角。
云钰又是一笑,上前拉下他的手,声音却与表情完全不符:“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承受。遮遮掩掩的像什么样子!!”
夜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云钰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彪悍的一面,而胤禛却站在一边,根本不管,任由云钰数落胤祥。
“连这点小挫折都承受不了,将来怎么当亲王?”云钰越数落便越激动,最后一句冲口而出,引得三人同时惊慌看她。
好在所有的侍从都被支开,此处只有他们四人。胤禛叹了口气,上前牵住云钰的手:“好了,别说了。”
云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又泄露了历史,她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泄露就泄露吧,反正自己也不是一回了,除了夜羽,胤禛和胤祥都已经习惯。
而夜羽看向她的目光里,再度多了一丝狂热的崇拜,云钰知道她以为自己这些是预言能力。她现在却也不敢十分肯定,若非这涡玉珠……后世的历史书上就会记载:康熙四十八年三月,雍亲王殁。
而之后所有历史都会改写,没有乾隆,没有嘉庆,没有道光……甚至之后所有历史,都不知道如何改变。但事实上,自己用了涡玉珠,回到胤禛遇害前的日子。或许真的有无数个平行时空,我们所处的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别的空间,则按照不同的历史分叉点走下去。
越想头越晕,她忙终止这胡思乱想,抬眼看向胤祥。只见胤禛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不紧不慢的开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胤祥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才开了口:“知道了。”
云钰刚想说话,却见假山之后闪过一道人影,她立时上了心,露出一抹微笑:“这春光明媚,不如我们去围场郊游踏青,想来十分有趣。”
夜羽顿时抚掌大笑:“好好好,我和云钰姐姐想到一起了,胤祥,你说呢?”
胤祥不可置否,只说是教四哥拿主意。胤禛当然不会反对,他和云钰临出门前便说好,要借出游替胤祥散散心。
这便定下,后天一清早,便奔赴京郊围场。他们明日便同康熙请了后天早朝的假,以便玩个痛快!
见那人影向北而去,云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及向众人多说,脱下花盆底便是狂奔。那人影似乎发现云钰,也没了命跑起来。两人这便一前一后的追逐,云钰见他越跑越快,心下焦急,边跑边喊:“抓住他!!”
她的喊声惊来四周巡视的侍卫,但这里毕竟是十三阿哥府,云钰虽是四阿哥的人,却也不好命令那些侍卫。
胤禛和胤祥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胤祥忙高声道:“抓住他!!”
话音未落,那些侍卫一个腾跃,便将那人影围在中间,尚不到一个交手,便生擒了那人。绑赴四人眼前。
“云钰,你追他做甚?”胤祥见那人身着府中家丁服色,不由有些好奇,转脸看过云钰。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却见云钰看那人的眼神犹如宿世的仇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胤祥心知有异,目光扫过一边匆匆赶来的内侍高菊,厉声道:“这人是什么来历?”
高菊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下,面如土色。
胤祥原本也就只是一问,谁知这高菊却如此反应,他和胤禛对看一眼,知道这人一定有问题。再看向高菊时,他却已经惊恐地失了言语,翻来覆去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伏在地上欶欶发抖。
“高菊,你且起来回话。”夜羽微拧了眉,柔声道,“你跟了爷这么些年,爷的脾气你还能不知道,你老老实实把这人来历说清楚,爷不会怪罪你的。”
云钰暗笑,只怕说清楚之后,胤祥倒没有什么反应,胤禛会把他砍了。
那高菊心中原本就害怕,此刻听夜羽这么一说,顿时痛哭失声,匍匐着爬到夜羽脚下,一面打自己耳光,一面断断续续的开口:“福晋,奴才不是人。奴才对不起爷和福晋,奴才不是人……”
“别怕,慢慢儿说。”夜羽此刻的表现让云钰对她刮目相看,这哪里还是那个叉着腰跳出来的少女,时间已经将她变成了十三福晋,而不是单纯的兆佳夜羽了。
“这人是八阿哥府上的,八阿哥给了奴才三百两金子,要奴才把他安置在爷的周围。奴才贪那金子……”
他话没说完,便被胤禛一脚踢开,冷笑道:“好个卖主求荣的奴才,是不是别人再多给你点银子,你就连主子都能杀了!!”
他那一脚踢得极重,高菊的唇边顿时渗出鲜血,却不敢喊痛,只是爬起身来,一下接一下的用力磕头。众人也不去管他,将目光调向那个被安置过来的眼线。
众人心里自然明白老八为何做这些事情,胤禛府上规矩极严,若是要得知他那边的消息,唯有从做事大大咧咧的胤祥处下手。云钰眯了眼睛,心中通透无比。那要害胤禛的人,就是八阿哥了吧?
这眼线当时听了消息,报与胤禩知。恰巧他们这次出游,只为自己开心,根本没带任何护卫,只是围场上原本就配的那十来个。可围场那么大,十来个护卫哪里够?在那里安排下杀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是,胤禩就这么笃定的认为胤禛是他的对手?而且一定要冒险除掉他?
云钰清楚的记得,康熙当时已经下令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