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异灵魔化者蹲下身子,用那只腐烂的手一遍遍摸着小狼柔软的银灰色皮毛,声音里满是兴奋:“这样有趣的小家伙,鄙人平生第一次见到,真恨不得把它抽筋扒皮、剜心挖骨好生研究一番呢!鄙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让它死去?那未免太浪费了!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如此虚弱,这么快就昏过去了。”
“虚弱?要不是你对它做了什么,它怎么会虚弱?”梦云愤恨道,栗色的眼睛里满是对小狼的担忧,却没有再动手去抢。
散发着尸臭味的右手顿了顿,异灵魔化者嘲讽道:“可爱的小姑娘,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失忆了吗?你会忘了自己为了逃脱在试练场做的事吧?不过这短短功夫,你就这么活蹦乱跳的,难道你一点都没怀疑过吗?”
梦云只觉得脑子轰隆一响,栗色的眼睛陡然大睁,第一次正眼去看异灵魔化者:“你说什么?”
“啧啧,小姑娘,太天真了吧,要不是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帮你,你怎么会恢复得这么快?”
“原来……是小狼……”
“鄙人研究灰域多年,也只了解个冰山一角,那奇特的异族中确实有不少神奇的术法,这个小家伙定是用了什么方法,复原了你的身体,自己却受到了反噬,才会变得这么虚弱的,真不知道是什么秘法,居然如此神奇,可惜,异族的术法,我们人类却是学不会的。”异灵魔化者颇有些遗憾地感慨。
他说的话,梦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那一双栗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昏迷的小狼,泪慢慢地涌出来,一滴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地滑落,心中膨胀着浓浓的酸涩和痛苦。
小狼,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的伤,是我自己造成的,却苦了你!
前生,你死于非命,今生,我只求倾尽所有让你平静安宁地过一生,却不想,这么快,你就被我连累。
你原本该自由自在潇洒肆意地活着,是我自私地束缚了你,让你落到这般不堪的境地。
好难过,好痛苦,却还是不想放手!
小狼,原谅我,原谅我这个自私的人,我能相信能抓住的,只有你了!
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也绝不容许你出事,你会好好地陪在我身边,永远,永远!
“……所以说,如果你肯把你知道的告诉鄙人,鄙人也许就大发善心地放了这个难得的小家伙,毕竟,你才是鄙人的首要目标!”异灵魔化者滔滔不绝说了一串,梦云听到的只有最后一句。
“好!”梦云看着小狼。
“……你听清楚鄙人说的是什么了吗?”她答应得太果断,多疑的异灵魔化者反而不太相信。
“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放了我的小狼。”梦云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他,向他伸出了手。
“鄙人就喜欢你这么痛快的小姑娘,”异灵魔化者并未放手,“你是怎么知道鄙人的事情的?”
梦云伸出的手不动:“王城中人的打算我不清楚,但他们给徐谨言的命令是加强防范。”
异灵魔化者发出刺耳的笑声:“防范?他们防的住我吗?”
“面子上的事情都不做,王城又如何跟那些大家族交代?”梦云冷笑,这种事情,前世她见得多了。
“小姑娘,你对神域的怨言真是不小啊!”
“我是神域之人,你不用费劲心思挑拨。我仇视的只有徐家!”
“鄙人很好奇,徐谨言好歹是你的父亲,就算再怎么对你不好,你也不该是如此态度才是,神域不是最讲究什么忠孝节义的吗?被这样教育着长大的你,居然会对生父如此仇视,真是奇怪啊!”
“和你无关。”梦云脸色沉沉,只是提到徐谨言的名字就让她忍不住冒杀气。
“是吗?”散发着尸臭味的右手漫不经心地搭上了小狼的一条腿,温柔地拉住,然后……
没有然后了,梦云果断开口:“他害了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王燕和徐夫人王莺本是双生子,徐谨言明媒正娶了王莺,却在几年后强占了我母亲的清白。母亲本想一死了之,却不料有了我,她只好忍辱负重地活着,因为那个混蛋,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只能护着自己的孩子在荒凉的院子里生活,受尽了委屈,我怎么能不恨他呢?最可耻的是,他最初靠近娘亲的理由也是那么的卑鄙,只为了娘亲手上那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
前半段狗血的剧情,异灵魔化者听着就想打哈欠,但是在听到最后一句“医死人肉白骨”之时,顿时打了个机灵,瞬间清醒过来,急切道:“这世上真有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
第四十四章 交锋(下)
“自然是有的!不过这种东西,也就普通人觉得稀罕,真正修习灵力的人自我修复能力极快,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呢?娘亲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徐谨言在外面有个相好,是个不能修习灵力的普通人,不知怎么地得了一种怪病,全身长满烂疮,他知道那灵药虽然很鸡肋,却是难得的宝贝,是母亲的嫁妆,这才用了最卑鄙的方法强娶母亲,却不知道,母亲给他的药是假的,那女子的身体表面是好了,内里却积着病,没几年就死了!”
“那真的灵药在哪儿?”异灵魔化者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梦云住了嘴。
“快说!”
“把小狼还给我,你答应过的!”
异灵魔化者怒了,这丫头居然敢违抗他?抓着小狼的左手忽而用力,鲜红的血从银灰色的皮毛中溢了出来,昏迷的小家伙在一瞬间清醒过来,那深蓝色的眼睛与梦云栗色的眼眸相碰,那决然的神色令它微微的迷惑,却也只是一瞬间,那深蓝又变得清澈无波,纯粹得让梦云不敢再与它对视,生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落泪。
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梦云努力地劝慰自己,努力地忽视掉那刺目的献血带来的无可抑制的心痛,整个人变得倔强无比,怒视着异灵魔化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阁下既无谈判的诚意,那么交易就这么结束吧!”
她的神情,分明是要拼个鱼死网破!
若是平日里,异灵魔化者绝不会把这样的反抗放在心上,反正只是研究的东西,握在他的手里了,是生是死还不由他,有什么资格同他谈条件?
可今日,却是大大不同了。这小女娃提到的东西,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努力了那么久,做尽各种残忍的研究,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腐败的身体还原吗?那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无论真假,他都想要夺来一试!
这样想着,异灵魔化者刚硬的态度不由软化了一些。左手一松,小狼便掉到了地上,梦云顾不得其他,连忙扑过去将虚弱的小狼抱了起来,看着它颈间的伤势,并不是特别严重,才松了口气,连忙给小狼喂下几颗补血丸。
“小丫头,现在可以说了吧?”异灵魔化者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找到那灵药,偏眼前这丫头小小年纪,却是油盐不进,固执倔强,他只得放软了态度。
梦云一边给小狼包着伤口,一边冷淡地回答:“还能在什么地方?我母亲的灵药自然是留给我了,只是试炼场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根本就没机会回去收拾,那灵药自然就留在我在徐家的小院了。”
“徐家?”异灵魔化者闻言有些迟疑,上次宴会上,他可是跟徐谨言交过手的,对上那样的青阶巅峰,他一点胜算都没有,更何况徐家的高手也不只有徐将军一人。
梦云抬头看他一眼,唇边满是讥讽的笑:“怎么,你不敢去?”
异灵魔化者冷笑一声:“小女娃,鄙人怎么说也比你多活了数十年,这种激将法对我没用!”
“我可不是在激你,只是想和你再做个交易罢了!”
“交易?”异灵魔化者心中一动,“莫非你有什么方法能够不惊动徐家人就拿到那药?”
梦云不言语,但那眉目间自信的光华和傲然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只要你帮我弄到那灵药,我就放了你和这小狼!”
梦云摇头:“不需要,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
“我要王莺的命!”
栗色的眼睛里不掩澎湃的杀意与憎恶,异灵魔化者先是一愣,随后拍手大笑道:“哈哈哈,好你个小女娃,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我喜欢!”
黑暗的殿堂,又只剩下她和小狼了。
异灵魔化者心思缜密,就算是有了梦云的保证,也不会全然信任她,自是要好好打探一下徐家的情况,谋得一个更好的时机。
“小狼,你觉得怎么样?”梦云紧紧地抱着小家伙,一刻也不舍得放手。只要一想到小狼被异灵魔化者抓在手里一动不动的模样,她就一阵心凉,眼前又浮现了前世那肠穿肚烂的尸体模样,脸色苍白至极,抱着它的手更加用力。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银灰色的小狼睁开深蓝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了上去,却是往她的怀里又缩了缩。就好像在温柔地安抚她:你看,我还活着呢,就是有些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小狼……”梦云就那样抱着它,一动也不动,看着小狼那银灰色的皮毛慢慢黯淡了光泽,偏向灰色,心中难过不已,却只能一遍遍抚摸着它的头,在它的耳边轻声低语,“小狼,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小小的狼蜷缩在她的怀里,懒洋洋的疲倦的很,只是耳朵微微动了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黑暗的夜,幽冷的风吹在人身上,寒冷刺骨。已经是深冬时节了,不似被强大阵法所笼罩的王城那般可以维持四季如春,将城的冬天就是实实在在的冬天,尤其是这样的深夜,更是冷得厉害,露在外面的皮肤,只要片刻,就会失去知觉。
拖着沉重的步伐,梦云的身体早已经僵硬了,没有了灵力的支持,单薄的衣衫之下,幼小的她几乎要被寒风所吞噬。
然而,倔强的身影却还是挺直了脊背,大步往前走,让紧跟在她身后的异灵魔化者暗自点头,又难免对徐谨言多了几分嘲讽,有这样一个心志坚定又恨他入骨的女儿,还真是徐家的不幸!不过,这也不是他关注的事了,他想做的就只有尽快拿到那重要的灵药!
梦云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异灵魔化者疑惑地望着周围,这小路虽然荒僻的紧,也绝不像是会藏东西的地方啊!
梦云转身看他,一张小脸已经冻得发紫:“往右,是王莺今晚定会过来的凉亭,往左,就是我和娘以前住过的小院,也就是藏灵药的地方!”
“小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才不相信这个古怪的丫头会那么容易就让他拿到东西。
“娘亲所藏的灵药的确有奇效,但要这药彻底发挥出效果来,却还需要一味重要的药引,这药引,就在王莺的身上!”
第四十五章 进退两难
异灵魔化者周身的气势陡然加重,低沉的声音也带着威胁:“小女娃,你耍我?”
“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先带你去取药,你看到就明白了。王莺的命是你答应我的,不过是顺便而已,难不成你打算反悔了吗?”那样压迫性的气势对她并无什么实质的伤害,都敢在试炼场上与青阶巅峰的徐谨言光明正大地反抗的她还会怕吗?
“鄙人自然不会反悔,走!”那双栗色的眼睛太过平静和深邃,竟让他读不出任何的波动和异样,令异灵魔化者也不禁生出几分挫败感。然而,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都不得不去,那灵药,他实在是太需要了!
这小女娃,就是看破了这一点,才屡次三番地以此相要挟的吧?他的心里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