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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平用手肘支着地,气愤地瞪着他:“你干么不接着说话?”
“你干吗不回答?”振元回嘴,看来她是没什么大碍了,甚至也没有摔疼。他抓住宝平的胳膊帮她站起来,发现她的手上沾满了泥土,顺手掏出手绢递给宝平:“你擦擦……”
宝平接过手绢,突然发现手绢里夹缠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头,上面还能看清一行字:“……青青公园……假山……表白……”
“这是什么啊?”宝平冲口而出。
“还给我”振元脸涨红了,伸手要抢过来,可是宝平用身子护着转过去看。振元经过上次的事和这段时间的冷战,不大敢再去碰触宝平,这么一迟疑间已经被宝平看到了他的全部计划书。
“你这是上次见我的真正打算?”宝平回身问他,挑高了一边的眉毛。
“……”振元不肯说话,等于默认了。
“那么你是喜欢我吗?”
这叫他怎么说出口呢!江振元一个头两个大。不是应该在环境和气氛温馨的情况下,不急不徐的慢慢道出来吗?哪有这样用谈判的口吻判断他的内心真意啊?
“我……”
“得了!”宝平咬了咬嘴唇,气愤地说。
“喜……”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
“欢……”
“平常生龙活虎大大咧咧不着四六,一到这种时候就吞吞吐吐婆婆妈妈胆小如鼠!”宝平不愧是中文系的,片刻时间内四字真言源源不绝,“女孩子是要安全感的呀,你知不知道?女孩子是要人哄的呀,你懂不懂的?像你这样子,简直气死我了……”
宝平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小了,最后简直是货真价实的娇嗔,她瞥了振元一眼,希望他能识趣一点说说好听的话,让自己消消气。可是这家伙只是呆呆的看了她半天,随后转身就向山下走去!
“你…你去哪里?”宝平大吃一惊,可是振元完全没有停步的意思,看他的背影和刚才的表情好像也不是生气,更像是想起来有什么要紧事赶着去办。
可是他在元宝村有什么要紧事呢?完全不应该有!
宝平越想越纳闷。不管怎么说,她不但一个人被留下来了,而且还要扛着大篮子一个人走回去。所幸离开村子还不远,可惜七星草是没有找到。更加可惜的是,她已经认定江振元是无药可救了。
她闷闷的好不容易走到村口,突然她听见了江振元放大的声音破空传来!村子的广播喇叭正是他的行凶工具!
“孟宝平!你回来了吗!你听见了吗?……我……我喜欢你!……你听见了吗?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宝平觉得自己脖子恐怕都是粉红的了。四周的亲戚们从院落和窗户里向外看着,眼睛躲躲闪闪,嘴里嘁嘁喳喳,表情贼兮兮。叫他坦率一点,不是这么个坦率法吧!
“猪头元!你别喊了!”众亲戚心目中温文淑女的“大妞妞”怒吼道。
江振元当天就一个人坐火车回了城市;而孟奶奶根本没有在意那原本很重要的“药引子”没有找到;宝平……则被两位好奇的父亲缠着问了一个晚上……
宝平可以说是从元宝村落荒而逃回来学校的!男主角的神速消失,使得众多的、热情的、好奇的亲戚们只能从女主角身上套消息,于是经常出现
“大妞妞,我带了刚出锅菜包子给你……那个,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妞妞,你在吃饭啊。呵呵,真没想到那小子手脚这么快……”
“大妞姐,你跑到草垛后干什么?!给你新摘的果子——你到底答不答应他?元哥他人不错……”
“#@%……%^&*#”
宝平不胜各种关切的骚扰,尤其是围着她团团转的孟爸,在盘问她很久未果的情况下,自行衍生出两人已经私订终身的结论,时而对未来盛大婚礼的兴高采烈,时而对女儿即将出嫁表示依依不舍。江爸虽然没有太打扰她,但却已经开始改口叫她“宝平儿媳”,并且不断地打电话到各大饭店前台,询问婚礼筵席事宜……
都是那个江振元惹的祸!!大笨猪!胆小鬼!竟然用那么愚蠢的方法表白,完全没有女孩子所幻想的浪漫场景!咝咝作响的大喇叭、全村人的引颈观摩,而她扛着大竹篮一副傻傻的样子,还不顾形象的大骂……更过分的是,这家伙竟然先行跑掉,害她一天一夜吃不好睡不实,忍受大家十分十分“关切”的询问(其惨烈可比刑讯逼供)。江振元,简直是十恶不赦的大大大坏蛋!抱着软抱枕的宝平头斜靠在床边,咬着粉红的下唇,愤愤不平地想。
良好的家教使自己对待别人礼貌有余热情不足,即使被打扰,也不会说出让人难堪话语。振元则与她大大的不同,他锋芒毕露、敢说敢为,经常不给惹到他的人留余地。
而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心里筑起几道警戒线,都会在他的各种“攻击”下土崩瓦解,然后性子就会不受控制,把礼仪、淑女、气质一类的东西抛诸脑后,说出一些连自己也会吓到的话!哼,老是让我的温婉形象受损,连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患了双重人格……再也不要见到他了……不过,有时候和他对吼,也、也满过瘾的!就像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子有一点点秘密的喜悦。
宝平秀丽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恍惚的微笑——一张放大镜效果的脸距离她的鼻尖儿不足3寸远!
“嗬!你、你!”宝平原本神游到宇宙的原神,被吓得瞬间归位,身体向后倾出半尺,方才认清眼前来人,“佳音,你干什么离我这么近!?”
“哇,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吗。”佳音躬着身没有动,一双眼睛睁得很大,仔细观察宝平的反应。
“当然!这么近距离接触,我都能数出你的眉毛有几根!”宝平没好气的嗔怪,“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佳音没说话,只是伸出右手三个手指在宝平的眼前晃了晃。
“3分钟?你刚回来啊……”
佳音摇摇头,郑重其事地强调:“是3、个、小、时!我回来3个小时了!”
“是吗,呵呵,我都没注意到……”宝平不好意思地讪笑。
“可是我注意到了。我在你眼前存在了这么久,你都当我是空气,你在想什么呢?”佳音很有兴趣知道,从来不发白日梦的宝平为什么今天一脸呆相。
“没、没什么啊!你多虑了……”宝平心虚地垂下眉眼,打起太极拳。
“我很肯定我没有多虑!你在这3个小时里表情变化可丰富了,皱眉叹气、咬牙瞪眼、傻笑发嗔……可以申请进吉尼斯大全了哦。”佳音索性爬到宝平的床上,与她并肩坐着,一手搂住她的肩膀毫不放松,“我承认我有时是少根筋啦,所以连我都觉得不对劲,你还敢说没有什么?”
“嗯……”宝平抿起小嘴不答话,暗惊自己今天真有那么反常吗,这还不都怪那个家伙,没事搅乱一江春水!这要她怎么开口呢,说自己一向不给好脸色的青梅竹马吻了她,还搞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告白……她说不出来啦!
“说嘛,说嘛。”佳音在一旁催促着。
“呃,有人向我表白。”
“是谁?该不会又是那个鲇鱼吧。不对啊,你才不会为这种人烦恼呢!”佳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位“粘”(年)学长,但很快地自我否定。是谁呢?宝平和男孩子交往不多,身边比较熟一点的只有——
“难道是……白学长吗?”佳音小心翼翼地求证,语气里有一丝自己也没注意到的紧张。
“都不是——”
“噢,那是谁啊?这样吊人胃口不够朋友咧!说啦。”佳音不知为什么松了口气,全力拿出缠人的本事,把宝平抱得紧紧的。
“是蒸软(振元)……”宝平不敢看佳音,把头埋在抱枕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谁?大点声啦!”佳音把耳朵凑过去,贴着宝平的脸。
“江振元!我的那个青梅竹马啊!”宝平抬起头看着佳音,一鼓作气叫了出来。
“是来看你排戏的高个儿男生?”佳音有些不置信的再次确定。
“是呀,你觉得他不好吗?”宝平看到好朋友的表情,不禁有点担心她不赞成。
“怎么会?!我是觉得这真是太——浪漫了!青梅竹马、又是俊男美女,一般都是言情小说里才有,现在就发生在我的身边!好好哟!”佳音捧着红彤彤的双颊,欣羡的目光投向宝平。
“你啊……”宝平哭笑不得,“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没答应他。”
“为什么不答应?我看得出来,他待你很不一样……”
“是不一样,态度更恶劣!”宝平截断佳音的话,回想到自己饱受欺凌的血泪史。
“唉呀,你不认为这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吗?书上说幼儿园的小男生,经常以拉小女生的辫子来表达好感。道理是一样的啊!他一定是从小时候就好喜欢你了……”佳音认真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可是,男朋友不应该是对自己情话绵绵,温柔关怀吗?哪像他对我又是嘲笑,又是挖苦的?就连表白也是一团糟!”
“你什么时候变得只重视问题表象,而非实质啦?是谁对我说6岁时振元为她飞身挡木板,8岁时替她为打破名贵花瓶顶罪,12岁时帮她打跑高年级的坏同学,13岁……”佳音清脆的声音娓娓道来,说得宝平的脸越来越红,好像一颗熟透的番茄。
“别说了,那些儿时的事,我都忘了!”
“是呀,还忘得很彻底呢——彻底到天天都谈起,连我都记得哦。”
“佳音!”宝平嗔怒。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哈哈……”小女生们忽然笑作一团,银铃般悦耳。
“说真的,虽然他经常对我又笑又骂的;可是只要是我求他的事,他就一定答应。他真正地关心我,我又不是木头当然感觉得到。可他为什么一直不说明白呢?他这样子,我又能怎么办?!总不能要我一个女孩子主动吧……”宝平渐渐止住笑,以怨对的口吻诉说着。
“噢——原来你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怨他不明不白的态度啊!那他现在表白了,和你心意了吧。”
“别提他的表白了,我只希望他没说过!而且说完之后就不见人影,一点也不想知道我的回答!”宝平最气的就是这个,表白又不是儿戏,他就真不想得到她的答复吗。
“小姐,请不要一直以怨妇的口气说话好吗?他不来,你就去啊!现在不都在宣扬女权主义?你也是可以主动的!去找他,告诉他你的想法嘛。”佳音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好女孩都值得有一个好男孩来全心保护。
“对哦,我干什么总是处于被动。好,就去他的校园找他说清楚!”宝平决定不再独自烦心,振作精神去启发一下那个不上道的“王子”!
江振元从早上起来右眼就一直的跳,他隐隐觉得今天非比寻常,似乎有件大事正在酝酿发生。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一定是最近想的事情太多,晚上睡得少的缘故!
振元走在通往篮球场的林荫路上,老是有点心绪不宁。自己要是不那么鲁莽的告白就好了!一时冲动就跑到广播台干了蠢事,而且因为害怕被众人盘问还先跑了回来……如果他有月光宝盒,一定要时光倒流回表白的一刻,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