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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知道吗,服务员说一会可能有大停电……”江夫人推开虚掩的房门发布最新消息。
“我们就来个烛光晚餐吧,天赐良机……”孟爸困兽犹斗,不死心地大叫。
“你……”孟夫人慢慢地走近丈夫,玫瑰红色的嘴唇抿得很紧。
“啊,老婆,我错了!请别生气,下次一定听了天气预报再出门……”孟爸高举双手,对天诅咒发愿。虽然高雅的夫人十几年来没有殴夫的习惯,但没准这次就要破戒,因为看夫人的样子好像忍得很辛苦。
“哈哈……”孟夫人仔细端详着丈夫的一脸青笋菜色,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城北的大肚山天色阴暗,空气里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寒意。创意一中的初一同学们排着队在又潮又湿的树林边正要开始入学以来的第一次野外生存训练。
“一班的同学们,我们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革命精神,努力完成组织上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在行军过程中要严明纪律,不准随意脱离集体,因为,对于没有接触过的山里错综复杂地势的你们来说,那是很危险的!!当然了,对于从小就生活在大山的我来说……哎哟!” 班主任赵老师在宝平和其他同学的周围来回踱步并慷慨激昂演说时,不慎被草中隐藏的洞崴了脚。
结果,一班在带队人提前负伤又没有多余的老师的情况下,只好与二班一同出发,都由伊老师带队。
“伊老师,给你添麻烦了。实,实在对不起!学生们就拜,拜托你了。”刚才还口若悬河的赵老师磕磕巴巴的说,一张黑炭般的国字脸可疑的泛着暗红。原因很简单――伊老师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别这么说,应该的。请赵老师好好养伤,不用挂念。”伊老师轻轻柔柔的说。
“得到伊老师的鼓励,我我太感动了……我就知道你是很关心我的……其实我对你,非常非常的……”赵老师一时激动挡在伊老师的身前,想要趁此表白。
“请问赵老师,军队里伤病人员是不是应该退居二线,而不是挡在队伍前呢?”一旁的江振元实在听不下去了,彬彬有礼的问道。再等赵老师诉衷情下去,天黑也出发不了。
“你!”一班的班长江振元真是可恶!竟然破坏掉他好不容易才等到的表白机会,最好让他迷路在山上永不出现!赵老师恨恨的退到一边。已经远远落在其他队伍后面的两个班级终于出发了。
宝平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气,心中焦躁不安,自己只在路上贪看了一会儿景色竟然就掉队了!天色已经渐渐暗下了,远处还传来隆隆的雷声,宝平惊惧的环视周围仿若魑魅魍魉的树影,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要慌,不要慌,仔细想想出发前老师是怎么说的,她试图平复已经快跳成一个儿的心。
沙沙,沙沙……右前方的草丛里发出不同于风声的怪响,从远到近越来越近。
“啊!救命啊!”宝平转身就跑,慌不择路冲进左面浓密的灌木丛。
“宝平,是我,别跑了!”
宝平觉得全身的血都涌进脑袋,撞得耳膜嗡嗡作响,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跌跌撞撞的只是跑。
“宝平!别跑了,这样会迷路的!”一只手从后面紧紧抓住了宝平的肩,振元不断地喘着粗气赶了上来。
“振元,我……”宝平说不出来话,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使出全身的劲儿攥着振元的胳膊。
“这把年纪还哭,是不是老了点儿?”振元冲她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还有,别用那么大的劲儿抓着我,留点力气走路吧。”
宝平低下头睁大眼睛努力地想把眼泪瞪回去,却发现振元的衣袖上血迹斑斑:“振元,你流血了!”
“应该没事,皮外伤而已。别紧张。”振元拉高右手衣袖,检查伤口;而宝平则连忙从兜里翻出包食物的大手绢,将里面的东西抖落在地,用颤抖的手把他的伤口包住。
“喂,别缠得那么紧,会不过血的。”
好像掉雨点了,振元感到胳膊上一阵阵的湿意,左手点着宝平的额头,要她抬头:“喂,得快一点儿了,要下……”
宝平苍白的小脸上全是泪水,惊的振元手忙脚乱,用左手衣袖一边胡乱的抹着她的脸,一边轻声哄着宝平:“别哭啊,咱们会走出去的,有我呢,别怕,别怕……”宝平哭的更大声!
“唉,好好的一张脸哭的像猴子屁股,好丑!”
“你你你说什么!?”宝平气的发抖哭不下去了。
“这样不是挺美的?我们快走吧,他们会着急的。”振元嘻嘻一笑,不由分说拉着宝平的手就走。
心情稍缓的宝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悄悄挣脱振元的手,但他握得更紧,抬头偷偷瞧振元的表情,他正以一副坦然的表情看着她。哼,输你啊!要是现在甩开他的手岂不是显得很小气。宝平赌气似的任由振元拉着她走上小路。
“孟宝平,江振元!你们没事吧!”迎面赶上来的伊老师急的不得了。听到消息也上山寻人的赵老师一瘸一拐气喘吁吁的赶上来,直接责备振元:“呼呼,你,你这家伙,呼呼,不遵守纪律,我一定要罚……”忽然看到伊老师一脸的梨花带泪,让人怜惜,“啊,伊老师,呼呼,我我会教训他们的,呼呼,你别伤心。其实你可以依靠我的,我对你……”
“赵老师,我看当前最重要的是找路下山。”棒打鸳鸯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赵老师简直气昏了头,认为江振元这样的同学就适合生活在深山老林,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我们走北边!”
“赵老师——”
“干什么!?”赵老师觉得自己有脑溢血的前兆。
“那边才应该是北吧。”振元指着天上星星,毫不怀疑老师已经气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北极星在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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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元,你一定要帮我啦。”宝平破天荒的对振元软语恳求,后者坐在他们常去的D大西点社,嘴里塞了满满的核桃糕点,“这次的戏剧很重要,是在校园文化节上会演,各个院系要比赛的……”
“宝平?”
“你同意了吗?”
“我可以再要一盘吗?”振元很无辜地指着自己面前的空盘子。
想到是自己打电话叫来这个家伙,宝平认命的让钱包再度缩水:“可是,你有没有在听我的建议啊?”
“五寨听哇(我在听啊)……”振元呜噜呜噜地说,拿出一条毛巾材料制成的小汗巾,擦了擦粘着蛋糕渣的嘴角。
“咦?你什么时候开始用手绢啦?”宝平好奇地打量着他。
振元很大力吞咽下嘴里的食物,缓了一口气:“啊,这个。打球的时候别人给我的。”他很快的丢下了它,再度看着宝平,“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哈?!”宝平挑高了眉毛,看上去与孟夫人的表情十分相似。
“你说……你要表演是吧?”
“对呀。”
“演女主角?”
“嗯。”宝平头点得有些吃力,“我自己也没想到。可是这回的剧本是一个悲剧情节,他们说于学姐太娇美了,面相上没有悲剧的气氛,于是最后选中了我。”
“悲剧?那么说――”
“对,就是我的角色最后死掉啦!”
“哦,这就好理解了。”振元恍然大悟的样子。
“什么意思?”
“这角色很适合你呀!你一到台上就表情僵硬,手脚冰冷,目光呆滞,看上去还真跟死人差不多……”
“猪头元!你想死啊!”宝平终于忍耐不住了。
“……嘿嘿嘿……”
“你不帮我就算了,别来打击我好不好!”宝平有些生气地抿起了嘴。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演不好,辜负大家……还有白学长的信任,她就觉得很难过。
“我不明白,你在戏剧社排练就行了,找我来帮你干什么?”振元有意无意的问。
“你好歹在中学也演过三五场舞台剧啊,而且,跟你在一起练,我觉得,我觉得……”
“怎么样呢?”振元心里一动,口气放温和了许多,等着宝平的下文。
“我觉得不会紧张啊!你知道吗,这回是白学长跟我演对手戏,我很害怕自己会演不好,这出戏砸在我身上啊!”宝平用右手理了理头发,垂下了目光。自从上次在道具小屋里的经历,她看见白志浩的时候总有一些微妙的腼腆。她很用心地钻研文学形象和戏剧理论,为的是和白学长交谈时不会露怯。当她找不到可以与他交谈的话题时,她总是很紧张。交谈尚且如此,更别说与他四目交投,大声说剧本上的情话了。她一定要练习到没问题的状态才好……
“是这样吗?”振元注视着宝平,发现她有些神思不属,眼睛垂着,目光盯在自己的十个自然粉红的指甲上,可是不知道心思在琢磨什么。振元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很是有些气闷。
“嗯,振元,你帮帮我好吗?”宝平从冥想中抬起头来,恳求道。
振元有一刻很想冲口说“那是你和他之间的问题,你自己努力和他配合,干吗来烦我啊”。可是他好死不死的偏偏接触到了宝平清亮的眼睛和恳切的神情,他怔住了。虽然他从小到大都嘲笑宝平,打击得她哭笑不得,可是她的真正的心愿他从来没有违背过。一种更深沉的情愫笼罩着振元的心,这个飞扬跳脱、口无遮拦的大男生居然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宝平又惊又喜。
“是。”振元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那太好了!”宝平从书包里迅速地抽出一本影印的稿件,“那这个给你,明天你就来我的学校,好吗?”
“你早就准备好了啊。”振元淡淡地翻了翻剧本。
“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哟,振元你最好人了哈!”宝平真的是有如释重负的心情,居然一反常态,对着振元的语气中带有一点女孩子撒娇的意思。
“你少废话啦!”振元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的反应。小毛巾就被他丢在桌子上,他到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看它一眼。
自此振元就开始了贯穿城市南北,为公共交通做贡献的生涯。在漫长的行车途中,剧本也被他看熟了。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一个贵族领主的儿子奥兰多,在邻国求学时,爱上了老师的侄女克劳迪亚。在他们佳期临近的时候,邻国的国王突然暴毙,太子的弟弟在奥兰多的国家支持下发动了夺嫡的战争,战火席卷了两个国土。奥兰多和克劳迪亚忍痛分别,临行前发下了誓言,他们有婚约的两个家族决不自相残杀。但是造化弄人,奥兰多的家园毁于战争,他只有集合他的封地人民进行保卫,最后卷入了战争的机器。克劳迪亚的父亲和兄长双双战死,克劳迪亚只有自己披挂上阵,来避免小弟的出征。在一场大会战中,奥兰多误伤了自己的爱人,克劳迪亚终于死去,血色和平最后到来……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振元嗤之以鼻,“明明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加上花木兰的噱头,然后经过好莱坞方式的改写罢了!”
说归说,他不得不承认剧本还是有些味道的。在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