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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烟花寂寞亦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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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可救药的愚人一直是有的,一无杀父之仇,二无夺夫之恨,一样广结怨仇。   
        一定有人嫌姚晶的风头比他强,而暗暗恨在心头。   
        这人是谁?   
        “……”寿林还在教训我,“你听到没有?”   
        没有,我完全没有听到,我的思想,飘到十万八千里路以外。   
        “你到底想怎么样?”寿林还在苦苦相逼。   
        一个人被人叫为寿头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说:“我想怎么样?我想到加勒比海去度假,与一个知情识趣、英俊的、有深棕色皮肤的男士一起游泳晒太阳,吃龙虾喝香槟,晚上在白色细沙滩上赤脚拥舞,直至深蓝色的天空转为粉红。” 
        
        寿林气得面色发青。   
        我拍拍他肩膀,“我回家了,寿林,别一副爸爸腔。”   
        我挽起手袋跑下楼。   
        我并没有对寿林说谎话,我真需要个长假以及一个玩伴,连他的名字都不必知道,除了玩之外,不必担心银行月结单,税务,人际关系,写字楼政治,油盐柴米,衣服鞋袜…… 
        
        听说在峇里及百慕达这种地方,只要围一块图案瑰丽的腊染布就可以到处去。   
        当然,我相信当地的土著亦需担心生老病死,到底度一个月假,暂时离开日常生活环境的苦人儿不必理会那么多。   
        若果姚晶能够放得下去做一个月土女,情形就两样了。   
        到家电话一直响,响得烂掉。   
        我把插头拔掉,没敢听。   
        编姐稍后找上门来,她气吁吁的兴奋异常,仿佛与我一般沉醉在姚晶的传奇中。   
        她捧着一大堆图片,“请来看。”   
        都是姚晶的照片。   
        说实话,从前我并没有仔细研究她,此刻看来,只觉她打扮与相貌都臻化境。   
        “唯一贵妇。”   
        “毫无疑问。”我说。   
        我们俩人欣赏着照片,姚晶在蜜月旅行回来后的外型最容光焕发,虽不至于踌躇满志,看得出很满足。   
        但生活充满失望,我猜她在一年内就知道张煦并不是理想丈夫的人选。   
        他不习惯香港式生活,有一大半时间在美国。姚晶与他刚相反,不是不愿意放弃这里的事业,而是,跟着张煦一家人生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稍有独立性格的女子,都不再愿意与公婆一起住,况且我怀疑张家的人并不喜欢姚晶。 
        
        编姐说:“他并没有负责她的生活。”   
        “很明显。”   
        我们欣赏着照片上的一对壁人。   
        我说:“如果生活如照片就好了。”   
        “童话世界是很闷的。”编姐又正确地散播了智慧之珠。   
        “真的。”我承认,“有一次我去探访表姐,她住纽约而有两个广东女佣,夫家有丰裕的利息供他们生活费用,三个孩子,丈夫听话,她本身在事业上又一帆风顺,我多羡慕,几乎没立刻下嫁杨寿林,也照办煮碗一番。” 
        
        可是在归家途中我想,不不,我还是做回我自己,我还不是历尽沧桑一妇人,有饭吃就当好归宿,我还想闯荡江湖呢,那样四平八稳的生活,打二十二岁就开始投人,怎么挨得到四十二?作为一个人来说,四十二岁正是好年华,不不不,我是有点野心的。 
        
        “所以一直推寿林?”   
        “唔,结婚像移民一般,最好拖完又拖,非到必要时千万勿轻举妄动。”   
        “做人别太天真,这些就不必告诉寿头知道。”   
        “你知道吗,我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可爱的人。”我忽然说。   
        “彼此彼此。我也一向以为你是咱们小开那游手好闲、心高气傲的女朋友。”   
        我们相视而笑。   
        “你是怎么认得寿林的?”   
        “就在报馆里。姚晶是怎么认识张煦的?”   
        编姐说:“她到纽约旅行,侨领请客吃饭,两人是这样结识的。”   
        “是不是一见钟情?”我问道。   
        “你见过张煦,你说呢?”   
        “那种气质与派头是没话说的。”   
        编姐说:“其实男女双方谁拿钱出来维持家庭都不要紧,只要拿得出来,朋友尚且有通财之义。”   
        “姚晶不是一直有拿出来吗?”   
        编姐叹口气,一边取出剪报。   
        “看看这里:‘王玉说只有年老色衰的女人才会急于打扮’,去年八月发表的谈话,编者按日:‘另有所指乎?’”   
        王玉是谁?名字那么好玩。   
        “‘王玉又说:我才二十五岁,不会那么早结婚,与男朋友闹翻,算不得大事’。男朋友指石奇,当时是去年十一月,盛传石奇将与姚晶合作拍片。”   
        我霍地坐起来。   
        有线索了。   
        这正是我们在找的人,一个经验丰富、口无遮拦的十三点。   
        “姚晶对此事维持沉默,”编姐一直谈下去,“而石奇则否认此事。”   
        “后来呢?”   
        “后来一点证据都抓不到,不了了之。但是王玉一直指桑骂槐、不眠不休地对付姚晶。”   
        “她算老几?”   
        “她不是那样想法。这一行是没有纪律、成则为王的行业,哪有尊重这两个字。既然她认为她被得罪,当然要尽力反攻,况且她为此失去石奇。”   
        “有没有照片?”   
        照片马上递上来。   
        王玉粗眉大眼,非常漂亮,不过化妆太浓,若不是衣着摩登,简直似《家·春·秋》中的觉慧。   
        我说:“很漂亮。”但语气很敷衍。   
        “不好看怎么人这一行。就算是塑胶花,也还是一朵花嘛。”   
        “石奇呢?”   
        编姐真好,问她要什么有什么,立刻有照片可看。   
        哗,我竟不知道城里还有这一号人物。   
        我忍不住说:“这简直是八十年代的赵飞嘛。”   
        “而且人品也很好,极年轻,只有二十一岁。”   
        “那部电影叫什么名宇?”   
        “没拍完,胎死腹中,姚晶为此很惆怅过一阵子。”   
        她过世前一切仿佛很不顺利。   
        “为什么烂尾?”   
        “有什么稀奇?拍着拍着老板不愿再拿钱出来,还不就散掉。”   
        我很闷。   
        终于我说:“我们去找王玉。”   
        “不,先找石奇。”   
        “好,”我说,“去找石奇。”   
        “看我的。”编姐说。   
        她很快把这个叫石奇的男孩于约出来。   
        我们在大酒店的咖啡座喝茶。   
        约四点,我以为他会迟到,明星都可以迟到,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这是俗例。   
        他没有。他依时抵达。   
        我一生都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孩子。   
        高、修长、头发干净整齐,五官清秀,宽肩膀上是一件米色的粉皮夹克,已经穿得有点脏,发白的牛仔裤很紧地裹着双腿,脚上一双球鞋。   
        青春。   
        青春得令人震惊。   
        他与我们打招呼,并且大方地坐下,浑身散播着魅力。   
        我同我自己说,这个人会红,一定红,他有明星素质。   
        编姐说:“没想到你那么准时。”   
        他一怔,忽然脸上有着犹豫之色,终于说:“准时是帝王的美德,这是我一个朋友对我的忠告。”   
        轮到我一愕,立刻问:“朋友是谁?”   
        “姚晶。”他双目泛出复杂的神色。   
        一个人的眼睛永远出卖他的心事,除非那个人的灵魂已经老得呆滞,生不如死。   
        这里面一定有内情,没想到开门见山,我们已经听到姚晶这两个字。   
        一个人总是一个人,况且他还是个孩子,喜怒哀乐总忍不住要对人倾诉,否则憋在心中寝食难安。   
        这样看来,姚晶是他的初恋。我心中已经有点分数,实在不忍再问下去。   
        原来。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石奇诚然美,诚然年轻,但姚晶要的就是这些?   
        他问:“你们要见我是为什么?”   
        “出来谈谈,关于你的新片子。”   
        “不,你们对我的新片没有兴趣。是为着一个人,是不是?”   
        我不响。   
        他们都聪明绝顶,不然也不能在这个圈子里做。   
        他又说:“你就是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她把财产留给你。”   
        “是,我是那个女孩子。”   
        “所以跟你说话是很安全的,是不是?”   
        “是”   
        他别转头。在那一刹那他双眼红了,强忍泪水。   
        我想到张煦。张煦也一样为她流泪。   
        他们都爱她,但是他们帮不了她。   
        我们静默很久。   
        茶座的天顶是玻璃的。那日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的折射,我们三人都有点睁不开眼睛的感觉。前些时编姐笑说过,来这里喝茶,简直要擦太阳油。   
        但今日,猛烈阳光只使我觉得苍白。   
        我本来不抽烟,但这几天使我觉得史无前例的累,不禁又点着一支香烟。   
        石奇看着别处,他说:“不久之前,她对我说,她每天早上都做一个梦。”   
        我们等他说下去。   
        “她梦见自己吃力地走一条斜坡、当时下很急的细雨,衣履皆湿,她大声呼叫丈夫的名字——张煦。张煦、张煦、张煦……一路找过去,忽然看到张煦站在她面前,但随即他的面孔变了,变为陌生人,她全不认识他……” 
        
        我鼻子发酸。   
        石奇说下去:“我问她,那个陌生人是否像我?不,她说,不像我。”   
        编姐递手帕给我,我掩着面孔。   
        这一点我明白,当然不会像他。   
        石奇还没有资格进人她的梦境。   
        那大孩子用手指揩去眼泪,但是揩之还有,揩之还有,无法抑止。   
        我见到那种情形,益发心酸,与他默默对着流泪。   
        编姐又送手帕给石奇。   
        他站起来,“两位饶恕我,我先走一步。”   
        大孩子站起来走掉。   
        我伏在咖啡桌上,抽噎至衣袖皆湿。   
        “这又是为什么?”   
        我不响。   
        “好了好了;”忽然(禁止)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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