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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毓面色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微弱的呼吸声更让他心痛,心痛得几乎站不住脚。
幸好,他及时赶到。
如果迟了哪怕一点点,他就会永远失去他。这让秦重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失去他,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小怜死的时候我无能为力,可我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他死。」
赤离臧的目光像一把刀,由南宫毓的身上落到了秦重的身上:「你喜欢他?」
秦重看着他,道:「我们是朋友。」
他的表情很冷,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冷月刀发出了森森的杀气,人刀仿佛溶成了一体。
「你朋友的刀法不错,不知你的又如何?」
赤离臧微笑着示意身边的侍卫递了把刀给他。
手握冷月刀的秦重,让他兴起了较量之心。
「如果圣君没有受伤,或许我会输。」
「——是么?你很自信。」
张凤暗暗叫苦,虽说赤离臧的武功天下无敌,可受了重伤的他,焉是秦重的对手?
想了想,上前用身体挡在了赤离臧的跟前:「秦重,你不能忘恩负义。」
赤离臧用手推开张凤,与秦重面对面,神色傲然:「你不必记着我的恩,因为我杀了求败老人,这也算扯平了。」
抬眼看着赤离臧,秦重已经恢复了常态:「你的恩,我也早还了。」
他们更像是交易,他帮他办事,换他的武功心法,怎谈得上恩惠?
「确实如此,哪怕你今天把我杀掉,还真算不得忘恩负义。」
「你明白就好。」
「我自以为不会低估对手,但现在我既低估了南宫毓,更低估了你。既然犯错,就得承担后果。」赤离臧放声大笑,半晌笑声才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道:「那你今天打算趁着这天赐良机,要我的命吗?」
秦重神色不变:「不。」
「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出手?」赤离臧微笑:「过于谨慎的行事,会放走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将我取而代之的好机会。」
「将你取而代之?」秦重眼神透着冷漠:「虽然我不甘心屈于人下,可对高高在上的感觉也厌了。」
赤离臧凝视着他:「所以你不会投靠朝廷那三大势力中的一方?」
「不会。」秦重低头看了看南宫毓,道:「只要南宫毓活得好好的,我就不会与你为敌。」
赤离臧一愣,细细打量秦重,突然长叹一声:「我看错了你,你本该更有野心一点,对权力更有欲望一点,而不是满脑子为了报仇,执着于儿女私情……」
秦重打断了他:「权势和地位,对一些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反而是负担。」
赤离臧神色变得奇特:「如此说来,你来只为了救南宫毓?」
秦重点点头:「是。」
赤离臧恍然笑道:「原来如此。」
秦重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肃王府的刘玄带着官兵就要赶来,如果圣君不希望成为天朝的阶下囚,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的张凤笑了笑,悠然说道:「不劳秦兄操心,我自有安排。反倒是你怀中的朋友,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需及早医治。」
秦重表情不变:「秦某人要他活下来,他自然不会死。」
张凤禁不住哑然,心中暗自叹息。
幸亏他偷偷通知他赶来,若是南宫毓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会发疯。
发疯的秦重很可怕。
纵使是圣君,也未必能承受他发疯的后果。
「除非有少林和尚及时出手相助,否则他不死经脉也会尽断。」赤离臧缓缓说道:「不过假若我是你,我宁愿他的武功废掉。」
秦重表情微微变了变。
「即使今天你救了他,在得知你有参与劫镖案后,亦不会因此对你手下留情,既然如此,你何必多树一个敌人,为难自己?」赤离臧盯着昏在秦重怀中的南宫毓,目光有着一丝丝说不出的复杂意味。
秦重沉默片刻:「南宫毓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赤离臧瞧他良久,然后转身笑道:「张凤,我们快撤,迟了可真要做李灏的阶下囚。」
秦重盯着他的背影,躬了躬身:「恭送圣君。」
「既然你还把我当圣君,那就好好利用幻影楼残存在中原的势力吧。中原越乱,对我就越有好处。」赤离臧的脚步顿了顿,回首笑道:「有机会见到南宫秀的话,把『后会有期』这四字带给他。」
要撤的全部撤离,留下来的也已各显神通地将自己的身份掩饰起来。
秦重把南宫毓放在床上,双掌按在他背后的要||||穴,将一道真气缓缓输入他的体内,护其心脉。
他没法子帮他重续经脉,虽然让他活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就这么带走他,他或许从此就不会离开他。
经脉断了,不仅仅意味着失去武功,更意味着可能一辈子要躺在床上过日子,意味南宫毓一日三餐,更衣沐浴,都指望着他……那样一来,他就永远不会逃离他的身边,不会背叛他,不会算计他。
可是——
「那样的日子,你一定过得很屈辱,很不快乐吧?」秦重抚摸着那张苍白得吓人的脸,低喃着。
他喜欢南宫毓,喜欢神采飞扬的南宫毓,喜欢意气风发的南宫毓。
秦重在心中已有了选择。
夜色正浓。
富贵赌坊被一大群手执火把的官兵所包围,为数不少的好手已攻入院子里,部分张弓严阵以待,另一部分则忙着在四周堆放柴草与硝石硫磺。
「刘大人,富贵赌坊里没发现任何人。」
一个统领模样的军官翻墙来到刘玄的面前,跪下禀告。
刘玄皱了皱眉头,阿晴的面色同样难看,两人一同望着旁边垂首站立的青年——阿晴新收买的富贵赌坊内线中的一个。
青年心中一急,脱口叫道:「怎么会这样?白天的时候明明热闹得很。」
阿晴转头看着军官:「你们都查清楚了?」
军官面色变得非常古怪:「回晴姑娘,里面实在找不到最近有人出现过的痕迹,更找不到那些所谓的赌具,有的只是蒙尘的桌子,以及布满蜘蛛网的椅子——」
青年神色骇然,转头望着面色变得铁青的刘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天明明有很多人在里面赌钱,喝酒,怎么会……」
阿晴咬着下唇:「莫非你在不知不觉间暴露了身份,打草惊了蛇?」
青年不敢抬头,低声说道:「姑娘您可不能怪罪小人——如果三天前姑娘你带人来这里,结果可能完全不同。」
「三天前?」刘玄吃了一惊。
「三天前我就把南宫公子来富贵赌坊的消息密告给了晴姑娘,她——」
「为什么?」刘玄双眸犀利精锐,像一把锋利的剑刺向了阿晴。
「我,我只是想和他开开玩笑,让他吃吃苦头,真的,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阿晴又慌又乱,语无伦次地解释。
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现在的她,只希望事情还来得及挽回。。
「我不是告诉了你,赤离臧不好对付吗?」
刘玄说得很慢很慢,目光中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痛。
阿晴头一低,珍珠大的眼泪滑出了眼眶。
她后悔,非常后悔,后悔自己的自负,后悔低估了对手。
三天,三天时间足够南宫毓死上万回。
无论她多么聪明睿智,江湖阅历还是不多,而将暗中保护南宫毓的任务给她,是自己的失策。
责备的话再也难以说出口,刘玄长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错的是他,他不该用一个玩心过重的女孩子担任这工作。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南宫毓就不会失踪,如果不是我——」
「南宫秀的弟弟不会那么弱。」
见惯风浪的刘玄很快便镇静下来:「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三公子给我找出来。」
「公子,他会活着吗?」
「会,南宫家的人命硬得很。」
虽然只见了一面,而且充满了客套和虚伪,不过顶着与孪生兄长一模一样脸蛋的南宫毓还是让他心生好感。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容易博取人家的好感。
这种人通常命比较大,运气也比较好,加上出众的能力,所以总能在危险时逢凶化吉,全身而退。
刘玄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如果南宫毓真出什么事情,他唯有在好友面前自刎谢罪了。
正当心焦之际,不远处一道五彩焰光自黑暗中冲天而起。
青年惊喜万分:「是我另外一个同伴,他可能找到了目标。」
「立即赶去那里。」
刘玄说这话时候,人早远去了三丈。
唯一的念头就是他必须要把南宫毓完整地交还给南宫秀。
南宫毓悠悠醒转,动了下身子,活动了一下腰身,竟没有察觉任何异样,胸口顺畅,真气始终潜伏在丹田,循着经脉路线运行,流畅于四肢百骸。
全身处于一种舒适畅快的感觉,仿佛经过了寒冬的洗礼后,终于在春天中焕发着生机的天地万物。
一种若有似无的女儿香扑鼻而来,缓缓张开了双眼,触入眼帘竟熟悉。
地上是一片绣着充满塞外风情的毯子,四壁画着江南的湖光山色,乍一看显得光怪陆离,细看下却有着说不出的和谐——与二哥的寝室一模一样。
二哥——
南宫毓无意识把头偏了偏,却瞧见了床侧倚靠着合眼垂首的女子。
在记忆中搜索这张带点陌生的脸孔,蹙眉思索前因后果,片刻后恍然她便是他从赤离臧手下救出的小兰。
赤离臧——
与赤离臧的对决,他用上了天魔解体大法和烈焰掌,但因为过度催化功力的关系,体内经脉碎掉了九成,内伤重得无以复加,如今竟安然无恙,确实让他诧异。
第十七章
悄无声息地下了床,南宫毓缓步走出庭院,抬头望天,月朗星疏。
细微的声音传入耳边,随着那奇怪的声音寻去,走了几步,却看到远处一人正在舞刀,而那把刀正是冷月刀。
定睛看清,一如他的猜测。
只有熟知二哥的喜好才可把那屋子布置得一模一样,只有修炼正宗的少林内功心法才可帮他的经脉重新修复,答案早已呼之欲出——刘玄。
刘玄的刀法并没有花巧的套路,只是简单地重复着挥砍刺劈,却是霸气十足,威猛无俦。
难怪被公认在二哥之上,他的武功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不忍打扰,南宫毓停下了脚步,站在树下看着。
寒芒闪闪,旋光流转,远处的南宫毓自觉仿佛置身在森冷的刀气之下。
打了个激灵,寒意袭上了四肢,不由自主缩了缩身体。
庭院中的刘玄忽然引刀止步,弯刀脱手如箭,疾飞向丈外的巨石,「铿」一声,火花四溅,直至没柄。
「三公子,你醒了?」
把深入石块的冷月刀轻轻松松地拔出来,刘玄顺手抓起了外袍,向南宫毓走来。
「好刀法。」
南宫毓鼓起掌来,心服口服。
「三公子过奖了,这套少林刀法我自六岁开始练习,熟能生巧而已。」刘玄把冷月刀递过去,笑道:「在我看来,招式套路之类的远不如实用顺手来得实际,尤其生死决斗,危急关头还讲什么一招一式,统统凭着本能,看谁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