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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想知道,你和我哥哥到底有什麽仇恨?是不是误会,如果能化解就好了。」
燕白羽心一沉,冷气「嗖」的蹿上了心。
他姓云,无论自己怎麽喜欢他,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喜欢他?
燕白羽一下子惊住了。
从来没细想过自己如此照顾、付出的理由,原来,仅仅是两个字,喜欢!
怒气陡然占据了全身,「对,我是你的仇人,你给我永远记住!」跳下床便走。
云若无猛然拉住他,「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不管什麽恩仇,我想都能化解的……」
「我不是坏人?你说我不是坏人?」燕白羽凝视著云若无,眸中神色变幻,半天不语。
他是海盗,他是名门子弟,又有仇怨,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假如是为云若无好,那就永远从他生命中消失,永不再见。
一想到永远见不到云若无,燕白羽只觉得心揪得发痛,原来,肝肠寸断就是这个意思。
「可笑,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坏人?你根本就不懂!」燕白羽努力挤出冷笑,「你马上就知道我究竟是什麽人了。」
一回手,反擒住云若无,炽热的嘴唇突然堵住了他,清新、恬淡,柔软、秀润,甜蜜如酪。
燕白羽激动得不能自己,一生中,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如此亲近。
云若无张口结舌,根本没反应过来对方在做什麽,直到那舌尖霸道地在他口中蛮横地夺去所有,恍惚间才有点明白,欲待挣扎,可是却觉得似被电击,身体发软……
火热的手掌不知何时抚上清瘦的胸膛,细细搓揉著胸口的突起,云若无如梦初醒,羞愤交集之下,顺手抓起床头挂著的短刀,横肘便划来。
燕白羽猝不及防,一侧身,「刷」的一下,左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涌。
伤口剧痛,盖住了心里的痛……
深深盯了云若无一眼,燕白羽转身就冲出了门。
脚步声消失了很久,云若无还呆呆地拿著刀,刀刃上沾的血红得发紫,渐至凝固不动。
燕白羽的血!
他为什麽要这样做,难道他对自己的温柔与照顾都是假的?下定决心,等燕白羽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天亮了,早晨、中午、黄昏到深夜,燕白羽始终没有踪影。云若无心中空落落的,彷佛世间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从未如此急切盼望一个人的归来,时间变得异常漫长。
无意中,云若无眼光射到墙角几个大袋上,心中一紧,一检看,全是各色吃食和日用之物,足够一月之用。
他顿时全明白了,燕白羽走了,再也不回来,昨夜的吻是初吻,也是永诀之吻!
不,你怎麽能如此对我?愤怒、悲伤、痛苦、失落诸般感情齐赴心头,云若无也不知是怎麽回事,猛然冲出了地道,也不管自己是否暴露身形,施展轻功疾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回燕白羽!
夜月如水,万物寂静无声,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飘入耳中:「云悠扬,你不要得寸进尺,本府答应你的事都做了,你还想怎样?」
这声音提到的居然是大哥云悠扬?
云若无满腹疑窦,循声找去,後院书房亮著灯,窗纸上映出了两个身影,其中之一正是云悠扬。
「大人,当初的条件,可是十万两银子买燕白羽的人头,银子如今到了大人口袋里,便想反悔不成?」
「本府多次给你机会,也派人捉拿,你一身武功都抓不住,还有脸问本府?再说,燕白羽已经被你弄得身败名裂,亡命海外,你和他有什麽仇,一定要杀了他?」
云悠扬的声音突然变得凶狠,「此人劫过我的船,害我损失惨重,我怎能放过他?」
知府讥笑道:「你的货不过也是从别人那里劫来的,听说燕白羽只是抢了你的货还给货主,你居然就赶尽杀绝,够狠、够毒。」
犹如晴天霹雳当头打下,震得云若无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原来这一切都是哥哥挟怨报复,燕白羽根本是无辜的,难怪他恨透了云家的人。
受此奇冤大耻,燕白羽还如此不计恩怨照顾他,可他做了什麽?竟然一刀伤了他!
燕白羽是为了断绝和他的来往,才故意欺侮他,为什麽当时自己就没发觉呢?
受伤离去的人心中该有多麽痛楚……燕白羽,你为何什麽都不肯说……
云若无身子支持不住,靠在了树上。
树枝一晃,响声立刻惊动了云悠扬,飞身扑出运掌正欲击下,忽然看清了云若无的面容,吃了一惊,「是你?」
知府也匆匆而出,叫道:「快杀了他灭口!」
「他是我弟弟!」云悠扬气恼不已,「你怎麽会在这儿?燕白羽不是抓了你吗?」心中紧张,四处观望。
「燕白羽早已走了。」云若无心灰意冷,看也不想多看,掉头就走。
云悠扬怒道:「哼,你给我到客房去,等我回来问话。」
知府盯著那清瘦的背影,「想不到你弟弟居然生得如此俊美,气质又好,难得难得。」
云悠扬心中一动,唇边露出了笑意,「是吗?那咱们就好商量了。」
进了房间,云悠扬放缓了面色,「你这一个多月去哪儿了?燕白羽没有对你怎麽样吧?」
「没有。」云若无口气很冷淡。
云悠扬双眉一扬,似欲发作,却又忍了下来,亲手倒了杯茶,「好歹我们是兄弟,有话当面说吧,喝口茶,有什麽慢慢说。」
哥哥从来没有这样和蔼可亲过,也许真念起兄弟情谊了?云若无心中暗叹,心下有疑问,随便喝了两口,便急著道:「哥哥,真的是你陷害燕白羽的?」
「我是你哥哥,你不相信我,反而相信外人?是不是燕白羽在你面前说自己冤枉?」云悠扬脸已沉了下来。
「没有,燕白羽没说过你任何一句,是我听到你和知府的话……」
云悠扬冷笑一声,「看来你是绝对相信燕白羽是无辜的了?」
云若无昂然道:「我们云家也算江湖中人,行侠仗义是江湖人本色,若是用这般卑鄙无耻的手段,只怕云家将来要蒙羞……」
一语未完,突然全身气血乱蹿,瘫倒在椅上。
「大哥你……」云若无简直不敢相信,云悠扬居然对自己下毒。
「放心,这不是毒药,是合欢散,只是让你全身无力,思慕春情罢了。」云悠扬拍拍他的肩,「陈知府非常喜欢你,愿与我云家结契。按风俗,他可以正式摆酒,下聘礼,娶你为男妻,云家有了这麽个契兄,日後可就前途无量了。」
「你……你竟然出卖自己的亲弟弟,求取荣华富贵?」云若无悲愤欲绝,这合欢散非常厉害,如果不行交合,便永远无法解除药性。云悠扬怕他不肯,抢先下了药,以防他逃走。
云悠扬悠悠道:「陈知府是三品大员,也配得上你,你有什麽不乐意的?忘了告诉你,那合欢散里还下了酥筋粉,至少你有一年不能运用武功,这一年里,你就留在陈府里纳福吧。一会儿会有人接你入洞房的,哈哈哈……」大笑而出。
云若无合上了眼睛,心如死灰,被最亲的人出卖,还有什麽可说?
红帐、红床、红被,一派通红的洞房,床上躺著的人却颜色雪白,如深冬寒冰。
陈知府喝得醉醺醺地进来,坐在床边,嘿嘿而笑,「想不到云悠扬真大方,连弟弟也肯献出来讨好,厉害呀。小兄弟,跟了我,以後有得你享福的,包管你快活无比,我来了……」和身便扑了过来。
云若无默默咬住了舌头,他宁可一死,也绝不会受此污辱的。
「扑通!」身体落下的沉重声音传来,他毫不迟疑,狠狠一口向舌头咬去。
下颏瞬间被人捏住。
云若无绝望之极,难道他都不能清白地离开这个世界吗?
「不准死!」低沉的吼声似重锤砸入耳中。
云若无不可置信地张大双眼,精悍英武的身影是如此熟悉,彷佛三生三世便已深刻在心中。
燕、白、羽!
手一碰到云若无,燕白羽就知道他被下了药,又气又恨,伸手便要掀掉那刺目的大红被。
「别动!」云若无惨白的脸飞红,羞窘难当。
滑落下来的被子里,露出了光裸的肩膀,显然全身未著寸缕。
燕白羽咬牙切齿,本来还想饶过那知府,不料他竟如此欺凌云若无,心下恨极,一脚踢中知府的太阳|穴,送他归了西。迅速地连被抱起那软瘫的身子,悄无声息地回了密室。
仅仅分开两天,两人都已觉得恍如隔世。
「你不是走了吗?」云若无紧盯著那英俊的面容,生怕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当然走了。」看著云若无闪亮的眼睛,脱口道,「可是两条腿硬要走回来,我也没办法。」
「你还是喜欢嘴硬。」云若无强自微笑著,眼里却流露出深深的内疚,「对不起,你的伤……」
燕白羽立刻掩住了他的口,「别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来迟一步,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没有责怪他,一种久违的欣慰涌上云若无心头。
可是他仍然无法忘却被出卖的痛苦,更何况药性未解。
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化解的方法只有一个,目光相对,彼此心知肚明。
迟疑良久,燕白羽鼓足了勇气,「你有自己喜欢的人吗?我去找来替你解毒。」多少大风大浪在面前都没掀过眉,这一刻,他居然紧张得腿也打软了。
躺著的人一语不发,紧闭著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
时间越久,燕白羽心中越凉,终於,他忍不住了,「你好好休息,等你恢复过来再说。」
云若无是一块无瑕的美玉,不是他这样的人所能奢望的。
颤抖而含怒的声音突然响起:「笨蛋!」
燕白羽怔了怔,一下子明白过来,霎时被狂喜的浪潮吞没了。
激动之下,这偌大的汉子竟然手足无措,「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云若无只是不说话,巨大的羞耻感让他无法面对,身体却因药物而炽热,若非意志力顽强,早已忍受不住。
温柔的吻轻轻落在那染满红晕的脸上,温热的气息点燃了所有的热情,强忍的呻吟不自觉滑出,动人心魄。
大红锦被下,修长柔韧的身体在温存的抚摸下急剧火热,纠合在一起无法分开,点点汗水,细细呻唤,被翻红浪处处春……
沾满水渍的身体安静下来,激|情过後的舒适令人无力,百般留恋,千般不舍,激烈的吻又一次占据了云若无的身体。
「你有伤在身……」话没说完,就被封住了。
风狂雨横,一夜无眠。
马儿自由自在地溜达著,不时地啃啃路边已变黄的秋草。
云若无信马游缰,不知自己应该去哪里,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回那个从来没有给过他温暖的家。
虽然失去了武功,他仍是那个仗剑江湖的大侠云若无。
燕白羽现在怎麽样了?
那夜解毒过後,他整整躺了三天才缓醒过来。
燕白羽忍著伤痛照顾他,温存体贴,眸中的深情,他又如何不知?
可是,他和他中间始终隔著一道沟,他说不出是什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