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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刘彻宣过许多的大臣商议要事,不知是自己多心还是怎的,卫青总能在刘彻一些话中听出另外一些意思。再知卫子夫许久未近刘彻,刘彻还封了王初颜为夫人,不由觉得这些事……和自己有那么些微妙的联系。
事至以此,自己是决不能再和卫子夫有超出姐弟以外的动作,他深知刘彻真心欢喜卫子夫,若不是因为在乎,就不会在意。现在,只能看等,做什么对刘彻来说都是极敏感的。但再想到王初颜也成了夫人,卫青除了叹息还是叹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如果自己猜的没错,那真的是苦了王初颜。
回到太中府,已经月上云梢。守在大厅的丫鬟看到他回来,赶紧跑到厨房热菜。想起好几日都没有和凭儿一同用膳,他转往卧房,并通知丫鬟说:“把饭菜拿去房里。”
第137章宫里宫外
到了寝院,卫青踌躇了一阵,好几次想要进屋,但看到那明晃的灯光想到里面的人又犹下脚步。直到丫鬟热好饭菜端来的时候,他才走在前面进去。
进到房里先是环顾,只见凭儿一人披着大袍坐在梳妆台前。
自王初颜走后,凭儿便无意继续躺榻子。等到旁晚太阳落山,卫青没有回来,自己便独自随意吃了些就回房。额头上的疤还未退去,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发呆,丝毫还未注意屋里来的人。
卫青举拳咳了咳嗓子,首是问:“伉儿呢?”
之前,卫青都是到她睡了才回来,在她醒前又上朝。这次打了正面已很惊讶,回头看到又卫青身后随后跟紧一个个端着饭菜的丫鬟,更是让人一时惊顿。凭儿愣着回答:“已经睡了。”
两人这简单的说话间,丫鬟已将饭菜放好,陆续退出房去。竹兰站在门外,凭儿觉得跟卫青单独面对面极不自在,于是有些慌张地向外走说:“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
卫青叫住她:“让下人去做就好了。你过来陪我坐会儿。”
纤柔的背影微顿,卫青有些心疼,走出半步,她就转身来到桌边。卫青转步在桌旁坐好,凭儿跪坐在他身边,提酒毡上一杯。揣了一阵,卫青说:“朝上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最近几天皇上应该不会再宣我进宫。”瞄到屋子案上放着一个礼盒,他问,“今天谁来过?”
放下酒壶,凭儿拿箸给他夹菜,一边回答:“是王夫人。”
卫青恍然,笑笑:“嗯,她当上了夫人。”
屋内。烛光闪动,又静了下来。凭儿夹到他盘里的菜肉,卫青迟迟不动筷子,这更让气氛尤为尴尬,何况两人已经许久未言一话。
凭儿呆不住了,起来说:“我去看看伉儿。”
“凭儿。”卫青拉住她的手腕,抬着头注视她,“今天皇上本打算派我去治理水患。”想要抽开的身体柔了下来,烛光投射的侧面有些哀伤,她望下他。眼里满是惊讶。卫青将手轻轻拽了拽,示意她坐下,才说后面的:“后来董先生提议让另外的人前去治理学习。”
凭儿并未因为眉头舒展。而是更皱了皱,担心问:“他们……不相信卫大人吗?”
卫青摇头:“并不是。董先生说我意不该在此,他要我好好看兵书。”
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的目光渐渐暗淡:“卫大人是打算……要出去打仗?”
他脸上勾着淡淡的笑,神色却很认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不过最近几年我会好好钻研兵法。最好……最好在伉儿长大一些的时候。”
凭儿垂下眼,声音很轻很低:“保家卫国,是男儿的担当。”
脸上闪着一丝柔光,凭儿别过头去。卫青有些惊慌,又有些好笑,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珠:“怎么哭了。这又不是坏事。”
凭儿避开伸来的手,侧去身:“凭儿谢谢卫大人还顾念着伉儿。”
伸出的手顿了顿,卫青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正对:“伉儿是我们的孩子,我是他的父亲,我不顾念他还顾念谁。对了……”他暗暗吸了一口气,觉得心底再颤抖,“我也是顾念你的。”
说完这句话。那种紧张的感觉又深了几倍。他紧紧盯着她脸上每一丝变化的神色,按着她肩膀的双臂也有些颤抖。似乎还是怕眼前的生气,加紧补充道:“当皇上说要派我去治理黄河的时候,我脑海里首先出现的就是你和伉儿的影子。这个家,对我来说很重要,尤其伉儿现在还小,留你一人我不放心。”
凭儿仍是垂着双眸,眼里也有了丝丝悸动和恍然不安。这一刻,四周的空气好像静得凝结,心跳在胸口猛烈抖动,她竖着耳朵听他下面的话:“自打你在平阳府摔了一跤,人都消瘦了。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吃饭。今天以后,我都会按时,如果宫里有什么要事我不能及时回来,你就先吃,不必留这一整盘一整盘的给我。我若饿地要命,会让厨房去做,你不能总让我吃这凉了又去热过的菜吧?这味道不对。”
原认认真真听他说话,凭儿才有些感动,就被他后面的话逗笑了,又觉得有些抱歉。气氛顿时轻松下来,卫青见她笑,舒下一口气,脸上笑开温柔问:“饿不饿?”不等她作答,他就转头对门外竹兰说,“再去拿双筷子来。”
竹兰在外听见二人说话,更听出卫青是要让凭儿陪他吃饭,这可谓是大人和夫人成婚以来最温暖的一次相处。她立马笑嘻嘻淘气说了“遵命”,便跑了出去。
这边,王初颜回到宫里的时候,天也已经暗了。
回到霜云殿,只觉气氛所有不同,宫人们这般压抑沉默,她猜到里面许是来了那个人。
果然,还未进大殿,从外面就看到辉煌的烛光殿中,坐着一个深紫衣的男人。见她回来,殿上的宫人自动退了下去。刘彻静静看了她一阵,竟是问:“你为什么不走?离开这?”
顿是愣了一讶。片刻之后,脸上的惊愕慢慢缓下,王初颜说:“一走了之,是世间最不能打不开的死结。”
刘彻呵呵笑了笑,走下来:“既然是死结,又何来打得开、打不开这一说。”
王初颜不由往外退了两步,回答着:“即使是死结,也是有人亲手打上的。既然能打上,就能打开。”
感觉到她的紧张和排斥,刘彻停在离她十步之处:“你这段话,可深奥地很啊!”
王初颜仍低着眼:“皇上既知道深奥,一定已经领悟其中道理了。”
静静地,殿里传来长长一声叹息,刘彻似笑非笑,更有些苦意:“跟在她身边久了,都这么伶牙俐齿吗?”
因为这句话,她心里安下几分,抬起头和他对视:“臣妾不及卫夫人万分之一。这点,皇上也是清楚的。”
刘彻脸上仍含着那惨淡的笑意,惜声说:“可是朕又让她失望了。”眼里生了几分抱歉,同是暗了几分,“她曾跟朕提起,给你许个好人家。”
王初颜不说话,只觉得心里难受的感觉因此在蔓延。后面吹来的晚风直面在她背上,激起一阵阵凉意。刘彻也垂下目光,回身的动作似如一片飘落树叶。“睡吧。”他从口里吐出的这两个字,像风一样轻渺,缓缓转入寝殿的背影略先失力和苍凉。
第138章大赦天下
刘妍的病已经好转,此次药发并不激烈,刘彻心里猜到,下药者并不是真的想要刘妍的命,而是意欲嫁祸。他已经查到那之前是谁去过披香殿,只有王初颜的宫女,所以要被嫁祸之人只有王初颜。而去嫁祸的,他心里也早有了底。
但若换做从前,卫子夫定然已经自己开始盘查,可这次却没有任何动静。想是她也许已经料想到这是个阴谋,所以没有动手。刘彻则对此有些失落,倒也道不清是为什么。
这日正在宣室大殿,批了半日的折子有些疲了,正想出去走走,就见有太监立在门外。杨公公上前和小太监交耳,回来与刘彻说:“皇上,林大人求见。”
林大人,是刘彻派去彻查刘妍生病一事。心头挂着这件事,刘彻便又坐下来宣人进来。林大人站在正殿中,几次想要张口但都咽了下去,刘彻瞅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他一句:“卫长公主一事有头绪了?”
有刘彻这句问话,林大人不敢不答,却又踌躇了一会儿道:“臣……不敢讲。”
刘彻不耐烦了,厉声道:“这般矫情!不讲,朕就让杨公公封了你的嘴,让你永远不能说话。”
天气闷的发慌,林大人抬手擦擦额上的汗,正要把这几日所查的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时,门外的杨公公又跑了进来,在殿下对刘彻说:“皇上,皇后娘娘到了。”
一听那四个字,林大人两腿一震像吓了一跳,好在杨公公在旁扶住,将他扶到殿旁。刘彻定定看了他几眼,对杨公公说:“有请。”
“喏。”杨公公退下,不一会儿从外迈进一抹火红的身影,传来淡淡的香味。刘彻闻得出。这是上个月送给陈阿娇的塞外香粉,这不由让他想起从前决定的事,心间软了下来,但又同时发出一丝冷笑。
陈阿娇的目光往殿旁的林大人身上看了看,停下步子抱歉:“皇上正在忙事啊,臣妾还是待会儿再来吧。”
说完,便作势要退去。
刘彻倒想听她要说什么,于是挽言:“没什么大事,皇后还是留下来和朕说说话吧。”
陈阿娇转回头来,温婉笑礼:“谢皇上。”一双眸子柔光闪闪。满是女子欣喜的水波,她有些羞涩说,“臣妾看到宫里在为臣妾准备明日的生辰。心中实在感动,今日来找皇上,是来讨礼物的。”
闻此,刘彻失声笑问:“皇后真是心急!你且说,想要什么礼物。”
陈阿娇掩袖低低笑了笑。缓缓说:“大赦天下。无论是什么罪,这一日要么赦除,要么减轻。这就是臣妾最大的愿望。”
刘彻心里一顿,脸上的笑意僵了几分,但又满满浮起:“皇后这个愿望,真是福大天下。”他转问林大人。“林大人,你怎么看?”
问刘彻这样一问,林大人心里惊讶。皇后的生辰之礼是大赦天下。如何拒绝的去。林大人于是说:“皇后娘娘心怀天下,真是大汉的福分!”
刘彻微点头:“那朕只有允了。”
陈阿娇眉开:“谢皇上!”她眼笑顾了殿里一周,再说道,“那么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和林大人谈事了。臣妾告退!”
刘彻目送火红的身影离开,陈阿娇来的及时。并用香粉唤起他曾经要好好对待的决定,来时一切都有所准备。她居然抓探他的动作,还利用大赦天下这个好理由。大赦天下……为什么她总是对自己所拥的位子漫不经心,把权利滥用到别的地方!
殿中就这静了半晌,林大人走出几步,犹豫叫了一声:“皇上……”
刘彻回过神,思忖着,沉吟道:“撤除或者减轻。林大人,你觉得应该选哪个呢?”
林大人说:“皇后娘娘用自己生辰来换大赦天下,能够得了民众的感激。如果仍在此刻追究,怕会引起不满和遭乱。”
点点头,刘彻恍恍笑出来:“她这是先发制人,她早就知道你今日会来。你以后行事还得多留个心眼。”
林大人没想到刘彻会在他面前把陈阿娇说的这么坦白,更惊慌刘彻那后半句话,连忙重重答:“喏!”说罢,他抬起头,小心翼翼试探问,“其实……皇上如要屏去陈家的权力,可曾想过要树立其他的势力来与其对抗?”
刘彻反而问:“林大人想说自己吗?”
林大人连连摆手,惭愧说:“不,不,不!臣年纪已大,家中子儿又非奇才,实在不敢在皇上面前自荐!臣心中倒有一个人选,不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