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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她还没有完全大好,很容易虚脱。她现在既然答应了他,他就愿意等。要她,更不急这一刻。
对于她的躲避和戒备,他并不生气。他微微笑,声音出奇温柔:“等着。”
随即,他走出温池殿,不多会儿便有宫女从宣室殿后院进来,直接到了温池。刘彻没有随行,这让卫子夫松了一口气,在宫女的服侍下将身体和头发擦干,穿好衣袍。简单束了一个髻。
刘彻在宣室内殿,等她回来后温柔一笑,向她弯臂。看到宫女正在整理他身后凌乱不堪的榻子,卫子夫脸上微烫,伸手挽住他的手臂,随着他一起走到正殿。大门打开,殿外阳光有点辣。杨公公擦擦脸上流下的汗,谢天谢地主子总算办完事了,他着了一眼仍站在那的夏漪云,马上上前报。
刘彻摆手推了他刚要说的话。许夏漪云进来。
夏漪云在殿外就看到卫子夫,她整理出笑,走入大殿。额间沁出的细汗丝毫不影响她端雅的神情。她弯身拜了拜,看了卫子夫一眼,再看向刘彻,温婉嗔笑:“原来卫夫人也在这儿啊,难怪嫔妾在外面等了这么长时间。皇上都舍不得出来。”
卫子夫笑而不语,挨着刘彻坐在软垫上。刘彻瞥杨公公一眼,好像之前根本就不知夏漪云在外一样,责怪说:“杨公公怎么也不来通报一声?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杨公公语塞,垂垂头称罪。刘彻也不理他,淡淡望着殿下的人。眼中不耐之意分外明显。夏漪云则当做全然不见,上前一步说:“其实也无别事,只是嫔妾刚刚得到一件酒盏。送的人说是宝贝。嫔妾不懂,但知道皇上是行家,所以想请皇上帮忙看看,这是不是珍品。”
说到此,卫子夫已然猜出夏漪云打的主意。而说到酒盏。刘彻眼中一亮:“哦?快拿上来瞧瞧。”
“喏。”夏漪云舒心一笑,随身的宫女一个拿着一支蜡烛。一个端上盖着红锦布的木盘。
夏漪云缓缓拉下红布,红布本为丝绸,轻轻一拉便如水般滑落,而那里面之物却比丝绸更为光泽亮丽。那是一盏酒盏,造型并不奇特,可说比较普通,可上面花纹却精致有余,团纹花深,一副春景图。杯壁清澈透明,其中淡淡蕴了一缕绯红,如果没有看错,这酒盏周身还散发着如云彩的虹光。
“这是琥珀虹光盏。据说能在阳光下或烛光下发出淡淡的光彩,美如天边的虹光。”夏漪云端起酒盏,自信满满。
卫子夫暗暗讶然,夏漪云何时竟得了这样的宝物!这琥珀可是千年形成的宝石,能拿来做一只杯子那么大的更是少之又少,在阳光或烛光下还能发出绚烂的虹光,这样一个宝物,世间不知还有没有第二件。
刘彻有个喜好,他虽不嗜爱饮酒,却极喜欢收藏喝酒的杯盏。他说宝石固然可贵,但终究也只是一块石头,但若做成杯盏就不一样了。各种宝石制成的杯子色泽和形状都不相同,放在一起时相互托称,尤其是将清水灌满半盏,水石结合就使它们成了最赏心悦目的宝物。此时刘彻见到这件琥珀的酒盏又能发出绚烂的虹光,立即招手叫人近前来看,观赏一阵后顿时容光焕发,对其赞不绝口。
夏漪云脸上的笑越来越大,眉梢高高挑起。而相反地,卫子夫平淡自然,只是虽刘彻的话偶尔笑笑。
刘彻眼里此刻只有这琥珀虹光盏,丝毫为意识到他的反应已是两个女子之间的较量,而他的反应恰恰让刚才还满口决心的人输了。他将酒盏交还给宫女,还有些不舍,嘱咐着:“这等珍品,云儿可要好好收着。”
夏漪云没有从宫女手上接过琥珀酒盏,终于开始说她的正题:“嫔妾哪懂这些,别人送来我也只看着好看罢了,也不懂它。若皇上喜欢,嫔妾就送给皇上,懂它的才配拥有它。”
刘彻心中的确想要,也这才暗暗看一眼身旁一言不发的卫子夫,嘴上托辞说:“这是别人给你的一番心意,你送我,岂不是辜负了别人么。”
夏漪云掩嘴笑了笑:“哪是辜负,若知所送之物伴随皇上左右,这是无比的荣幸。”见刘彻仍是未定,她一脸失落去接酒盏,嘟哝道,“皇上若是不要嫔妾的东西,那便算了。嫔妾不懂如何保护它,哪一日失了灵气又或是碎了,嫔妾也只好由着它去。皇上真的不要赏玩两天吗?说不定明天就没机会了。你知道的,嫔妾一向很粗心大意!”
刘彻终是宝贝这酒盏,在心里咬了咬,说:“琥珀虹光极为稀罕,云儿可否借朕观赏几日,等朕将此参透了解,再亲自送回去。”
夏漪云开颜笑,双手重新奉上琥珀虹光盏:“那就请皇上为嫔妾保管了,嫔妾一定放心!”
宫女将酒盏交给杨公公,杨公公双手接下,像是抱了千斤巨石般端立在旁。夏漪云温婉垂眸,弯身而拜,才做得好生实相:“那么嫔妾就不打扰皇上了。”
有了琥珀虹光盏,刘彻对她的态度自是柔和了许多,正要开口挽言,身旁的卫子夫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殿下也是对他拜身:“臣妾也先行告退!”
刘彻这才看到卫子夫脸上不笑不怒,这样淡然的神色他最不喜欢,也同时意识到方才自己只顾了酒盏亲和夏漪云而忽略了她,心里不由万分自悔自恼。卫子夫只当刘彻默许,于是退出宣室殿,始终没有抬头看那愧疚的目光一眼。如此,夏漪云也是没能等到刘彻那句挽言,于是也退身离开。
二人一前一后向着北宫,喉中藏着些话语,却是咽着不说。走了许久,才是卫子夫先开了话:“夏美人真是有心,知道皇上喜欢漂亮的酒盏,特地找来送来了。”
夏漪云跟上几步,与她平行得意道:“皇上喜欢什么,我当然就做什么,皇上不喜欢什么,我当然也不会做什么。”
卫子夫停下脚步,还是比她站前了一步,嗤鼻说:“你争宠的方式,真是老套!”
夏漪云森森地盯着她,一字一字冷而缓地:“老套有老套的好处,至少不像有些人只知道接受,从不知付出,还站在那里理所当然,恬不知耻!”闻此,身后的王初颜不忿上前,卫子夫伸手将她拦下,那边的夏漪云又是开口了:“天气太热,我得回去洗洗。先告退了,卫夫人!”
说的最后一句,几乎是讥笑出来的。卫子夫耳里磨尖,任她走了。
她不给反驳的时间更好,若是反驳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可卫子夫心中没有气,有一丝愧意。
第二日,刘彻往披香殿送来不少礼物:罗绸、迷离繁花丝锦、云霏妆花缎,以及一套发誓和两盒安息香。礼刚到不久,杨公公的声音便在披香殿外响起,众人连忙赶去跪在院中。
刘彻直径入了披香正殿,扶起要行礼的卫子夫,揽着她对着殿中刚到的礼物一拂大袖,笑问:“都是新选进宫的,特意挑了一批送你。”
自从宣室殿回来后,卫子夫心中一直压抑不清,于是脑热说了一言:“总不比上夏美人送的那酒盏好。”
她自己愣了愣,转身接过王初颜拿来的茶壶,掂了适量的茶叶。泡了一壶后稍等几分,倒去茶水再泡了一壶。
刘彻闻了她的话不解,转头问她:“我收她一件杯子怎的了?我不是也送了你不少衣服首饰。怎么样?看过之后喜欢吗?”看到她一手捏着茶手,一手抬着茶壶,倒茶不高不低,不急不缓,闻到的茶香更是清新飘逸,他赞道,“看来最近你茶艺渐长啊!”
第105章惊心一时
卫子夫嘴角笑了笑,不想说茶艺的事,将滚烫的杯子递给他:“知道你喜欢酒盏,所以她特意送来的。你不赏她倒是赐了我不少,恐怕这会儿她在自己殿里发脾气了。”
刘彻去接杯子,顺口说:“不会的。”
递着杯的手一顿,卫子夫目光微顿,缓缓神才松开手。刘彻捏着那只杯子,虽然声音不大,语气中却透着些许紧张:“你这是怎的?我不赏她你不高兴,我赏她你还是不高兴。”
卫子夫皱着眉头,半日才道:“我只是觉得,我没有为你做什么,却一直接受你对我的好。不像她……”
刘彻握住她的手腕,隔着薄袍捏着:“像她有什么好,这后。宫前朝多少人都合她一样。”他笑起来,杯子在手上晃了晃,虽有些烫手却觉得烫的舒服,“你最特别!泡的茶也最好!”
卫子夫则不领情,还是说:“像她有什么不好,处处为你想,处处讨好,你也不是挺高兴?”
说完这话,连卫子夫自己都闻到话中的不酸不甜,立马收了收脸上的不悦表现地极为平淡。而刘彻笑得越发高兴,一边倾身道:“那是两码事,我其实……”殿外忽然站了一个身影,杨公公弯身在那,向刘彻拜了拜。刘彻转头敛了笑,不太客气问他:“什么事?”
杨公公着了卫子夫一眼,迟疑一下:“海棠殿的夏美人刚又得了两件酒盏,请皇上过去一趟。”
卫子夫望向刘彻,见他脸上的难色似乎不是对海棠殿的,于是收了茶杯道:“臣妾这的杯子都旧了,皇上去夏美人那看看新的吧。”
喝了一半的茶被卫子夫拿走,刘彻捏杯的动作渐渐握成一个拳垂在膝上一敲站起,幽深说话:“卫夫人这的茶太苦。朕去别处喝茶!”
一振长袍,上面的褶皱立即平坦,他大步迈出大殿,又快又急。他就是气,今日前来处处碰壁,好话夸奖都说了她还是对他一片淡然,就连他走了,去别的女人的地方,她也没有一句挽留。得不到意想中能有人叫住他,他闷闷一呵。转走得更快。卫子夫目送着逐渐消失的身影,眸中幽然复杂,长叹一声。却是降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身后,王初颜提醒她:“卫夫人,夏美人不时用酒盏引皇上过去,长期若此,恐怕……”
卫子夫拨着茶盖。看着它在桌上转圈:“皇上喜欢收藏酒盏,去海棠殿也只是为了酒盏,纵然夏美人办法再多,皇上喜欢酒盏多过于她。”
王初颜拿掉那恼人不专心的茶盖,继续说:“可卫夫人想想,人在不停付出的同时。若每每得不到回应,是会倦会累。若在此时有另外一人对他好,到时也不可只是去了人那么简单了。”
卫子夫又拿起茶壶倒起茶来。刚才他说。她的茶艺有所长进,可自己怎么不觉得。她说:“那又如何,我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手上的动作不由顿了顿。他喜欢什么?这些年伴在他的身边,她从未留意。而离开了这几年的张鸳还是清楚他喜欢的是什么。可他喜欢什么又与她有什么干系,这些年都是他来找她。她可没特意要留住他的,既然他要用她。总不该忘了她的存在。
她笑笑摇头,继续斟手上的茶,却又是顿了顿。昨日在宣室殿,他跟她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在表白自己的心意,她又如何不知。那时只是当傻,装作不知道。可现在一个人,再想起那些话的时候,又想到他为了几个酒盏去海棠殿,心中未免不高兴,顿时觉得刘彻说话不算话。
下午,甘泉宫的秋兰请见。卫子夫微惊,很快明白过来。
秋兰进大门的时候还平了平头上的乱发,该是刚下了马车来的,专门来走一趟。屋外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了挡眼前的烈光,进入大殿端正而立。王初颜首先迎接,对她方才的轻浮鄙笑问:“秋兰姑娘大驾光临,皇后可有何事?”
秋兰看王初颜一眼,不屑哼哼,目光转到卫子夫身上,才有了几分伪善的笑意。她先做了个礼,然后说:“皇后娘娘听说卫夫人身体已好,奴婢奉皇后娘娘之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