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夫人?”侍卫挤破脑袋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王初颜口中说的正是昨晚进去那乞丐摸样的人,她竟然就是卫子夫!他回过头满脸谄笑,不屑道:“呵呵,现在皇上宠的早就不是她了,她已是死罪一条,还要治什么病。我看啊,倒不如现在病死,也好过以后判了死刑的惨样!哎,一直都听说这卫夫人如花似玉,前几年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之前我没看清,我现在倒想看看那卫夫人长得什么狐狸样。”说着,就想往里面探。
王初颜两手一张拦在门前,更对他这番戏谑之言怒不可竭:“你放肆!竟敢言语轻薄!皇上现在只是软禁卫夫人,如果卫夫人有什么差池,皇上过问起来,你们逃得了吗!”
门外的另一个侍卫听了有些后怕,于是拉回欲进屋的同伴,假扬着痞脸道:“哟,还挺凶的。老子要不是看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怜香惜玉,早一脸剐子过去了!罢了罢了,破鞋一只,不看也罢。我让人给你家那位卫夫人煮点姜汤,你也别去麻烦皇上了!就这样,就这样!”
“哎,你!你!”
不等王初颜再说话,那侍卫便将门带上。他怕王初颜见到刘彻后就将他二人今日之行上告,于是随意推脱,但又想想王初颜之话也有道理,倘若刘彻还不想杀卫子夫,那卫子夫在他们所看管的屋子里病死了,刘彻一定会拿他们陪葬。想到这,他还是决定让人去煮碗姜汤。
淋了一夜大雨,山上比山下气温要低,走了半日才把身上的衣衫吹干。一夜半日又是风雨又是艳阳,潦倒至此也难免生了晦气染了伤寒,之前只觉得晕乎,以为是疲惫心伤的缘由不太在意,卫子夫这会子就高烧不止了。
王初颜只好先用毛巾将她的脸擦干净,然后敷脸降温。侍卫来去很快,那姜汤煮得不很细腻,姜末还浮在汤里,喝下去辣口极了。卫子夫匆匆灌了两口,着实喝不下口,又吐了出来。从发现身孕到现在还在害喜,前几日已是好多,被这姜汤一勾,立马趴着榻沿吐了白水。
王初颜心里打急,两次求了侍卫去禀告刘彻,二人都不予理会。折折腾腾又半日,有婢女端着饭菜进来,她连忙请她转告刘彻快请大夫。婢女着眼看了看那帐中的气息微弱的人影,点点头转了出去。
稍许,刘彻带着大夫进来,看到王初颜跪在地上啼哭不止,连忙掀开帐子。看到她紧皱不安的脸,他微微吁了口气,招招手让大夫过来诊断。
大夫探了卫子夫的额头再诊脉,看到她的手一直捂着腹部,于是又拿脉仔细重中。最后,他写了一张方子交给下人并对刘彻说:“令夫人身染恶寒,加之胎位不正,需要好好调养。切不可大动肝火,也不要步行过多,三四个月后身子自会恢复,胎儿也就安全了。”
刘彻点头示意,仆人引大夫出屋,随他抓药去了。刘彻暗暗舒了一口气,眉头又紧皱起来,厉色对向门外的人。两侍卫随他一眼腿脚大软跪在地上,拿姜汤的那个连声狡辩道:“初颜姐姐说卫夫人伤寒,让属下去煮姜汤就好,于是属下们也没有再去禀告。至于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初颜姐姐不说,属下一概不知啊!”
王初颜气得又掉下泪来,大骂他:“我请你去告诉皇上去请大夫,你不但出言轻薄现在还推卸于我,你良心何在!”
“闭嘴!”刘彻嫌恶着了门外的人两眼,沉声说,“不管怎样,你们看护不佳,下去各领十丈。”
“喏。”两个侍卫低低头,爬起来跌跌撞撞领罚去了。
忽觉有人轻轻扯动他的衣袖,刘彻低下头,正好对上她半盒迷蒙的眼,干裂泛白的嘴唇微微蠕动:“我问你,当初你带我出宫之前,是不是已经知道此事,所以和我怄气,要了……要了许美人?”
这个问题,在那一次见到许寒蝉和他一起手挽手出现在高台的时候就一直想问。
提起许寒蝉,刘彻有点反感。当初若不是答应赏她做个美人,也不会凭空出现这么个烦人的女人。记得上个月他要人送她和凭儿先回宫,她愣死不依,非要把张鸳之事做个了结。若不是他用她的命做威胁,恐怕此番还在这大吵大闹。
但她的确是他故意拿来气卫子夫的,想到这,刘彻便说:“许美人天资聪颖,张鸳一事的确是她所说。对此,你有错,她有功,也是应该。”他顿了顿,眼里点点闪起认真之色,“我知道她和平阳府的关系,也知道我姊与你不合,但这些都不重要,我不过是要亲眼见证,亲口问问。不想,这都是真的。我曾经拿一千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不信,但终究还是让我失望。”
他的眼里漫上一丝心疼,终是一闭眼就闪了过去。
卫子夫扯扯笑,心口微微揪痛:“对不起。”
刘彻则跟着不然一笑:“你不必和我道歉,我们两个都会相欠的地方。”他略略沉眼,目光深深定在她的眼里,“我把他放了,我们就此扯平。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诺。”
一口气忽然提上,她有些激动:“他……他还好吗?”问出口才觉十分不妥,于是缓下脸,点头道,“我一定会遵守承诺,只要……我不死。”
刘彻脸上仅现的柔情完全被她的前一句话生生扑灭,他站起来抚平袍上的褶皱:“晚上打理一下,明日回宫。我不想别人看出有什么异样。”
“是。”她欠起身,目送他离开。
他还是没能问出来,有一句话卡在喉咙,几次就要脱口而出但还是咽了下去。他倒是希望她没有孩子,这一个月的肚子根本看不出有没有身孕,他倒是希望她能再骗他这一次。可他又希望那是真的,她那样心安理得的用这个孩子来威胁他,那这个孩子就应该是他的。
第083章旧情难忘(第一更)
明早就要回宫,她没敢问起云青羡的下落,只知刘彻既然说了,那便是真的放了。
晕晕乎乎将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一通,总算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只是消淡了许多。
次日巳时,大军的车马已在刺史府外等候。备了两辆马车,卫子夫懂其中之意,自动走向后一辆。
从这里到都城,最少也要七天时间。王初颜一路担心卫子夫的身体,才刚回来一天就上路,身子都还没养好,而且胎位不正,路上颠婆生怕什么时候就出状况。她一路绷着根神经,卫子夫却像是无事人一般,不过吃喝仍不多,歇脚时熬的药也吐了几次,可就是硬生生撑到都城。
马车进入宫门之时,众大臣拜身恭迎。
随着前一辆车子缓下,卫子夫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她长长舒了口气,千盼万盼,总算到头了。
刘彻与众大臣相互寒暄慰问几句后,带着她离开广场,遥遥看见高阶上站了两人人影,一个穿着粉色曲裾袍,一个身着蓝色裹胸襦裙。粉衣女子也在这时看到两人,微提了裙子快步下来,后面的蓝衣女子和宫女紧跟其后,宫女们一个个提醒她小心行步。
待到近些,看清前面那粉衣是许寒蝉。她目不转睛望着刘彻,欣喜若狂,眼里又满是娇嗔,而她身后的蓝衣女子……居然是张鸳!
王初颜不是说她被留在了平阳吗?怎么又出现在了宫里。
疑惑间,许寒蝉已经拉着她,对刘彻甜甜含笑说:“皇上可回来了!这位夏漪云夏师傅,是平阳公主替我要来的,当日皇上也看过她的表演。蝉儿想跟她学舞,以后就可以天天跳给皇上看了。”
摇身变为夏漪云的她羞愧低头,一脸谦卑:“奴婢哪里能称得上是师傅,许美人大夸了。”她抬起如水般的眸子,笑对卫子夫说,“听说卫夫人琴艺了得,找时间还要请卫夫人为我们伴奏一曲。相信卫夫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卫子夫亦笑点头:“好说。”
刘彻淡淡看了夏漪云一眼,“那你们就好好聊聊。”说完便顾自越上高台,向着宣室殿的方向去了。
三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卫子夫忽然不知怎么面对这两个女人,若还是从前,她的气势定部署于旁人,可现在……却找不回那种得以盛气的理由了。许寒蝉嘟嘟嘴,白了卫子夫一眼,厌烦道:“这一个月,皇上清瘦了不少,脸色也暗了许多,看来是被人气的。”
夏漪云挽过她的手,满嘴讥笑瞥了几眼对面的人:“许美人,我们还是去练舞吧。与其在这里和谁眼对眼浪费时间,不如多学习舞技,好搏皇上欢心。这样,皇上的面色就自然好了。”
许寒蝉掩嘴一笑,扫一眼卫子夫的脸。看到她完全失了从前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中更加痛快,她转身与夏漪云和:“夏姐姐说的对,我们可不要做不讨欢心的人!”
=================================
是夜,许寒蝉寝殿灯火通明,刘彻拿着书简坐在软榻上,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理会边上的人儿。许寒蝉不好打扰,驱下宫人坐在殿中,一会儿起来倒茶一会儿又是踱步,如何都引不起刘彻的一点目光。
再过了一阵,终是许寒蝉先奈不住了,她迎了上来,玉手伸向刘彻的衣襟:“皇上,臣妾为你宽衣。”
刘彻扣住欲解他衣衫的手,冰冷的目光抬上:“亥时了吧,之前就是这个时辰封你为美人的。现在,你要的荣华富贵,也到时候了。”
许寒蝉手指一僵,惊讶道:“什……什么意思?!”他的目光犹如冰柱,她的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手腕处越来越疼,她痛得皱眉,也顿时明白刘彻的意思,满眼恐惧,“皇上忘了吗,卫夫人还怀有身孕,皇上在孩子出世满月前不好动杀念!”
“哦?你倒还挺关心我们的嘛。呵,可朕不在乎!”嘴角露出鄙夷,刘彻扬手甩开她,站起来对门外道,“来人,许美人肆意生事、欺君罔上,赐死。”
很快,三个太监端着死刑用具弯腰进来,这一场刘彻早就准备。许寒蝉惶惶睁着大眼,唇语喃喃不住摇头,刘彻瞥了她一眼,整好被她拉乱的衣襟最后吩咐:“若她不依,你们就帮着了断吧。”
“皇上不要!绕了我吧!皇上!”许寒蝉嘶叫,扑身去抓刘彻袍角。这些太监看惯了这等事,眼疾手快抓回许寒蝉。刘彻一头不回跨门而去,侍卫将殿门合上,里面的灯影忽明忽暗,摇摇晃晃。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殿内,许寒蝉还在尖声嘶叫,这恐怕就是她临死前最后可做的事情,可谁也救不了她。
“皇上……”殿旁出现一个蓝影,叫住他。
“宫内之事,你不要多管。你若是多嘴,一样的下场。”她刚张口,刘彻就打断她。
夏漪云摇摇头,站到他面前正视他:“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顾念你我从前的情意吗?”
他作势极无奈地叹了口气,低眼大方看她,尽是无情的不屑:“从前的情意?朕记得,当初朕对你一心一意,可你是如何对朕的?一心一意装着别的男人的你,又回来求朕爱你?不可能!”
她冷笑:“怎么不可能!她的心里现在也同样有别的男人!”
“闭嘴!”他愤怒,她的一句就戳中他的痛处,他警告她,“若朕真不顾当年的情意,早就把你杀了!朕给你机会活,你别不要!”
身后的殿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之后便再无声息。刘彻冷撇了殿中一眼,回过来的目光又生冷了几分:“许美人已死,你也不必教任何人习舞了。你,出宫罢!”
说完,他绕她而去。
夏漪云不敢如此,紧追上张手拦住:“我不信,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夜间的风不大,却足以让轻薄的衣衫飞起。随着她张开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