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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摇头:“这……奴婢不知。”
有些失落,她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
“喏。”宫女应下,合上了门。
卫子夫坐在榻上,回想方才所发生的。第一次碰见他是救了她,第二次是与王初颜夺玉,却将玉又让了出去,而这次前来却不知何事。他行迹不定更目的不明,可为什么会知道绯纹璧玉在她的手上,是谁说漏了嘴吗?很快,这个猜想被否决了,不论是卫青、初颜还是刘彻,根本没有理由将此事传出去啊!
攸地听到殿外一阵脚步,殿门打开,一排宫女打着灯进来跪在殿中。刘彻跨进殿子,撩起殿帘,看到卫子夫坐在榻上,不由惊了一讶,很快又笑开,步了过来。可刚进内殿的脚步又缓缓顿下,他在空气中嗅了嗅,问:“刚才有谁来过吗?我闻到了那远在湖边的夹竹桃香。”
卫子夫上前迎他,顺便屏退左右,扶着他进来,低声说:“方才的确有人潜入我寝殿,我还没摸清他真正的来历,就被他跑了。”
才坐下,刘彻一听就愤愤站起:“岂有此理!竟然有人如此大胆,这附近的守卫都吃白饭的吗!”说着,他就要去下令捉拿,卫子夫连忙拉住他说,“是上次在宫外救我的面具人,此人身份来历都不明,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
刘彻脸色一惊:“是他?”他按住她的肩膀,左右看了看,更多的注意是在她寝衣的扣子上,“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卫子夫立即否决:“自然没有!”
看到她急切的样子,刘彻忽然释笑,语气却极低:“若是有,就算他曾经救过你,我也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心神怔忡间,他已经将她横打抱起,她有些紧张,问了句:“你沐浴了这么久?”
他将她轻轻放在榻上,轻吻她的脸颊:“方才有边境急奏,我去处理了,所以才迟了。”他撑起身,幽深的眼睛注视着她,“忘了让人跟你说,是我的失误,还差点……明日我就加派披香殿周围的人手。你怪我吗?”
卫子夫微微一笑:“相比于我,自然是国事重要。”
刘彻看着她,骄矜而笑,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稍许过后,他翻到在她的身边,两臂紧紧拥着他,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卫子夫不敢动,任由他这样抱着,可如何也没有睡意。渐渐地,头顶的呼吸开始均匀,她悄悄抬起头,看到他沉稳的睡颜,心里安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永巷传来消息。
丁盈盈因生下元婴怪胎,被囚于永巷宫内,那个婴孩也与她一同囚禁。不过才是一晚,她就被人发现溺死在永巷洗涤的河水里,而那婴孩因一出生就无人照顾,也不曾喂养奶水,身子极肉,早上也被发现饿死在冷凝轩。出了这样的事,悲痛欲绝的丁禄成再无心在朝,告罪还乡。
平阳府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从里下来一个身着棕衣官服的年轻男子。门前守卫一见来人,立即拜身:“太中大人!”
卫青点点头,直径去了客殿,管家在卫青马车刚到的时候进去禀报。卫青在客殿等了一会儿,便来了一身轻袍的平阳公主。她在上席坐定,让人端来桂花酒来,卫青在坐下盈盈一拜,她瞥眼问:“昨夜你去哪了?本宫找不到你。”
卫青弯唇微笑,又是一拜:“公主派人来的时候已是夜深,卫青实在不方便见,况且……卫青当时也有私事在身,所以今早下朝后便来请罪了!”
平阳公主喝了杯桂花酒,有些不高兴:“昨日找你……不过是要说丁盈盈一事。”她目光攸地一沉,低怒道:“谁料本宫还没出动,卫子夫就已经动手了!卫青,她这次过分了,居然连我的人都敢杀!”
丁盈盈昨晚失足溺死的消息已经传到平阳公主的耳里,此时她定认定是卫子夫下的手。但这件事他敢肯定绝对不是卫子夫的主意,丁盈盈全件事他了如指掌,若她要动手他怎么会不知道。
想着,卫青便帮她解脱:“卫姐并未要置她于死地,是丁美人自己不小心。”
平阳公主怒瞪他,气息有些混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那一去一回都在做什么,我会不知道?!丁盈盈怕死,怕奸。情被拆穿,连本宫的话都不听,才会死于非命!这一切,都是卫子夫做的好事!”她愤手掷下手中的玉杯,站起来,讽笑,“你还真把她当做你卫家的人了?本宫救她,她和本宫作对;丁盈盈依她,最后还是不得好下场;你帮她……呵!她现在需要你,但以后再无障碍的时候依她的性子你觉得你还留的住命么!”
“公主所言极是。”他抬起头,迎着她的怒眼,“但这都是卫青自愿所做,也相信……卫姐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心狠。”
心里痉挛似的一阵抽痛,几不可信地望住卫青,渐渐地,那目光散开,失了一往骄傲,悲痛和愤怒相缠交织:“哼,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么吗?去南部国寻找交换孩子的替身,你单枪策马了四十九天,回来的时候手上脸上都是被风吹裂的伤痕,你不做停歇,秘密安排那对黑肤夫妻住处,又大力封锁这七个月的消息。本宫知道你一切行踪,却不拆穿,因为本宫不想你白费一场!却忘了去料卫子夫如此决绝!”她走进他,咄咄逼视,“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亦是个没良心的主!本宫赐你良药,你倒是涂得勤快,你那不过是想早日伤好,好进了宫见她不叫她担心!哼,你也太自作多情,她可能担心你吗,她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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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豁然心痛
因为她的话,卫青心里一紧,伤意一丝丝透进心肺,凉得窒息。他木了一瞬,不去纠结卫子夫待他如何,转言沉声:“卫青感激公主一直以来的照顾,他日必做报答!”
“报答?”平阳公主靠近他,媚眼中含着满满的绝狠:“之前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你必须要一一服从于我!”
卫青摇摇头,毅然说道:“卫青生在平阳府,也由公主一心在朝扶持,但卫青并不是傀儡,请恕卫青不能答应!公主对我卫家的情义,我此生难忘,定不会忘恩负义!”
讽笑,平阳公主咬牙:“哼!说到底,你就是不肯再帮我,而是想彻底帮着那个贱。人!”
“公主!”他按捺住情绪,尽量声音平和道,“你刚才的话卫青全当没听见,如果被传到皇上耳里,听到你这样侮辱卫姐,他会不高兴的!”
平阳公主根本不屑,激怒道:“她就是个蛇蝎之妇,诡计多端!本宫真当是佩服,她竟能用一个丁盈盈让皇后禁足,让陈窦两家动摇,让本宫失去棋子!本宫更是后悔,后悔将她送进宫去,亲手碍了我自己的道!”她眯起眼,讥笑起来,更有愤恨和莫名的不悦,“而你,她是给你吃了什么迷药,竟能把你迷得团团转。”
心口突地跳了一跳,他急道:“你不要胡说!”看到平阳公主注意着自己,卫青平下神色,不再看她。
然平阳公主的目光一直逡巡着他,而后漫不经心地道:“你紧张什么?如果皇上知道昨晚偷偷潜入披香殿的人是你,你猜会怎么样?这才是你该紧张的吧!”
“你!”卫青大惊。
她薄凉的唇抿出一缕哂笑,嘲讽道:“没错,我就是知道。那个带面具的黑衣男子,就是你!”她死死盯住他的眸子,眉角高高挑起,修长的红指甲缓缓抚上他的衣襟,落在一粒粒的扣上,“当日,皇上与我说起宫外遇刺一事,说起那玉扣子上刻着细致的青松玉雕。我想起素日我送你不少衣裳,每一件都配有十颗扣子,就连扣子上的图案都是我亲自选的。”手指一顿,她顺而挥起掌,狠狠扇在卫青脸上,“你就对她这般念念不忘,竟然冒着危险去偷偷看她,你就这样按耐不住!若非我有意隐瞒,恐怕此时你早就名声败坏、命归九泉,而她也再无脸见人、甚至赐死宫中!若非没有我,你还能活到今天?还能像今早一样站在朝堂上与天子商议国事?你的命,你的光荣,都是我平阳给的!”
俊朗的脸颊微微泛红,印出指印。是的,说到底这都是平阳公主最先给他的机会,如果没有她当年吧他和卫子夫一起送进宫,一个去了后。宫,一个去了建章宫,他也没有后来的机会。他依旧站在那,动也不动一下,按捺下那一巴掌的屈辱,他铮铮说道:“以后公主有什么需要卫青的,派人到太中府报上一声,卫青都会尽力去做。”
平阳公主不满:“我不要你的尽力,我要你全力!就像对卫子夫那样。”
他闭了闭阴骘的双眸,闷闷答应:“我知道了。”
出了平阳府,侍从将马车拉了过来,他摆摆手:“你们先回府,我想自己走走。”
侍从犹豫,牵着马车走两步回一步,渐渐消失在长道劲头。
远处青山正好,花开正好。卫青长长遥望,走向那盛开的桃花径。
一步步,风儿吹过,满眼是纷飞的落红,张开手掌,粉色清亮的桃花瓣三三两两飘落在他的掌心,点出一丝丝凉意,掠过他的心尖。他拈着花瓣,这个颜色好像就是她昨夜抹在唇上的脂色,那么美丽,那么诱人。
身体微微震了一下,他捏住花瓣,沁出一点点红色的花汁。他帮她,他助她,他对她不惜一切代价,然她从来都只当自己是朋友,甚至……是弟弟!他也知道他不该的,可偏偏就渐渐从一开始的不屑变成在意。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日大雨磅礴,她浑身是血,横拦在平阳公主的马车前。是他赶着车,他第一眼看见了她,及时勒住了马车。他低头看,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但还是努力去瞧,她的眼里充满着期盼和决绝,她伸手想抓他的衣角,最后还是无力摊在雨水里。
犹记得第一次接触她,平阳公主回府后便让他去将她带回来。他赶车回到那个地方,看到她还躺在那,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于她当时的模样,年少的他还是有些后怕。他下了车,战战兢兢抱起昏迷过去的她。她是那样轻啊,是那样的消瘦!
而后,在平阳府恢复身体的她也恢复了原本的美貌。青丝飘飘,纤影挑挑,玉指如葱,肤如凝脂,眸如星辰,眉如新月。平时她都只是平平淡淡的,她只看她的琴,她的谱。偶然间看到她不经意间的笑意,那种感觉犹如春风,太过美妙。他偷偷听过她的琴,偷偷听过她的歌,也偷偷去看她,只不过在平阳府最后的那次,他听到她与别的男人欢好,他心如刀绞。他看到那个男人出门,他自嘲起来,原来她要的……是天底下最有权力的男人,而自己不过是个小小侍从。
他气她,甚至还有一点恨。之后他就对她不屑一顾了,装作不屑一顾。她进宫,用卫家人的身份,平阳公主亦是让他陪着去。一年后,她成为美人,自己也由建章宫的侍卫变成建章监。那夜她来找他帮忙,那是她第一次看他,那双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美,但他却仍装作不屑一顾,叫她少惹是非。之后的之后,他一次次的妥协沉沦,最终无法自拔。尽管……尽管她的心里慢慢有了最初那个男人。而他……只有带上面具才敢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袒露,当做是另一个在她身边守护的男人,救她,抱她,看着她,就够。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