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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宠爱。我虽为亲弟,也不可经常出入,还是由你帮忙好些,只是辛苦你了,来回两边跑。怎么?如果有不能的,我也不逼你。”
王初颜连忙否决:“不是的。”念及此,她深吸口气,扬起头来,“奴婢愿意,等奴婢身子好了,会把卫夫人的安安危危传到太中府去,让卫大人放心,让卫老夫人安心。”
卫青立即灿烂一笑,温柔:“好初颜。”
第040章绯纹璧玉
四五天后,王初颜的身体果然大大好转。刘彻将这份结果昭告天下后,长乐宫和甘泉宫没有表示反对,所以也彻底不再为难王初颜。对此,卫子夫自是十分高兴的,不过心里还藏着平阳公主一事,仍然坐立不安。
王初颜觉得自己身体大好后,便向往常一样开始服侍卫子夫。她将卫子夫一神一色看在眼里,心里愧疚和落寞,紧紧忍了几日,后来终于问了出来:“卫夫人,这几日见你愁眉不展,可是初颜这事还没有完成解决?”
卫子夫正静静向着满树的海棠花绣一只荷包,听到王初颜一语,不由抬起头讶然,摇摇头:“不是。”她顿了顿,放下手里的绣针,“是我连累了你,所以才会有人想要用你陷害我,也会有人想要借机摒除异己。”
王初颜将糕点放在桌上,顺势跪下,隐隐含泪:“奴婢从来都没有怨过。不瞒卫夫人,自从决定跟随卫夫人起,奴婢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心甘情愿,不瞒不怨。只是,卫夫人似乎还不完全将奴婢当成自己人,这么点心愁都不肯说。”
卫子夫愣愣望着她,不想她心里原来早有这样的准备,她对的自己的衷心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她微微含笑,将她扶起,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好,我告诉你。”
于是,卫子夫将平阳公主一事从头到尾告诉王初颜,也将平阳公主想要从陈阿娇手里拿到绯纹璧玉的事告诉了她。王初颜恍恍明白,问:“原来是她。那么那次卫夫人在宫外遇到的刺杀,也是她吗?”
卫子夫想了想,叹声摇首,坚定说:“这个,我不知道。不论是她还是另一个,她们都不想让我活命。现在,我必须先暂时解决其中一个对我的威胁。”
“不如告诉皇上,由皇上出面?”
“不可。皇上出面并不能帮我什么,只会加强矛盾。”
“初颜,我……”刚到嘴边的话,卫子夫又顿声咽了下去,但看到王初颜诚恳期待的眼神,还是开口,“你会武,我想要你半夜潜入干甘泉宫。”
她说的小心翼翼,还是看到王初颜面色微惊,睁着大眼睛愣愣看着她。她拉住她,没有办法说:“我知道对你来说那是恶梦。可是……可是派别的宫女去,就算心思再警惕,也不能保证在突发事件的时候及时逃脱,毕竟那不是一下子的事。我要找的东西,还不知道藏在哪里。”
王初颜一脸愕然注视她,缓缓开出一丝笑,卫子夫还是从里面察觉到了一番苦涩,心里不由越加后悔。哪知,王初颜却忽然问:“卫夫人要找的是什么?”
卫子夫怔然,说话的声音极低:“初颜,你真的想好了?能帮我?”
王初颜亦然含笑,反拉住卫子夫的双手:“奴婢不帮卫夫人,还有谁能帮呢。奴婢的心愿,就是竭尽所能,帮卫夫人消除一切烦恼。”
心间顿时有一股暖流,卫子夫感激不尽,悲痛沉语:“初颜,我愧对于你。你已经……我却还……”
王初颜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这是什么话。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是当姐妹情来着,你怎么见外起来了。”
卫子夫咽下那份感动,对她微笑:“谢谢。”
没有犹豫,当夜王初颜就不见了,卫子夫心知她去了哪里,看着渐渐深暗的夜色和斜挂的月色,越来越感到不安。进进出出,来来回回,卫子夫等了三个时辰,宫女也来劝她安寝了五六次,但她还是想等到王初颜安然回来,否则自己真的有愧于她。
眼看就要到子午,守门的宫女也打起瞌睡,王初颜却还没有回来。卫子夫心急如焚,忐忑踌躇。内窗忽然破了一道声响,卫子夫大惊,却见是一身黑衣的王初颜。
她疾步跑进内殿,手捂着胸口,指间流出一丝丝血迹,从窗外滴成蜿蜒的红线。卫子夫吓了大跳,赶忙上前扶住她,她张张口,苍白的脸上拧满痛苦,颤颤抖抖从怀里掏出块用白色帕子抱着的东西。
卫子夫接过这块沾满血迹的帕子,抱住她大哭:“初颜!”
王初颜痛吟一声,捂着伤口手掌猛地收紧,痛决的神情猛然间凝固。卫子夫扶着她无力垂挂的脑袋,不停叫她的名字,不觉失声痛哭。
门口忽然又冲进一个人影,卫子夫惊得抱着王初颜往地上一坐,才看清来人是凭儿。凭儿看到地上的血迹愣是一怔,目光缓缓以上,紧紧盯在昏迷的王初颜和同样脸色煞白、满脸泪痕的卫子夫身上。
之后,她似乎努力顺下一口气,对立面的卫子夫轻声说:“卫夫人赶快扶初颜姑娘去榻上躺着,宫里用伤口的药都有,卫夫人知道在哪里的。奴婢现在去收拾地上的血迹,否则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卫子夫瞪大眼睛看着她,脸上还在不停淌泪,愣愣点头,然后深吸了几口气,将王初颜的手臂圈在自己脖子上,扶着瘫软的她走到榻边放下。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几个急促的脚步:“卫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卫子夫忽然的哭声几个工人,几个宫女正疾步围上。
凭儿回头看立面的卫子夫,示意不用惊慌,然后拉开门挡在前面,冷色对就要上来的宫女道:“没有什么事。只是白天你们都做什么去了,怎么卫夫人寝殿里会有虫子!虫子已经被我处理了,你们都去外面呆着,明天好好打扫!”
这些小宫女在披香殿向来怕凭儿的冷颜厉色,听了她一番责骂,立马灰溜溜转了回去。等她们走远,凭儿绕道披香殿后,拿出自己的手绢,将窗台上的血迹快速擦干。血迹从后院延来,她踢了几脚泥巴,就把它盖了过去。再跑到外面,幸好王初颜走得隐秘,所以都能用泥灰将血迹隐埋,一直到了岔路口,凭儿这才罢手回去。
回到内殿,卫子夫正在为王初颜擦伤口,凭儿找来止血药在旁边帮忙,一边轻轻说:“甘泉宫不在汉宫里,现在要调动侍卫搜查还得经过皇上的批准。看现在的时间,最多要等天明。”
卫子夫速地抬起头,惊讶望着她:“你都知道?”
凭儿点点头,在地上跪下:“奴婢知罪,偷听了卫夫人和初颜姑娘的谈话。”
第041章莫名之人
卫子夫拉起她,破涕笑了:“也幸好你听了,否则我一个人早就手忙脚乱了。”
凭儿心里顿暖了下来,将止血药轻手抹在王初颜的伤口上:“初颜姑娘的伤口要赶快处理好,不能让第四人知道。”她回过头,看到卫子夫对着王初颜胸前的伤口愣愣出神,于是拍拍她的手安慰,“卫夫人不要怕,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卫子夫苦笑垂下眸子,眉头渐渐锁紧:“我不是怕,我好后悔,为什么要初颜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我不再想想别的办法。经过上一次,甘泉宫的守卫必定要比从前严谨,我这么还要让大病刚好的初颜去冒这个险。只要我也去雇个高手来不就好了吗,我真是笨!”
凭儿迅速替王初颜绑好衣服盖好被子,一边对卫子夫说:“雇人进来,风险不仅仅是被发现。卫夫人之前想的其实并没有错,幸好初颜姑娘回来了,皇后也不能立刻找到宫里来,再说不定她还不清楚是谁干的,又或者她不敢将此事宣扬。”
是啊,她或许根本就不敢讲此事宣扬出去。卫子夫捏紧怀里用血布抱着的璧玉,心情渐渐安稳下来。这块璧玉是皇后的不义之宝,倘若她大肆搜查,必定会引起刘彻的注意,那么这块璧玉的来由也不得不公众天下了。若是如此,这也是好事……
卫子夫猛地摇摇头,不行!如果公众天下,多少人会因此受到牵连,她不能,不能!她要等到那个时候,光明正大又丝毫不受任何威胁将她除去!
有人忽然轻轻扯了她的衣袖,她回过神,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凭儿担心看着她紧缩的眉头,小心翼翼有些悲伤:“现在为止,卫夫人在披香殿信的,还是只有初颜姑娘一人吗?”
卫子夫目光缓缓放开,然后微笑握握她的手,温柔道:“你一直很努力,我也十分感谢你。经过上次和这次,你和初颜都是我信的。”
凭儿顿时笑起来,眼里有些激动:“谢卫夫人。”
卫子夫怕说话打扰到王初颜,于是拉着凭儿往软垫上坐:“凭儿,很多宫女进来后,要么想尽办法登妃位,要么想尽办法出宫。你呢?你好像都没有选择这两者。”
凭儿还不敢与卫子夫跪坐一垫,但还是在卫子夫的微笑注视下缓缓坐在她前面,两手彷徨不知何放。她低着脑袋,话语里不悲不喜,只有些惊挫:“奴婢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既然进了宫,就想争得一官半职。要么做使唤宫人的人,要么做好主子的称心丫头。”
卫子夫笑拍她的手背,表示:“积极进取,很好。只要你有能力,有机会我会向皇上禀明,让你掌管哪个司。”
凭儿听了,急忙在地上磕了个头:“奴婢直言直说,也坦白接受。奴婢先诚心谢过卫夫人。”
这一夜安然度过,居然连次日日上三竿之时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就连在长乐宫碰到陈阿娇,她也竟没有异常神色,似乎昨夜失眠事也没有发生,实在怪异。
下午,王初颜终于苏醒,她皱皱眉头,胸口的伤还很是发疼。
卫子夫一夜未合眼,靠在不远的垫子上瞌睡。她听到动响,抬头看到王初颜半睁着眼看她,立马几步赶到榻边,上下看看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然后高兴又抱歉说:“不能请御医,只好我和凭儿给你换药,希望不要留下根子。”
王初颜弱弱笑了,声音沙哑:“让卫夫人担心了,是奴婢不对。”
“这是什么话!”卫子夫怒嗔一句,回身给她倒了被温水,喂她喝下。王初颜感动,好半天说不出话,只愣愣望着卫子夫。许久,她忽然晃出一句:“从前,奴婢也有一个姐姐,在奴婢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照顾奴婢。可惜,在奴婢很小的时候,她就去了。”
卫子夫动作微滞,缓缓笑开,温柔摸摸她的脑袋:“我不是在这吗?我们本来就是姐妹啊。”
一股酸涩,眼里顿时涌下两行热泪,王初颜又哭又笑,不知说什么才好。卫子夫赶紧抹去她脸上的眼泪,只是微微笑。很快,王初颜笑咽下满怀的感动,虚弱撑起身子要靠在榻上,缓缓将昨夜正题道来:“甘泉宫并未发现奴婢。奴婢潜入甘泉宫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于是就跟着他到了一件密室。”
卫子夫惊:“密室?”
王初颜点头,神色渐渐凝重:“嗯,密室。不想甘泉宫中,竟然暗藏密室。而那个人鬼鬼祟祟,在进入密室后东翻西找,奴婢想,他或许能帮忙找到卫夫人想要的东西。果不出其然……”
卫子夫不禁心下一窒,笑意渐收,暗有所思:“那个人也是要找绯纹璧玉?”
疑问在王初颜点头间瞬然绷开,卫子夫越加迷惑,遥遥望着墙角案台静静的白瓷。王初颜继续道:“在他找到后,奴婢也是吃了一惊,在他因欣喜而晃神的时候,奴婢就抢璧玉,这才被他所伤。”
卫子夫深深吸了口气,平静问:“知道绯纹璧玉的人并不多,你可看清他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