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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儿几步站定,静静盯着她,嘴角微微下垂,眉间肃凝:“没有人对不起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过是想得到我应该得到的罢了。”
第038章王家侍奴
三日,卫子夫领着凭儿来到宣室殿。刘彻躺在内殿软榻上,呆呆望着窗外的风景。杨公公见到卫子夫,想到前几次的遭遇,这次不敢脱赖,于是进去禀报。
刘彻听到卫子夫求见,于是便让她进来。他斜倚在榻上看着她,看见她脸上的憔悴,不由多定了几眼。卫子夫向他福身,然后说:“皇上对初颜和甘泉宫一事可有头绪?”
刘彻叹声,摇摇头:“此事错综复杂。”
卫子夫微微一笑,扶着他的手往正殿上走:“臣妾愿意为皇上分忧,所以一直派人从宫外开始调查,现在已经有些线索。”
刘彻一听,乐意随她前往。来到正殿,卫子夫使了个眼色,凭儿走了上来,对两人参拜,并对刘彻说:“奴婢在宫外找到一个可疑之人,还请皇上定夺。”
刘彻皱起眉,冷冷:“什么人?带上来!”
凭儿向外招了招手,两个侍卫压着一个布衣蓝衫的男人走进。凭儿指着他说:“此人名叫郑浩,是都城邻外败落家族的遗奴。”
那个叫郑浩的男子无畏扫了殿上一眼,却是无关开口道:“我本王家侍奴,王家待我不薄,不仅留我老母,还养我小儿,王家之恩,我没齿难忘!”
卫子夫和刘彻再上位坐定,卫子夫着了下面一眼,微微一怔,仔细端详他的脸。这边,刘彻已经眯着眼,怒哼开话:“从实招来,否则株连九族!”
郑浩跪直了身子,眼里大义凌然,长长叙述起来:“三年前,王家一夜之间灭门。而劫杀这么多的人命,来人为的竟不过一块璧玉!我虽不懂什么大道理,却知人命可贵,我恨之不过,终于发现这一切竟是当今皇后所为!简直可笑,可笑!”他仰头苦笑,眼里渗满伤切,慢慢转化为悲愤,“我一介草民,又不会武功,这要如何报仇,宫里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于是,从宫门听说当今皇上要带着卫夫人出门,便一路跟踪。雇了几个人偷袭客栈,却发现一个会武功的女子,而她又是宫里人,于是心生一计,决心把宫里的女人一个个杀光!”
他咬着牙,几乎要扑上来,侍卫赶紧将他按下。凭儿绕开他上前一步,对刘彻说:“还请皇上将初颜姑娘带上来对峙。”
刘彻早已在牢里问过王初颜,可王初颜只记得有人闯进客栈,后面的事全都没了记忆,知道从甘泉宫醒来。他定定着了卫子夫一眼,她看着殿下的男子若有所思。他想,眼前的男子承认罪证,多半是卫子夫出的计策。于是,他对外面的侍卫说:“把王初颜带上来。”
听到要带人,卫子夫乍然初醒,紧张盯着大殿门口。三四刻后,殿外广场终于缓缓走来三个影子,王初颜走在两个侍卫之间,脚步蹒跚,甚显疲惫。走进殿里,她愣愣跪在地上,面上发青,大大睁着眼睛,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卫子夫大惊,牢中湿气虽重,难免身子不适,但怎么也不会成青脸,她脱口问:“初颜的脸色这么这么难看?”
下面的郑浩瞥了王初颜一眼,冷笑着淡淡开口:“吃了追魂丹的人,便丧失心智,做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来。”
他扫向上座,却一下子定在卫子夫身上,愣得张口,两眼发直。卫子夫注意到他的眼睛,不自主对上,刹那间心里顿的一慌,暗暗拉进刘彻的衣服,刘彻见她害怕,揽肩将她护在怀里。
郑浩忽然脱了力气坐在地上,眼角有泪,苦笑:“是,是,我认命。”他抬起眼,看着上面的人,面色沉凝,两腿猛地一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不过我也要你们其中一人同归于尽!”
匕首直直扎向卫子夫,周围的宫女大叫,卫子夫还在想郑浩刚才说的话,这才反应回来,却来不及躲身。
“卫娘小心!”耳边一声大吼,刘彻迅速拉过她,郑浩挥着匕首空扑在案桌上,转身又来刺来。刘彻用力在案桌上一踢,郑浩毕竟不是习武之人,立马被翻起的案桌压在地上。刘彻抱着惊慌未定的卫子夫,朝殿外愤怒喊:“拉下去,斩!”
殿外有侍卫闻声赶进,又听到刘彻的命令,立马将刀架在郑浩的脖子上,拖着他走向行刑广场。郑浩哈哈大笑,回头盯着卫子夫,仰头苦叹:“王家人死绝了,王家人死绝了!活着还不如死了!”
粗吼的声音最终变为一声惨叫,决绝了这个生命。刘彻紧了紧怀里的人儿:“稍后我便拟旨,完结此事。”
只觉得那声绝叫还在耳边盘旋,卫子夫心里发慌,想了想还是不安问:“皇上没有怀疑了吗?这仅仅只是宫外找来的人,倘若太皇太后和皇后不相信……”
刘彻淡淡地哦了一声,语调上扬,带着七八分促狭:“不管是不是真的,不管相不相信,这就是结果!”
卫子夫微微一讶,缓缓笑了。
告别刘彻,卫子夫急忙赶去御药房,走得急了,难免踩到长长的袍子,几步踉跄。凭儿在旁扶住,放慢脚步,轻声说:“卫夫人莫急,初颜姑娘所中的并非是毒。”
卫子夫惊讶:“你……”
凭儿跪在她前面,低头:“还请卫夫人恕罪,是奴婢怕有差错,所以让初颜姑娘吃了药,但对身体并无大碍。药性一过,便能自行恢复。”
卫子夫松下一口气,将她扶起:“只要初颜没事就好。”她又想起来刚才的人,有些试探地笑,“方才那个人的故事,你编的倒是可取。”
凭儿摇摇头,说:“卫夫人,这不是编的,此人将身世所说句句是真,这也是奴婢找他的原因。只不过后面行刺之事是奴婢所加,他照我所说罢了。”她垂下眼眸,有些抱歉和愧疚,“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找一个代罪的,否则此事便没玩没了。他也是收钱办事,奴婢已经给他家里送了二千钱过去。”
而卫子夫则听不进她后面的话,那个人的身世,那个人说的话……
第039章卫青的意
王初颜真如凭儿所说,并不是中毒,御医也说体内所有的药性见着毒,性却小,只要三两天药性过了,身体便会自行好转。而这几天,身体虚弱无力的王初颜只能呆在房中,卫子夫吩咐宫人细心照料,并每日陪她说话做事。
这日,卫子夫在王初颜房中没坐多久,小太监就来传报,卫青求见。卫子夫回头看看王初颜,说见客完后再来说话,然后一面走出厢房一面让太监去将卫青带进来。
外面的阳光明媚,卫青依旧喜欢穿青蓝色的衣裳,不过今日,卫子夫看到他手里抱着五四个画卷,不由奇怪起来。
卫青来到殿中,二话不说将画卷放在案桌上,摊摊手,临风笑笑:“上次见你喜欢,恰好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卖画。虽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画的也实为生动有趣,不知你嫌不嫌弃?”
卫子夫接过画卷打开,笑:“怎么会嫌弃。”她上下细细看了几眼,赞赏道,“画的很好看,很有韵味。我很喜欢!”
卫青轻松一笑,拿去案桌上还有的画卷,往空白的墙壁走去:“我帮你挂。”
卫子夫拉住他,不解道:“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怎么能让你亲自……”
卫青挣脱她的手,拿着画卷在墙上量了量。宫女见卫子夫不再阻挡,马上去拿了挂画的钉子来。卫子夫挂好一幅,拍拍手,对卫子夫解释:“我怕挂的不好。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这幅该挂在哪,那副该怎么挂。你就顺了我的意吧,就这样挂!”
卫子夫看着墙上的水墨画,心里有些异样之感,仍笑着点头:“挂的很好。”
得到夸奖,卫青又将剩余的画卷仔细挂上。卫子夫转了一圈,顿时感觉正殿里充满画香气息,倒是感觉正经了些,不过她依然觉得不错,越看越喜欢。
后面,卫青跟着她转转幽看,却忽然问出一句:“初颜怎么样了?皇上已将‘真相’昭告天下,初颜定受了不少的苦。”
问道初颜,卫子夫不由叹息,有些难过:“初颜年纪小,又不是练武之身,在寒牢呆了几天,又……又被吃了药,现在还不大好。不过御医说,再过两日,药性就过了,就会好了。”
卫青问:“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卫子夫惊讶,不可思议。她探着卫青的神色,犹豫说:“倒是可以。不过……初颜是女儿家,你这样冒然恐怕……”
卫青不然笑笑,挥挥袖子:“敞着大门又有何妨。不做亏心事,心不亏。”
卫子夫还是很奇怪,于是提议:“我随你去。”
卫青摇摇头,认真说:“她对我不似对你,对我总是有些隔阂,所以我有话想单独和她说。”
想起那次王初颜失手打翻茶杯的事,卫青说的也是事实。卫子夫左右想了想,终于答应:“既然如此,你便往右边走,寝殿旁边有间耳房,是初颜的住所。”
卫青灿然一笑,拜身:“臣弟告退。”
天气晴好,可王初颜却只能靠在榻上从窗口看外面的风景。因为凭儿给自己吃了少一味药的追魂丹,所以这几天自己的心智还是有些迷迷糊糊,清醒的时候并不多。为避免出意外,于是她便在迷糊的时候躺在榻上睡觉,清醒的时候就看看外面,或是和进来的宫女说说话。
卫子夫刚才从她这里出去见客,听说是卫青来了。
卫青。这个名字,总是在无意间浮现。那日凭儿说的话,还清晰在耳,他真的已经知道她的心意,所以很讨厌自己吗?
房门轻轻一摇,王初颜以为是宫女或是卫子夫,所以转了转身子准备说话。却见一抹青衣闪现,她看清来人,惊得忙坐起来,大喊一句在榻上欠身:“初颜真是大罪!”
“什么话。”卫青止步在不元的软垫上,跪坐在她对面笑,“你用心陪在卫夫人身边,我已感激不尽。现在你有事,我也该来探望,我们之间不要太约束的好。”
王初颜张张口,心里一下子发慌,却是慌的欢喜:“卫大人……真的,真的这样想吗?”
卫青含笑点头:“是啊,你与卫夫人姐妹情深,她的妹妹也便是我的妹妹。我怕你对我还是心存畏惧,所以特地来和你多说说话。”
王初颜退去眼睛的惊恐,渐转婉笑:“是吗?卫大人有这份心,奴婢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奴婢真高兴。”
卫青低头笑笑,好久不说话。王初颜坐在床榻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转下头反复揪着被子。不一会儿,卫青抬头,略有凝重:“这次卫夫人在宫中恐怕又树了敌,我不能时时进宫,往后有什么事,还请你及时告诉我。毕竟你在她身边,所知道是外人无法探查到的。”
王初颜的心情一落千丈,嘴角的笑意抖了一下,立马在心里自嘲起来,从喉间强哽出一句:“卫大人……想要奴婢探查什么?”
卫青“也没什么,就是卫夫人和皇上之间的事。你也知道,卫夫人是平阳公主送进宫的,而我们的母亲兄弟都在平阳府,母亲十分思念卫姐,希望多多得到她的消息。不过你对我,就好事坏事不必隐瞒,如实照说最好。”
王初颜蓦然一怔,渐渐明白过来,将目光转向别处,嘴角苦涩:“原来是这样。卫大人是卫夫人的亲弟,可以时常来看夫人的。”
她手心揪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手掌,却不及心中的疼。她在心里一直在求,求卫青不要在说了。可卫青好像并未留意她此时的样子,还是毫不留情,继续说:“卫姐已是妃嫔,又深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