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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用力掰开陈阿娇的手指,生生在她细嫩的手背上留下一个月牙印却毫不畏惧,眉角微挑,讽笑起来:“哦?这支掉落的金钗,昨日还在皇后娘娘那儿?那怎么说是嫔妾殿里的人拿的呢?”
陈阿娇收回手,诧异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气急败坏:“你!我……我说的是,本宫掉的不是这支钗子!”
卫子夫不然道:“既然如此,那么嫔妾也只能说,披香殿捡的就是这支钗子。”她拍平自己的衣襟,目光不着一眼面前人的脸色,话语风轻云淡:“皇后娘娘究竟有没有掉钗子你自己最清楚。娘娘若是掉了,那么披香殿捡到的就是这支,娘娘若是没掉,那么昨日你是在信口雌黄!皇后娘娘最好想清楚,你掉的……究竟是不是这支?”
陈阿娇心下一窒,指住她的鼻子,随即张手挥下:“你……你竟敢这样对本宫说话!”
一个抵挡,卫子夫抓住未及劈下的巴掌,冷冷嗤笑出声,她勾起薄而性感的唇,顿起目光狠狠望进陈阿娇的眼里,凉讽道:“本宫独占六宫盛宠,也清楚皇后你落钗之事,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这一巴掌,你打还是不打!到时候不仅皇上怨恨你,就连太皇太后也不会帮你!”
冷呵,卫子夫用力推开她的手。陈阿娇吸了一口凉气,不甚踩了后面的裙袍,仰面倒去。卫子夫眼疾手快,一手拉回她扶住。
口上警告几句便好,若陈阿娇真有什么闪失,她可承担不起。卫子夫退去一时的紧张,为陈阿娇整好飞起的袖子,讥笑问:“皇后身体娇贵,可要站稳了。你后面的宫人都不是甘泉宫的吗?怎么一个都不来扶你?”
陈阿娇厉眼望了望身后的宫人,那些宫女太监顿时压下脑袋,杵在那一动不动。陈阿娇心中更是怒火丛生,咬牙狠狠:“卫子夫,你这样对本宫,本宫迟早有一天会让你求生不得!”
卫子夫无谓一笑,扶了扶头上的簪花,目光讽刺绝狠:“是皇后娘娘先挑衅本宫,本宫不是张夫人,绝不会委、曲、求、全!”
陈阿娇抽抽嘴角,放肆大笑起来:“如此……你就等着给你们卫家送葬吧!”
第019章有孕之身
看到卫子夫的脸色终于有些难耐,陈阿娇眉梢一挑,得意开来。
卫子夫定定望着她,卫青被抓,的确棘手,此时她也不能说什么。她仍勾起笑,向陈阿娇随一福身,说:“多谢皇后关心提醒。既然金钗已经归还皇后,那么……我先回宫。”
陈阿娇冷瞥了她一眼,折身擦过她的肩膀,率先离去。
卫子夫被她生生撞了肩头,退了两步。王初颜从后扶住,担心说:“卫美人这样和皇后公然对峙,怕是不妥。”
嘴角的笑意淡淡撤去,卫子夫柔下面容,叹息:“太皇太后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我本想……若不在头一次就强硬些,以后的日子会难过,可没想到皇后的性子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确招架不住。”
两人往长乐宫外走,刚出大门,就看见有宫女朝这边急匆匆跑来,王初颜随即认出来是披香殿的人。卫子夫心间一动,不好的预感随之上涌。宫女跑来立在一旁,吁吁声还很急,向她禀告说:“卫美人,大牢……大牢被劫,建章监大人不见了!”
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卫青的事,卫子夫问:“何人所劫?”
宫女摇首:“不知。”
她深紧蹙眉,摆摆手:“快,再去探探情况!”
劫狱!无论是自己人所劫还是馆陶公主故意设计,就算卫青再无辜,这一行也将难辞其咎,那么接下去的局面对她很不利。卫子夫望向高云之下的未央宫,不知刘彻那和朝廷如何说。
想着,卫子夫就想去宣室殿看看,刚急走了几步,腹中忽然沉痛。她闷呵一声,幸而有王初颜从旁扶住,豆大的汗水从发间迅速沁出,她疼得咬牙。
“卫美人还是先回去吧。”看着她脸色煞白,王初颜担心道,拿帕擦去她额上的汗滴,扶着她转回披香殿的方向,一面吩咐宫女快去叫御医。
卫子夫捂住小腹,里面沉甸甸的难受,心上忽然跳出一个可能,无喜无悲却笑起来。
披香殿外,两个宫女跟着御医前往太常寺药室。王初颜为卫子夫擦净脸上的汗渍,见她闭目安神,便悄悄退到帘后守着。
一只黄莺飞停在木窗上镂空雕刻的白鹭荷花图案旁,如玉的眼睛张望里面。外殿两个墙角皆摆放了青铜鼎炉,时刻白雾升腾,香气流散。不久,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黄莺翅膀一惊,跃上屋檐。刘彻得知御医的话,匆匆赶来,殿外的宫女正要请福,他举手止住,轻轻迈进殿中。青色的软帐随窗口的流风缓缓浮动,床榻上躺着女子纤绕的身影,乌黑的长发吹散在榻沿边。
王初颜向他拜身,然后就退了下去。刘彻撩开帘子,两步坐在榻边,看着面有憔悴的她心中滋味难解。
睡得不轻,卫子夫睁开眼睛,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眼。刘彻回过神,将她的长发撩回榻上,微微笑:“动了胎气,养几日就好,不用担心。”
卫子夫从被褥中伸出手,拉住刘彻的袖子,却问道:“仲卿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刘彻说:“据说是在礼节上冒犯了馆陶姑姑,但现在又出了劫狱这一桩事,后果恐怕不简单。”
卫子夫咬咬唇:“救救仲卿!”
刘彻注视着她,明眸中透出一丝闷意,然后将她的手放回被中,轻轻掖好被角,大手放在她的腹上,缓缓说:“得先找到人再说。你先好好歇着,这可是我们的未来。”
卫子夫眼神一颤,看着她腹上的大手。这双手,造就了该与不该的一切,她腹中的是她的希望,更是他的一把刀,这个没有感情的果实,出生后会快乐吗?出神间,大手从腹部缓缓上移,按上她纤细的脖颈,拇指轻轻揣摩,这种诡异的抚摸不由让卫子夫怔了一怔。
刘彻温润的目光依然注意着她,语气中却透着丝丝冰冷:“我们之间的事以后不定会牵连到更多的人,这才只是刚刚开始,你务必要做好后面的准备。今日我也知道你与皇后辩了口舌,我必须提醒你莫要操之过急,否则我不会再继续让自己冒险。”
卫子夫从脖上握下他的手,咬出三个字:“明白了。”
刘彻反握住她的冰冷的手,抚着她僵硬的脸庞:“皇后今后定会对你越加苛刻,你若忍不了,索性就不要出披香殿了,也好少见着她。”
闻他此言,卫子夫心里更是苦笑,也只能愣愣点出两个字:“明白。”
刘彻轻轻一叹,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凉讽至极:“你听话就好,我会及时告诉你一些事情,到时就任由你做。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生下皇子。”
卫子夫胸口沉闷,闷声点头,看着他深邃的目光渐渐转柔,柔肠百转。刘彻满意地揉着她的肩头,无意间再次对上她略有伤意的眼睛,眼眸忽地一颤,束身而起,竟有些不太自然。他垂视着她,说:“你先休息,我走了。”
卫子夫紧紧抿着唇,从榻上微撑起半身拜礼。刘彻定定看着她,双手硬生生负在背后,意一横,转身离去。
出了披香殿,有宫女进来,向他恭敬福身。他看到那宫女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端盘上落了几片微卷的树叶。路上,他对此想了想,回头对杨公公道:“派最好的御医留在披香殿,有药就在殿外煎,免得落了不干净的东西。”
杨公公似有为难,着了刘彻的脸色,小声嗫嚅说:“皇上,恕奴才多嘴,您这样做,会不会让太皇太后、馆陶公主还有皇后娘娘不高兴?”
轻哼了一声,刘彻笑起来,卷好杨公公的衣领拍下他肩上的叶子:“朕保护自己的孩子怎么都让她们不高兴了吗?”
刘彻的动作是种警告,杨公公又惊又吓,不敢再提,于是连连哈首:“不,不!奴才最钝!御医之事奴才这就着手去办决不让卫美人受苦。”
刘彻淡下笑意,继续走着,目有所思。上次张鸳有孕,陈阿娇就搬出太皇太后来逼他们,虽然这次有《彤史》记录,但仍不得不提防。念及此,他转回头,再吩咐:“再拨几个宫人侍卫去披香殿,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禀告朕。”
“喏。”杨公公心里虽还有异议,但也不敢随意再提,只好应下。
第020章金銮对决
刘彻将卫青的事从头查了一遍,发现是他的好友公孙敖劫狱救了他。于是将两人线索连连查下,终于在三天后,在城外的废屋中寻到二人。
二人可能也经历一场冥思苦想,当见到皇宫侍卫后便乖乖跟了回来。次日,刘彻在宣室殿亲审两人,也将馆陶公主和陈阿娇一同叫了来。
刚下午头,刘彻便让人去大牢提人。卫青走在前头,公孙敖在旁后,面急快步赶上殿来,后面还跟着四五个壮士,纷纷跪在地上。
看到二人,刘彻首先厉声道:“公孙敖、卫青,你们好大的胆子!”
公孙敖掩不住面上的激愤,抱住拳大声道:“若臣迟去一步,怕是卫大人早已……剑刺心口,英年早逝了!”
刘彻的脸色更沉了几分,抿着唇,冷冷问:“没有朕的允许,是谁动用了私刑!”
“是我。”大殿后毅然亮出一个声音,一抹金褐的身影从柱后款款步出,站在殿中定定向着金垫上,“小小一个建章监,不足皇上挂心,我不过是帮皇上分忧。”
此人身着富贵,圆润的脸上透着张扬之气,面对刘彻的质问毫无惧色。
刘彻掰了掰玉指斜斜一笑,两眼微微眯起:“姑姑真是多心了。难道是姑姑担心朕连这么些事都做不了抉择?那么朕干脆封姑姑个特权,让你来宣室殿替朕处理政务如何?”
说话的声音极低,低到满殿的气氛霎那间低至极寒。众人顿加紧张,越发不敢做声,馆陶公主僵僵抽笑,咬咬牙垂下眼,憋着一股低沉:“皇上言重了,这些事自然是皇上做主,是我心急了。”
波澜不惊的俊容依旧缓缓笑着,诡异地不可捉摸。他一脸讪笑,深褐色眼眸里冷光闪耀,寒气逼人:“姑姑再心急也要看看卫仲卿的别个身份。他是卫美人的弟弟,也就是朕的小舅子,朕虽不会徇私枉法,但也会秉公处理,姑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馆陶公主脸色憋得极难看,像是生生憋着一口气,硬出一句:“既然卫青已经回来了,那便由皇上定夺。”
刘彻轻轻一叹,面有不耐之色:“姑姑好像不愿意吗?再说,卫仲卿在礼节上冒犯了姑姑,之前的惩罚也就够了,你说是与不是?”
“是,皇上所言极是。”馆陶公主静静一言,自觉退到殿旁。
刘彻收回目光,仰背靠在垫上,抬起桌上的玉杯,缓缓转着:“那么之前的事就不要再计较。朕其实早就看卫仲卿是贤才,在建章宫也颇有成就,今日就封他个太中大夫,往后与众臣一同与朕商议国事。”
陈阿娇闻此,心中越想越恼,但连自己的母亲都吃了闭门羹,自己又如何说的了几分重话。然而扫眼间看到一旁也跪着的公孙敖,于是问起:“公孙敖带人劫狱,这又该怎么处治?”
刘彻愣了愣,着想了一番,说:“有罪也有功。明日起,你就带着你的壮士闭门思过两日吧。”
陈阿娇咬咬牙,低声道:“未免太轻了。”
刘彻轻轻一笑,转头对视她:“那么皇后,你说该如何?”
陈阿娇顿声,暗暗望了一眼殿下的馆陶公主,见她摇首,于是喏声说:“那也好。”
殿下的卫青与公孙敖不可置信,呆呆对望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