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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汉高祖刘邦之孙,淮南厉王刘长之子。
刘彻睁开眼,长长叹了一口,望着刻画花纹的屋顶,继续说:“刘安招募的数千门客中,有八个人最具才华,这八个人号称是淮南王府上的‘八公’。其中雷被是一位剑艺精湛的剑客,他在与淮南王太子刘迁的一次比试中,失手击中刘迁,从此惹怒他,后来更是被逼得在淮南国里待不下去了。雷被向刘安请求跟随卫青去打匈奴,刘安听后,反倒认为雷被起了叛心,于是将其免了职。雷被心怀怨恨,索性逃出淮南王府,跑来状告。”
根据汉律,凡阻挠执行天子诏令者,应被判弃市死罪。
卫子夫惊问:“皇上可是给刘安判了死罪?”
刘彻摇摇头,眸底无喜无忧,有些失意:“到底,我们先祖同根,我也对他尊重。前阵子正忙于削藩,雷被这一状正好告对了时候,便顺水推舟只夺了他的封地。”
刘彻对刘安向来敬重。刘安更是可用之才,但这样的人更需小心谨慎。卫子夫提醒说:“刘安博学善文辞,好鼓琴,才思敏捷,还作了《离骚传》,可谓是一大才。但此等聪明人,皇上还是小心为妙。”
刘彻“恩”一声:“我知道。”
两个月后,一个男人骑着快马飞奔到宫门前,侍卫拦下他喝:“来者何人?”
男人从马上跃下,拱手说:“我叫伍被。要见皇上一面!”
侍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面问道:“伍被是什么人?你有诏书有令牌吗?”
男人微愣,轻轻摇头:“没有。”
侍卫举起长戈。厉声道:“没有就滚!”
男人十分失落,又不肯就此离去,站在宫门前不知所措。这时,几匹马儿从宫门内出来,上面坐着几个男子。男人注意到最前面的人。立即眉开眼笑,迎上去拜:“卫将军。”
来的正是卫青和他的家骑。卫青以为是无名小卒向他请安,于是对他点一下头,便踢了踢马肚子策马而去。
男人顿时急了,急忙快步紧追上去喊:“卫将军,卫将军!”
卫青听到后面有人喊。勒住马,回过头看见还是那个素未蒙面的男人,奇怪:“你是?”
男人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苦闷拱手回答:“在下伍被,淮南王门客,有幸见过将军一面。将军只要叫出雷被,便知我所说是否属实。”
听到“雷被”这个名字。卫青立马意识可能是有关淮南王刘安的事:“哦?你来这儿干什么?怎么被困在宫门外?”
卫青如此问,便是对他有了兴趣。伍被暗暗舒了口气。气恼说道:“有要事告诉皇上,可是侍卫不肯放我进去,希望卫将军能替我转达!”
卫青想了想,点头说:“汉宫的确不能随意进出。这样,你先跟我回府吧。”
伍被豁而一笑,赶忙回头牵了马儿骑上,和卫青一同回了太中府。
伍被和卫青到了太中府后,卫青便叫人去将雷被请了过来。雷被见了伍被顿是惊讶说不出话来,而伍被激动地抱住他,念叨同是天涯沦落人。确定伍被的身份后,卫青便问起他此行来的目的,果然是与淮南王刘安有关。
“淮南王因皇上夺他封地一事,企图谋反。”伍被这样说。
原来伍被是“八公”中的另外一位门客,他在得知淮南王刘安准备谋反时,曾经多次进行劝阻,但刘安不仅不听,还总是拿出秦末陈胜吴广起义成功的例子来反唇相讥。伍被见自己的谏言得不到采纳,也决定反戈一击,就想将刘安谋反一事密报给朝廷。哪知来到这儿,写好的密报又不知如何安全送进去,又害怕信函落在有心人手上,幸好遇到卫青。
刘安封地被夺一事,完全是雷被状告所致,但他的确是阻挠执行天子诏令,本该被判弃市死罪,刘彻免他死罪只夺了封地,已是念在其才能和功劳之上。现下又听见伍被说他要谋反,的确是一件需要紧急击破的大事。
于是,卫青便让伍被手写一封状告书,待他第二日上朝再呈交给刘彻。伍被答应,卫青唤来笔墨让其书写。这时,窗户一阵微动,发出细小的“嘎吱”声,卫青朝外大喝:“谁人!”
一个人影从窗后来到门前,低着头:“将军,是我。”
卫青见是她,极不悦皱起眉来,厉声道:“赵菀?你不在霍院,来这儿做什么?”
霍去病气走刘妍一事,他从卫少儿那处听来,听说那时全是因为这个赵菀,霍去病和刘妍的脾气都异常火大。此事他没有告诉卫子夫和刘彻,刘妍那次是偷偷出来,如果被刘彻知道,恐怕非要为刘妍逼霍去病娶她不可,到时强加在一起的两人都将不会快乐。而这个赵菀,着实让人看地不太高兴,现下竟在此刻出现在他的书房周围。
赵菀不断踌躇,紧张地完全是丫鬟走错主子命令的样子,瞄眼在房里扫了一下,又觑一眼卫青,回答说:“奴婢正在找春桃,听他们说春桃到这后边来了,便过来看看。”
卫青冷着脸,道:“春桃去给我备茶了,你等会儿找她吧。没别的事,你就走吧。”
赵菀连忙点头:“喏。”
第193章暗地谋策
赵菀匆匆离开后院,听到太中府墙外有一阵清脆的鸟儿唱。她左右望了望,等不见来往的人影了,立即悄悄从后门钻了出去。等她出去,鸟儿唱不见声,换来的是一阵干脆的轻笑。
赵菀挑了面对的人一眼,侧过身去,没好声道:“你来做什么?”
顾成风走近她,轻轻挽起她的头发,低下头看她生气的样子:“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啊!”
赵菀轻呵,冷笑道:“你都把我卖给别人了,还管我好不好?”
顾成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指弯刮一刮她高挺的鼻梁,宠溺笑:“事成了,我再原封不动把你接回来嘛。”
这番话让赵菀更气了,她在他脚上用力一踩,推开他反问:“原封不动?你就这么确定没有会伤我?”
没注意赵菀这一脚,顾成风痛吸一口气,挪了挪脚,脸上仍旧好颜呵笑:“想来霍去病也不是色胚子,听说他护你护得可紧了,为你还和公主吵翻了呢。这让我好生吃醋!”他拉拉她,轻轻说,“我还没生气,你气什么!怎么样?今天有淮南王的人来了?”
赵菀冷喝一声:“你消息倒是挺快。”她沉下脸,想起刚才卫青那张臭脸,极不悦道,“我刚靠近,就被卫青发现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起疑心。”
顾成风一拧眉头,脸神微窒。刚才他在外面看见卫青和另一个陌生男子一同回府,还看到有人找了雷被进去。他心想有端倪,也心想赵菀也一定意识到了,便想来问个究竟,不想赵菀的举动却被卫青发现,好不令人气恼。顾成风无意间接过赵菀满是怀疑和打探的目光,两眉立即舒展。笑挽住赵菀:“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可要伤心死了。”
赵菀到底还只是豆蔻年纪的女子,她喜欢顾成风,看到顾成风来找她又说了几番逗情的话,不免心里高兴,总算展颜嬉笑道:“那我还真想知道,你会为我伤心到什么程度。”她挨上他坚实的臂膀,轻轻揪着他的袖口在指尖打转,“可说好了,这件事之后。你要娶我的。”
顾成风一把搂住她,目光渐渐暗沉下去,略伤道:“我巴不得现在就娶了你。只是此事在我心头犹如巨石,我一日不心解了它,就一日不安宁!”他大掌揣摩她细致的小脸,轻轻叹息,下一个决定。“菀儿你放心,我顾成风虽然看起来放荡不羁,但心里要娶的女子只你一人,永不改变,绝不负你!”
他眼里满是坚决,赵菀两颊一红。小脸闷进他怀里笑:“话说得倒是好听。我脾气差,你可要忍我一辈子呢!”
顾成风拍抚她后背,也低低笑起来:“都忍了十年。才几个月没你在身边闹腾,倒是很不习惯。”
赵菀着实高兴,紧紧抱了一会儿,然后松开他。一边抚平被挨皱的前襟,一边深深记着他此刻微笑的俊脸。不舍说:“好了,你先走吧。等会儿被人看到你,咱们的计划就全完了。你回去等我消息,可不许偷腥!”
“好。”顾成风点点头,突然弯下身在她脸颊上狠狠偷亲一口。赵菀来不及反应,被他捡了便宜,两颊顿比刚才还绯红。她嗔一瞪眼,提起裙裾转身跑开。
赵菀回到霍院,霍去病已经回来,正站在院中看着一支夹竹桃发呆。
听到有人进院子,霍去病回过神来,看见是赵菀,于是问:“你去了哪里?”
今日他并未和卫青一起回来,而是先去了别处散心。回到霍院时觉得口渴,发现没了茶水,这才发现平日待在院子里的赵菀不见了。他吩咐过赵菀,太中府最后不好乱走。他并不清楚她的身份,所以也只能下这样的命令,不想今日赵菀还是出去了,不免让他有点怀疑胆颤。
回答他的问话,赵菀轻轻说,一边悄悄转着眼珠往屋子里瞧:“奴婢刚才去找春桃了。”发现春桃并没有过来,她暗暗轻一口气,继续说,“奴婢想起春桃那有将军喜欢喝的茶叶,便想去要些来。咱们院子里的,已经用完了。不过春桃正在卫将军那服侍几个客人,奴婢等下再去问她。”
霍去病了然,告诉说:“换一种茶叶就好,我其实并不讲究。”他停下话,还是“嘱咐”一句,“我舅舅不喜欢陌生的丫鬟去后院,你以后要拿什么,要找什么,尽量不要靠近后院,否则舅舅生气,我也帮不了你。”
他这番话她不确定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行踪。赵菀低头,惴惴应:“喏。”然后转身去取别的茶叶煮茶。
另一头,伍被写好信函交给卫青,卫青则摆摆手。正当伍被不明时,卫青沉声解释:“此函还是由你收着,明日我带你亲自面圣!”
伍被恍然,虽有些不明但也答应了:“这样也好。”
卫青此番决定把伍被一起带进宫,是因为对赵菀有了疑心。伍被是雷被确认过的,两人对淮南王刘安都有所仇怨,所以此来状告并不稀奇,再者他也有把握在突发状况时将反叛者一刀毙命。还有,当他说要带伍被一同进宫时,伍被并未表现地兴奋,可见他其实在卫青第一个打算的时候就已经放下心来,没有别的意图。而赵菀的出现,让第一个计划破碎。如果赵菀是敌对派来的人,那么明日他留伍被一人在此,也是十分不当。毕竟伍被并不识赵菀,如果赵菀用上什么阴毒的手段……
他没法想象一个活泼可人的丫鬟能做出什么阴毒之事,但赵菀方才在屋外的举动已经让他怀疑,他不得不提防,就算只是一场误会,毕竟伍被所提供的事情,干系大汉盛亡!
当夜,伍被在太中府住下,卫青特别加派侍卫巡逻,并不准任何人进入此院。
赵菀对卫青此举十分担忧,心想卫青已经怀疑到她,不由懊悔自己做事大意,险些要毁了顾成风的计划。而如果要继续顾成风的计划,一定要在太中府待下去才是!
第194章七月初七
经过伍被的状告,刘彻立即命人控制刘安并彻查此事。刘彻以刘安“阴结宾客,拊循百姓,为叛逆事”等罪名,派兵进入淮南,果然从刘安家中搜出了准备用于谋反的攻战器械,甚至还有用来行诈而伪造的玉玺金印!
自知罪无可赦的刘安被迫自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衡山王刘赐竟也与他串通一气,在闻讯后也自杀而亡。并且,胶东康王刘寄在淮南王准备谋反时,事先有所觉察,并且私作兵车镞矢,进行战争守备,后被人供出,因而得了重病。十日后,刘寄病逝,却没有立一个儿子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