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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包给包子吃。
“睡傻了,别理他。”付辛博转过身,沉默地把药箱放入衣柜底层,连同有些东西也彻底封存。然后嘀咕说不用再带包了,这么热的天麻烦死了。
不再带包一身轻松地被拉去给杂志拍照,他俩依然惯性地被安排成一组,扮演骑着自行车欢笑的戏码。
付辛博把着龙头在前方骑,井柏然坐在后边,按导演的要求,举高双手做雀跃状,重心下放。付辛博的手背上突出一根青筋,“猪——”恨恨低骂,“发烧也没烧掉肉。”
“很好,井宝抱着包子的腰。”摄影师大声指挥。
两人同时僵硬,井柏然犹犹豫豫地把手搭在他的衣服上,付辛博一咬牙,眼神阴郁。
“太假,太假,就拿出你们平时哥俩好的样子,”摄影师见惯了他们的放肆亲密,这会儿很不满意极度不满意一百次不满意,“井宝叼上去——抱紧抱紧。”
“我是狗啊?叼——?”身后的破孩子在嘀咕,付辛博要搁以前准笑了。
要搁以前他准会大笑着拉紧自己的手,放在腰上,还会说躲什么随他拍,也不是假的。井柏然眼神一阵黯淡,深吸口气,刚打算把手抱上去,“咔嗒”一声,车顿然停下,他差点摔地,慌忙撑着后座,才站稳。
“车链子掉了。”付辛博也跳下,错综复杂地看他一眼,井柏然“嗯”了一声,默默地收回双手。
“导演,车坏了——”付辛博冲那边喊,“没法载人了。”
听着真像,没法再爱人了。
时间带来一切,时间剥夺一切,时间毁灭一切,时间成全一切,时间把他们推到2007年7月7日的比赛。
**
那天的舞台是一片惨白颜色,曾站在上面挥霍青春的二十几位已淘汰选手穿一律的白色制服,坐在一旁观战。焦点凝聚,纷纷议论着井柏然越见大气,状态放松又不失张力,甚至在听到付辛博被待定时,也一派谈笑风生。
“小井是没反应过来,包子的境遇很危急么?”吕扬拉着陈迪,小声问。
陈迪困惑地皱皱眉,“应该不会啊,经历了那么多场比赛,能没这敏锐度?”
“那怎么这么高兴,”吕扬甚至有些气了,“笑成那样。”
井柏然也认真不明白,但笑容就是那样绽放在自己脸上,他觉得自己彻底是一个傀儡,假模假样表现出不在意,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不敢安静下来看身后被待定的付辛博。不敢看,不敢想,装聋作哑是本能。
07的选手投票完毕,吕扬冲上前抱着付辛博的肩膀摇晃,他笑笑拍一路走来的兄弟,“没事,真没事,大不了走人。”
舞台下嘈杂吵闹,主持人宣布两届合唱之后将出结果,付辛博抬头闭闭眼睛,说,非非,让我过去。吕扬错开肩膀。
他走到井柏然面前,他们各自站在边上,灯光里不是主角,或许有人在意,或许没人,又怎样呢,付辛博心想最后一次,就像有些东西或许是纵容暧昧,或许只是逃避不开。
井柏然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别笑了,”他说,不喜欢那种面具般的表情,井柏然攥着拳头退后一步,站在他面前,他们对视,多少个春秋夏冬一会儿就白了头,与你在青春遇上,可能无法陪你到白发苍苍,真可惜,曾经说带你吃家乡的凉皮,变成空谈,对不起,“我下了就回西安,也不再找你,你好好比,别给我丢人。”
井柏然安静听,看着他,然后付辛博问,你哭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他震惊地在脸上抹出一手泪,“……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哭了……”话音含糊中,瞬间崩溃,他放肆抱住眼前人的脖子。
再也没人能拉开他。
任由导演、任由相熟的服装师、任由一路陪伴的弟兄怎么劝,怎么劝,井柏然都不肯放手,颠沛流离的小野兽失去全世界,也要保留最后的坚持,若不被准许,宁可抛弃所有,什么都不要,神我求你,只把他给我,我只要他,我一生不再贪心,只要他,求你给我。
他把脸埋在付辛博的颈间,越哭越大声,最后毫无保留,呜咽地可怜着,喘不过气还在流泪。水流干了还有血。
“包子你劝劝他,”乔任梁着急看提示板上的倒计时,“不能哭了,这么下去不行。”
付辛博只是倔强地抿抿嘴,然后坚定地一紧手臂,把他搂的更牢。
不得不分开,是因为终于要站在舞台中央等待宣判,井柏然手中的纸巾淌出水来,再怎么补粉都遮掩不住红肿双眼,“井宝有什么话要对小包子说么?”付辛博余光见他抽泣,心痛如绞,溃不成军,诺大舞台,只见两人同时别转头去,用男人的食指飞快擦去眼泪。
'其实,有心理准备,那场可能会下。真正想哭的那一刻,是陈辰姐问宝有没有话要对包子说,我当时看着评委席,目视前方,听到他半天没吱声,拧头回去一看,两只眼睛已经肿了,哭肿的,我当时就忍不住,心急,“夸”就提起来,眼泪就哗——,我一般都是深呼吸三四下,能忍住泪。可那个,我没忍住,说实话,我真没忍住,可还是刻意地不想丢人,回头蹭了一下,又转过来。反正当时那个感觉就是根本忍不住。想说,之后的比赛,不希望两点,第一步希望和宝pk,第二不希望看见他比我先下,啊——(驴性大发,瞪起小鹿眼),我不能看着他下去,我要看着他下去,我绝对难受,他看着我下去,其实,都一样,但是,我就是不能看着他下去,我就说到这儿,就完了。
——2007。7。8 付辛博《好男风云·心灵告白》'
加油,加油,勉强挤出几个字的井柏然在被问到要不要合唱一曲时,却意外爽快地点头,付辛博半错讹半紧张的看他走到自己身边,肿着眼,“我俩唱今天你要嫁给我。”
于是满天满地的花开了,美丽并很痛快。刹那在星空绽放。
——跟不跟我?嗯,跟不跟?
他问他,半真半假。
——你给我听明白付辛博,我要哪天主动提出跟你唱这歌,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哭着求你非唱不可,那就是我答应跟你。
他回答,半真半假。
——我就问你最后一次,跟不跟我?
他又问他,痛彻心肺,给出全部认真。
——那就是我答应跟你。就答应跟你。跟你。
他终于回答,千万人作证,再赖不掉。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付辛博以为自己的声音会抖,却是意外镇定,全场的女孩子们流着泪齐声和音,井柏然唱到最后几乎失控,他笑起来,揉乱他的发稍,完全一派宠爱的姿态。
全世界,他只要一个,已经得到。其余概不在乎,悉数奉送,谁要谁拿走。他傲然站立。却是赢了。
***
记者会后,依然是送回城堡,“超哥,我帮你收拾。”
“你先把自己收拾。”张殿菲把井柏然推进浴室,“眼都肿成什么样了。”
回头却看见付辛博手足无措的站在身后,找不到家的小毛狗般抬眼看人,张殿菲重重叹气,这俩——一个从比赛开始哭,哭到赛后记者会,一个从比赛开始看他哭,看到赛后记者会,当其他人都是死的,又重重叹气,拿起毛巾塞到他手里,也推进门,“帮他擦。”
他一跨进浴室,就被小孤兽扑头扑脑咬上来,是毫不客气,是断不留情,空气里清晰晕染血腥气,你活该!你活该!我受够了,哪怕一星期,哪怕只是一晚上,我都会死的!
他不还手,只是挣扎,井柏然怎可能给他躲,咬的就是你,就是你,我没想过让自己这么狼狈,这么难看,我最讨厌出丑,我恨丢人!我今晚丢人丢到全中国!就为你,只有你,没人再能让我这样崩溃,我是甩了你了又怎样,你当我好过么!我让你在你朋友面前不出声,我让你犹豫,我让你考虑,你考虑个屁,我再不会给你机会,你不能不要我。我让你被待定!我让你说回西安后再不找我!
他扑在他身上,起初是咬,然后打,默不作声的,偶尔溢出两声哽咽,也会很快被小孤兽忍住。
付辛博躲不过,攥紧了拳头,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忽然眼眶就红了,再不忍耐,把他压在身下,搂了过来开始揍,不成章法,一个劲的把拳头宣泄在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上。我的错么?我的错么!我才是苦的那个吧!你才活该吧!你哭了又怎样!我没还你眼泪么!我有为妈妈之外的谁哭过么!
没有一句对话,语言算什么东西,重要的从来不是用说,他俩各自有漂亮闪烁的眼睛,这会儿流露出极为强烈的欲望,延伸在脸上每个神情,都是执拗的,生动的,凶猛的,打败对方才快意,谁也不肯示弱。心高气傲的人尤其容易受伤,于是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根本不是打情骂俏,也不是别扭孩子闹脾气,就是真的打了起来。每个压抑的闷哼全是坚持和隐忍。
付辛博理智崩坏回击,一口咬在他脸颊,井柏然痛哼,停住了手脚攻击,那么水汪汪的看他,于是他懂了,再不客气,把他推倒躺地,伸开双腿,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扯开他裤带,一手支地,俯身侵犯。滚烫的亲吻落在嘴上,耳垂,胸膛,全身。小心翼翼的冲撞里满是青涩。
井柏然痛苦又痛快地闷哼,勉强伸手堵着嘴,不敢发出大声音。
……我有这么多人可以喜欢,我干吗非喜欢你。
“不准哭,”他亲他,又往下咬他的锁骨,一手擦他湿漉漉的脸,“这个世界让我们好,最好。不让我们好,我们就放弃世界。”
那晚下雨了,他俩淋得湿漉漉,穿一样的深蓝外套,两个大娃娃形影不离,背影竟让人分辨不清,目送扎西和张超坐车离开,他俩走上高高台阶,说不清是谁先靠过去,勾着对方肩膀。
诺大卧室,只剩四人,空气都变得萧条,井柏然在熄灯后抓起趴趴扔往对面。
“他妈的,你是小孩吗?一定要抱它睡觉的?”付辛博忍着哈欠,把趴趴放在枕头边,然后畅开被子等人过来。
井柏然蹭蹭跳到他身边躺下,紧挨着他脖子,伸手搂紧,才安心的呼出气,终于能踏实睡觉了,这个星期不知怎么熬的,真快死掉,“是你当着全国观众面说我不是男孩是男人了吧?”
“我说早了……”有人下流地拧别人屁股,“才刚变成男人。”
“闭嘴,听不懂。”其实哪可能听不懂,还很乐意再实践,脸红气喘心跳着,高兴地开出花来,美滋滋~~全因为……就不给你们说,大家都是聪明人,大家也都文明人。
“总算熬过来了。”他嘀咕。
“嗯……”
“还有两场。”
“嗯,快结束了。”
“然后就能痛痛快快做了!”不用再忌讳有人咧——
为备赛而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