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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详细地解释了一切。
“小风宁愿海恨他一辈子也不让我说出来。是我的错,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对不起。”
萧伯父的脸上铭刻着不同以往的疲倦:“楚亦风,比我了解萧海的臭脾气,比我更了解我的儿子。可是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瞒得长久?楚亦风真的把我儿子当成笨蛋啊。楚亦风,楚亦风……我第一次见到楚亦风的时候,怎么都想不到会落到今天这步境地。他那时拽拽的,说你儿子在我家,我供他吃住很浪费钱,可不可以赞助一下。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绑票,心想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萧海住在他那儿,有阵子乖多了,什么都听楚亦风的。我就觉得不对劲,萧海的脾气怎么可能说什么听什么。发现不对劲后,我给了楚亦风一笔钱,把萧海送出国去,以为一切可以到此为止。可是,为什么萧海那小子就是不听话?!守着一个快要死的人,最后还把自己的命也赔给楚亦风,他图什么?!”
图什么?还能图什么?只是因为失去心爱的人,便觉得了无生趣了吧。小风刚走的时候,我以为我一无所有了,整个人空荡荡的,好像什么东西被拿走了一样,剩下的只有平静,死一般的平静。我受不了那种寂静,所以我拼命笑着闹着,可还是无济于事。曾经偷偷责怪小风留给我一个烂摊子一个大包袱,现在想想,如果那时不是记着我的承诺急着在意萧海忙着照顾别人,我是不是也会像萧海那样忍受不了失去小风的寂寞而一时冲动地自我了断?幸运的是,我遇到了小雨。唐门的毒药,九死一生之后是豁然开朗。所以我依旧站在这里,在阳光下微笑。
记不清是哪一个上午,我任性地睡了个大懒觉后睁开眼,看到窗外的太阳高照,还是如以往一样新鲜。我坐了起来,平静地望着蓝天白云,看在蓝天游过的一线候鸟,看它们向小风一样从此离开我的视线。小风虽然不在了,但毕竟我曾经遇上了他,和他一起笑过。下辈子如果我们还能见面,他一定会一如既往地对我微笑吧?这就够了。
萧伯父深切而无奈地叹了口气,问:“他手机上的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显示的是楚亦风,你说是你打的。他……他说了些什么?”
“海说他想见小风,还有,让我好好照顾小雨。”
他的眸中神色越发黯淡,也异样的深沉:“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对方了,可见了面从不说话。”
“他们说过话,而且谈得很愉快,两个人在电话里一搭一唱地损我,聊得很开心。他们很像……”我实在找不出别的形容词,“就像一对兄妹。”
“你……到底是什么人?”萧伯父的眼神中浮现出探究的意味。
“萧伯伯,如果你认定楚亦风欠你一个儿子,那么我还你一个女婿。”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忽然有些混浊。
唐姐修长优雅的身形坐在沙发椅上,长发盘起。有一种从她身上焕发出来,身为人母的温柔和并没有随着岁月流逝被摧毁的青春洋溢在她身上有了一个奇妙而妥帖的融合。
此刻,她正摊开相册向我如数家珍地讲述着唐雨的童年,眼中闪着慧洁而活泼的光彩。
“我们家小雨以前很笨的,看了一部电视剧就把新买的裤子剪破,膝盖上一个洞,嘴里还唱着什么‘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不过她比别的小孩早懂事,有次突然跑去帮别人绣花,扎得手指头上都是伤,给别人帮了倒忙,人家看她年纪小,给她几块钱,她把钱放在空的易拉罐里,藏在门背后怕我发现。有一年母亲节,她亲手刻了一块奇形怪状的板子,上面写着祝妈妈永远漂亮。那时小雨还经常对我说:‘妈妈,你把我卖了吧,那样你就有钱了,就算是卖到外地我会自己逃回来的,回到你身边。’”
我被逗笑了:“唐姐舍得卖女儿吗?小雨她回来时有没有带手信纪念品之类的?”
唐姐合上了相册,很严肃地望着我,缓缓开口:“你见过他了?”见我吞吞吐吐,她继续说,“别瞒我,你的心事全部写在脸上呢。小雨告诉过我,你和萧海是好朋友?”
“唐姐……”我迟疑地叫了一声。毕竟她和萧海母子之间有着难以启口的尴尬。
“都那么多年了,我还计较那个做什么?只要小雨不放在心上就好。”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容,将她坚强开朗和充满活力的面容装饰得更加精致。
“皓然,唐姐不怕你笑话跟你说,前些年我和小雨的日子不好过。小雨小时候,家里没什么钱。不是他没良心不给,是我不要。经常有小朋友笑话小雨没有爸爸,说我是狐狸精。她和他们打架,从女生打到男生,打到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长道短,所以总是左一记伤,右一块疤的。我整整五年不许她吃加酱油的菜,她的脸上才没有留痕迹……
“……她上中学后家离学校很远,因为怕我一个人孤单她没有住宿。放学没有人去接她。她就把自己的长头发剪了,天天穿牛仔服那类很男孩子气的衣服上学……
“……你知道小雨为什么会想到考T大吗?有阵子特别苦,我低价买进了一些手套围巾摆在路边卖,晚上小雨也来帮忙。有个T大的学生曾经买了我们很多手套围巾,还说如果在校园里摆摊的话一定有更多同学买的。但T大的门卫不让进去。小雨说T大的学生特别会花钱,她以后考进了T大,就能在校园里面卖手套围巾了……”
我仿佛能看到冬夜母女俩在寒风里吆喝着卖手套围巾的样子。我记得小雨曾经在我耳边说过,喜欢就买下吧,他们也不容易。
“……很难相信吧,你唐姐我也低三下四求过人。我可以和他闹,不收他的钱,但我不能亏了小雨。那孩子和我生了好一阵子气,说我不该妥协,她上了大学做兼职累得要命也不肯收他给的零花钱……”
我相信。那样的傲气,我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亲眼见过。
“江皓然,你怎么又来了?都开学了你还来?你真当这里是你的家?”人未到,话音已至。唐雨从大门口一路喊着,凶巴巴地数落我。
唐姐站起身,笑了:“对啊,我忘了皓然是客人。我去倒茶。”
唐姐走进厨房的那一刹那,我一把将唐雨牢牢抱紧:“小雨,小雨……”
“皓然,你怎么了?”
“以后,让我照顾你,好么?”
让我照顾你。
我做你的钟楼怪人,我做你的剧院魅影。我会收拾自己的桃花运,我会天天用黑框眼镜把自己帅气的脸遮去一大半。
谁让我非你不可了呢。
╰☆╮╰☆╮╰☆╮╰☆╮╰☆╮
网上有人问我,现实生活中有没有江皓然那样的男生。
我的回答如下——
随机抽取一所名字是F打头的大学,在操场上集合所有校内男学生,让他们排成一排,一二一二报数,报二的都向前一步,枪决。剩下的人重新报数,报二的再出列,枪决。以此类推……直到操场上只剩下一个男学生,你会发现他不是江皓然。
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没有找到江皓然,但为了找一个江皓然,却牺牲了一操场的大好男青年,呵呵。
Zigzag(亦步亦趋)
Standing on a mountain high
Looking at the moon through a clear blue sky
I should go and see some friends
But they don’t really prehend
Don’t need too much talking
Without saying anything
All I need is someone
Who makes me want to sing
——Michael Learns To Rock《Take me to your heart》
因为导师工作调动,我也不得不从T大的一个校区搬到另一个校区。而我和唐雨的距离从
最初的两校之间骑自行车一刻钟变成了横跨整个城市的遥(新88小说库手打)远。校车则是每天
屈指可数的几班。
可怜的“小风”刚刚勾搭上一只T大的母猫又得从此劳燕分飞。走之前,我抱着它去女生
宿舍那里和情人依依惜别。它们哀怨地相互舔着。我开始有点唾弃自己的残忍。怪我出于自私
而霸占了小风。但转念一想,离开了我,这只懒猫说不定活不过一个星期。
刚刚听说唐雨因为急性盲肠炎住院的时候,我差点吓出心脏病,捧着大束的鲜花碍手碍
脚地在学校附属医院住房部门口撞到了人。我忙不迭的道歉,顺便拉住她问路。
女孩的表情由厌恶转为愕然:“是你?”
“你认识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吧,我退隐江湖埋头书海很久
了,没想到依旧威名远播。
“是啊是啊,你不记得了,去年圣诞节时你送了我一条围巾。。。。。。”女孩腆了脸,“巧
了,我也是212房。你是唐雨的。。。。。。”
我微笑:“小妹妹好聪明。”
我们进门时,我看到唐雨正在很勉强地想下(新88小说库手打)床。
“你来干什么?”唐雨的口气,好像我是她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远房远房远房远房表哥
。
我不甘示弱:“你又不是怀孕打胎,干嘛不许别人来看。。。。。。”
她眼一横。我低下头:“是,是我的错,我说话不正经,我做自我批评。”说着,主动
把脑袋凑到她的手能够到的地方。
头上立即挨了一下。唐雨语重心长的教训紧跟而上:“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没觉得我看起来成熟一点了吗?”我问。
“没有,一点也没有。”
“奇怪了,一般人不是都是说‘思君令人老’么?”我摆了一个“八”字在下巴,嘻皮
笑脸地问。
刚才和我撞了满怀的女孩倒也随和,坐下来看我们谈笑风生。
我清咳一声,正色道:“我们来做一道智力题。有一只小狗去沙漠里旅行,它带足了水
和食物,可没多久就死了。为什么?”
唐雨对我这一类的把戏深恶痛绝,闭口不答。女孩眨眨眼,试探性地问:“憋死(新88小
说库手打)的?”
“为什么会憋死呢?”我反问。
“不知道。”
“因为沙漠里没有电线杆。下一个问题,又有一只小狗去沙漠里旅行,它带足了水和食
物,它也找到了电线杆,可它还是没多久就死了。为什么?”
“想不出来。”
“因为有很多小狗在那里排队,轮不到它。下一个问题,又有一只小狗去沙漠里旅行,
它带足了水和食物,它也找到了电线杆,电线杆边没有人在排队,可它还是没多久就死了。为
什么?”
“不知道。”
“因为厕所要收费,它没有带钱。下一个问题,又有一只小狗去沙漠里旅行,它带足了
水和食物,它也找到了电线杆,电线杆边没有人在排队,它也带了钱,可它还是没多久就死了
。为什么?”
“不知道。”
“因为电线杆上写着‘此处不准大小便’。下一个问题,又有一只小狗去沙漠里旅行,
它带足了水和食物,它也找到了电线杆,电线杆边没有人在排队,它也带了钱,电线杆上也没
写(新88小说库手打)什么‘此处不准大小便’,可它还是没多久就死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