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抡业紺ookies和Favorites两个文件夹,再到QQ程序(C:\Program Files\Tencent\qq\)里找到她所使用过的QQ号记录,三者打包压缩后上传到我自己的邮箱。哈哈,搞定。
等我这边一切OK,她们那边也结束了战役。唐雨很英勇地踩死了蟑螂。室友们大赞她神勇。我愁眉苦脸地对着她很哀惋地说:“哎,生命力那么顽强的蟑螂都惨死在你的铁蹄之下,下次你打我时记得注意分寸啊!”
笑闹间,奇奇推门进来了。她看到我吃了一惊:“江皓然?”
我像老朋友一样朝她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椅子上斜坐四十度,竖起拇指,指向旁边的电脑屏幕:“给唐雨修电脑啊。男生不是只有修电脑才能进女生宿舍吗?”
“你们……”她指指我,又把手挥向唐雨,“你们把我当傻瓜?!”
“奇奇,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你误会了。他来赔我的自行车,顺便帮我修一下电脑,就像……就像佣人,脚夫……”唐雨竟然也会语无伦次,转向我威胁道,“你说话啊,混蛋!”
我点点头:“没错,我在追唐雨。”
房里另外两个女生瞬间崩溃。唐雨顿时一脸愤懑:“江皓然,你除了捣乱还会什么?”
我眨眨眼,有点不理解她的气愤。像我这样美形潇洒、玉树临风的英俊少年,当然是大有作为,怎么可能只会捣乱?我又不是会毁灭人类的大怪兽。老实说,虽然主角一般又没个性又没多少战斗力(只有耐打能力惊人),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当奥特曼,因为可以坐拥美女啊。
至少我不担心她回去后会被人砍,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一个不像女生的女生,有意思。
回到寝室,我一进门就看见老二把一张巨大的白纸铺在地上,蘸水碾墨地忙乎着。问他干什么,他说要参加宿舍楼里举办的书画比赛,让美眉欣赏自己的文采风流。他说:“我堂堂一个大才子被父母所逼沦落到了理工科,埋没了一个书法天才。今天要才情大爆发。”
我没有太在意,坐下来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查了一下,QQ号我还真有不少,随便挑了个好记的号码,准备用来和她联系。嗯,最好改个特别一点的名字。叫什么好呢?我发愁。
那一边,老二大笔挥就,捣弄出的东西着实吸引眼球——
刚进大学 老夫聊发少年狂 左牵黄 右擎苍
开学不久 岑夫子 丹丘生 将进酒 杯莫停
高数考试 噫吁唏 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期末考试 君不见青海头 古来白骨无人收
高数又挂 常恨此身非我有 何时忘却营营
下半学期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
期末考试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高数再挂 问君能有许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归纳总结 我恨高数
随手涂鸦歪歪扭扭的文字,却不失为考场不济的老二的人生感悟。一边不熟诗词的老三看不懂,问:“这是什么?地球上有这种文字吗?有空让我那个在B大念考古的高中同学来参详参详。”
老二马上为自己辩护:“你不懂欣赏,竟然批判我。我整个儿一少年齐白石。”
“无知,齐白石是画虾的。”
“不对吗?那就徐悲鸿好了。”
“他是画马的。”好歹升级到哺乳动物了。
“反正我就是一代书法家被扼杀在摇篮里了。”老二坚决捍卫自己的立场。
我微笑着在QQ昵称里填上“白石”两字,确认,资料修改完毕。开始正式行动,我先把自己邮箱里那些她的资料下载下来,解压后仔细一看——她常去的网站,她使用的QQ号码,她在各个论坛的ID马上全部一目了然。我真是个守法公民,没有连密码也一齐偷了过来。
我用白石那个QQ发消息给她,想加她为好友,谁知她竟然拒绝加陌生人。好啊,想拉长战线是吧,我江皓然才不怕呢。
我从她常去的论坛下手,盯准了她的帖子狂灌水,甚至出言不逊。她察觉后立即气愤地回帖,我再回。一来一去,不亦乐乎,直到版主跳出来以版聊的罪名锁了帖子。我不过瘾,挑出她的其余帖子继续灌。一小时后,她的帖子被锁的锁,删的删,满目苍夷。她气愤不已地“msg”我,我毫不示弱地回复她。来来回回,又觉得“msg”对吵效率太低,反应滞后,我抓紧时机“msg”过去白石的QQ号。两分钟后,我的任务栏右侧开始有小喇叭跳跃闪烁,她主动发消息过来请求我通过,方便详“谈”。我不暇思索地按下同意,然后关机。哈哈,让她等我也发请求消息等到明天天亮吧。
今天真是够了,明天继续玩。
深秋的晚上大风大雨。学校林荫道上梧桐叶飘落,几片叶子湿漉漉地粘在地上,被踩出一个个泥脚印。唐雨在公告栏前看到久等她两个小时的我时,着实大吃一惊。“江皓然,你在这里干什么?”
废话,谁让你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短消息,我只能像傻瓜一样在这里守株待兔。“你呢?你这么晚了来我们学校干吗?想见我?”我明知故问,贼贼的。
“江皓然,你还乱掰!拜你所赐,现在差不多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抢室友男朋友的狐狸精!”
我手托下巴,作观察状:“要说狐狸精的话,你还不够妖媚。”
“江皓然,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很在意这种事?好啊,明天我请一天的假,站在你们宿舍楼大门口,逢人就拉住她解释‘唐雨不是狐狸精,唐雨没有勾引我,是我厚着脸皮千方百计在追她……’”
“江皓然!奇奇是我的室友,你明不明白?”
“那又怎么样?我早就和她分手了。”
“可她会怎么想?”
“她也骂你是狐狸精?”见她沉默,想起奇奇一贯的个性和手段,我猜出了个大概,“我明白了,那些闲言碎语就是她宣扬出去的,对不对?”
“我不是狐狸精,我死都不会做别人的第三者。”她突然吼了起来,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
树欲静,而风不止。生活中总是有很多误会误解的事情发生,最初的时候不停地辩解不停去证明,小心翼翼,却越描越黑,真的很累。 为什么那些不了解自己的人总是那么可笑,像小丑似地自以为发现了新大陆,大肆喧嚷自己的成就和受伤。这就是他们的盔甲,就是他们自我保护的方式吗?我们没有权利管到别人的嘴,只能当成是一种心理历练吧。我说:“可事实呢?事实是我们认识你之前,我已经和她分手了。我和她之间从来都没有过第三者。你们两个不是老公老婆吗?女生之间的信任和友情那么廉价?看来重色轻友的说法不仅仅适用于男的嘛。她以前常说老公对她多好多照顾她,你对她的好是假的吗?她那么自私的话,我和她分手还真是明智呢。女孩子的心眼小到这种程度,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她手扶住额头,无可奈何地叹气:“有时真不知道你是太聪明还是脑子少根经。”
“我当然是聪明喽,”我收起嬉皮笑脸,严正警告,“你听着,下次打你手机不接或者发给你短消息不回的话,我就直接打到你们寝室。再不行,我直接去你们宿舍给你修电脑!”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你这是性骚扰,我可以告你的!”
“反正你每次见面都会骂我色狼,我习惯了。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江皓然,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帮你打伞,你只有两只手,贴起来不方便。”
她哭笑不得,哑口无言。
雨水沿着她额前的发梢流下,水滴在地面上却在我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我递给她一纸巾,我尽量保持天使般简单动人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笑容。她接过去擦擦脸,边喘气,边说:“那就别傻站在那里了,来帮忙。”
我小心地帮她打伞贴广告单,不让雨淋到她身上。对着她,我总能很放松,没必要装腔作势故作风雅沉吟摆酷,笑容不自觉地就溢出嘴角,泛上眉梢。在她面前,我总是忍不住胡言乱语调侃她,喜欢看她生气脸红的样子。在更近的距离看她冻红了的脸,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觉得心仿佛要跳出胸口。“雨夜打伞要像我一样仔细哦,可能你就是这花雨夜中最美的一朵……”我果然有当诗人的潜质。
“江皓然,你到底会不会打伞?我已经穿了雨衣了,你的伞只要负责别让雨淋湿我手上的单子就行了。”
得了,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我够冤。
现实生活中,她依旧对我凶巴巴的。以白石的名义,在网上倒和她渐渐熟了,彼此不再针锋相对,反而谈得很融洽。 看着打字速度媲美乌龟爬的老二,一字一句地把手机里和美眉往来的短消息输入电脑。我一边和老三一起笑话他,一边我自己也谨慎地保存着和唐雨在网上的聊天记录。也许人是容易钟情的动物,无论男女。
网上聊天,我们很开心地谈论着自己的喜好。谈到音乐,她说她只听张学友,最喜欢《吻别》——“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说过的话不可能曾实现,就在一转眼发现你的脸,已经陌生不曾再像从前……”难怪她在QQ的名字叫Linda,张学友有首歌叫做《Linda》。我说我最喜欢Michael Learns To Rock(麦克学摇滚)的歌,并放给她听他们的歌。
她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T大,不信考考我。T大美丽的吴淞校区被日寇的炮火毁于一旦,有人从剩下的类似圆明园遗迹的一堆废墟里,捡出两个比较像样的棍子,费力地搬过来树立在现在的T大正门口,这两根棍子从此得道成仙接受莘莘学子膜拜,冠名曰——继往、开来,对不对?T大的大排属学苑餐厅最好吃,咖喱鸡块首推北方食堂,对不对?校园里路灯白天看起来每个都一模一样,但晚上亮灯后就能发现每一对都是不同的颜色,以淡青和浅红为主,对不对?学校附近的小吃各种各样,韩日的烧烤,山东的煎饼,印度的飞饼,西安的肉夹馍,重庆的麻辣烫……
她打过来一个笑脸符号:好了好了,相信你了。
我说的上了瘾,继续不停地打字:学校内部关于三校之间的情侣搭配有不同的说法哦——T…J强强联手;T…F取长补短;T…T自产自销。(由于T大和J大都是理工科强势,F大以文科见长,故有此说。)你属于哪一种?
她说:未知数。
她又说:昨天无意中看到一段话——每个女孩都曾是无泪的天使,当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时,便会流泪,于是变为凡人。所以男孩一定不要辜负女孩,因为女孩为你放弃了整个天堂!
我说:每个男孩都曾是地狱的恶魔,当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时,便会动心,于是变为凡人。所以女孩一定不要辜负男孩,不然男孩又要回到那可怕的地狱!
都是网上常见的句子,引用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我一时兴起,把小风的话也打了出来:“我有个朋友经常形容感情是两个互补的角,锐角补角凑在一起才是一条光滑的直线笔挺延伸,彼此都不可或缺……”
她问:如果有人是没有缺憾的完整而独立的圆,该怎么办?
“那么她也得找一个圆,两人共用一个圆心,彼此包容。”
她是坚韧自足如圆般的存在,而我又何尝不是?
关了机子,准备洗漱时,我发现自己手脚冰凉。不知不觉,冬天来了。晚上纷纷扬扬下起大片雪花。在这个城市,雪很是稀罕的,这一片天空对于降雪一直很吝啬。我兴奋地爬到靠窗的老三床上去看,睁大眼睛不知所措。我从来都不知道雪花原来可以用朵来形容,好大的雪啊。可惜下的时间很短,我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