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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容妃的远房表哥,从小在一起玩着大的,经常来这里看看,前些年去了留洋,好些时日没来,回来之后就在这里住了好一阵子。”顾老伯道。脸色似乎深沉起来,望向院子里那高高的竹叶,思索了片刻叹息道“这两个孩子啊,从小就性子合得来~~~~”他没再往下说。
我也就不好再问了,但心里已然明白顾老伯是知道容妃和宋画师的关系的,看来我的推测并没有错。
很快一天过去,因为没有出门,所以我并不知道外面风声如何,不过从上次遇见那些官兵抓捕嫌犯就可以料想,他们现在也肯定正在满大街的抓捕我,我甚至想着大街小巷都贴满了我的布告,上面画着我的画像,无数人在那里围观,又想我毕竟是宫廷娘娘,不比犯法的嫌犯,家丑不可外扬,太后应该不会这么张扬,最多只是派人偷偷搜寻罢吧。
容妃和荣亲王近些日子肯定是出不了宫的,宫里一下子出走了两位娘娘,肯定已经闹翻天了,应付太后都来不急,哪里有功夫来看我。
夜间的时候顾老伯指着我房间里的一堵墙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墙上贴了一副对联,中间是一副山水画,他说“这副画的后面有一个暗道,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就从这个暗道里逃出去。”
我心里微微不妙,又觉得这个顾老伯年岁大了顾虑倒还周全,万一发生什么紧急事宜这个暗道可就发挥大用处了。
“这是房子原来的主人筑建的,容妃买下了这套房子之后也一直不知道,是我偶然发现的。”顾老伯道。
又过了几日,顾老伯从街上买了菜回来赶紧的锁了门进来,我见他行色紧张又匆忙,忙上前一边接过他手中一大篮子的菜来一边问“顾老伯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外面贴了你的告示,告示上竟然说你是朝廷钦犯,到处派人捉拿你呢。”顾老伯低声道。
听言我讶然失色,钦犯?我怎么也成了朝廷钦犯了,肯定又是太后所为,她果然是要至我于死地,毫不留情。
只是这么多天了,福临肯定知道了我的事情了,他怎么样了呢,万分焦急吗?还是听信了太后的话十分生气呢。
不可能,以福临的性情他是不会相信太后荒谬言论的,他一定焦急万分。他一定对我十分担心
容妃有没有跟皇上说我在这里呢,应该没有吧,如果说了以福临的个性他一定会立刻赶过来,他一定会和太后翻脸。而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证明福临还并不知道。
这样惶惶不安的日子过去整整十天,大街上到处都是抓捕嫌犯的士兵,我有时候在院子里都能够听见他们踏步走过的声音,幸运的是没有人到这个院子里看一看,没有。
有一次,两个士兵躲在巷子里抽烟杆子,旁边躺了一位老乞丐,那位乞丐大概是生病了,无力出去乞讨了,见人路过就伸出手来嘴里碎碎念词,说些什么根本就听不清。
“去!”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留着大胡子的士兵朝着那乞丐踢了一脚,道“老子今天中午饭都还没吃上,哪里来的给你?”
另一位年纪稍微年轻一点的朝着那乞丐瞄了一眼,歪嘴笑了笑,摇头道“别说,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呢。”立即又转了话题,道“最近可真够忙活的,本来衙门里的事物就多,皇宫里又来了差事,一天到晚的抓人,腿都跑断了。”
“皇宫里一时间出逃了两位娘娘,太后气得眼珠子都爆了,现在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云,让我们上哪里找人去,谁知道还在不在京城,说不定是跟人私奔了,或是掉到那个水沟里淹死了,躲到山上让豺狼吃了,总之,一个娘娘,细腰细脚的,娇养金贵的,能跑多远?不定已经死了呢。”那大胡子深深吸了一口大烟,朝着天空吐了一个大烟卷。他抬头看了看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可是心情却阴糟糟的。“呸!”他对着地上又唾了一口。
“其中一位还带着孩子呢!也够可怜的!”年轻的士兵一手靠着墙道。
“可怜?”那大胡子歪嘴笑了笑,道“我们每天要抓那么多犯人,难道他们真的每个都有罪吗,每个都要去可怜我们自己就没的饭吃了。~~?今天真是晦气,跑了大半圈,一个外块也没捞着!”
“走!”年轻的搭上大胡子的肩膀,道“小弟今天请你喝一杯。”
“说来肚子也饿了,皇上在皇宫里龙颜大怒,发了脾气,正被太后禁足在佛堂,一个女人掌管天下,~~我们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皇上他毕竟是皇上,太后毕竟是女人,江山最终还是皇上的,女人怎么能够插手这种事情呢?”
“唉~~不说不说,毕竟是皇宫里的事情,我们只管保住自己的脑袋不离开脖子,保证自己的肚子不饿着就行了!”
两人说罢就远了。
我贴着门细细听着,看来皇上确实如我所猜测,肯定和太后动了大的干戈,太后才会盛怒至此,太后一向把朝权拿捏于自己掌心,宫里的人都听从于她。
我心里颇为担心,真害怕以福临的性格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时日就这样缓缓流逝,转眼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内容妃仍然是没有来过一趟,我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现在的处境又不好向外打听。
☆、53 天涯
不过又想,没有消息大概就是最好的消息,士兵仍然是满城搜捕,如此证明他们并没有找到松妃,孩子也没事。
可是那两个士兵说的话我又使我有些担心,或是躲在山上让豺狼叼了也不定,叼了也不定,这真是可怕的事情。又想松子过去和我在老家里总是赤脚满山乱跑,她知道如何分辨豺狼和老虎的脚印,她知道如何采摘可以食用的野果,她没事,肯定没事。就算掉到池塘里她也会自己游上来,她一直都是性格坚韧的女子,什么也打不倒她。
夜深的时候顾老伯已经沉沉睡去,而我怎么也睡不着,孩子在我肚子里已经四个月了,微微耸起的小腹偶尔能够感觉到里面幼小的生命轻轻蠕动。我总是想起福临,如果他也看到这个小生命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呢,他一定会笑得跟孩子一样。
我坐在织布机前轻轻的抚摸着我肚子里的小生命,他总是闹腾,简直和福临一样。
“早点休息吧!不早啦!”睡在隔壁的顾大伯大概是被我织布的声音吵醒了,提着煤油灯特地过来对我说“天气冷了,早点休息!”
我微微点头“好的!”
突然外面响起来士兵踏步的声音,他们举着火把把整个小巷子照得亮如白昼。
“停下!”带头的士兵统领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停了下来。
“给我搜!”又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散了开来,在旁的各家各户搜罗开来。
正在沉睡中的人们被突然惊醒,他们没有任何语言的直接闯入各各家门里大肆搜罗。
“没有!”
“这里也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搜完了一圈,他们没有任何发现,谁也没有找到要搜寻的人。
最后只剩下我这个院子里了,士兵统领目光转移到了最后一家门户,他对着门使劲敲打“开门,快开门!”
我和顾老伯相互望了望。他推着我到密室旁边道“你快走吧,我来应对。”
“不,我怎么能够丢下你呢,你一个人可应付不了他们那么多人!”我说道。心里固然紧张,可是我不能为了自己逃生而让我的救命恩人去送死。
“快走吧。孩子。你肚子里还有皇上的骨肉呢!”顾老伯几乎用乞求的口吻对着我说。
就在这推囊之间,门被士兵用力的推开了,十几个士兵举着火把一拥而入。挤满了院落,很快便进了房间。
士兵统领最先发现了我顾老伯,我们就那样愣愣的站着。
士兵统领用极其怪异的眼神望着我们,邪恶的笑着,然后外面的士兵进来报告,“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踪迹!”
那士兵统领看着我,眼神里冒出彩色的光芒。
“你们见过这个人吗?”他挥手张开一张画像,画像上画的是一个胡子拉碴两眼暴怒圆凳相貌凶狠的男子。
我心里松了口气,原来他们不是要来找我的。
“没有!”我和顾老伯同时摇头。
那士兵统领双目还是死死的盯着我。他伸出手来,捏住了我的下巴,好像是在细细打量我的脸。
“ 如果有发现,希望你们能够及时禀报我们!”士兵统领邪恶的笑着。然后放开了我,一声令下带着士兵离开了这小小院落。
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顾老伯赶紧的掩了门。二话不说,匆忙的给我收拾起东西来,他一边收拾一边道“你长得太引人注意了,那位士兵统领已经注意到你这张脸了,他随时有可能想起大街上到处张贴的你的画像。那样你就危险了!”
“可是我不能丢下你呀!”我难过又为难的道。
“他们要抓的是你,只要没找到人不会拿我怎么样的。”顾老伯道,一边已经帮我收拾妥当了,推着我就往后面的暗道里来,他道“你不能走正门,也许会碰见他们,这个暗道直通往后背山,过了山你就离开北京城了,快走吧,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
“不行,不行啊!”除了顾老伯,我不能够抛下的还有很多,比如福临,比如容妃~~~~
我的心处在万般纠结当中。
这样一走,我便真的与所有人都失去联系了,我有可能永远也回不了皇宫,见不了福临。
我怎么能够就这样一走了之,我怎么能够丢下这么大个烂摊子一走了之,福临会一直想念我,想念孩子。还有容妃,允儿,花儿,荣亲王,玲儿,等等这些平日里待我好的人。
“不行,我不走!”我想了想坚决的道。
“来日放长,只要活着才就有希望,你要是没哟就什么也没有,你留在这里只能被抓,你走了是两条命,难道你要对你的孩子这么不负责吗?”顾老伯急得直跺脚。
“孩子?对,孩子!”顾老伯说的有道理,我走了或许大家还有一条生路,我要是不走就铁定了连累顾老伯,还会连累我无辜的还未出生的孩子。
“我走!”我狠了很心,紧紧握了握顾老伯的手,他苍老的脸满是皱纹,映着他的焦急,他的关切,他的慈祥。
“快走吧!”他像孩子一样哽咽着声音对我最后说了一句。
我狠了狠心,不再看他,我怕再看我又下不了决心,于是我扭过头钻进了那个黑暗的洞中。
洞口不大,可是到里里面还算宽敞,能容下一个人直立行走,顾老伯不再看我,把画掩了,收拾好一切,墙面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洞里漆黑一片,我打开顾老伯为我准备好的火折子,缓缓向前行走,不多远洞径越来越小,一开始弯着腰还能够走,到最后只能爬行了。
火折子很快就灭了,我不想再浪费更多火折子,说不准我出去以后还要大用的。
现在我只能抹黑往前面爬了,我只感觉洞里面湿答答的,偶尔听见水滴下来的声音。
不知道到底爬了多久,我终于看见了前方的一点儿光亮。
洞口就在前方,我加快了速度往前面爬去,洞口简直小的不可思议,隐秘在一处灌木丛里,若不注意根本无法发现,就算发现,这么小的洞口别人也会以为是什么动物挖的居住的洞。
幸好我不算太胖,勉强挤了出来,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片宁静的深林,灌木丛生,看起来似乎荒山野岭一般,风吹过是会发出呼啸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诡异。
这时候刚好是接近中午的时间,我